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少女与狂画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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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当她散开的长发从半空中回落时，没有反光的刀身已然将生命解放。
被切开的是一只宛若车轮的妖物，在她的魔眼和退魔刀之下化为了一堆肉块。
即使是妖怪的血，也是鲜红的吗？
不过少女早已习惯了这样血腥的杀戮，紧握住手中的利刃，抖擞精神，继续前行。
涉谷的街头已经变成了妖怪们的游乐场，人类则是它们的食物和玩具，而背后却好像有人在量产着这些妖怪一般，源源不断地扑向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类。
于是在安田英也“擒贼先擒王”的提议下，三人决定兵分三路，分头寻找可能在幕后控制着一切的大妖怪。
因为不像是昴流和英也那样能够感知到妖气的存在，千里只能顺着行人们尖叫着逃跑想法的方向前进，并把视线所及的全部袭击人类的妖怪统统干掉。
“啊，都已经是第几只了，都是些小喽啰，砍起来一点激情都没有啊，赶紧来个大人物吧。”
由于实力相差的悬殊，看上去就像是单方面的虐杀，千里甚至留有余力地在那边碎碎念。
出现在千里眼前的是涉谷最出名的109号大厦，也就是那个圆形柱子上标示着109字样的大楼。不过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早已变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巨大的妖怪收割着人类的生命，车祸，尖叫混杂在一块，在大多数的人眼中，这跟地狱也似乎没有什么区别了。
田中嘉寿收到了在109大厦等她的朋友的电子邮件，上面写着千万不能来涉谷，可是已经迟了。可怕的妖怪逼迫着女孩一路狂奔，如果不跑，后面被拖进怪物嘴里的大叔就是榜样。
她的心里无比后悔为什么要选择在这一天来涉谷，可是更担心朋友的下落，发完这条短信后，对方就完全没有消息了。
怎么办？好可怕！
虽然跑出了后面的怪物的攻击范围，但是迎面而来的怪物却张口了血盆大口。
嘉寿已经吓得无法动弹了。
甚至连“救命”两个字也无法从喉咙里发出。
谁来救救我——我不想死——
死寂般的沉默。
然后是“唰啦——”，划开什么东西的利爽声响。
“啪嗒”肉块掉落在地的拍打声。
出现在嘉寿视线里的是一名身穿校服的黑发少女，灵巧地腾挪在妖物之间，挥动着她手中的利刃，所有冲向她的怪物便在摧枯拉朽间四分五裂了，留在她身后的是一地的血河和尸体。
得救了。
劫后余生的嘉寿却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能坐在那里眼睁睁地看着黑发少女从自己的身边走过。
尽管她的身体、衣裙和长发已经沾满了脏兮兮的血迹，但是在嘉寿的眼中，这名少女却是无与伦比的美丽。
没走几步，少女却停下了。
因为极为惊人的一幕出现在了嘉寿和少女的眼中。
穿着和服的古怪男子只用一只笔在少女背后的皮肤上画了几笔，一只令人作呕的妖怪便如同活过来一般从少女的体内窜了出来。
嘉寿简直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好可怕——
“莫西莫西，英也吗，我好像找到背后妖怪制造工厂的厂长大人了，现在正在09大楼附近哦，如果赶来的话也许还能看到本小姐战斗的英姿……”
“先别动手，我马上赶来，千里——”
完全没有紧张感的电话交谈声突兀地在这片恐惧的地狱里响起，令正低头作画的和服妖怪也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
“你看起来应该能画出很棒的画呢！”
又遇到变态了！
而且还像是那种从古代穿越过来的宅男，因为找不到妹子，所以就开始培养了让人作呕的嗜好，比如用女孩子的背画妖怪什么的……
“喂，你这家伙，死之前其实是个魔法师吧？”
“魔法师？”镜斋完全不理解面前的少女想要表达的意思。
“因为你看上去就像二十五岁还一直用五姑娘解决生理问题的变态处男来着。”
镜斋依旧没有听懂，不过他从原本蹲着的姿势改成了站立，托着下巴开始细细打量起千里来。
“虽然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不过会使用退魔刀的姑娘，好像也很有趣呢，你是阴阳师吗？”
然而没有等千里回答，他又开始自言自语起来：
“我还没有试过阴阳师的作画效果呢，如果把你变成妖怪的话会怎么样呢，有些期待了……”
“很不错的材料呢，做成什么妖怪比较好？”
糟糕，这家伙的宅男病应该已经到了无药可解的晚期了。
虽然千里对宅男并没有太多的歧视，但是眼前这个变态佬无疑让她觉得十分不爽。尤其是想到如果自己也变成那种没有智商的妖怪就让她更加愤怒。
想把我变成妖怪，那得先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能力了！
千里上前一步。
她与镜斋的距离只有十步。
举起了手中的退魔刀。
“啊，不好意思呢，如果是日本画的话我可不会，因为我擅长的可是抽象画！”
随着话音的落下，千里手中的退魔刀长度顿时暴涨。
不需要一秒的时间，剑刃就来到了镜斋的面前。
持笔的右手飞了出去。
不过镜斋似乎完全不在意，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颇有兴趣地看着十步之外的千里，“是打算先阻止我制造出更多的妖怪吗？不过，只是退魔刀的话，还不够——”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了。
因为他的对手是樱井千里。
被切开了死之线的东西就永远死去了，不会再生。
即使镜斋如何在右手凝聚妖怪的“畏”，也无法再次长出任何东西。
“谁说只有退魔刀。”
千里冷笑一声，往左移动了两步，堪堪避开镜斋制造出来的其他妖怪的攻击，然后挥刀砍下。
“这样真的可以吗，阴阳师少女？”
镜斋却在此时开口了，阴沉的眼神里散发着冷酷，人类在他眼中就如同蝼蚁一般。不过他却可以用这些来动摇同样身为人类的阴阳师少女——原本是打算用来对付奴良陆生的。
“那些你砍下去的妖怪，可都是人类变成的，也就是说，在你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死去的其实都是人类呢！”
如何，愤怒吧，愤怒吧，为你自己制造的杀戮向我挥刀——然后永远陷入后悔的地狱吧！
“啊，我知道。”
然而镜斋的打算又再一次落空了。
如果熟悉剧情的穿越者在这里，肯定能够解释，因为不知名的神的存在，令所有的剧情变得无法预料，原本应该在此与你一战的奴良陆生变成了樱井千里，而她的能力却是对方的克星。
“我所斩杀的，只是妖怪而已。”
正如印证了千里所说，被砍成数段的妖怪化为了灰烬，而落地的却是一具少女的身体，那也就是田中嘉寿一开始所听到的肉块掉落在地的拍打声，尽管已经昏迷，但条件反射的细微动作却证明了她其实还活着。
拥有直死之魔眼的两仪式曾经把刀插进自己的身躯里来去除打算附体的恶灵，而自身却毫发无损。同样拥有这双眼睛的千里如果只是想要杀死妖怪而不伤到人也是可以做到的事情。
千里把退魔刀对准了镜斋。
“现在，该轮到你了！”
等到陆生和英也等人出现在109大厦附近的时候，千里的战斗已经结束了。
无法对千里使出地狱画卷的镜斋根本不是对手，在结果了那些喽啰之后，接近了镜斋的千里干脆利落的两刀就令这个浑身散发着作呕味道的古代宅男尘归尘土归土了。
看到这一幕的英也第一次感觉到了樱井千里的强大之处。
这就是“里世界最善”组织成员的实力吗？
执行正义和善良，也是需要强大的力量作为支撑的。
“这些妖怪，难道都是你……”
相比与英也的镇定，奴良陆生的反应就稍微有些大了，原本他会以为有一场大战正在此处等着他，然而到达这里的时候，这名看上去十分普通的年轻少女已经解决了一切——她强得简直不像人类。
这令陆生不禁想起了爷爷的告诫：“如今的世界已经和三百年前不一样啦！”
人类自己也可以保护自己了。
但是，我还是想要守护大家！
“奴良陆生？”
千里转过头看到了眼熟的校服，虽然外表已经大变，但是他身上比刚才那个妖怪还要少的死亡之线告诉千里，他不是奴良陆生还会是谁。
“……你也是来杀我的？！”
陆生警觉地举起手中的剑，因为一路而来人类的追杀，即使是他，也不得不怀疑对方是敌是友。
千里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道：“如果跟着你，是不是就能找到那个到处在网上打小广|告的混蛋？”
“小广|告？”
千里的问题让陆生放下了剑，不过他仍旧不明白这个强得吓人的人类少女究竟是什么意思。
“就是那些到处宣扬要把你干掉的人，你知道他们是谁吧？”
英也看不下去出来终于走出来向众人解释了他们出现在此的原因。
这才让陆生明白面前的少女是友非敌，但同时也有些哭笑不得。
“因为他们在你的个人网站里发垃圾帖子捣乱什么的，这也……”
如果被百物语组知道仅仅因为这个原因就为他们惹来了可怕的大敌……陆生突然期待对方知道真相后的表情了。
是因为变成了妖怪的缘故，所以你也黑化了吗，陆生少年？
作者有话说第23章 少女与狂画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