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3.魔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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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思和欧文到保加利亚时已经是四月中旬了。这个时候保加利亚的昼夜温差很大，麦思不知道这些。所以她半夜被冻醒加了两层被子才睡着。
第二天麦思早早起来，她接着认识自己的新家。昨天第一眼看到的那些在房角的花圃中种着的花，可不是一般的花。麦思顺着花圃一个个看下去。那种有着特殊卷叶的紫色换锦花是德国特产的安神圣药，当地的人们直接生吃可以终身不被头痛的问题困扰；旁边几丛摊在地上成放射状的锯齿形的草，在它开花时会从草丛中央长出一根笔直的茎杆，在顶端开出像葱花一样的白色小花，它们入药可以平缓小巫师的魔力暴动……
麦思进屋给大家做早饭，她从冰柜里拿出几个鸡蛋，和刚刚揪回来的几根焕发菜——魔药“容光焕发”的主材料，一起炒了。欧文下楼看到麦思，打着哈欠说：“宝贝儿，起得真早。”
麦思扭头抱怨道：“昨晚没睡好，太冷了。”
欧文走到餐桌旁，伸手捏起一块鸡蛋，边嚼边说：“家里养了羊，薅点羊毛织毛衣吧。”
麦思奇道：“家里养了羊？在哪？”
欧文又捏起一块鸡蛋，接过麦思递给他的叉子：“在林子里，哈普圈了几只，吃完饭我带你去看。”
吃过饭，欧文拎了一个空桶，晃晃荡荡地带着麦思到了房子附近的林中空地，那里有一个歪歪扭扭木扎的羊圈，里面几只山羊在踱步。欧文熟路地翻进羊圈，抓住一只母山羊，开始往木桶里挤奶。他对羊圈外的麦思说：“旁边，有鸡圈，掏几颗鸡蛋。”
麦思左右看看，她跨过几棵根系发达的杉树，看到了小一号的鸡圈。里面的鸡们还在睡觉，有几只母鸡屁股下露出鸡蛋的影子。麦思觉得有点难下手，她抽出魔杖——“鸡蛋飞来”，然后眼疾手快地抓住几个飞来的鸡蛋。
麦思回到羊圈，欧文已经换了一只母羊，还在挤奶。麦思咽口唾沫，她皱着脸问道：“我们真的要过这种丛林生活么？连毛衣都自己薅毛编线吗？”
欧文挪了一下、身体，他对着麦思，有些抱歉地说：“我开玩笑的，麦思。几十里外有一个小村子，你可以从那里买点毛线。前几年你织的毛衣很不错。……但是，我们最好少和外人接触。”他挤完奶，拎着木桶走出羊圈，打开羊圈门让山羊们都出去吃草。欧文搂着麦思的肩往家走去，“过两天把家整理好，我去村里买几只猫头鹰，我们订几份报纸，还要给艾美写封信才行。”
于是这几天，麦思他们都在家收拾房间。麦思把自己的卧室墙壁画上了红色和黄色的小碎花，她把自己不喜欢的紫色床单换成淡绿色，收拾了衣柜和小卫生间。然后，她回到客厅，帮助哈普爷爷装饰一楼。东面一堵白墙，让哈普爷爷的一个魔咒刷成一幅中国的山水画，上面的布袋，架子上画上了袅娜可爱的绿色花藤。短短一个星期，这个空荡荡的家就变得很温馨，家居气息浓厚。
这天早饭以后，欧文喝了一种像泥浆一样颜色的魔药，皮肤翻滚着变成了一副新面孔。他向麦思摆摆手，告诉她自己去村子上买粮食。在魔法界，魔法几乎无所不能，但是甘普五大变形定则说道，不可能凭空或者利用变形术变出食物。所以，欧文和哈普爷爷一直期待的完全自己生活的理想是很难实现的。因此，欧文做了一种魔药——复方汤剂，他可以凭借这个魔药，变成一个陌生人，再去买东西。
欧文回来时，身后跟着两只打架的小猫头鹰。他从小袋子里源源不断地取出一袋一袋面粉和土豆，放进大冰柜里。麦思把那两只小猫头鹰分开，免得它们把对方的毛都啄掉。
“这是奢涂，颜色深的那个是薇莱尔。”欧文对麦思说，“它们是活力最旺盛的两只，而且还是兄弟。我到店里的时候，它们正好打到我头上，落了满头的羽毛。”
“哦……”麦思答应道，找了两根木棍插在客厅墙上，又在上面挂了一模一样的水盒。她刚把这两兄弟分别放下，它们就扑在一起争那根稍长一点的木棍了。麦思冲欧文做了个无奈的表情，“它们一定是最有活力的，我相信。”一边把那个稍长的木棍削短了。
稍后，麦思给艾美写了一封信，根据哈普爷爷和欧文的建议，她只告诉艾美在保加利亚有一个私人魔法学校愿意接受麦思。她和欧文会在这里待两年，系统地学习魔法。而且这里交通不太方便，可能几个星期才会写一封信，让艾美不要担心。
麦思仍然觉得这很没有必要，不过既然已经妥协到这个地步了，也就没什么抱怨的意义了。她把信绑在奢涂脚上，告诉它一定要温柔地敲窗户，别吓到艾美。奢涂接到自己的第一个任务，非常兴奋。它冲薇莱尔响亮地叫了两声，在房顶盘旋一圈飞了出去。而薇莱尔也接到了自己的送信任务，他会飞去保加利亚的舒门地区——那里是保加利亚最大的巫师聚居地，向当地邮局订购《预言家日报》和保加利亚最畅销的《真理报》。
在做完这一切之后，麦思到侧面房子找欧文和哈普爷爷，他们在装修工作室。当麦思进去时，几台小桌子上已经架起了坩埚在熬制魔药。哈普在最中间的大工作台上正在向最大的一个锡制坩埚点火；欧文在他旁边把无花果皮切成一厘米见方的小片。
麦思一边走近打量那些坩埚，一边询问欧文：“做这些干什么？”
欧文把切好的无花果片堆到一边，向麦思解释道：“卖魔药，这就是我们的营生了。”他指着一个陶瓷坩埚里咕嘟嘟响的透明药水，“这是生死水。四个银西可一瓶。”麦思顺着桌子看下去——这个正在呈旋涡状由四周开始变绿的魔药是缓和剂，用于平息和舒缓烦躁焦虑的情绪；这锅淡粉色，表面像跳跳糖一样蹦出一滴滴小水珠的魔药是迷乱剂，它看上去很可爱，但是可以使人变得急躁鲁莽；再往下，是迷情剂，这个非常好认，它有着特殊的珍珠光泽，伴以特有的成螺旋形上升的蒸汽，按照现在的蒸汽形状，可能还需要两个小时才能做好；最后一锅，是火焰一样变幻颜色的魔药，由下到上在剧烈却无声无息地翻滚着的，是增强剂，它有增强其他魔药效果的作用。
麦思又看向大工作台上的那个坩埚，它才刚刚点火，澄清的水里放了一些无花果片，褐色的无名骨块，水仙根和那个是……熬烂了的德国紫色换锦花。
麦思问道：“这锅里煮什么？”
哈普用搅拌勺轻轻把上层混合的脏物捞出来，回答说：“安定素，最后回熬成浆糊一样粘稠的东西，然后我们把它制成药片来买。它是最好的镇定药物，有效治疗疯癫和长久失眠。如果药性过强甚至会造成不可逆转的永久沉睡。”
欧文在一旁补充道：“如果熬制成功，我们就可以发一大笔财。它的原料很便宜，但是制作很难。整个过程可以达到七个月。”
麦思说：“好吧，我明白了。那些花圃下的花就是制作魔药的材料，还有周围种的那几棵怪模怪样的树。”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23.魔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