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之江湖几人回》鲑鱼夜溯

1、死亡

　　秋日落叶纷飞，带着一丝难言的缠绵滑向大地。薄雾正浓，沈家古老宅邸的后山坡上，却已有两个人对身而立。一人身形高大，容貌英俊。然胸口上却插着一把黑色的钢刀。另外一人容色娟秀，相貌与那高大男子竟有三分相似。只是她神色恍惚，面容惊恐，眉目间更是带有一股抹不开的哀愁。就是手握长刀，气势上却也矮了三分。
　　在今天以前，若是有人告诉沈白澶，他总有一天会死在女人手里。那么，他必定会不屑的嗤笑出声。事实上，即便是此时，即便那把三尺长的大刀插在距离他心脏不过拇指的位置上，即便那漆黑的刀柄上缠着一只纤细优美的女人的手。他也仍然不敢相信，不敢想象，他放荡不羁，纵横天下的日子，竟是以如此仓猝、如此可笑的方式终结在他向来也瞧不上眼的女人手里。当真是报应。
　　按理说，若是论起武功，沈白澶怎么也不该输给眼前之人，他的武功尽管称不得天下第一，但出道这几年，武林中确是鲜有对手。而此女，对于高手如云的江湖来说，只能称的一句会武罢了。只是这江湖，从来也不只是按功夫高低定人生死，大意往往比最精妙的武功，更能要人性命。
　　沈白澶淡淡的瞧着，眼神里透露出些许的无奈，即为他自己，也为他眼前的女人。他的腿就快支撑不住他身体的重量，他的生命也正如他的腿一般，在紧紧攥住那最后一丝的骄傲。他不允许，也不愿意就这么简单的倒下。他的手在抖，可他眼前倏然松开刀柄的那只女人的手却抖得，比他还厉害。
　　“你终于得偿夙愿，怎么竟比我还要害怕。你杀了我，江湖上岂不人人称赞于你……唔……就，就是爹，也只会对你赞不绝口……”沈白澶开口说道。
　　听了他的话，女人抬头怔怔望着他。她说：“我做错了吗？做错了吗？我没有做错，没有！对不对？
　　你本就不该叛入魔教，赵家堡四十多条人命，还有徐眉夫妇，绿杨山庄……你犯下的罪罄竹难书，即便是我，即便是我，也不能饶你啊！”
　　沈白澶本来在暗自与死亡斗争，听闻这话，却突然释然了。对啊！你本就该死，人人都盼得你死，你又何必活着。况且此时，我定已必死无疑了。
　　微风轻拂过脸庞，带起两颊垂落的长发与世间丝绞，纠缠。终于，他支撑不住跌倒在地。远方，正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尸体不要交给他们，你……处理吧！”沈白澶最后望着她张了张口，便陷入无边的黑暗之中。四周的风刮得更大了些。不断流通的空气催走了沉默与悲伤，也消散了，那最后一点的话音：
　　“…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