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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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奈川县的四强联合决赛结束，结果不出意外，海南与湘北双双出线。尽管为仙道惋惜，牧也无意多想。“该好好备战全国大赛了。”
“这之前该好好备战期末考才对。”预选赛告一段落，雪色更关心学校里的事情。
牧的成绩一直是挂在“优秀”那一栏。雪色呢，之前也都在10%左右徘徊，凭着现有优势，保持一贯水准并无困难，除了一项——
“这次的体育是考排球呀。”她望着考试安排表发呆。
“没错，今天是最后一次练习课，你不去吗？”良子问。
雪色直摇头。“我请过假，不去了。来例假第一天，我还是休养算了。”
没什么比身体更重要！雪色深深明白此等道理。拿不到优无所谓，混个良也能交差。想到女排运动裤那个短，她干脆衣服也不换，独自一人缩在教室里发呆。
“好无聊啊。”
四周太冷清，要是牧在就好了。她禁不住想起他来。
骤然她有了个好主意，她觊觎已久的保健室，这下可有正当理由去参观一番了。
“肚子疼得厉害？”保健室里坐着的依旧是田中医生。“来点止痛药？”
“不，谢谢老师，我不太喜欢依赖药物。”她婉拒。“我想在这里休息一会。”
田中犹豫半响。“好吧，早上刚换过床单，你愿意的话就躺一躺。”他从柜子里翻出一盒止痛药，倒了杯热水。“最靠里那张床。今天保健室没别人，比较清静。如果真的很疼，就该老实吃药，过度疼痛对身体是不良刺激，不利于健康。”
“谢谢您。”雪色忙接过水杯和药。“我会注意的。”
“还有这个。”田中递给她一卷纸巾。“铺在裙子里，不是床单上。”
洁白的枕头，洁白的床单，洁白的被褥——好吧这种天盖起来很热。雪色小心翼翼躺到床上。拉上床帘，这里就是一个与外隔绝的小世界，隐秘而安全。她有种冲动，想伸直手脚打个滚，但又怕田中听到响动，又怕裙子里那叠纸巾乱跑。静谧的空间给人以安详、平和的感觉，让她把浮想联翩丢在一旁，渐渐放松，进入梦乡。
迷迷糊糊有人在叫她名字。
……雪色。
“别睡了，”牧摸摸她的头，“不吃午餐么？”
“别管我，好困……”慵懒的语调。
放大的、牧面容离她如此之近，左眼角下方的泪痣……怎么说呢，分外妖娆。他的声音格外魅惑：“想要我怎样让你起床呢？”
他衬衣最上面两粒纽扣敞着，古铜色的厚实胸膛就从那白色罅隙中漏出来，罪过罪过。而他的手，则不安分移向水手服的领口……
哇！她捂着胸口猛坐起来。太太太太色情了！保健室果然是个不纯洁的地方，在这连做梦都带颜色。
床帘外有响动：“我就猜她在保健室，不是图书馆。看，我赌赢了吧。半年的《花与梦》，一期都不能少。”
是良子，另一个脚步声是牧。
良子的话还没完：“别皱眉嘛，买少女漫画杂志有什么可丢脸的。雪色每次在书店把《LaLa》到《Big Comic Original》都刮搜一遍的样子你没见过吧，不晓得她哪来那么多地方放杂志。”
“没关系啊，我觉得她的收藏都还可以接受。”
牧，你是好人，我会努力把你培养成非宅系爱动漫的运动男的~~雪色内心一片呐喊。
正胡思乱想，良子从帘子缝隙探进头：“雪色，你还睡着吗？”
她下床穿鞋。“没，刚才就醒了。”
反正良子都跟着来了，保健室的爱情片铁定是演不成了的。肚子在唱空城计，是时候吃午饭了。
她示意良子将隔幕拉开，牧走到她跟前：“肚子不舒服？还难受吗？”
雪色晃晃脑袋：“现在好多了。
见到床头柜上的止痛药，牧大概是明白了。“每个月都这么疼？”
她冒汗，其实每个月都不怎么疼：“只是偶尔……”
牧凑近她握着手，打算扶她起身。“别穿太少，注意防寒。”
“行行好，等我背过头再秀恩爱吧。”良子忍不住嘟囔。“午餐午餐。”
这天篮球队训练按时结束。毕竟激烈的县大赛结束还不到一个星期，而且还有学业压力，队员都需要稍作休整。牧提着两个书包送她回家。一只手提东西，一只胳膊留给她挽着——雪色很喜欢这种姿势。
“抱歉，我明天要去趟名古屋，不能陪你了。”
“哈？”
“去看个爱和的朋友，诸星。爱知县的预选赛明天是最后一场。”
雪色立刻记起来是怎么回事。牧要遛猴子去咯——想到清田和樱木那对活宝一路吵吵闹闹的模样她就忍俊不禁；啊，还会在那见到个恐怖的一年级生森重宽。目前情节发展果然同原著丝毫不差。忆起那个横扫爱和和常诚的中锋，她不自觉打个冷战。
“不要紧，机会难得。”
还没等她下定主意拷问他和诸星的JQ，牧突然说：
“雪色，有想过以后要做什么吗？”
她一时茫然。“那个，没有呀……难道现在就要填毕业去向调查表？”
她老早听过日本人很重视职业规划，高中毕业时就会在老师的指导下决定是继续升学还是就业。鱼住不就是决定毕业后继承家业当厨师么。但现在考虑这个，是不是早了点？
“不，不是。”
“反正，应该会继续升学吧。”
牧若有所思：“我记得，你以前说过对医科很感兴趣。”
“算是吧。可是医科很难考，学费又贵……”
“其实，我也想过以后报考东京大学医学部。”
雪色的眼睛睁得滚圆滚圆。
牧娓娓道来：“不过，今天班导师告诉我，国体大和深泽体大都对我有兴趣，复印了我的档案，而且都愿意给我留推荐名额。”
令人嫉妒啊，夏季全国大赛还没开始，就已经被两所大学给盯上了；而且不同于还对赤木有“八强”要求什么的，直接就肯给保送。好半天，雪色吐出一句话：“你倾向哪一所？”
牧缓缓摇头。“我很迷惘。”
成熟大叔要化身文艺青年？雪色没反应过来。
“我喜欢篮球，但是我真没设想过将来进体大，也没仔细考虑过以后要从事什么职业。打篮球纯粹是因为喜欢，努力念书……是因为自尊心不允许落后。对于未来，其实我一点规划也没有。”
牧叹了口气，继续道：“你会不会认为，一个临近毕业、却还无法确定目标的男人很不可靠？”
她沉思片刻，坚定的说：“不，绝对不会。”
“阿绅都没满十八岁，还可以考虑一段时间，不对，是还应该考虑一段时间。而且，人的想法会变，现在的梦想或许会被将来的自己不屑一顾。有的人需要经历许多，才明白自己这辈子真正的理想。所以，即使未来的生活与毕业去向调查表上填的东西毫无关联，也不算什么可耻的事情。”
牧笑起来：“十七岁的雪色倒是想得很透彻。”
十七岁，啊哈，她早活过这个年龄了。有数年在公交车上当“好阿姨”的经历，人怎么也该正视自己年纪了。偏偏是牧你，听了阿姨这番唠叨竟然没事人一样，好像你原来脑子里也装着差不多的玩意似的。
不过，她倒是真心实意的为面前这个十七岁的少年松了口气。
“如果阿绅选择体大……我会去同一所。”
在她青春无敌、想象力丰富的高中时代——当然是陷入这个世界之前的——曾是个足球迷。她曾与体育频道相依为命，度过无数寒夜；也曾立志要当个某知名球队队医，为自己钟爱的球星排忧解难。虽然那理想最终没能实现。但在这个世界，她还可以做一次梦。
她咧咧嘴：“我有一个梦想，从事运动康复的工作；还有……做你的专属队医，假如可以的话。”
“我相信你很适合。”牧的眼眸闪着动人的光芒。“我记得你曾经跟我讲过晨练的种种细节——你会认真考虑每项举措，重视科学基础，爱护你的每一位队员。我知道你就是那样的人。”
多么诚恳的赞美！雪色忽然很想趴在他的肩头哭一场。她恍惚忆起一句话：好的男人是山，宽厚而值得依靠；好的男人是海，广阔而包容万千。
茫茫人海中，能遇到一个牧，确实是莫大的幸运。
回家的路终有尽头，他们已经来到雪色住的公寓楼下。
她勾住他的脖子。“阿绅，道别吧。”
互相蹂躏了一番对方的唇舌。牧问道：“不请我上去吃晚饭？”
“想得美，哼！”然而她忽然改变了主意：“要是你肯下厨的话——”
“那还是算了。”牧略一皱眉。“我不想你吃过后肚子更疼……”
是夜，雪色做了一个足以令她铭记终生的梦。梦里，牧没有去任何一所体育大学，而是前往东大念法律，最终从政。她倒是挑中了深泽，学习理想中的专业“运动康复与健康”，之后留校就职，成天与各类国手打交道。他们的婚礼上宾客满座，她把捧花丢给彩子，努力踮脚、摸着清田和樱木的脑袋问他们要不要报考深泽大，全然不顾旁边三井一脸苦大仇深；被灌多了的牧居然会主动向藤真和仙道敬酒，却舌头打结吐不出几个字。她第一个儿子出生时宫城来医院探视，不小心说漏“果然还是牧最老”，差点被新晋父亲扫地出门。他们的女儿五岁生日那天宣称爱上了宗一郎，神居然脸不红气不喘抱着任由她亲了一脸口水；谁料到这孩子十年后会对着电视里进球如鬼魅的流川大谈年龄不是问题，牧笑着忍住不告诉她这是多少年前的录像。新体育部长在就职仪式上的一番话使她热泪盈眶，回家恨不得拿他的新衬衣擦眼睛——
牧说：“……我相信，梦想总有实现的那一天。”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