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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为候皇宫所有的宫人都知道,长帝姬是个把自己的欢乐建筑在他人的“痛苦”上,把恶作剧当理所当然来做的女子,可所有人都也无法否认她身上与生俱来的王气,就连为候现任的炽熠帝有的时候都会被自己女儿的一个眼神铩到。
      所以,就算平日荻锦总是笑嘻嘻的,对这样那样的人都很亲切,玩起来的时候也不遵长幼贵贱的分别,却还是没有人敢人想象的出,她好象吃饱了嫩叶的青虫巴在树枝上晒太阳一样,趴在床榻上压着花绝的一条腿。
      “花绝,”荻锦懒洋洋的说话,握着一缕花绝的长发在脸颊上扫扫,“到底什么时候你才能出生啊。”
      浅浅的微笑,倚靠着厚厚靠垫半躺在榻上的花绝仿佛精致的娃娃,“现在才是炽熠十七年,至少还要四年。”
      荻锦苦哈哈着一张尊贵的漂亮面孔,“还要四年?在过四年我都二十岁了,当你娘都可以了。”
      闻言,花绝呵呵的笑出声,“怎么,帝姬,你要做我娘吗?”
      吐吐舌头,荻锦否认,“我才不要呢,我会是个好娘?我的小孩一定会被我自己玩死的。”
      花绝抿着嘴,“那你那么着急一次次追问我什么出生干什么?”
      “抢你过来啊,你自己说的嘛,说光有魂魄却没有灵体和身体很危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让人灭了。”看她多体贴。
      “体贴?”花绝眯一下眼睛,有人会把心里想的一并也都说出来吗?“你是怕我没了,你还要再去神殿挑选祭祀长吧。”虽然认识才两年,但她绝对比她的父母亲、弟妹都要了解她。
      “果然是本帝姬挑选出来的人。”荻锦当仁不让的点头,够明察秋毫。
      为候的长帝姬,有选出祭祀长的职责。
      荻锦被关在神殿一年了,好容易抓出一个花绝,再不想遭受那样一次了,当然要把这个有史以来最珍贵的祭祀长“保护”好,就算天下只有她敢对她冷嘲热讽也要“打落牙齿和血吞”的“容忍”

      “你知道吗?帝姬,就因为你这一抓,颠覆了整个天下人的命盘。”
      荻锦被那一笑迷去了七魂,剩下的八魄正意志不坚定的犹豫,却听到冷飕飕的这样一句。
      “还是炽熠帝十五年吧。”被荻锦一把抓住足踝扯出来的小人儿淡然的问,却是肯定的语气。
      “你,是什么人?”就算再美……眨眨眼,嗯,真的很美,可是,还是她从水镜中那么拽出来的人吧。水镜,那种圣器里,能藏这么大,个人?
      “人?”带着笑,却是隐约的讥讽,“我不是人。”
      “哦。”红颜祸水啊祸水,她为候炽熠帝的嫡长女都被她的一笑迷的七荤八素,何况其他人呢。
      不对。
      她,刚刚,说什么,来着?
      “我不是人。”好象预料到了荻锦的不用心,女子又说一遍。
      这回,荻锦爽快的放开了抓着人家脚踝的手,而且动作迅速的一闪老远,依在墙角,躲着。
      “你,你说什么?”
      尊严啊,骨气啊,这些东西在真的死到临头的时候哪里还管的了那么多?
      “才为候炽熠十五年,”被放了自由的女子慢慢站起身来,瞥了一眼四周,轻轻促了一下眉,“我还有六年才会出生,现在就抓我出来干什么?”
      虽然处于惊吓状态,但荻锦的脑袋也不全是装饰用,“你还没出生?”至少这句比那句“我不是人”听起来不那么惊悚。
      “还没有。”女子倒是有问必答,礼貌的很。
      挪着脚步凑近一些,六年后会出生,就说明她将会成为人,那么,就可以沟通吧。
      走近了看,还真的是很美。
      “你为什么在水镜中?”荻锦问。
      女子奇怪的看荻锦一眼,“我在散步。”
      天经地义一般。
      荻锦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有人可能散步散到水镜中吗!!!
      女子却不管荻锦的扼腕反应,走到大开的落地窗前,优雅的提起紫色的长裙,在月光下仔细的观察自己的脚。
      白白的,细细的。
      很好看。
      荻锦的视线跟了过去,肆无忌惮的旁观。
      反正,也没有人说不能看。
      好奇怪。
      皱了一下眉头,映着将满的盈月之光,荻锦好象发现,这女子,有些,透明。
      因为,穿过她,可以看到窗外鸡蛋形状的月亮和缥缥缈缈的云。
      “……果然开始实体化了……”听到了这一句,下一刻那美的不真实的脸就摆在了眼前。
      荻锦吓一跳。
      “帝姬,请教您的雅名。”女子眨着碧色的眼睛看着荻锦。
      “荻锦。”知道这样不行,知道若这女子是妖物的话,告诉她名字无非是把小命放在了她手里。
      可是,诱惑了一般,回应的,就这样告诉了她。
      女子再促一下眉,让荻锦的心跟着多揪了一下。
      “你,叫什么名字。”荻锦问。
      女子后退,让出几步,浅浅的行了个礼,“我,就是为候下任的祭祀长。”她说,“因缘巧合,提前上任,因尚未出生,还没有名字。”
      “花绝。”当时荻锦脑子里真的只有这两个字,真的。
      女子一怔,再柔美的笑开。
      “领帝姬赐名。”
      大约是受的惊吓够多,稀里糊涂的,荻锦就睡了,醒来时日早上了三杆。
      “呵呵。”揉着眼睛抬头扫视了四周一圈,没有发现除了自己的任何人在,荻锦傻笑,“果然,是做梦,哪里有可能那么好康,让我从水镜中扯出个祭祀长。”
      话音在回声严重的神殿未散,就看见躺在自己身边的一团紫色。
      打着哆嗦挑开布料,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双挺好看的脚,其中右踝上,还有一圈清晰的握痕。
      看来,不是梦。
      而且,掀错方向了。
      吐吐舌头,荻锦转向另一边,挑起布料。
      黑发柔顺的半掩着面孔,额头正中有一块与皮肤质地完全不同的银色亮晶。
      可是,怎么看,怎么觉得比昨夜看到的那个倾国倾城的美人稚气,好象缩水了一样。
      长长的睫毛动了动,随眼睑张开,里面,是一双深潭幽泉一般的绿色眼睛。
      “早,哦,午安,帝姬。”
      这是在日光下,她听到她说的第一句话。
      为候炽熠帝嫡长女荻锦,终于完成了她最大的使命,可以离开这个原本让她深恶痛绝,现在却多有留恋的神殿。

      “我忘不了巫女们哭丧着脸集体跑来找我的那盛况。”翻个身,荻锦躺到花绝身边,“她们不知道为什么天赐的祭祀长她们无法碰触的到。”
      花绝走马上任的第一天,还真是混乱。
      “那是因为她们都太遵守规则,没有在水镜里洗过手。”花绝淡淡的讽刺恐怕是改不了了。
      “若不是我敢于与久规则抗衡,怎么能解救你于水嗯当中呢。”水镜中当然没有火,当然就不是水火之中。
      “可怜我尚未出生的孤魂,”花绝摇摇头,“要被迫与身体灵体分离,多承担六年的责任。”
      荻锦装傻,呵呵的只笑,过了好一会儿才安慰的伸长手臂,拉花绝完全躺下,摸摸她的头,“若是等到你真正出生,怕我是现在还被关在神殿里头。”而且在花绝长大到足以被提名祭祀长的年龄,至少还要十几年。
      “你是该还关在神殿里。”花绝点点头,省的流窜出来危害人间。所以她说,被荻锦这么一抓,颠覆了全天下人的命盘。
      荻锦闻言嘟起嘴巴,“真是的,你都不惜香怜玉吗?舍得让我这等佳人被关起来那么多年,空蹉跎美好时光?”边说着,边哈花绝痒。
      惹的花绝好端端的一位为候最优雅水见官在榻上翻滚的像上了煎锅的小鱼。
      一起笑开的荻锦见好就收的罢手,轻叹一口气,平躺一边,“想当初,只有我能碰触到你的时候多好。”她说。
      花绝她用了自己的能力,所以,一天一天的,可以被人看清楚,像真实存在一样可以被碰到。
      荻锦对她而言,沦落到和其他人一样的地步,不再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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