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间梦事》花深红

45、第44章

　　我闷笑不已，爹表面上的确是一板一眼，但骨子里却隐藏着恶劣性格，如果不是这样，娘怎么会乖乖的被拐。
　　话题越扯越远，娘已经开始说当年她和老爹是如何不打不相识云云，我连忙说道：“娘，我想出去躲一阵子，顺便把一些事解决了再回来。”
　　娘点头：“行，你长大了，自己的事自己拿主意。”
　　笑语说：“哥，你要和那个魔头一起走么？”
　　我无奈了：“嗯，别老叫人家魔头。”
　　笑语眼瞪的倍儿大，怒气冲冲：“他就是魔头，看他长得人模狗样的，竟然勾引良家妇男。”
　　娘伸手做了个停的姿势：“好了，笑语，这是你哥的事，一个女孩家的说话还是注意一下。你娘我是无所谓，被你爹听到又要唠叨了。”
　　我默。

　　娘又说：“儿子，这回你爹不在，我给你个好东西。”
　　说完，像变戏法似的，不知道从哪掏出一个核桃大小的盅，黑色。
　　我接过来，摸了个遍，问：“什么东西？”
　　娘笑得高深莫测：“情蛊呗！”
　　我说：“我知道是蛊，可你给我情蛊做什么？这不是传女不传男的么？我出门在外你是不是给我些毒比较好。”
　　娘说：“唉呀，黑巫族都不在了，谁还讲究那么多啊！要是有人不喜欢你，碰巧又是你喜欢的，你就别客气，把这情蛊下了，保准让他（她）跑不了。”

　　我突然想起魔教圣女复天玲，把她的长相向娘描述了一下，娘立刻大呼小叫，说什么姓复的老不死原来把女儿藏到魔教去了，害得她好找。我大汗，原来是故人。
　　娘正色道：“当初你娘我和她爹也算是青梅竹马，原本俩家是订下娃娃亲的，后来黑巫族被对头灭了，我和他俩人沦落到中原。再后来碰上了你爹，是我负了他。他成全我和你爹后就独自离开了，之后不知遇上了什么事，只在临终前托人带了封信，说生了个女儿，今后要与我的儿子结亲。”
　　我说：“奇怪了，你怎么知道就是她？”
　　娘媚眼如丝，伸出葱段似的手指戳了我一下：“笨，她姓复，而且你说的那黑木杖的样子分明就是复老哥当年用的，再加上手上戴着黑环是定娃娃亲的标志，怎么可能认错？”
　　我说：“那现在谁和她结亲啊？”
　　娘没好气的白我一眼：“我有什么办法，找了那么多年，谁知道她在哪啊？你不提我差点都忘了这个事儿了。你如果喜欢她就向她提亲，如果实在不喜欢，也可以要求退亲，不过她可以要求你做任意一件事做为付出的代价。”
　　任意一件事啊？有点难度，不过这样还算干脆了。

　　娘从背后摸出一个腰包：“呐，这里是上次帮你配的三十六种药剂和下情蛊的咒法，这可是我趁你爹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弄出来的，收好了！”
　　我立刻一脸谄媚的拍马屁：“娘对我最好了！”
　　娘懒洋洋的说：“少来，以后记得多孝敬你娘就行了。”
　　我赶紧说：“知道知道！”
　　娘伸了个懒腰：“天不早了，早点睡吧。”
　　笑语没吭声。
　　我说：“好，我也走了。”

　　刚走门口，笑语突然说：“哥，你再陪我聊会吧！”
　　我感觉到她的不舍，心里也有些难过。
　　娘拍拍我说：“儿子，小语从小就粘你，这回一走不知要多久，你就再坐会吧。”说完就打着呵欠走人了。

　　笑语低着头，看不到表情，只觉得她纤细的肩似乎有些抖动的痕迹，这孩子，不会是哭了吧。
　　我搂住她轻轻拍她的背：“怎么了？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笑语猛的抬头：“哥，你真的喜欢那个魔头吗？”
　　“这，”我有些语塞，只好顾左右而言他：“你不觉得方霁月长得很漂亮吗？爱美之心人皆有嘛！”
　　“哥，”笑语伸手扳住我的头：“你真的喜欢他吗？”
　　我犹豫了一下，点头。

　　笑语脸色一沉：“那成姑娘呢？又是怎么回事？”
　　我僵了半天：“这……说不喜欢是假的，但是和她可能没希望了。”

　　笑语的手十分好凉，我把头往后撤想脱离这让我不适的寒冷。
　　“哥，你一直都很爱我的，对吗？”笑语双手固定住我的头，不让我离开。
　　“对！”我反手握住她，从我脸上取下，笼在一块。
　　“那你成亲以后还会一样爱我吗？”
　　“傻瓜，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妹妹，不疼你还能疼谁？”我握紧她的手让她安心。
　　笑语胡乱的摇头：“不，不，那个魔头一定不肯让你成亲的，他会带走你的，对不对？ ”
　　咦？笑语有恋兄情结吗？？唉，看来我高估老爹的基因了，忘了他本质上也是个恶劣分子。

　　我笑了：“好啦，我只是出去一段时间，还是会回来的。你想要什么礼物？”
　　笑语的脸突然变得红彤彤的，像个苹果，她嘟起嘴：“哥，我不是小孩子了！”
　　我摸摸她的头：“知道啦！早点睡吧，女孩子的皮肤要注意保养。”
　　站起来，没走两步，就被她从背后搂住。
　　我吃了一惊：“笑语，你怎么了？”
　　笑语抱我的姿势，让我感觉说不出的别扭。

　　“哥，不要走。”她语音中已带着呜咽。
　　气氛实在太古怪，我有些慌乱，笑语到底怎么了？
　　“哥，你喜欢小孩子，对吧？”笑语拉着我转过身面对她。
　　我含糊的唔了一声。
　　“哥，你不要成亲，也不要走。如果想要小孩，我帮你生好不好？”
　　笑语的神色不像在开玩笑呀！我搓搓眼，是不是做恶梦了？我的妹妹竟然说要帮我生孩子？

　　我不太利索的说道：“那个……笑语……你在和我开玩笑吧？”
　　笑语眼神坚定的让我害怕：“哥，我是认真的。”
　　我抬手推开她，后退两步，沉声道：“笑语，你年龄还小，可能对感情的事还不太明白。你好好睡一觉，明早起来就忘了它，我也会当做你什么话都没说过。”
　　笑语上前一步，我退后一步，她再上前，我再退后。
　　她面色凄婉：“哥，我没有开玩笑，从我懂事起，我的心里就只有你了？”
　　我说：“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你是我妹妹，又是双胞胎，兄妹之情深是正常的，你不要想太多了。”

　　“我何笑语从来是说一不二，如果不是为了保护你，我根本不会练什么武功，也不会跟大哥出去闯荡江湖。”笑语突然面色一整，哀凄之色已全然不见，严肃的神情和老爹竟然有七分相似。
　　“我不需要你保护，我可以照顾自己。”这样的笑语让我陌生。我印象中的笑语总是爱撒娇，经常跟在我身后，不停的叫着：“哥，哥……”
　　笑语冷笑一声：“哥哥，你真的这么认为？如果擎天山庄倒了你还能衣食无忧？你认为你还能好好的站在这里？”
　　我淡淡说道：“我有手有脚，就算没有擎天山庄也一样可以好好活着。而且擎天山庄还有大哥撑着，如果你招个女婿进来他的压力会更小些，就算是你嫁出去了，有他在，也绝对会保住爹的心血。”
　　笑语似笑非笑：“你认为大哥的商号开得那么大，全是他一个人的功劳么？”
　　我愣住。的确，大哥是属于温和敦厚型的人，他的玉龙商号信誉好到向别的货行赊东西或帐从不需要打欠条，可这样的人能把商号的生意做到那么大吗？俗人道无商不奸，不奸的商能把生意做得这么好？
　　看朝晨买东西从来不找零的样子，我想不出来他和别人讨价还价会是怎样。
　　“如果不是擎天山庄在武林中的势力和钱富做后盾，哥哥认为自己可以安全的在山庄外面自由走动？那你未免太天真了，你根本不了解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