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瞳》柒月裳

5、Chapter 5

　　傅瑭瑭被这突如其来的第二次表白怔住了。她缓缓垂下了头。“柘暮，我是个瞎子。” 　　“瑭瑭。”柘暮扶住她她的肩。“我不在乎。无论你是聋、是哑、是瞎、是傻，我都不在乎。我喜欢的是你，整个的你，而不仅是这副皮囊。没了这双眼睛，你还有我。我可以做你的眼睛，养你一辈子。”
　　“柘暮，你怎么不明白。”傅瑭瑭的声音里带着几不可闻的颤抖。“于你，即使我不盲，也和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的家庭注定了我的卑微，你也有你自己要肩负的责任。”
　　四周仿佛氤氲着透明的悲伤，傅瑭瑭被笼在这层透明纱蔓里。柘暮静静的看着她，嘴角轻轻上扬起来。
　　“瑭瑭，我与你的初遇是在一年前的今天，也是这样一个能够让我永生铭记的午后。”柘暮仿佛沉浸在了那个午后中。“那天我去你们学校送去年的资助金，回头看见了田野边的你。好几个小孩子围着你转圈，大笑着推搡你。你却一直笑着，那么安静的笑，带着苍白的无助。”那时他便油然而出一种宿命感，好像每个人的生命里都会有这么一个如烙印般不可磨灭的宿命感。而他终于找到了她。“看着你的无助，我的心莫名的疼了起来。但我只是远远看着，却不敢上前，生怕叨扰到纤尘不染的你。知道看到你被推到，我才有理由说服我自己不顾一切的走到你身边。”
　　柘暮试探性的伸出手。“小姐，你还好吗？”
　　傅瑭瑭的胸口顿时涌上一股巨大的感动与难以言喻的酸楚。她将手准确的放在柘暮的手心，似乎有一种练习多年的默契。“先生，我没事，谢谢你。”她如梦呓般喃喃起来。“原来是你。柘暮，原来是你。难怪在学校第一次听到你的声音时，会有一种强烈的熟悉感。你不知道，从小到大，你是第一个在我被推倒时扶我起来的人。第一个……”
　　柘暮越过桌子，将傅瑭瑭拥在怀里，疼惜而怜爱的轻轻拍着她的背。“瑭瑭，一开始我也说不清对你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只是单纯的想要保护你，想要对你好。而后，我向你的校长了解到你得情况，就一直资助你上学。今年，你的成绩已经足够上大学，但要想从盲校进入大学是很困难的。于是，我便动用了我爸校董的权利，让你破例进了这所重点大学。一个月前，我与你在学校初遇，那其实是我策划好的一场表白。”他将头埋在傅瑭瑭的发间，也有些不好意思。“若不是为了找个理由与你搭讪，我才不会和顾芷薇讲话。瑭瑭，没想到那时候你会那么果断的拒绝我。”
　　满心满怀都是甜蜜，脑中却又涌出一丝不安。“傅瑭瑭咬着唇，小心翼翼。”那……你对我是不是同情？“
　　“刚开始我不否认有同情的成分，但现在绝不是同情。从一年前，你意外的介入了我的生活。我了解到你的每一分辛苦，每一点努力。然后，不可救药的喜欢上了你。喜欢你为生活拼搏的勇气，喜欢你在逆境中成长的坚强。我喜欢你的整个人，包括你的每一个优点，每一个缺点。瑭瑭，你……有喜欢过我吗？”柘暮难得的忐忑，生怕从那个小小的身体里蹦出两个他极怕听到的字，然后他的努力全都白费。
　　“我觉得……每个女生都会喜欢你的。”傅瑭瑭的声音细不可闻，红扑扑的小脸埋得更低了。
　　“哦？”柘暮饶有兴趣的挑起眉。“那包括你吗？”
　　“我……我也是女生呀。”
　　“瑭瑭，我们在一起吧。”
　　傅瑭瑭的回答淹没在柘暮铺天盖地的吻里。
　　不似之前的温柔，他贪婪的索取着她的温存，仿佛要把她的骨与血都融入自己的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