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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再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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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白澶仔细观察了黄衫大汉出现的屋顶、大门外、和厅角落各处,心道:“这些地方即能藏了嵩山派这么多人,可难保不会再有别的门派出现。”他在四周不着痕迹的查看着,突然发现,屋顶的砖瓦被人移开了一块,位置正对着大厅的正中央。沈白澶眯眼一笑,浑不在意地扭开了视线。
后堂里,又走出了十来个人,却是嵩山派弟子押着刘正风的夫人,他的两个幼子以及刘门七名弟子。刘正风怒极上前,朗声道:“众位朋友,非是刘某一意孤行,今日左师兄竟然如此相胁,刘某若为威力所屈,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左师兄不许刘某金盆洗手,嘿嘿,刘某头可断,志不可屈。”说着双手便要放于金盆。
早先说过,这世上的事儿,总不会叫你太过如意。倘若刘正风金盆洗手真能完成,那么必教一些小人不得安宁。可若是那些小人得了安宁,又哪里来的报应不爽,邪不压正的说法。
如此说来,不管黑白,不管好坏,厄运总是比幸运,要公平的多。
所以,当刘正风的手即将放入金盆的一刻,屋顶上突然噗通通一声响,掉下一个四十来岁,中等身材的男子来。那男子一掉下来,吐了两口血,就急忙鲤鱼打挺翻坐起身,摇了摇头,怒不可遏地注视着屋顶。大厅里有人认了出来,讶异地大呼出声:“费彬?”“费师叔!”
这声呼喊,顿时惊得厅内众人清醒过来,人声鼎沸,疑问像波浪一般席卷不止,嗤笑声,议论声,和想笑却不敢的憋气声,都打在了那男子身上,打得他几乎站立不稳。石登达连同嵩山派四五位弟子急忙迎将出去,围在那男子身边连声询问。
“费师叔,您怎么从屋顶上掉下来?”
“费师叔,您有没有伤在哪儿?”
“费师叔,……”
众人好番问候,那叫费彬的却理也不理,指着屋顶痛骂起来:“你奶奶的,你奶奶的,胆敢在我背后偷袭,你、你……奶奶的!”费彬气结,竟连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口,只是迭声叫骂。厅内群雄察觉不对,纷纷走到费彬身旁,仰头查看。沈白澶也耐不住好奇,走了出去,抬头一望。他这一眼,可叫他登时大吃一惊。
屋顶上,正站着一位身穿青衣的男子。
沈白澶平生见过无数的男子,穿青衣的着实不在少数。只是此人单只简单的站着,用他那称不得复杂的眼眸向下一瞰。你便是辗转千年,也难逃那一刻的心潮澎湃。
刘正风拱手问道:“阁下既然来了,何不进屋去坐,又为甚站在老朽家的屋顶?”
沈白澶笑道:“哈!只怕你屋里没这房顶呆着舒服,要不怎地一个二个都站那上头。”刘正风摇头叹道:“惭愧惭愧!还不知阁下是?”
那男子淡淡地瞥了一眼沈白澶,道:“东方不败。”
这句话轻描淡写一出来,顶下众人登时惊惧万分。尽管这满屋的群雄未曾见过东方不败,但他的名号却是如雷贯耳,无人不知。且但凡自称是正派的人士,哪个不是以铲除魔教为己任。只是众人平日里对他恨之入骨,巴不得喝其血,食其肉。如今当真见了,却又忌惮起他天下第一的武功来了。
岳不群心道:“此人是江湖中人人得而诛之的魔教头子,我华山派若能手刃此人,必将威名大振,到时一统江湖也是指日可待。”转念一想:“只是这东方不败既能被称之为天下第一,武功必是深不可测,且先不说以我如今的功力怕远不如他,即便是当真胜了他,也会大伤我华山派元气,到时魔教为了报仇,找上门来,我们只怕是抵挡不住。只是五岳剑派,本就是为了铲除魔教而立,如今眼见魔头出现却不动手,传出去,恐怕有损我华山派的威名。”又一想:“这费彬既奉五岳盟主之名而来,那代表的便是五岳剑派,到时江湖人若要耻笑,也必先耻笑嵩山派,我且先等等,看看嵩山派的反应。最好他们打起来,两败俱伤才好。”这么一想,当即不动声色,只是面上却摆出一副气愤填膺的样子。
费彬原道华山派会抢先出手,此时却见岳不群静立不动,老僧入定的模样,当即在心里啐道:“好个伪君子,平日里总将舍生取义,万死不辞的话挂在口边,如今当真见了魔头,却又躲进龟壳,做起缩头乌龟了,呸!你要我们嵩山派先动手,来个渔翁得利,我却偏不叫你如意。”
一时之间,大厅里竟是鸦雀无声。一百来人站在堂下,容貌不同,面上却挂着相同的怒不可遏,单只瞧这脸色,还真以为这东方不败早该被扒皮抽骨,万死不得超生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