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TF/OA]Lust》Carryand

9、Chapter 8

　　会议结束，所有的探员分成四组，确定好任务对象后就各自离开，会议室里就只剩下手冢、忍足和真田三个人。
　　手冢坐在椅子上，眉头紧锁。他看起来不太好，面色带青，似乎十分疲劳。
　　忍足和真田对望一眼，真田向忍足示意让他让手冢回去休息一下。忍足只好走到手冢身边，轻声对他说：“手冢，你回去休息一下。”
　　手冢闭眼甩甩头，强打精神：“不用，我还可以。”
　　“你就别硬撑了！你从美国飞了18个小时回来，到了就马不停蹄赶去医院看不二，之后又回来这里工作。除了第一天晚上以外，你就开始日夜颠倒，没有好好休息过一次！这样子，没等到抓到凶手，你就先倒下了！”
　　“不，忍足。”手冢断然拒绝，“现在时间紧迫，只有三天的时间，而且我们还不能确定凶手会不会改变他的时间提前动手。我们在这里拖延一分钟，就有一个女孩的生命被多威胁一分钟！”
　　“手冢，你听忍足的。”真田不禁也开口了，“你现在需要的是休息，这里也需要你，你不能倒下。再说，现在是凌晨4点多，我们也不可能现在出发去找深田恭一的母亲。”
　　手冢沉默了下来，一时之间无言以对。半晌，他才说道：“我不会离开这里的。”
　　忍足几乎要翻白眼了，他猛然想起从前不二对自己说手冢顽固起来谁也不买账，他当时不相信，现在就是完全信服了。
　　他手冢国光顽固起来就是一个死板的老头子！
　　忍足没辙，只得说：“你不回去也可以，给我到休息室去！”他指着会议室对面为二课警员专门设置的休息室，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不到早上八点别想出来！”
　　手冢望了他一眼，又看了一脸同意的真田，只得缓缓地把自己挪到休息室去。
　　看着休息室的门关上，忍足无奈地摇摇头，大步走出会议室：“有这么一个不懂照顾自己的搭档，我真不容易。”
　　真田跟着忍足离开会议室，他瞄了一眼大门紧闭的会议室，说：“手冢也不容易。”
　　“他这人就是这样，所有事情都藏着掖着，什么也不说，也不怕自己憋死。”忍足叹了一口气，“某种意义上说，他和不二也真的是天生一对啊。”
　　“他和不二……”真田欲言又止，“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
　　“不二一天不醒，他的心结一天解不了。手冢这人没什么不好，就是太重感情了。你看着不像，他这人就是护短。”
　　真田不置可否，只是别过了脸。恰好这时，幸村走到办公室门口，探出个头来：“在说什么？”定睛一看，又看到真田站在自己的面前，他有些吃惊，“玄一郎你怎么在这里？”
　　真田看着幸村，眼底抹上一层温柔：“合作达成，我来开会。”
　　“合作？”幸村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两圈，“诶？你们决定合作了？”
　　“是的。”忍足瞥了他一眼，“现在你不用为难了。”
　　幸村没有回答，只是把手中的报告交给忍足：“这是初步验尸报告，大体情况和前面三位死者无异。”幸村环顾四周一眼，除了他们三人以外，就只有理美还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手冢呢？其他人呢？”
　　“其他人回去休息了，明天早上出外勤。而手冢……”忍足指指另一边的休息室，“在那里面。”
　　“我就说呢，你在这里，手冢怎么可能不在。”
　　忍足白了幸村一眼：“喂喂喂，你这话很有歧义啊。”
　　幸村挑眉，不管忍足就问真田：“现在没事了？”
　　“嗯，暂时没事，等明天早上再出外勤。”
　　“那正好，陪我去吃个宵夜吧！”他拉着真田就往外走，还不忘继续碎碎念，“大半夜被人挖起来看尸体，心情郁闷着呢！”
　　“喂，你们就这样扔下我啊？”忍足看着他们离开办公室，在后面无奈地喊。
　　幸村完全不理会，只留下一句：“打扰人谈恋爱是会被马踢的！”
　　忍足不禁失笑：“都什么年代了，还被马踢……”
　　笑着，他坐回到沙发上，转过头就看见理美悄悄看着他，见被他发现后，又连忙转移视线，小小声地开始道歉：“对……对不起，忍足警部……我不是……”
　　忍足的笑容又渐渐拉大：“小理美，你不用休息吗？”
　　“嗯？”理美愣了愣，摇摇头，“我一旦被人从被窝里挖起来，就睡不着了。”
　　“是吗？”忍足喃喃自语，“果然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
　　理美疑惑地看着忍足，不太明白忍足说的话。忍足朝她笑笑，说：“没什么了，怎么样，到这里还适应吗？”
　　“还没有开始工作多少天呢，谈不上适应不适应。”理美笑道，“不过大家都对我很好。”
　　“那是一定的，你是女孩子。那群小兔崽子敢欺负你就告诉我，我帮你教训他们。”
　　“不不不！”理美赶紧站起来，“真的没有，忍足警部，他们真的没有欺负我。”
　　忍足一怔，哈地一声笑了起来。理美一脸困窘地看着他，脸憋得通红。忍足笑看理美，说：“小理美，你真的是太可爱了。”
　　理美瞧着忍足的笑容，自己也不禁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好一会儿，她说：“忍足警部，其实你和手冢警部都是很温柔的人呢。”
　　“嗯？怎么说？”
　　“刚刚你对手冢警部说了那么多，都是在关心他吧。你们一定是很好的朋友，不然，你们之间是不会说出那种感觉的话的。”理美顿了顿，“至于手冢警部，虽然人有些冷，但是我来这里的两天，他对我很尊重，没有因为我是女生就给我特别的照顾。我觉得，这样的上司才是我想要的上司。”猛然看到忍足深究的眼神，理美会回过神来，连忙道歉，“抱歉……警部，我是不是说了不应该说的话……”
　　“理美，以后别动不动就道歉，你没有做错任何事，不需要道歉。”他微笑，站起来，“对了，现在我去买些吃的回来，你要什么？”
　　“嗯？呃……那麻烦警部给我带一杯奶茶吧。”
　　“没问题，你等着！”忍足转身向大门走去，留下一句话让理美面红耳赤，“果然组里有个可爱的女孩就是不一样啊！”

　　早上八点，手冢准时从休息室里出来，忍足和真田已经坐在办公室里准备好资料，就等着手冢。
　　见手冢走到自己面前，忍足细细看了手冢一眼：“果然脸色好多了，你看，让你去休息没错吧。”说着，他递给手冢一杯奶茶一块三文治，“低糖奶茶，三文治，先吃着垫着肚子补充下能量，不然等一下你可扛不住。”
　　手冢接过忍足给自己准备的早餐，也不反驳忍足的话，三下两下就把早餐解决了。他看了看忍足桌上的资料，问：“这是什么？”
　　“理美找到的关于深田恭一的资料。”忍足面色凝重，“手冢，我们要改变一下计划了。”
　　“为什么？”
　　“因为，深田恭一的母亲已经死了。”真田接过话，“恰好在一个月前，他的母亲因为心脏病发，去世了。”
　　听了这一消息，手冢也不禁惊讶。他抿紧唇，低头想了想，低声喃喃：“怎么会这么巧？”
　　“就是。”忍足附和道，“也不知道是我们不走运还是怎样，这宗案子就没顺利过！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真田再次细看关于深田恭一的资料，问：“关于这个深田恭一，我们还知道什么？”
　　忍足一屁股坐到沙发上，闭上眼回忆起和深田恭一见面的那短短几十分钟：“深田恭一这人看起来有点虚张声势，简单说起来就像是有点欺软怕强，这一点和理美说的又有些矛盾。”忍足顿了顿，又沉默了一阵，“说真的，我没法断定深田恭一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对我们有所隐瞒。”手冢接着说，“我依然很在意，他明明是左撇子，为什么又要装成是右撇子？”
　　“也许是习惯问题？他也许是想要改成使用右手呢？”
　　真田听了却摇头：“这样子说不通，左撇子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没有什么理由能够促使他去改变。我同意手冢的看法，他是有所隐瞒。”
　　“那既然他有所隐瞒，我们就要知道他隐瞒的究竟是什么。”忍足说，“假设深田恭一真的有一个双胞胎兄弟，你们认为，深田恭一他自己知不知道这一件事？”
　　手冢和真田面面相觑，摇摇头。
　　“那我们就退一步，假设深田恭一并没有兄弟，而是患有双重人格，那他自己又知不知道自己的情况？”
　　三人又沉默了下来。
　　最后还是由手冢打破沉默：“不管怎样，我们在这么怎么猜测也是得不出任何结论的。”他收起资料，“我们出发吧。”
　　“出发？去哪儿？”
　　他看了看手中的资料，指着上面的一个地址说：“我们去这里，深田恭一母亲的房子。”

　　迹部一觉醒来天已大亮，他习惯性地摸摸身边的空位，丝丝凉意沁入他的指尖，他才想起昨晚忍足被人连夜喊了出去。
　　刑警真是不讨好的职业啊！
　　他一边想一边翻身下床，走到窗前拉开窗帘。早间的阳光并不刺眼，但还是让还处于意识朦胧状态的迹部不适应地眯了眯眼。忍足的公寓并不太高，十多楼的公寓，还是能够看到楼外开始热闹起来的街道以及行色匆匆的人群。
　　洗漱完毕，迹部为自己做了一顿简单的早餐，他一边嫌弃忍足的咖啡一边在脑间整理着今天的计划行程。眼看时间还早，他打算先去医院看看不二再到公司上班。昨晚就让司机不用来接自己，本来是以为今天早上会和忍足一起离开的……不过，他早该预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
　　看来，今天自己只能坐出租车了。
　　简单吃完早餐，迹部换上衣服就要出门。走到玄关处看到玄关的柜子，他忽然想起晚上忍足临走时似乎和自己说了些什么。他死盯着玄关的柜子，想了好久，才模模糊糊想到什么第一个抽屉，于是他拉开第一个抽屉一看，就发现里面有一条备用钥匙。
　　钥匙很新，似乎是刚刚配好不久的。整个抽屉就放着这么一条钥匙，孤零零的，看着扎眼。迹部想了想，还是拿起了那条钥匙，出门后又帮忍足锁好了门，才把钥匙揣进裤袋里，快步离去。
　　到达医院的时候大约是9点，医院大堂已经人满为患。迹部皱着眉穿过大堂走出主楼，一直嗡嗡作响的耳朵才算是平静下来。
　　本以为自己会是今天第一个看不二的人，走进病房后才发现原来还有人比自己更早。
　　不二由美子正把一束新鲜的百合花插好，放在不二的床头。洁白的百合散发出淡淡的清香，优雅且宜人。迹部站在门边，乖乖地喊了一声：“由美子姐。”
　　由美子转过头来，看见迹部，脸上现出了笑容：“景吾，你来了。今天真早，不用去公司吗？”
　　迹部拉上门，走到不二的床边，回答：“今天事不多，不急，我等一下再去。”
　　由美子点点头，她俯下身，轻轻梳理了一下不二的头发。不二的头发十分柔软，浅浅的颜色看起来让人心生喜欢。由美子认真仔细地梳理着，有一句没一句地说：“我记得以前他总不喜欢打理自己的头发，每天早上起来就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为了这个我都不知道说了他多少次。后来某一天，他忽然变得注重起自己的外表，本来就是挺好看的一个孩子，打理起来还真的是有模有样。那时候我还以为他是喜欢上那个女孩子了呢！后来才知道，他的确是喜欢上某个人了，但是却不是女孩……”
　　由美子的声音淡淡的，迹部听不出她究竟是喜是恶。他才想开口，却又听到由美子的话：“后来我想，男孩就男孩吧，能让周助喜欢上的人一定是个优秀的人。我家周助其实挑剔地很，不是自己想要的绝对不要。没多久，我总算见到他喜欢的那个人了，也还真是个优秀的男孩。虽然看起来冷了点，但是他看着周助的眼神，那是绝对不假的。”
　　“由美子姐，手冢对周助，绝对是真心的。”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手冢可是不懂撒谎的人，周助把自己的心给他，他用心来对待他，本来我已经打算要帮他们说服爸妈了，谁知道这孩子……”由美子抚摸着不二的脸颊，“就是这么狠，狠到不给自己一点退路。”
　　“由美子姐……”
　　由美子对他微微一笑，然而浅浅的微笑也掩盖不住已经泛红的眼眶。她低头沉默了一阵，好一会儿才说：“昨天我见过他了。”
　　“嗯？”迹部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见过谁？”
　　“还能是谁？就是手冢国光啊。”由美子轻巧一笑，“他说了很多，无非就是想我同意让他照顾周助而已。”
　　一瞬间，迹部竟觉得手心冒汗，明明谈话的主角不是自己，然而他却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那由美子姐，你是怎么回答的。”
　　“我？”由美子摇摇头，让迹部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我又能怎样，我没有拒绝的立场，毕竟我不是周助，只有周助能够决定他究竟要不要继续和手冢走下去。”
　　“由美子姐……”迹部轻喃。
　　“我现在什么都不盼，就盼着他可以醒来。我连电话也不敢给爸妈打，就怕不小心把周助的情况说出来了，到时候事情闹大了，就没法收场了。”
　　迹部走到由美子身边，轻轻揽过由美子的肩膀：“没事的，由美子姐，我们……都会好好的。”
　　他看着窗外的天空，目光辽远，不知在想些什么。

　　深田恭一的母亲生前住在文京区的一个老小区里，房子并不难找，手冢三人轻易便找到了房子的所在。寻常的一户建，在早间的阳光下显得有些老旧。房前挂着一个出售的牌子。
　　忍足摘下自己的墨镜，看着面前的房子，说：“就是这里了？看起来好像住了很多年一样。”
　　“的确是很多年。”真田回答，“资料显示，深田恭一是在这里长大的。”
　　“嗯？是吗？”忍足挑眉，“现在深田恭一住在池袋，离得也不是很远嘛！”
　　手冢自下车后就一语不发，他站在车前，只是仔细地看着面前的屋子。在早间的阳光下，他似乎能够看见年少的深田恭一，他在这里生活，在这里成长。那些时候，他一定不会想到，在未来的某一天，他会被卷入，或者说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不远处走来两个中年妇女，他们手中提着一早从超市采购回来的蔬菜，两人凑在一起说说笑笑。走到这间房子前，看到手冢三人，有些惊讶。
　　其中一个笑着迎上来，问：“你们是来买房的吗？”
　　忍足见其余两人都没有反应，只能硬着头皮上。他想了想，决定还是隐瞒自己的身份，便说：“是啊，在不动产那里看到这里的介绍，就打算来这里看看。”
　　“哎哟，这位先生，我看你面生，也不是这附近的人吧！”那位中年妇女看了看四周，凑到忍足跟前，低声说，“我跟你说啊，这房子不吉利！别买！”
　　“不吉利？”忍足装作惊讶地问，“怎么不吉利？”
　　“这房子啊，说来话长了。住在里面的深田夫人上个月就去世了，唉，挺好的一个人，结果摊上这么一个儿子，这是可怜啊！”
　　“就是就是！”另一个妇女也迎上来，插进一张嘴，“她的那个儿子啊，以前看着还挺乖巧的，出入看到我们还会叫人。谁知道，就是一个精神有问题的，忽然间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到处惹事，可气人了！”
　　手冢、真田、忍足听了，三人对望一眼，微微点点头。忍足接着问：“那也是这家人的儿子的问题啊，怎么就说着屋子不吉利呢？”
　　“唉，你不知道，这屋子里啊……死过人！”
　　“死过人？”忍足追问，“是谁？”
　　“不知道，那时候闹得挺大的，警察都来了。听说是个年轻女人，尸体从后院挖出来，都烂掉了！我儿子那时候跑去看热闹，就不小心看了那女尸一眼，回来就病了好几天！你说晦气不晦气？”
　　两个妇女渐渐走远，手冢听着若有所思。
　　“死了人？为什么完全没有人提起过？”忍足不解，“按理来说，资料库上应该有记录。”
　　“也许和深田恭一没有关系，所以就没有搜索出来。”真田说，“不过，也算是得了一条信息了。”
　　“你说那个女人是谁？”
　　“是谁去查查就知道。”手冢接过忍足的话，“走，我们去附近的警署问问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