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五 惹非议 ...
-
周一早上，何度找到了颜昱，就一句话：“聂凯扬希望得到重用。”
听到这个名字，颜昱心跳快一拍，还是不动声色道：“什么意思？”
何度道：“他申请参与下一部《可爱的艾叶岛》的人设。”
颜昱叹了口气，他知道会有这一天，可没想到这么快。他担心的是聂凯扬这种性格。别说在以后会受挫，说不定和同事都会很有隔阂。
“怎么不说话？”何度问道。
“那就让他试试吧。”颜昱沉默了一会儿，道。
“公司不会为他开这个先河，”何度道，“他确实挺有实力，然而并没有到他来了一个星期就能去挑这个大梁的地步。”
“或许可以不让他挑大梁，只他试一试。”颜昱道。
“你很欣赏他？”
颜昱心里一动，淡淡道：“没有。”
“我和你，还有你父亲认识这么多年，好歹也算是你大哥，”何度道，“你说谎是什么样，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颜昱再次选择了沉默。他欣赏聂凯扬什么呢？骄傲，青春，帅气？从早会上回来，他就看见桌上放着的很萌的粉色装饰饼干，和一张“经理尝尝看吧，很好吃还有，您知不知道，我们是校友？”的便条。心情突然就变得特别好。想到晚上再一起去玩拳皇，其实也不错。
不过晚上，晚上他应该会陪女孩子约会吧。
这个自虐的想法拿来冷静最好。他们只是上下级的关系，连个哥们似的拥抱也不会有。如果真的有，他一定紧张到不知道如何才好。
何度见他不说话，道：“我这边一定是拒绝了，当然，一切还是你说了算。”
颜昱道：“我再看吧。”
何度点点头，起身离开了。
从私心来说，颜昱想把这个机会给聂凯扬，然而，若真是这样安排了，不知道其他人会怎么想。他只是普通的画手聂叔，大神这种称谓，给你就给你，完全不能是一项有力凭证。工作一个星期，又有什么样的理由让他担任一个新游戏的人物设计？
颜昱并没有愁多久，因为聂凯扬直接找到了他。
“颜经理，”他走了进来，穿着立领的小衬衫，年轻又挺拔，直接道，“我觉得我完全有能力胜任。”
他一上来，就抛出除此尖锐的问题。颜昱叹了口气，道：“何度是怎么回答你的？”
“资历尚浅，”聂凯扬道，随即又补充，“我认为设计这种工作和资历没有关系，关键在于对作品灵魂的领悟。”
“继续。”
聂凯扬始终微笑着，他没有急躁，只是从骨子里的自信：“所以，若这部作品我不能深刻领会，就算我已经是GDG的总设计，我也会让出这个项目的位置。”
“当然了，如果我做的不好，你们也随时可以调离我，但我自信这种情况绝对不会发生。”
“好了，”颜昱打断他，站起身来，走到他跟前，道，“或许你挺有道理的，但是，你还要记得这是公司，公司就得有规矩。”
“公司不是任人唯贤吗？”
“所以很多人都很看好你。”
“你是说以后吗？”
“是的。”
“但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根本不符合人物特征的形象出现，而我却在那里画背景什么都不能做！”
“你就这么肯定你是对的？”颜昱突然有些生气，提高了声音，“别人的设计就一定不符合？”
“不是不是，我们都是萝莉控，你应该明白那种心理，”聂凯扬自知失言，眼巴巴地望着他，“经理，能不能给我个机会？”
谁和你一样是萝莉控！颜昱看着他的表情，又有点想笑，萝莉在他的心里居然这么神圣。该说他幼稚吗？
聂凯扬见他不答，脸上的表情又有缓和的余地，伸出手，拉住颜昱的胳膊，居然有些撒娇的意味：“经理，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颜昱身子一僵，慌乱地抽出手臂。
看到聂凯扬也略有尴尬的表情，颜昱按捺住心跳，掩饰道，“你让我考虑考虑。”
考虑就是有余地啊。聂凯扬顿时就笑了，道：“谢谢经理了。”
待他走了以后，颜昱还是觉得心脏的不规律跳动没有平复，不过是很简单地碰了一下罢了。自己居然这么敏感。懊恼的同时，他也明白将有艰巨的任务等着他去完成。等一下开关于《可爱的乔叶岛》的专题会的时候向他们提一提吧。
×××
埋头工作了一个上午，肩膀疼得厉害。然而聂凯扬从洗手间回来时，又一次觉得气氛诡异了。上次有这种感觉是第一天上班提出米莉校园的异议，不知道这次发生了什么。
当然很快，问题就有了答案。首先找到他的是何度。何大神只有一句话：“你小子挺行，居然能把颜经理拉来当靠山。”
没等聂凯扬回答就离开了。后来公司的丘丘群开始叫，聂凯扬了解了整件事情的始末。
原来，在上午的《乔叶岛》专题会上，一向冷淡的颜昱为了替聂凯扬争取这个主设计位置，跟整个galgame分公司甚至是总公司管理设计争论的很厉害。
这样说算客气的，还有人说是正是因为这场争论，乔叶岛的会议不欢而散，早早结束了。
八卦扭曲的很厉害，关于聂凯扬的身份也议论纷纷，包括对他平时举止的讽刺，批评，攻击也蜂拥而至。
看完这些，聂凯扬并没有想什么。他只知道，第一件事，就是给颜昱打电话。
现在，立刻，马上就打。
他知道旁边的张文书已经不给他好脸色看了，何大神也对他颇为不满。但他还是立刻来到走廊的僻静角落，拨通了颜昱的手机。
对方接的挺快的。
“颜经理，”聂凯扬捏着手机，话却卡在了喉咙里，一瞬间好口才全部消失，他居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是我，”颜昱的声音还是波澜不惊的，“我也正想找你，后天之前把《乔叶岛》的一个配角拉尔的人设交给我，看一看你的想法，能行吗？”
“行，一定行”聂凯扬深深道，发自肺腑的，“颜经理，谢谢你。”
“不用。”
没有理会颜昱那边的冷漠，聂凯扬道：“经理，你吃午饭了吗？”
“还没有。”
“一起下来吃吧，”聂凯扬道，又立刻补充，“只是单纯吃顿饭，并不是以此作为感激，我知道这远远不够的。”
另一端，颜昱拿着手机的手紧了紧，最终还是道：“好。”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五 惹非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