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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chapter 01 ...

  •   chapter 01

      「媽!你又翻看!這劇到底有什麼好?無聊死了!」女生不耐煩地向媽媽抱怨。從《惡作劇之吻》開播以後,她媽媽一有空就會翻看,而且還很愛對著她嘮叨劇中的情節,弄得只看過一次《惡作劇之吻》和《惡作劇2吻》的她也能夠把裡面的內容倒背如流。

      媽媽向後隨意地揮揮手,示意女兒快點回房間,別礙著她看電視劇。然後,她像是想起了什麼,叮嚀道:「準備好明天去大學報到的東西了嗎?你可是我們家第一個上大學的人,考上了醫學系就用心點,好好讀書,別只顧著玩。」

      「好!好!好!我聽到了!」女生敷衍回答,慢慢回房去。

      女生打開了房裡的燈,在明亮的燈光下,她望向房間角落鋪上厚厚灰塵的畫具,不禁嘆了口氣。為了考上媽媽喜歡的醫學系,她快有3年沒碰過畫畫了,而現在,就更不可能繼續畫畫了吧。【或許我該慶幸我還有機會畫解剖圖。】她自嘲地想。

      她懶懶地躺在床上,又想:【幸好除了畫畫之外,我還喜歡攝影,最起碼不會悶死。如果不追求專業水平,閒時消磨一下時間也挺不錯的。】

      她的腦海中胡思亂想了大半天,累得漸漸睡著了。

      –

      她覺得頭好痛,腦袋昏昏沉沉的,四肢酸軟無力,呼吸也很不順暢,她不自覺地發出一聲微弱的呻吟。她便感覺到有一雙手很用力地緊緊握住她的手,她努力睜開雙眼,眼前的影像一片模糊,她撐不下去就再次昏迷了。

      「醫生!我女兒怎麼了?她怎麼又昏過去了?醫生!救救她!」袁有才看著女兒燒得紅彤彤的臉蛋,心疼極了。他後悔不該忙著幸福小館的工作卻忘記了女兒一個人在家,結果一不小心就著涼了發燒了。

      醫生再次探了探小女孩的體溫,便對袁有才微笑道:「你女兒的體溫已經慢慢降低,你今晚幫她換換額上的濕毛巾,只要體溫不再回升的話,明天就會退燒了。」

      袁有利連忙點頭,「會的,我會的。謝謝醫生,真是謝謝您了。」

      醫生調節了點滴的流量,便轉身離開。

      第二天早上,小女孩像是作了惡夢皺起眉頭,隨後猛然睜開眼睛,茫然了一陣子便四處張望,就發現了自己應該進了某間醫院。她隱約還覺得有些不對勁,抬起自己的手放在眼前,小小的軟軟的肉肉的手,這不是她原本擁有的手。她愣住了,不敢想像下去,就這樣睜大眼睛直直地盯著天花板發呆。

      「湘琴,你好點了嗎?爸爸熬了粥給你吃喔。」溫和的聲音喚回她的注意。

      【普通話?】她默默地想著:【我到了內地還是台灣?】幸好,這些年來的教育中,普通話也是她必須學習的語言之一,她不會出現言語不通的困境。

      遲鈍的大腦緩慢地運轉著,她聽到那聲音說的是「湘琴」,反射性地想起媽媽最愛看的《惡作劇之吻》裡的袁湘琴。她轉頭望去,見到一個鼻下留著一撇鬍子的中年男子,她優秀的記憶告訴她,這個人是《惡作劇之吻》裡袁湘琴的爸爸。

      她對男子眨了眨眼,輕聲地用普通話問了一句:「你可以再說一遍嗎?」

      男子立刻放下手中的保溫瓶,坐在床邊問:「你怎麼了?湘琴。」

      她閉上雙眼,意識到一個科幻得無法令人信服的事實,她穿越了,還穿越成自己最看不起的偶像劇裡的女主角。她忍不住在心底嘲笑一聲,她努力了這麼久才考上大學,最終卻變成了又呆又傻一直自找麻煩也有王子深愛的女主角,那她之前所做的算什麼呢?

      「湘琴?」

      一隻大手很溫柔地撫摸她的頭髮,她知道不能繼續逃避下去,她只能接受目前的身份,別無他選。她揉了揉眼睛,裝成有點睏的樣子,「爸?什麼事?」

      袁有才不禁鬆一口氣,他真怕女兒燒壞了腦子忘了他。他舀了一碗粥,遞給女兒,「能自己吃嗎?用不用爸爸餵你?」

      小女孩,不,袁湘琴慢慢坐起來接過粥,拿起湯匙靜靜地吃。她一邊吃一邊觀察四周,她發現自己身上穿的是便服,那她應該是昨晚急診入院的,才來不及換病號服;然後,她記起昨晚朦朦朧朧中感覺到的昏熱,真正的袁湘琴應該高燒不退病死了,倒楣的她就被硬拉過來頂替。

      【就因為那一句壞話?老天!你耍我啊!】她暗自腹腓。

      袁湘琴吃完粥後又躺了一會兒,袁有才收拾好東西辦好手續就說:「我們回家了。」

      她點點頭,袁有才便背向她蹲下身,「身體還很不舒服吧,爸爸背你。」她動了動手腳,發現真的沒什麼力氣,就讓爸爸背著她走。

      回到家,袁有才讓她回房間繼續休息,不要亂跑亂動,她也乖巧地一一答應了。

      躺在床上,她的眼睛漸漸泛紅,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她壓抑地低喊了一聲:「爸!媽!」便拉起被子埋在裡面,咬著下唇不讓哭泣的聲音傳出房外。

      她想起從小到大一直寵她疼她的爸爸,爸爸工作很忙,但對她的要求都會全部答應,對她十分包容,脾氣又好,從未對她生氣過。還有強勢的媽媽,雖然給了她不少的壓力,但媽媽總是嘴硬心軟,捨不得她受苦。而她,再沒有機會回到爸爸媽媽的身邊了。

      她哭著哭著,剛病好的身體就耗盡所有體力,她閉著眼睡了,臉上還殘留著一道道的淚痕。

      之後的幾天,袁有才見她已經病好了,就問她:「去不去飯館陪爸爸?」休息了好幾天,他也該趕快回去工作。

      袁湘琴想了想,便搖搖頭,「我沒事的,我想呆在家裡。」

      袁有才有點不放心,但覺得幸福小館太吵鬧,更不適合女兒休息,就由著她留在家。他臨出門前還叮囑:「不要開門給陌生人,乖乖留在家不要出外,有事就打電話給爸爸。」

      袁湘琴聽話地笑著點頭。

      當家裡只剩她一個人的時候,她把家裡都翻了一遍,熟悉了所有物品擺放的位置,還找到了一個對她非常有用的東西,袁湘琴的日記本。

      依她閱讀後的感受,一個小學剛畢業的小女孩所寫的東西,真的不能太期望她能夠有條理地表達內容。而日記本所顯示出來的13歲的袁湘琴,或許是因為單親家庭的關係,個性比較內向,不愛說話,就算對著爸爸也不太敢開口,跟劇中長大了的袁湘琴截然不同。但這樣反而更方便她融入這個世界,唯一有可能察覺到的人都沒有發現異樣,她應該可以安心做好袁湘琴這個角色。

      她伏在書桌上,想起第一天醒來後的事,她知道她能這麼快接受這件詭異的事是因為袁有才這個人,他溫和的聲音,溫柔的大手,溫暖的肩背,都讓她想到了她的爸爸,所以她也接受了袁有才做她現在的爸爸。

      之後,她回想起《惡作劇之吻》和《惡作劇2吻》的劇情,她曾考慮過全都寫下來,可是寫下來的危險性太大,她還是放棄了。

      她想過一遍後,找到了幾個重點:第一,她會不會被劇情操縱,沒有自由?第二,她會不會愛上江直樹?第三,她的色素性視網膜炎的嚴重程度?

      她托著頭思考過後,暫時的答案是:第一,現在的時間距離2005年《惡作劇之吻》的劇情開展,距離跟江直樹的相遇,距離18歲的高三的袁湘琴,還有5年,這代表她能用5年時間改變袁湘琴這個人。第二,她是一個相信一見鍾情的人,這要等到高一新生入學典禮的時候才能知道。第三,她記得以前幫媽媽找過資料,這種病的患者通常在10至20歲時有夜盲症狀,之後視野將會逐漸縮小,較多患者會在40至50歲左右喪失視力,但袁湘琴在20幾歲就開始失去視力,這一點比較有問題。

      她在一張空白的紙上畫下一個大大的問號,沒有寫任何的文字。

      她揉了揉軟軟的臉頰,就放下筆記本,站在全身鏡的前面。她記憶裡的袁湘琴不是她喜愛的樣貌,身高太矮,身型略胖,臉型圓圓,眼睛圓圓,嘴唇過厚等等的缺點,還有她的身體太虛弱。

      這些外表的問題,她就毫無心裡阻礙地寫在白紙上,愛美是女人的天性,就算被爸爸發現了也不會出狀況。她一邊寫一邊制訂鍛鍊身體的計劃,她深深地期望外表也是可以改變的一部分。

      寫完了她就想到一件十分重要的事,袁湘琴讀書成績差,所以她不花時間唸書也沒有人會管,多出來的空餘時間,她要決定好做些什麼。

      當天晚上,家裡響起一把清澈的童音:「爸爸,我想買畫具。」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chapter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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