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还在吹》东荒

4、我很幸福

　　黑色的天幕刚裂，我就醒了。不知道是怎么睡过去的，不知道怎么回来的，不知道为什么眼睛是肿的，不知道为什么会有床边的那些衣服假发，不知道很多。
　　我好像把昨晚的事都忘了。

　　妈妈把我拉到沙发上坐下，捏着我的双手，低着头。我的眉头微皱，手很痛，她抓得很紧。这样，她迟迟不说话。
　　“怎么了？”我先问她。
　　“小吹，他们上门要债了，就是曾经跟你爸爸称兄道弟的人。还有，你爸的医疗费。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让我怎么办？”怎么办？能怎么办呢？我连我的身体和···灵魂都能卖。我还能怎么办呢？
　　“商业联姻。”她抬起头来看着我。她的眼睛变得很浑浊。
　　“和谁呢？”我好怕。妈妈，我对你来说有是什么呢？是多余的？还是我成了你的累赘。我断了你拥有幸福的翅膀，把你绑在了爸爸的身边吗？妈妈，我欠你。
　　“你也知道的。”她像是有些紧张，咬字分外清晰，“还记得末风吗？”
　　怎么会忘呢？三朵蓝色妖姬啊。“是末风？”
　　我的声音有丝丝的颤动，“可是他已经有女朋友了。”
　　我是怎么知道的？我想起来了。
　　“使他，是他爸妈的意思，他也没有反对。”她回答的很快，眼睛里终于有了一丝我看的清的情感——愧疚。
　　“妈妈，我可以。但是，请你在爸爸有生之年照顾他，毕竟，他那么用力地爱过你。现在，我终于把欠你的都还清了。妈妈。”
　　“小吹。”她抱住我，眼泪打在我的发上。这样的怀抱，让我以为我还没长大，什么都还没改变。妈妈，我这么爱你，你为什么不能爱爱我呢。
　　“妈妈，妈妈······”我一直叫着这两个字，像是在唱一首歌。
　　“嗯？”她在回应我。
　　“想吃妈妈做的‘风吹蛋花’。”
　　“好。”

　　两天后，我穿上了白纱，走上了红地毯。走向另一段命运。
　　去医院看爸爸时跟爸爸说了这件事，他当时只是说：“我的孩子···”然后泣不成声。一下子，他便真的老了。
　　爸爸，你在哭什么呢？我要嫁的是我爱的人，我很快乐呢。
　　我的身边，妈妈推着走着轮椅的爸爸，爸爸牵着一脸幸福的我，走向红毯的另一端。末风穿着黑色的礼服站在那，笑着等我。我可不可以相信他是爱我的。
　　爸爸拿起我的手，递向了末风。然后，他满面笑容地走向一边，从他身后走来一个男人，抓住我的手。将我牵向神父。我还记得他，比以前更成熟英俊了，可他是末阳，而不是末风。
　　我懂了。我侧过头，看见末风在和那晚的女孩嬉笑着聊天。我有看向妈妈，对着她用唇形说：“世上只有妈妈好！”
　　然后我看到她第二次满面是泪。妈妈，我要结婚了，你怎么又笑了。
　　整个婚礼，我都很幸福地笑着，因为我把末阳当做了末风。末风对着神父宣誓，末风为我戴上戒指，末风亲吻我······
　　然后我抛了捧花，被一个女孩接到，然后我听到末风高兴地说：“安羽，这下你跑不了了，注定是我的新娘了。”
　　安羽，安羽，为什么不是风吹呢？

　　婚宴上，我叫末伯父末伯母爸妈。末风叫我大嫂，还有安羽。他们说，安羽是末风的未婚妻，所有她也叫我大嫂。
　　末风，他好像不记得那一晚了，不记得他吻过风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