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间梦事》花深红

16、第15章

　　看到我的笑，秦潋滟和缪抒言面部表情特奇怪。好半天，秦潋滟才吐着舌头说道：“何公子，你笑起来的样子比不笑更好看，应该多笑笑。”
　　我说：“爹叫我出门少笑的。”
　　秦潋滟还想说什么，缪抒言拍拍她的手说道：“你爹说的对，你自己还不知道有多招人，你娘原本就是天下第一美人，上回见你的时候还只是觉得男生女相，现在你长大了，长相中又多了几分少年的矫健清俊，让人雌雄莫辩，不管男女迟早被你祸害了。”
　　我汗，真有这么大魅力么？
　　秦潋滟扑嗤笑出声来：“都说江湖上出了一个静公子，双榜题名，名列第十，要我说排第一也不过份。”
　　缪抒言微笑道：“那倒未必，排名美人榜第一的成采诗未必就逊色了。”
　　我有些好奇美人榜第一名究竟是什么样子，秦潋滟似乎也没听他说起过，不依的拉着他的袖子嘟着嘴撒娇：“公子，真有那么美？比潋滟还美吗？”说到最后一句，声音又绵又软，让人酥到骨子里去。
　　缪抒言只是笑笑，眼神飘忽，半晌说道：“江湖美人榜上有名的十位是成采诗、复天玲、何笑语、白玉卿、南宫飞雨、凌燕舞、 皇甫仙、你、萧离烟还有朝夕。说起来，我见到成采诗也是凑巧，不过也仅是一面之缘。”
　　他看了看我，又接着说：“和你有些象，看起来都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似的，不过你更亲近些，她却象一个高高在上的仙子，只可远观。”
　　以前的我是不会与人亲近的，总觉得自己一个人很好，从来不对人期望也就从来没有失望。来到这里后不知不觉变了很多。以前的孤独和寂寞让现在拥有幸福家庭的我更加珍惜，总觉得自己是偷来的福气，一定要分给别人让别人也开心才行。
　　其实说到底，我在害怕，我怕回到那个锁住我的空屋子和防盗网。不知道现在的我是从那个梦中醒来回到这里，还是现正的我正在在梦中。
　　我不禁对成彩诗有些神往，这个人究竟是为什么隔开自己与旁人呢？是不是和曾经的我一样？带点茫然，无意识的笑笑：“真想见见她是什么样子。”
　　缪抒言突然伸出手抬起我的下颌说道：“就象你刚才的笑一样，成采诗给人的感觉总是虚无飘渺，她心志极坚，是月观首席大弟子，虽然还未剃发，却已一心向佛，真是让人爱不得，恨不得。”
　　看他神智有些恍惚，我移开脸，他才恍然醒神，不好意思的朝我笑笑。旁边的秦潋滟却神色幽怨，看得出她对缪抒言用情极深，却不得不用轻佻掩饰自己。
　　我们沉默了一会，缪抒言突然说道：“你说说头上长的是什么，我帮你想想办法。”
　　我轻叹一口气：“血魂珠。”
　　“什么？”缪抒言蓦的站起身来，在屋里走来走去。
　　“潋滟，你在门外盯着，顺便查查有没有人听风。”
　　“是，公子。”秦潋滟俏生生的施了一礼走出门去。
　　“伸出手来。”缪抒言在我身边坐下。
　　我挽起袖子，伸出右手。他呼吸一窒，我一看，整个前臂大咧咧的露着，被孔雀兰的袍子衬得分外白皙，不由得有些尴尬，忙把袖子往下拉拉。什么世道啊？一个男人都不安全。
　　他伸用二指轻轻按在脉门上，微闭着眼细细捕捉脉相。一会见他皱眉，一会展眉，神色变幻莫测。
　　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怎么样？”
　　缪抒言睁开眼，蹇着眉说道：“体内脉相稳健有力，并无异状。”
　　我说：“我也觉得奇怪，这几天精神也很好，吃得好睡得好。”
　　他想了想说道：“你把事情经过和我说说。”
　　于是我把碰到戚天光盗取血魂珠到送我来京城这之间的事一一说给他听，自动把方霁月说触摸着血魂珠可以召他来见我一事忽略。
　　缪抒言吁了一口气说道：“听你这么说来，方霁月好象并无恶意。”
　　我点头：“我也觉得他没有恶意，可就是这样才奇怪。”
　　缪抒言笑了：“这有什么奇怪，看到美丽优雅的少年，喜欢都来不及。”我郁闷了：“我是男人啊！这有什么可得意的。”缪抒言说：“男人怎么了？一样可以当女人用。”
　　我傻眼了，脱口而出：“不可能，他绝对没这个意思。”缪抒言奇道：“你怎么知道？”我语塞，顿了顿说道：“他看起来很正常。”缪抒言失笑：“朝夕啊朝夕，你何必自欺欺人，聪慧如你，难道真的什么都不明白。”
　　明白，当然明白，要说见识，我可能比这个世界里任何一个人的思想都要先进。我断然说道；“总而言之，你帮我把它拿下来。”
　　缪抒言双手一摊：“不成，我甚至不敢动刀。且不说它在你额头上埋得有多深我一点底也没有，如果它深入骨髓，下刀了也未必有用，破相却是一定的了。再说了，你说摸它就象摸在自己皮肤上，搞不好真割了有生命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