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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一虚一实(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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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夏笙站在镜子前,细细地打量着穿着白色的结婚礼服的自己,这么帅的他,叫天下哪个女人不会对他着迷呢?
一个人冷冷地笑着,如果他是那么个简单的会满足于这些东西的人的话,或许他会过得幸福点,或许放下所有的仇恨,只是利用自身的优势简简单单地活着,或许,他会活得轻松点。
“夏笙”门突然被推开了,进来的是穿着法国顶级婚纱礼服设计师苏珊爱尔曼女士(Suzanne Ermann)设计的婚纱的即将要成为自己的妻子的女人——龚克丽,价值他们沈家在上海的酒店的女人。
“我漂亮吗?夏笙”龚克丽羞涩着脸向沈夏笙走去,即使知道这是一单交易,但只要可以嫁给他,迟早有一天沈夏笙他就会爱上她,龚克丽怀着这样的想法,给自己筹办了这场婚礼,在这上海最豪华的教堂酒店贝轩大公馆里——她就要成为他的妻子了。
沈夏笙笑笑,转身打量这个女人“很漂亮。”
21岁,有点年轻,但长着一张诱人的脸,发育也很好,三围34C 24 36,这些就够了,作为筹码的女人。
“宾客们都来得差不多了,差不多可以开始了。”赫连娟敲敲敞开了的门,走了过去。看着自己帅气的儿子,脸上的笑容显得那般的灿烂,不管怎样,他是和龚克丽结婚了。“夏笙,今天就要成为有妇之夫了,克丽是个好女孩,要好好待她,知道吗?”
牵起自己的准媳妇的手,把它们交到沈夏笙的手上,赫连娟感觉自己一下子就老了。“克丽,我们夏笙有什么做得不好的,要告诉妈,知道吗?”
龚克丽看着自己的婆婆,像每一个要步入殿堂的新娘子一样,笑得甜美地看着握着自己的手的主人“妈,夏笙一定会对我好的。”
看着眼前有点假惺惺的画面,沈夏笙没有任何的表示,视线只是一味落在了龚克丽脖子上戴着的那条自己挑的G750钻石项链,华美高贵,和这女人的肤色和锁骨的形状很相衬,却始终少了点什么,自己说不出的什么。
神父宣布来宾入席后,宾客便陆陆续续地进场了,结婚进行曲在一片欢愉中奏响,沈夏笙有那么一刻的感觉到了头痛,可是也就只有那么短短的一瞬。机械地跟着婚礼的节奏,沈夏笙对这场婚礼,没有任何的期待。
沈从欢,自己的姑姑上前点燃了蜡烛,神父便领着唱歌班进场了。
婚礼在神父的宣布下开始了,沈夏笙有些不耐烦地拿着花走进礼堂,等着自己的未来岳父大人牵着新娘进场,一脸不耐烦地便转过头来打量着台上被换掉的神父,替他们主持婚礼的神父应该是一个长着一张腐败相的中年老人,而绝对不会是此时此刻站到自己面前的这个用奇怪的目光打量着自己的小白脸。
而且,细看那左耳上闪着清幽的冷光的耳钉,如果没看错的话,那应该是Harry Winston的作品,单看那精湛的花式切工与独特的镶工排列技巧就可以肯定。不过,这还真的是对天主的亵渎啊,不过话说回来,他还真没想到,现在的神父的收入竟然那么的高,Harry Winston价值几十万的耳钉,竟然那么奢侈地便挂在了耳边。
沈夏笙正想得出神,就连未来岳父拉着新娘的手已经站到自己的旁边也没注意到,引来台下的宾客们一阵不满。
沈夏笙点了一下自己的头以示抱歉便牵过了龚克丽的手,听唱诗班的人吟唱着一首令他厌烦的所谓神圣的歌,还有一连串的祷告,献诗仪式。
久久才终于等到神父要开始证婚,让他打从心里松了口气——为终于可以不再对着这一张又一张让人生厌的面孔而表示愉悦。
宾客们都静静地等待着神父的证婚,站在台上的神父亦不负众望地微笑着把脸转向了龚克丽,出口的却是一连串流利的英文,引得大家一股疑惑
“龚克丽小姐,Do you promise to remain faithful unto him, to support him, to be his finest friend, through all trials and tribulations, joys and victories? (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
“yes,I do”虽然不知道神父为什么会以英文来宣读证婚词,但龚克丽还是笑着说出了我愿意。
站在一旁的沈夏笙却不一样,满脸的怀疑,他双眼紧紧地盯着站在面前的神父,深深地,试图要看进他的眼里,看穿他,征服他,但是对方带着笑意的眼神却让他感觉莫名的恐惧。
“沈夏笙先生”这次开口的不是英文,也不是中文,而是出人意料的法文,沈夏笙有8级专业资格证书的法语。
“你以雄正集团在上海的酒店为代价答应了这门婚事,而我手上有你们雄正集团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只要你对着圣母玛利亚大声说出‘我爱你,莫夏深’这六个字,我手上百分之30的股份就无条件转移到你的名下,你有五秒钟的时间”
“沈夏笙先生,请问你爱她,你身边的龚克丽小姐吗?”一阵骚乱的宾客们听到了中文,才终于稍稍安静下来了,等待着新郎的回答。
“我…”
“5、4…”
“我爱你,莫夏深”
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加上自己百分之十五的股份,这样一来,他和沈正雄就可以平起平坐了,比起眼前这个自己不爱的只作为筹码的女人,这一句我爱你价值更大。
“夏笙,你说什么…”
沈夏笙一开口,宾客们都吓坏了,“这新郎到底想怎么样,娶的不是龚家小姐吗?莫夏深又是谁?”
旁边的龚克丽更是一副难以自信的样子,沈夏笙不是失忆了吗?为什么会叫出她的名字“夏笙…”
可是还没等大家搞清楚怎么一回事,便又被新的画面吓住了——原本还站在台上的神父竟然扑向了新郎,而且还,还吻住了新郎。
“沈夏笙,我也爱你哦!”
那么轻的话,沈夏笙却听得很清楚,这个清秀的神父说爱他,接着便见他猛地扑向了自己,霸道地未经允许地吻住了他有些惊愕地张着的嘴,戴在头上的神父的帽子飘落在了地上,黑亮的长发失去了束缚一下子飘散了开来,那么陌生,他却印象深刻,她留着的不应该是这样的头发。
“莫夏深,你干嘛?你…夏笙,夏笙…”
“啊~我的老天爷啊~谁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了?”
“哎呀,怎么这样…”
“这婚礼还要继续下去吗?哎呀~沈董事长”
整个礼堂一下子乱成了一团,新郎竟然说着爱另一个女人的话,神父竟然是个女人,而且还吻了新郎,龚家的人更是愤怒,抓着沈正雄就要问怎没回事。
“莫夏深,放开夏笙,他是将要成为我丈夫的男人…莫…”
莫夏深转过头看了旁边的龚克丽一眼,扯掉身上的神父服,便把沈夏笙推向了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会场的打扮得惊艳的女人,看着她轻而易举地把沈夏笙扛在肩上带了出去,然后跳上了台阶,看着想要阻拦的龚克丽,凌厉地宣告“沈夏笙是我莫夏深的,我的男人,你们休想碰。”
说完便踩着高跟鞋出去了,那么潇洒地,那么自信地,那么势在必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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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羿城把沈夏笙扔到车上便踩满了油飞出了酒店,莫夏深坐上自己的跑车也要跟着驶了出去,由于太过兴奋,还不忘一边忘怀地在车里尖叫。
沈夏笙坐在旁边,不紧不慢地给自己系着安全带,男人都喜欢speed,这话没错。“wow,你这手车开得不错,女人,还有,你和刚才那女人是什么关系?”
白羿城忽略掉在一旁一脸欣赏一脸莫名的跟着兴奋的沈夏笙,看着倒后镜里紧追在自己身后的银色的BMW Z4 sDrive35is,亮起了车尾灯,极速换了车档,靠着道边便猛地踩了刹车,害旁边的沈夏笙几乎要大声喊出来。
“我说你…”沈夏笙正想抱怨什么,便见莫夏深停在了他们的旁边。
“哥,这次就谢谢你了。”
“小姐,要是让老头子知道你为了追我的车而赶在这非高速道上超速,我这车就要上缴了!算我白羿城拜托你!小姐就别乱来了!”
“你是男人?”沈夏笙一脸惊讶地看着着坐在旁边的被莫夏深唤作“哥”的身材火爆,打扮惊艳的女人,再也说不出下一句的话来。
忽略掉沈夏笙的问题,白羿城毫不费劲地就把沈夏笙往莫夏深的副驾驶座扔去,让沈夏笙再度开始怀疑自己的体重,怎么说,他的体重都不应该单凭一个普通人的一只手便能承担得起的。
“yes,sir!大队长,小的不会替你制造麻烦的!”白羿城是秦正武的得力助手,具有超出常人的臂力,而且最重要的是,外表长得像女人,是个随时随地可以化装成女人去勾引男人的厉害角色。
耸耸肩,白羿城便驾着自己的绿色法拉利离开了,明明知道他的那款车配绿色是十分危险的,他却固执地不愿意换掉。
沈夏笙看着消失在远处的女人,正想要说什么,旁边的女人已经压在了他的身上,封住了他的口。她的头发拂过他的脸,发丝间散发着的熟悉的味道,深深地诱惑着他,诱惑着他去回应她的吻。
眼前这个说自己是她的女人,他记不起,甚至她的名字,但是,他绝不允许自己承认她的霸道曾将自己驯服,相反地,他要好好地驯服眼前这个敢将他纳为自己的所有物的女人。
想着,沈夏笙便由守转攻,狠狠地蹂躏起对方湿润柔软的唇——让他着迷的唇。
好不容易从这个让两个人窒息的吻中解放出来,沈夏笙忙地坐直了身来要远离这诱惑体,把视线移离莫夏深那张变得红润的小脸,忽略她凌乱地披散在两肩的长发,不允许自己再想她被自己吻得红肿的嘴唇,和眼内全是的迷离。
和样子看上去有些不知所措,地整理著自己的衣衫的沈夏笙不一样,莫夏深显得更为镇定,把弄乱了的头发从新拨到脑后,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便把因为尴尬而一直别开自己的脸的沈夏笙送回了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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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我们约会吧,不可以迟到哦!何助理会知道地址的。”留下简单的话,莫夏深便驱动引擎离开了
如果,他真的把她忘了,她就重新让他爱上她就好,可是,那么不甘的,她的眼泪还是落下来了,那么多天没见的脸,还是那么熟悉,即使性格变了,还是那个她爱的他。
沈夏笙站在原地看着消失在黑幕中的女人,一种不明的情愫涌了上来,让他莫名的感觉不安。
看着摆在桌子上签好了名字的股份转让书,他的心里还依旧没有实感。
从今以后,他就不会再惧怕沈正雄什么了,他和他一样,是雄正集团的大股东,是真正的主人。再看看旁边打开的电脑,看着屏幕中笑得灿烂的女人,心莫名的静不下来。在自己尝试了无数的可能性后都无法打开的自己的电脑,仅仅输入了那个女人的名字便打开了。
SHEN,不是沈夏笙的沈,而是莫夏深的深。
她说他是她的,他却记不起她。
只是,无论是否记起,他也绝对不认同,因为,从今天以后,他就要把她纳为自己的所有物,他是自己的,而她,也是他的。
“何翰景,立刻把莫夏深那女人的地址给我。”拨通何翰景的电话,沈夏笙没让对方开口便直接命令,然后挂电话,这几天以来他受够了这个助理的唠叨了,不是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诉苦,就是几个小时几个小时地从前我和boss,从前我和boss地追忆似水年华。
他真不懂,从前的那个被称作boss的自己是怎么受得了他的。
“等等…boss”
在沈夏笙要挂上那个电话的那一刻,何翰景猛地打住了,因为妻子突然住院了,外加自己并不喜欢未来的总经理夫人,自己的boss的婚礼,何翰景便请假没出席了。boss大婚之日接到同事的电话然后被告知自家boss逃婚了,事后还接到boss问起的还是莫小姐的事的电话,何翰景内心是一阵惊喜啊!
“boss,boss,你和龚克丽的婚礼取消了,何翰景无论是作为您的助理还是你的兄弟都感到十分的开心,boss除了何翰景是助理的事之外,关于何翰景的其他事都记不起来了,虽然有点不甘,但放心,我何翰景还是那个会站在你旁边替你分担一切的…”沈夏笙把手机搁在一旁,拿起在抽屉里找到的乐谱就认真地开始看起来,他的手受伤了暂时弹不了钢琴了,可是,乐谱,为什么会放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何助理,我抽屉里的乐谱是怎么回事?”
“哦~那是莫小姐上次拿给你的乐谱,她说二月要带你去韩国看那支很热的叫做bigbang的乐队的演唱会,说到时候要跟你一起参加应援…然后就叫你练习…应该是那首曲子了…莫小姐很喜欢的曲子…Boss…你有听说话的吗?”
“嗯,在听。”随便敷衍了两句,沈夏笙便继续开始翻自己的东西,“何翰景,把那曲子的CD给我找来。”
“boss,你在网上搜一下不是更方便吗?”听到电话那头不满的语气,何翰景连忙改变了自己的语气“好好我替你准备…”
一天一天,这个旋律,他记得。
“何翰景那个女人…”
“你是说莫小姐?说到莫小姐她,我还真的…”
“够了,把地址发到我邮箱,挂了。”他才不要管她从前是个怎样的女人,既然记不起,那么那些都已经是过去的了,属于过去的沈夏笙的重要的东西,而不是现在的自己的,那么,他也没有必要去知道,从前的她是怎样的人。
所以 ,现在的她,就由现在的自己来认识,由现在的自己来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