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章：树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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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耳谜玩够了，对奇犽摆摆手，转身上树。
“喂大叔！”奇犽拖自家大哥后腿，“那家伙自己都承认身份证是假的了！你就这么放他上去吗！”
收费大叔趴在桌子上打盹：“什么真的假的，我拿到的是真的就好。我只认契约书……小孩子回村里玩去。”
这种不负责任的发言对比奇犽之前的待遇，恨得他牙痒痒。以发怒的霸王龙般的姿势重重往回走了两步，奇犽半眯双眼，念迅速集中至双眼部位。
“凝”！
确认没有念能力者部署的陷阱，奇犽打量整个入口，在肥胖大叔扭头的瞬间……
电光石火！
以眼睛无法捕捉的神速，奇犽从入口一闪，下一个毫秒跃至半空。脚尖在靠上世界树时几个借力，连带着最开始的上冲力，以多阶跳的姿态向上攀跃。
如同银色人形闪电，瞬间就超越伊耳谜攀爬的高度。
“挺能干的。”在心里默默做下评价，伊耳谜并没有为此加速。
奇犽以神速的姿态持续了几秒，上冲的力道开始不足，最后一次起跳结束后，立刻以双手抓住世界树的主干，让整个身体稳固地着陆。
噼啪——！
指尖一阵刺痛，从与世界树皮肤接触处传来的抗拒感，让奇犽猛地脱离世界树的支撑。
身体后仰，没有着力点的奇犽发现自己已经坠入半空。向上攀爬了百米以上，从这个高度顺应重力加速度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时间无几，奇犽将手迅速伸进裤子口袋，拿出来时手中握着的正是糜稽特制的溜溜球。
瞄准伸出的世界树叶片，溜溜球拖着钢丝向上甩出弧度，擦过叶片边缘后一个回旋，紧跟着几圈绕在叶茎之上。钢丝拉紧，奇犽身体一个鱼跃，摆开弧度像荡秋千一样再次荡回世界树。
电流收起，再一次的接触没有被抗拒。奇犽松了口气，挂在树皮上。
世界树不喜欢别人忤逆它的生长，即使是小树也有自己的生长方向。可能是接触时电流刺激到了世界树，借力多阶跳跃还没问题，但着实的落在世界树后，那种排斥感便一下爆发出来。这也许也是为什么使用工具的攀岩爱好者根本不可能登顶成功的原因。
“虽然还是小树，但已经有相当强的生命力了呢……”
既然稳住了身形，奇犽抬头仰望云端，开始顺着世界树的生长向上攀跃。
奇犽所不知道的是，在他斜下方不到十米左右的地方，伊耳谜也松了口气。
攀登世界树这种运动在伊耳谜眼里毫无难度，他从来没怀疑过自己当然也没怀疑过实力与自身相近的14岁的奇犽。双手插在短裤口袋里向上多阶跳，显得游刃有余的奇犽是他所熟悉的样子；突然失去平衡从百米的高空坠落的奇犽，则是他从未想象过的情景。
奇犽其后的身手证明伊耳谜最初的认知是正确的，但这并没有改变他在奇犽下坠的两秒内突发的紧张。
奇犽所不了解的，在纳尼卡的能力暴露之前，他确实是伊耳谜目前所重视的NO.1。只是任何价值都只是相对而不是绝对而已。
奇犽继续向上攀登。
他的速度并不快，最初的冲刺过去后，奇犽一路处于走走停停的状态。这很合理——他不是来登顶的，也不是来挑战自我。奇犽所做的事是调查，他感受与观察世界树的每一息力量，并将它和外侧世界的世界树联系起来，或是和纳尼卡的联系起来。
即便是小树依旧拥有让人惊叹的生命力，虽然这么一路的感叹，却没有发现其他有用的线索。
伴随着失望与惊叹，即使是三心二意的攀登，20分钟后奇犽也看见了树顶。
和小杰曾经描述的一样，树冠部分被筑成鸟巢的形状。不同的是其中并没有大得惊人的幼鸟，成鸟似乎也不在巢。
奇犽没见到过真正的世界树的顶端，那种突入破大气层依旧生长不息的奇迹，已经超越单纯人类可以到达的极限。但这并不影响他对眼前奇异树顶的好奇。
奇犽拉了一下鸟巢，里面的构建并非只有世界树的枝干，但筑造得相当结实。手指扣住鸟巢的缝隙，奇犽顺着边侧爬上去。
脑袋抬上去的一刹那，奇犽对上一张咬着汉堡的脸。
“唔？”一声含糊不清而又熟悉的音调，奇犽张大嘴巴两秒，手臂用力翻了上去。
“这是谁？”伊耳谜从另一侧伸出头。可能是被吓了一跳的原因，之后的攀爬，即便奇犽走走停停，伊耳谜也始终保持在奇犽下方十米左右的距离。
弟弟要放在视线可及的地方，大概就是这么一个意思吧。
“不知道。”奇犽扭头看向自家大哥，“好像是在我们之前登上来的……”
“哦。”并没有感到惊讶，伊耳谜打量树顶上的另一人。蓬松的帽子，随风飘扬的金色长发，一双眼睛隐藏在阴影之下。这个人看起来很年轻，甚至如果不是眼角下深深的八字纹的话，还可以更年轻一些。
伊耳谜当然不认识这个人，但这并不意味奇犽也不认识，刚刚的回答是毫无疑问的谎言。
虽然看起来要年轻得多，但这个人是凯特无疑。
“我还以为最近只有我一个人能登顶呢……”凯特狼吞虎咽几口将汉堡塞进嘴里，抹抹嘴。他看起来比在艾珍大陆第一次遇到时更拘谨一点，除此之外奇犽在他脸上看见更多的是稚嫩。
和奇犽记忆里认识的凯特不同，强大、稳重、可靠等词刚刚在他身上发芽。凯特现在是个出色的年轻人，不过离出色的猎人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奇犽所认识的凯特是做生物调查时成熟可靠的青年或是平板电脑视频里见到的红发少女，这张间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面孔，告诉奇犽他需要对这场邂逅做一个判断。
“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感觉自己被注视，年轻的凯特拉拉帽沿，让更多的阴影遮住眼睛。
“啊？哦……”立刻反应过来，盯着别人看确实不礼貌。奇犽眨眨眼，语气尴尬。“啊……我不是在盯着你看，只是刚好想到一些事情……”发现连伊耳谜也看过来，奇犽抓抓头，“跟大哥没什么关系啦，只是在想眼角这两道八字纹，果然很让人显老……看起来像大叔……”
“大、大叔！？”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大叔这个词确实如一支长枪戳进了凯特的心底。将帽沿拉得更低，凯特摇摇晃晃飘到鸟巢边缘。“大叔……大叔……”
这就被击沉了吗？果然和记忆里气势强大的凯特不同，奇犽脑后滴下一滴冷汗。
“认识？”
想在伊耳谜面前完全不露出马脚很难，这点在亚路嘉事件时奇犽便深有体会。伊耳谜有自己是思考方式，而且善于发现线索与分析事件，即便是不可能的事情也敢于假设。在伊耳谜目前已知的情况下，将一切隐瞒比新编一个谎言还难。所以伊耳谜问了奇犽便点头回答。
“奇美拉蚁时，他是猎人协会第一批深入NGL的人。”奇犽小声告知。“因为他传出的信息，尼可罗会长才会轻自出马，之后雇佣了杰诺爷爷。”
听过杰诺爷爷说的猎人协会的老妖怪的故事，伊耳谜关心的重点并不在上面。
“发现什么了吗？”
“没有。”当然记得自己的目的，奇犽摇摇头，“准确说我也不知道要找的是什么，能做的我都做了，只能多收集一些资料看看。实在不行，无论如何也要去外侧一趟……”
“外侧？”除去最开始关于未来的低语，其他的讨论并没有刻意压低。捕捉到关键字的凯特在阴影里复活，“你们在调查外侧世界吗？”
——对了，凯特是金的徒弟。
奇犽眼睛亮了一下。他回望伊耳谜，“这个人能帮上忙”的信息准确地写在眼底。
奇犽至今都不太明白伊耳谜的同伴观，伊耳谜亲口说过杀手不需要同伴，但家族内指令时他又找到西索帮忙……或者说伊耳谜更重视的是价值？就像亚路嘉？
无论如何，伊耳谜没有阻止他继续下去的行动。
“我是奇犽，奇犽·揍敌客。”奇犽自我介绍。虽然是废话，但若是直接上来就介绍自己是未来人，奇犽觉得除了揍敌客家那种风格分明并知根知底的存在，其他被怀疑的可能比任何谎言都大。那不如从最开始结交一个新同伴。
“揍敌客？”基本上知晓这个家族的人都会吃惊，“难道是……？”
“跟你想的一样。”奇犽承认，继续介绍伊耳谜，“这是我大哥，你不用太在意这个。来这里是我的个人意愿，我想调查世界树，去外侧世界。”
“哦……”凯特惊讶了几秒，“跟我听说的有些不一样啊……”他习惯性地拉拉帽沿，抬起右手拇指指向自己，“我叫凯特，目标是做职业猎人。”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章：树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