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最后一战（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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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西，我又毁了我对你的承诺……”
“不，求求你，求求你，别离开我，你答应过的！求求你，我错了，我不该对你视而不见，我不该狠心的一次又一次伤害你对我感情，求求你，只要你活下来，我什么都不要了，我不在恨任何人了，好不好，我爱你！我爱你！别离开我……”
世界一片寂静。
我盯着怀中紧闭着双眼的他，他浓密的眉，高挺的鼻梁，光滑的没有一丝瑕疵的脸，他是在什么时候闭上了眼睛。
我仿佛处在了一个被隔绝了的玻璃罩子里，我的面前是一面回忆着过去的魔镜，如同泛黄的旧胶片。我看见儿时的自己，初遇他的自己，依偎在他怀里的自己，孤身一身、无处可去的自己……
本杰明像是一个巫师一样指挥着，狂风卷集着暴雪，整个世界是白茫茫的一片。查弗莱娜脸上残酷的表情与周遭此起彼伏的嚎叫声完美的搭配着。在勒娜特勉强支撑的保护层之外的人全部陷入了查弗莱娜所制造的幻境之中，我不知道他们究竟见到什么，不过我知道再没什么能如同我的世界一样悲伤。
狼人围攻了里斯特家族，爱德华和卡莱尔一起撕掉了里斯特的一条手臂，赛思把它咬了个粉碎。凯特和简在彼此的炼狱中卖力的斗争着，艾美特对菲利克斯，伊莱扎对德米特里。
每个人都在奋力之中。可这一切都已经和我没有关系了。
我看着怀里这个已经闭上了眼睛的男人，突然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
他还没有死！一定没有！
他是马库斯啊，他怎么可能会死呢！
我咬开了我的手腕，不断地给他灌着我的血液，他曾经也是这样把我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所以我也一定可以。只要有充足的血液，什么样的伤口都是可以愈合的。对，就是这样的。
他只是心脏被穿透了而已，吸血鬼是可以愈合的。
我怎么忘记了，我是时间的操纵者，你怎么可以比我的速度还要快！我要你停止，就算是生命也一样，全部停止！
我的胸腔里，我的身体之中被一股浓厚力量所填满，我看见整个世界里一点一滴的移动。大树的每一秒生长，太阳的每一秒移动，云的每一秒凝聚，尘埃分子的每一秒组合，仿佛一切都被定格在这个状态之中，像是不断延伸的并把每一个人、每一个生物体都冻结了起来。
只要时间不再流动。他就一定可以愈合。
在某个冰层之下的人在不断的挣扎着，随着她的挣扎，周围的冰层开始融化，仿佛身边正燃着一把火，融化着这瞬间的冻结。
我再也无法容忍姬儿的存在，我猛地跃起，用力的扭着她的脖子。这苍白的颈子是让我厌恶了多少年。
“别杀她！我帮你救马库斯，只要你别杀她。”
我疑惑的松开了手，说话的人居然是艾薇拉……
“为什么要救我。”姬儿与我是一样的反应。
“你，长得太像她了，太像我的女儿了，对不起，原谅我们把你转变，我只是太思念她了……”
艾薇拉苦涩的低下了头，我忽然觉得她一下苍老了很多，仿佛灵魂都已经残缺了。
神秘的白光围绕在马库斯的身上，像是在接受着上帝的洗礼。我不知道此时他在做什么，他是不是已经站在了天堂的门口，上帝正在告诉他一个惊人的秘密：他没有将吸血鬼抛弃。
可是，无论是什么，无论你的眼前是多么完美的世界，都请你，不要去，不要离开，因为，这个世界里，我还在等着你回来。
“他需要更多的血液。”
我不断的把我的血灌进他嘴里，然后加快着他身体自我愈合的速度。
我在等待，等待你睁开眼睛，马库斯……
我的肩膀被人握住了，那力量很大，然后那双手从后面抓住了我的脖子，闪电一般的速度，鬼魅一般的身影。就是他杀了马库斯，是他……
我不得不随着大力的拉拽而匍匐在地上。
“你到底是谁！停下你这无聊的把戏！”
爱德华猛地出现我身边，然后拉起我，快速的闪躲着。但是显然，这个鬼魅的身影不是这么好躲开的。”
“他到底是谁！爱德。”
“九大守卫之一，我们所不知道的人物，夏洛蒂，一个善于隐身的吸血鬼。最搞笑的就是她是德米特里的妻子。”
一个隐身的吸血鬼和一个善于追踪的吸血鬼，这是一对夫妻，而这意味着什么呢？丈夫永远找不到妻子。我不的不承认爱德华真的娱乐了我，尤其是在这样的情境之下。
“如果我没听错，你和德米特里刚刚被马库斯释放了，如此说来，他是你们的maker，如同你们的父亲，你却杀死了他！夏洛蒂，你实在无法让我原谅！”
无论是神是鬼，只要有形的物体，全部逃不过时间的脚步，所以夏洛蒂，你无法隐藏在我面前，不，是时间面前。
她高挑纤细的身影暴露在我的面前，她的脸上满是愤恨以及我无法理解的悲伤，但我能想象的就是一个拥有神奇魔法的妖精却陷入了女巫的咒语里，这是该有的愤恨。
“都是你！你这个该死的女人，是你害死了他！是你把他从沃尔图里抢走的，你才是凶手！”
“回来吧，夏洛蒂。我想我们是要有个了结了。”我是第一次听到阿罗正常说话的语气，像极了一个沧桑的老男人，身体里面全是时间的印记。
“查弗莱娜，本杰明，帮助我！”
双向攻击使得勒娜特自顾不暇，没有了盾牌的阿罗，才彻底的展现了他的实力，那是一个毫不逊于马库斯的黑色身影，如果我们不是敌人，如果我并不痛恨他，我想我会用这世界一切优美的辞藻来形容他的动作，与风媲美的速度，优雅而绅士的招式，他与马库斯唯一相反的就是他在用着最美丽的方式进行一场关于生死的战斗。
我追逐着他，没有勒娜特，没有一切主力和阻力，全凭我们自己。我要杀了你。
我睁大了眼睛，全身的力量都凝结在眼球这个微小的地方，禁锢，禁锢。
我的眼睛在流着血，我感到到了眼眶的湿润与刺痛。
禁锢。
Stop.
在这时候，只要有一秒的停止，那也会造成翻天覆地的改变。我从没有这么强烈的感谢我的重生，能够让我拥有着一千多年黑暗所赐予我的无穷的力量。
我触摸到了阿罗细腻而冰冷的脖子，他的喉结，每一个骨节在手指间的摩擦，现在只要用力的一扭……
“黛西，别这么做。”
我的手就这样僵住了。我有些懵然的回过头，我从没有一刻觉得他的眼睛是这样的美丽，这是一双象征着生命的眼睛。
此刻，我是多想飞奔进他的怀里，吻着他的唇，他的额头，眼睛，鼻子，紧紧地抱住他，把他揉进我的骨头里。
可是，真正的距离是什么？无论是多近，或是多远，那究竟是什么？
有人说，最远的距离是生与死，那么最近的呢？
冰冷的双手，如此亲密的贴在我的脖子上，如同我一秒钟以前贴在阿罗的脖子上那般。
“夏洛蒂，别这样。我的命还不足以偿还吗？”卡莱尔，你不是告诉过我吗，吸血鬼是不会流泪的生物，那为什么，他的眼睛里满是涌出的红色眼泪。
“你怎么可以这样呢？怎么可以！你是我们的父亲啊，是你转变了我们，是你带我们走进了沃尔图里，你怎么可以把我们抛弃呢！就为了这个女人吗！不——马库斯长老，您是属于沃尔图里的，就算死，您也是属于沃尔图里的。”夏洛蒂的每一句歇斯底里的话重重的刺痛着我的耳膜。
“夏洛蒂，夏洛蒂，跟我回去吧。正因为我们是他的孩子，我们不能剥夺他的幸福。”德米特里血红色的眼睛紧紧的看着这个抓着我脖子的女人，直到她的手指一根根的离开，连同她的身影。这是怎样一种感情，他们对他的感情，如此的炽热，却又如此的冰冷。
“我的兄弟，我曾经的家人，阿罗，凯厄斯，能否平静的和我说声再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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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最后因为爱丽丝和贾斯帕以及新朋友的到来而有了最后的结局，蕾妮斯梅被证实不具有危险，沃尔图里再也没了继续战争的借口，何况阿罗此刻已经十分明白再战下去，他什么好处也捞不着，尤其是自己一张又一张的王牌负伤了以后。
阿罗继续着他冠冕堂皇的语言向卡莱尔叙述着他渴望和平的理念。严厉拒绝的史蒂夫和弗拉基米尔最终也在查弗莱娜凶狠的眼神下仓皇离开，虽然他们想要扳倒沃尔图里的想法没有实现，但是能亲眼看到沃尔图里狼狈逃离的场面已经足够他们兴奋几百年了。
我们的朋友们却一一和我们告别，回到了自己的家乡，“水土不服”的查弗莱娜已经万分想念亚马逊的香浓血液了。游牧者又继续踏上了他们的旅途，他们还有很多没有去过的地方。
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坦尼亚一家还有新加入他们的盖瑞特留了下来。她们在和爱丽丝计划着开个庆功会。无论是他们说的沃尔图里不会善罢甘休还是爱丽丝他们为何神秘的隐藏行踪，这些在此刻都已经没意义了。我的眼里，心里，此时除了这个我爱到骨子里的男人，再也容不下其他东西了。
我躺在他的身边，眼睛不敢眨动一下，我是那样的害怕闭上眼睛，再睁开的时候他就会消失或者成为一具尸体。
“我就在这里。”他不断地安慰着我。
我看着他那双浅绯色的眼睛，把我心中潜藏依旧的担忧说了出来：“我不再温暖了，不再柔软了，甚至不再拥有味道了，你还会一如既往的爱我吗？”
他紧锁着眉头沉默着，像是在思索什么重要的事情，然后说道：“不，我想我不能。”
我睁大了眼睛吃惊的看着他，我只是象征性的问一句，像是贝拉问爱德华那样，然后得到对方深情的拥抱，可为什么……
“没有任何一刻会比现在更让我爱你了。黛西。”他笑着看着我说：“黛西，我必须要郑重的和你说声对不起。那个时候我完全没有考虑你就自作主张的选择了消失，我一直在想，如果我没有离开，也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你不会承受这么多的痛苦，我们的孩子会像蕾妮斯梅一样长大，哦，该死，我竟然还不相信你有了我的孩子……”
“不！别再说死这个字了……我说过，马库斯，我什么都不在乎了，只要你活着，只要我们在一起。我们错过的时间太久了，你要把它们全部补给我，用你永生永世的生命……”
“我答应你，再也不分开了，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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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上次贝拉结婚的时候被你们俩跑掉了，这一次看你们还有什么理由逃避舞会。”
“哦，爱丽丝，饶了我吧。我从没跟他跳过舞，尤其是这种舞。”我哭丧着一张脸，全家我最怕的就是爱丽丝了，从一开始就是，她总是在变着花样的整我，我实在想不出她哪里来的这么多鬼主意。
“那么，你们时代的也行！家里年龄最大的两个人要起模范带头作用。”罗莎莉奸笑着说。
“哦，上帝……”我已经可以猜到未来的几百年里，罗斯会一直拿我的年龄开玩笑。
“你在担心我吗？我可以带着你。”他揽过我的肩膀。
“哦，你会？”
“咳……我活了几千年了。”
“所以我才认为你不会。”
“没这么腐朽吧。”
“呃，算是吧。”
随着爱德华手指的移动，《Noturne》的优美的音乐从那架黑色的钢琴里演奏出来，马库斯牵起我的手，脚步随着音乐轻轻地抬起，我有些深陷于他的眼神中不可自拔，而他也同样深情的看着我。
他搂着我的腰，脚步开始流利的移动着，我几乎如同一个洋娃娃被他带动着走的，他抬起手，我在他的臂弯下转着圈，慢三的脚步就如同一个小棍子，渐强的在我心里敲着小鼓。
在音乐结束的一刹那，他揽着我的腰，深深地俯下身去。
“马库斯，有句话你好像欠了我很多年了。”
“是啊，黛西。Marry me。”他微笑着单膝跪在草地上，那个小小圈子上雕刻的钻石闪烁着璀璨的光芒。
这一刻，即将落下的夕阳在用生命散发出最后一点光芒照射在我们苍白的皮肤上，那颗小小钻石的璀璨终于被每个人身上的光华覆盖，直到黄昏。
如同是上帝给予的美好的祝福，新的开始。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最后一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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