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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   “明日,”荻锦无奈的靠在花绝身边,“父皇让你去见嫣然。”
      “我?”花绝把视线从月亮上移回来,“陛下让我去?”她又不是医生,有不是巫乩,要她去干什么。
      “嫣然要见你。”荻锦叹气,“花绝,你真的没招惹她?”红颜祸水啊红颜祸水。
      白了荻锦一眼,花绝依了依靠在她身上。天象无异,或者说,它本就歪了,现在不过是顺着歪的方向发展的无异。
      “去吗?”挪了挪,让花绝靠的更舒服些,看她几乎昏昏欲睡的小脸,却是惆怅满怀。
      是长大了吗?想的也多了,冲动之前,就已经压制下自己了。
      她的花容月貌啊!
      “帝姬去吗?”花绝偎了偎,蜷缩起来。
      “当然。”吻上她的发际。
      “那我去好了。”花绝仿佛随口应着,下一刻已经睡着在荻锦肩上。
      她变沉了,这是荻锦的感觉,怀里搂着,不再是轻飘飘的棉絮感了。她也睡得更快,不易被吵醒了,甚至那日珙景出现在她设置的结界之中,她都没有察觉,而前日,还发现自己吻在她颈子上的吻,落了浅浅的痕迹。
      这都让荻锦心惊。
      一个魂魄,现在却越来越像真正的人体,自己已经许久没有冒大不韪的骚扰水镜幻水,却把她越发真实的搂在怀里。
      荻锦不知道花绝都做了什么,而花绝也绝对不会告诉荻锦自己在干什么,所以只放得荻锦一个人揣测,越揣测越不安。
      自己却是王储,当年觉得无所谓的事情,现在却不解花绝为什么执意要为,甚至,知道那此决定性的暴雨之灾,大约也是出于花绝之手。
      那嫣然为何对花绝执着不得而知,只是花绝对嫣然身上的咒却也格外上心。
      嫣然的咒,有十年了,加咒的人,究竟是谁?
      先前荻锦不肯多想,现在想来,答案呼之欲出。
      只是,花绝为什么插手,她原先说的明白,若是荻锦觉得弃之可惜,却也留之无谓的,她是不会管的啊。
      你到底要做什么?
      把面颊贴在她面颊上,感受那如水的触觉和微微高与室温的温度。
      思来想去,应还是与自己有牵连。
      值得吗?
      她原应无欲无求的寡淡,却为自己平添了许多心思,只是不知,自己可以回报她些许?
      只当上穷碧落下黄泉,我只与你约定。
      或许听到,花绝浅浅促眉的睡颜上,唇色微动。
      皇后自讨了没趣,更是被亲子丢了面子里子,现在关自己在宫苑里赌气。
      而西娘娘早早的就去看过嫣然,伤其将折,心痛一时,炽熠帝便许了她不去。
      所以,花绝跟在荻锦身后进入那红墙时,在等的是炽熠帝及其膝下全部皇子。
      那是将失女儿的父亲,豪爽的人现下也憔悴了一半。
      “陛下。”花绝微微行礼。
      “水见大人。”炽熠帝只叹一口气,“嫣然要见你,室内的宫人我都清了,待会儿你要好好看看嫣然。”虽然他那女儿总是虚弱,却不曾真正大病,怎么生生的突然弥留?
      微微点了一下,花绝寡淡着表情走进嫣然闺房,衣角,稍稍被拉一下,在花绝身后,只有荻锦。
      小女生的房间,薄纱缠绵,只是那浓浓的中草药味,掩去了那小女身上柔柔的香。
      “是谁?”虚弱的声音,别无形容。
      若是真正懂得巫术的人,此刻大约真正好奇这没有一点生气,却还仗着命盘死撑的人到底对世间有多大的执意。
      “花绝。”花绝应了声,就像当初,嫣然在荻锦的宫苑花圃自言自语,花绝轻声的答。
      “花……”嫣然张了张口,此时花绝已经站在她面前,很近的距离,可以闻到花绝身上淡淡的水香,调节了那让人昏沉的药味。
      “水见大人。”她还是没能叫出她的名字,脸上的笑,却是旁人没见到的甜蜜,使得那张枯槁中的美丽面孔第一次出现让人不忘的表情。
      “为什么送那副画来。”花绝问的却不客气,她本就不怜她,不过因为必要,才有瓜葛,现在也是,因为荻锦要来这红墙之中,所以花绝就带结界跟来保护。
      嫣然愣了愣,才想起来有送画一事。
      轻咳了两声,虚弱的笑笑,“我是嫉妒母妃只疼柔然却不怜我这亲生女,才偷了出来,至于送去皇姐那里。”她抿了抿唇,“不过是我每见那画,就觉胸口疼的悲彻凄然却也心满意足,不知是谁的情感染了过来,只想送到皇姐那里,你必也看的到,引你注意。”
      果然是毫不知情的巧合之举。
      这般懵懂不知的死去,想必也是幸福的吧。
      “你活不过十五岁了。”花绝说,知道炽熠帝是疼爱女儿,才打发自己来死马当活马医,但怕炽熠帝是不知道,他现在还能见到嫣然,这其中这一年是花绝为了荻锦硬是替她争得的。
      “十五岁,吗?”嫣然吓到,不是不知道自己身体虚弱,但是,只能到十五岁了吗?自己,还什么都没来及做呢。
      花绝点头,她听不清吗?
      这么漂亮的脸,却不肯给自己一丝笑容一丝怜惜。
      “这是我的命吗?”嫣然戚戚然,问,是自己借病向父皇奢求,才得了她单独出现在面前一次,可她,却连隐瞒都觉得没必要,直言不讳的定了自己命数。
      “不是。”花绝没有瞒她必要,很简洁的回答,后来想了想,多加了一句,“原本不是,现在是了。”
      若是三年前,荻锦没有把手放入水镜之中,若是她没有恰巧拉花绝出来,若是因为花绝还没有出生,为候现在还没有祭祀长,荻锦还被关在神殿。
      现在嫣然已经更懵懂无知,了无痛苦的死去了。
      嫣然不是很懂,却见花绝一副绝对不多解释,说完就要走的表情。
      “那,”她急急撑起病弱的身子,出声,“我,有来世吗?”她怕死,可是,被这预言绝不落空的祭祀长花绝这样说了,也就只能死心了不是。
      “有。”花绝说,她又没做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受害人一个,怎么可能没来世。
      “那,”嫣然惨白的脸上,抹出两片不正常的红晕,“来世,我,可以再与你相遇吗?”
      来世?花绝心下冷笑,你是有,我有没有,尚且不知呢。
      “未必。”花绝说的冷淡。
      嫣然却追问的急促,“那是不是还有机会?”
      花绝眨眨眼,有机会?这种事情是有机会争取就来的吗?
      “或许。”她说。
      嫣然深呼一口气,脱力般倒下。
      “谢谢你。”她说,慢慢的喘息,十五岁,便十五岁吧,现在,只能冀望来世了,来世,绝不怯懦,也要铮铮傲骨一番,才能在遇到她时,让她注眸吧。
      谢什么?谢她来告诉她死期?
      花绝却还是微微颔首应了,出门。
      门外炽熠帝率领荻锦、彩茂、珙景、怀柔、柔然等着。
      大约唯一真的为嫣然牵动心肝肠,就只有当父亲的炽熠帝和定了她命数的妹妹柔然了。
      至于荻锦和珙景,一个从花绝这里,另一个不知道从那里知道事情,不过心有戚戚焉而已,彩茂是觉得无所谓,怀柔却是只看柔然一人。
      算是嫣然做人不成功吗?这场合,其母称病竟是不来。
      还是,她没办法来?
      “怎样?”炽熠帝急急的问祭祀长。
      花绝先与荻锦打个对眼,才看向炽熠帝,轻轻的摇头,“苦叶鸣雁,百日内碎绢心枯绝命。”
      “没,别的办法了吗?”御医都摇头了,只是嫣然这般低调的孩子执意要见祭祀长,他才找荻锦带花绝过来的。
      “父皇。”荻锦出声,并也轻轻摇头。
      长叹一声,自己一直不曾关注的女儿,一直当她身为帝姬就一定活的很好,现在,却是白发送黑发。
      “还有多久?”祭祀长都这样讲了,就是已经没救了。
      花绝诧异,她刚刚不是说了吗?“百日之内。”再重复一遍。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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