《指间笙歌》一琭一鸣

88、take me away，Warri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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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的天，热得有点儿过分，太阳毒辣辣地照射在人的身上，刺痛着人的皮肤，路上的行人都因忍受不住这突然而来的局热而加快了前进的步伐，脸颊上，额角上，背上更是早已经爬满了汗水。
　　拉着雪糕车在叫卖的小伙子也忍受不住地打起了自己的求生工具的主意，手一狠心地便在众多的冰棍中抽出了一大块的冰塞到了自己胸口，正一脸享受地要继续叫卖，却见穿一身华丽的红色礼服，踩着粉红色的高跟鞋的妖艳女人向自己走来了，那么不协调的，如此正式的打扮下，女人的背上却背着一个巨大的黑色运动包，明明天气那么热，连伞也没打的女人却连一滴汗也没有。
　　小伙子的目光紧跟随着女人移动着，却在汗水滑到眼里，让自己不得不伸手去擦掉的那动作的空隙中，就那样跟丢了。
　　敲打着自己的头，告诉着自己不要再发白日梦了，看着迎面而来的几个年轻的学生，小伙子便重新叫卖了起来“卖雪糕…卖雪糕……”
　　扔掉身上背着的运动包，把里面装着的东西拿在自己的手上，莫夏深伸出那依旧缠满了绷带的手，轻轻地便推开了久经时间的磨蚀而早已变得锈迹斑斑的栅栏，粉红色的高跟鞋踩着堆积起来的落叶，一步一步地，穿过前院，然后推开那一扇巨大的却已经朽掉的木门，抬着头，一脸神圣地看矗立在眼前的圣母。
　　“莫小姐，我是否该礼貌地问一声，你为什么知道我在这里？”没有回头，龙少豪气定神闲地问，双眼和莫夏深一样，注视着圣母那祥和的笑。
　　这是伫立在和吉水街一样的旧城区里的一间废弃教堂。没有人知道，这曾经繁华一时的教堂，为什么会渐渐被遗忘，更没有人知道，为什么这圣母像，也会跟着，被遗忘在这荒凉里，这始终只能一脸祥和地看着这世间的一切一切的圣母。
　　“我记得，你的手，邮递先生。”莫夏深向前走了一步，跨过了古老的门槛，让身子靠在了那铺满了灰尘的宾客席上，便放下了刚才为止，从那黑色运动包里拿出来的一直握在手中的重物——□□PPK。“蝙蝠，是子母型的军用追踪器，博尔走之前把子体交给了我，所以，只要记得龙先生是哪一位，长什么样，要掌握他的位置，就可谓是易如反掌了！母体在爆炸中碎了，可是那些自动传送到子体的信息还在，也就是，记录着邮递先生的信息还在。”
　　“看莫小姐自信满满的，也就是说，从莫小姐进来的那一刻，我龙少豪就在慢慢地向死亡靠近？或者我该进行倒数，奔向死亡的倒数，既然夏深是个二次元的狂热分子，或许我该配合一下稍微吐一下槽，把它说成往天国的倒数计时？”
　　“如果你喜欢，我不阻止。”莫夏深又向前靠近了一步，重新捡起了自己放下的枪“就如龙先生制造过的众多的毒药一样，我替你下的，只是小儿科罢了，不过，在没有解药的情况下，事情就有点难办。所以就算真的开始往天国的倒数计时也不过分。”看着龙少豪慢慢开始颤抖起来的手脚，强忍着从手关节处传来的撕痛感，莫夏深还是举起了枪，把枪口对准了龙少豪的太阳穴，却没有开枪。
　　“呵呵呵，夏深，在我倒下去之前，你也并没有多大的胜算。”龙少豪面不改色，依旧一脸事不关己地看着她。
　　“我有说过的吧，不要小看我！你知道这手为什么突然能动了吗？一个月，从医院回到秦家大宅，花足了一个月的时间，强忍着高难度的恢复训练，它才勉强地动了，可是，现在它反应得十分敏捷，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恨你，我恨唤醒了莫夏深的嗜血的你，我恨一次又一次背叛了我对你的信任，我对你的依赖的龙少豪。”
　　“要开枪吗？你杀的人也不少了！”
　　“对，的确不少，蓄意谋杀罪，还有杀人未遂罪，我已经可以去牢里做个够了，既然这样，就算多你也一个，也不觉多了。”莫夏深看着龙少豪的脸，冷冷地说“就是单纯地因为我和冷天心长得像？就因为这样的原因，我的存在就必须得抹杀掉么？”
　　“天心不需要有两个！”微微蹙紧了眉头，龙少豪脸上的表情终于动摇了，崩溃了，没有丝毫掩饰地，看着莫夏深逼视自己的脸怒声地吼了出来。“而且我恨你！夺走了天心笑容的你！”
　　“变态！你只是在满足自己的杀戮欲望！冷天心是被你折磨而死的！夺走她的笑容，她的生命的是你，不是别人，是你亲手掐死了她！”深吸了一口气，莫夏深努力平静了下来“放心，这一辈子，我也会记得，子弹穿过你的头颅，眼球和脑内的一切飞溅而出，制造出最鲜艳的色彩的这个瞬间。屏蔽这些血腥的画面的功能，莫夏深的大脑已经不会再有了，所以，你可以以此为荣幸，因为这一辈子一直都会有个人记住你死去的瞬间！”
　　扣动扳机的手指重新压在了扳机上，只需要稍一用力，一切便都可以结束了，可是，一切都被中断了——被那来自不远处的呼喊声，刹住，cut地喊停中断！
　　“夏深！”“莫夏深”两把不同的声音不约而同地响彻在耳边，在这覆满了灰尘的教堂里回荡着，莫夏深抬头，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这个女人——纯白色的礼服包裹着她娆好的身姿，及肩的短发勾勒着她清秀的脸，让人难以置信的是，那抹着淡淡胭脂的脸，竟和莫夏深的脸长得一模一样。
　　“天心”异口同声的是三个人的声音，莫夏深，龙少豪，还有和沈夏笙一齐赶过来的冷天舒。
　　龙少豪的眼泪在那一瞬间那么不能自已地充满了眼眶，他的天心说话了，已经4年没开过口说话的他的天心说话了。
　　“天心…天…”龙少豪激动地就要跑过去紧紧地把她拥入自己的怀里，莫夏深的枪口却再一次挡在了他的眼前“龙少豪，你敢再动一下我就毙了你！”
　　“夏深，这个男人，你不可以杀他。”没有温度的语言，就像她们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冷天心只是站了出来，一步一步地向他们走来，面无表情地把话语吐出来，脸上紧绷的肌肉显得那么的不协调“我已经用我的命，偿还了他亏欠你的一切，他欠你的，我用我的命抵了，所以你已经没有杀他的资格了，而他，欠我的是一辈子的赎罪，所以，你不可以杀他。”说着，举起的托卡列夫TT-33却直直的指着他的脑袋。
　　“为什么？冷天心，告诉我！爱算什么？”莫夏深几乎是怒吼出来的，充血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睛“他夺走的是无辜的生命，他抢走的是我的幸福！为什么？”
　　“我不是正义之神，他们的生死与我无关，只是他所欠我的，我就要他用一生来还我，而且，就算是要下地狱，我也一定会跟着一起去的，因为冷天心是共犯——直到你出现，你是我唯一伸出手来要去拯救的女人，因为我爱你。”
　　“呵…呵呵…哈哈哈哈…”莫夏深的精神有点不受控制了，看着这有点滑稽的画面，只是嘲讽地仰天大笑起来，然后那么突然地，笑声戛然而止了，莫夏深抬头看着那张被悲伤占据了的龙少豪的脸，看着这里所有的人，就大吼了起来“爱算什么？爱算什么？告诉我！爱算什么呀！明明什么都挽救不了，明明什么都改变不了！爱到底算什么！”
　　“你明明知道的，在你的心里最清楚爱是什么！爱算什么！莫夏深！不要逃避自己的情感！抱歉，对不起，夏深，是我到最后也没有……”
　　“对不起我的不是你！”把枪口移向了空空的墙壁，冷冷地扣下了扳机，莫夏深便转身离开了——伴随着那一声声不甘的呐喊，唯有眼泪不争气的往下掉。
　　爱算什么！！

　　You took your love away/ too fast / Left no chance to say/ look back / And now I know the truth / it makes it easier / Maybe when time goes by/ I\'ll understand / Let\'s pretend that I\'ve moved on / then I\'ll tell myself / that life goes on without you / Open my eyes and look deep inside / I run away/ I run away/ I run away/ You threw it all away/ so blind / Pushed me far from you in your life / Now I know the tears / wont lead to loneliness./ Maybe when time goes by/ I\'ll understand / Let\'s pretend that i\'ve moved on / then I\'ll tell myself / that life goes on without you.
　　Open my eyes and look deep inside / I run away/ I run away/ I run aw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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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心…”
　　“夏深给你下的是最单纯的软骨散而已，因为量少，所以可以让你保持清醒，却四肢无力。龙少豪，你爱我吗？你记得这枚戒指吗？你说过这是龙堂当家才能拥有的戒指，你给我戴上了它，用权利套住了我，同时以它为誓，说爱我，那么我告诉你，我以它为令解散了龙堂，然后把你亲生母亲杀死了，我是个冷漠的女人，从来都是，那么你也会和当初一样依旧想要杀我吗？”把枪放在龙少豪的手里，冷天心轻拭着那不断溢出眼角的泪，抚摸着他那温暖的脸。
　　“还记得那天晚上的流星雨吗？从冷天心把愿望给我的那一刻起，我就爱她，只有天心，我可以什么也不要…什么也不要。”
　　“只有这句话就够了，哥哥，沈夏笙，抱歉，我能为你们做的事情就只有这些了！这个男人，我是不会让你们去伤害他的，因为，要下地狱的话，我也一定逃不了。”
　　“天心。”
　　“嫂子的事情，我很抱歉，我是想让你好好地去了解她，才没有阻止，一个女人，无法坦然面对自己的过去的话，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得到真正的快乐的，夏深也一样……”
　　“……”
　　“所有的事情都需要有一个完结，只有这样，人才可以重新出发。”
　　“……”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无论是夏深，无论是嫂子，无论是沈夏笙还是哥哥，无论是我，还是他，也切都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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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暗下来的，明明还是中午，明明刚才为止，太阳还晒得那么的毒，此时此刻，雨却那样无情地落下来了，打湿行人的衣服，敲打着叫卖的小伙子的雪糕车，刺痛着莫夏深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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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那走远的身影，看着冷天心，看着龙少豪，沈夏笙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转身，离开，漫无目的地徘徊，看雨水连绵不断，任由它们打落在自己的身上。
　　他始终都没有，抓住那双想要向他求救的手，他胆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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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敲打着自己的雨水突然停住了，让莫夏深不自觉地抬起了头，出奇地装有暖扇的黄色伞映入自己的眼里，暖扇发动机转动的噪音在头顶盘旋着，没等对方开口说话，莫夏深便先开口了
　　“As promised，take me away，Warri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