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来如此》桂三爷

4、吃饭中

　　蒋素坐在客厅百无聊赖的看着重播的春晚，小脑袋瓜却在飞速旋转着思考一个问题，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的跟着老岳回来了呢？
　　当然这回来，是回了于涛家，不过家里就剩他们这对孤男寡女。
　　一个孤男，一个寡女，共处一室，危险啊危险。
　　“唉......”想着想着不由得叹了口气出来，自己怎么就跟过来了呢。这不是传说中的送羊入虎口吗！
　　这要是被他给轻薄了怎么办，人家那可是演艺圈人士，男欢女爱的段数比自己肯定是高了不是一点两点。
　　怎么办啦，怎么办！！
　　蒋素这边胡思乱想的起劲，厨房里忙活的老岳倒是探出头来，“很快就好啊，饿了先吃两块饼干，喏，就在茶几下的饼干盒里，那曲奇味道不错。”

　　切，你倒是不把自己当外人，于涛家有点什么你都摸清了。蒋素习惯性腹诽着，手已经率先行动起来，伸过去茶几那里摸饼干吃。

　　看看电视，再看看厨房里洗菜切菜的老岳，恍惚间竟有了些居家过日子的味道。
　　蒋素一个激灵回过神，甩甩脑袋，把这古怪的念头压下去。“这危急关头不能不着边际胡思乱想 ，要思考点现实的，现实的。这要是等下狼人变身了，自己该要怎么应付？”
　　蒋素投入在所谓“谨慎的思考”，不知不觉就好几块曲奇下肚。“嗯，味道还真不错。得问问哪家西饼店的。”
　　自己给自己点点头，摇头晃脑的心里又赞美起曲奇来。念头真是叫那个百转千折，电光火石。

　　这都神马性格啊！！！

　　又过了大约二十几分钟，老岳招呼着能吃饭了。端出了三菜一汤，看着好像还不错。
　　“于涛家菜备着不少，不过我烧不来那些复杂的菜。不过凡是我会的那几道，味道都还不错，你试试。”老岳手在围裙里擦了擦，解开身后系着的绳子，把围裙脱了给挂在厨房门口。

　　蒋素忍住没敢去嘲笑老岳穿围裙的样子，装模作样在欣赏面前的菜。炒红米苋，番茄炒蛋，糖醋排骨，还有个猪肝汤。汤里飘着些蘑菇和冬笋片……竟然还有些午餐肉，这也能叫“还不错”？

　　老岳挂好围裙，回头正好看到蒋素一脸狐疑的盯着猪肝汤，咧嘴笑，说你还别不信，蘑菇和冬笋都提鲜，味道肯定错不了。我看冰箱正好有盒午餐肉就顺手放进去了。大冷天其实能吃火锅就好了，没火锅那就制造点火锅的感觉。火锅里就得有午餐肉。

　　蒋素有点无语，不过心里还担心着狼人变身的可能，精神紧绷着，没心思回嘴。装乖的甜笑：“那我可要试试。”

　　老岳豪迈的说好，要不要喝点酒。

　　一句话把蒋素惊得马上扬起头来，觉得面前这大块头已然脸上长出绒毛来了，这还没天黑，狼人就要变身了，妈妈呀！
　　一瞬间眼前里闪过多少清纯少女先被圈圈，接着叉叉的可怖画面。还有不法分子□□得逞抛尸街头的镜头在脑子里回放。配乐不知道为什么，是那首血染的风采。
　　攥了下手里的手机，稍微感觉踏实点。
　　蒋素用一种慨然赴义的语调说：“我……不会喝酒。”
　　“啤酒也不会？”
　　“不会！！”
　　“嗨，这年头你这样的好姑娘可不多见。得呵护。”
　　“……”
　　“我开罐啤酒，真不倒一点？”
　　“真不喝，你也少喝点啊，伤身。”还乱性。
　　“开玩笑呢，啤酒这就是饮料，液体面包。有小菜就要送送酒。不过你可别误会，我这人不酗酒，平时也就喝点啤酒。”

　　你不要解释不要不要不要解释，我不听我不听不听。我只求你别乱性别乱性！蒋素感觉自己心里困着个在演琼瑶片的教主，不停的咆哮兼嘶吼叠词。
　　胡乱夹了块糖醋排骨吃，竟然味道很不错。

　　老岳得意的瞄着蒋素惊喜的表情，说这可是我独居近十载锻炼出来的好手艺，你别看是家常菜，下了苦功的。
　　蒋素又喝了口那道“火锅猪肝汤”，也的确是颇鲜美，虽然总觉得配着蘑菇冬笋还有午餐肉有点不伦不类，但你要是把它就当成个杂烩汤，味道还真是可以。
　　几口汤暖了肚，蒋素才真的觉得肚子饿了，想吃饭。可一桌子只有菜。
　　像是接收到信号，蒋素还没开口，老岳就说：“煮饭花时间，我没做。”
　　蒋素脸马上垮下来，“光吃菜？”你这恶霸啊，不给我吃饱饭，想我没力气反抗吗！
　　“要不煮个方便面吧。液体面包你又不要。”
　　“……，我去煮面。”

　　吃着方便面，就着三菜一汤，过着大年初一。蒋素觉得今年过年过的有点怪异。偷瞄眼老岳，这狼人吃的红光满面，看来暂时也没变身的打算。不由心神一松。开始主动找话题：“你这糖醋排骨真不错，不过不像北方人口味。”
　　老岳来了兴致，说我毕业后在上海混过两年，他们那里吃饭都带甜味，我不习惯，就这个糖醋排骨倒是很喜欢。就跟着学了。
　　所谓开了闸的话匣子，就好比那滔滔江水。老岳顺着糖醋排骨就开始想当年，说了不少念书时和刚入行的趣事，把蒋素逗得直笑。
　　老岳看着花枝乱颤就差喷饭的蒋素，半天后，前言不找后语的来了一句，“那么多年了，家里人也在催，我吗……也不小了。”说完又是直瞪瞪的看着蒋素，不带眨眼。
　　蒋素心“扑通”一跳，脸又红起来。心里暗想，哼，你这厮就为了家里人催你才这边厢跟我热情呢。嘴上只是虚道：“哦呵呵，是吗是吗。都一样都一样。天下父母一般黑。”
　　老岳撩起这话茬，不过倒没有继续下去的意思。听了蒋素的话笑笑，又埋头扒饭说起和于涛认识的那些事。倒是蒋素心里老别扭，偷瞄了几眼。
　　老岳那句不着调的话，不知道怎么就像在蒋素心里生了根，一时猜不透他意思。才认识不多久，难道他是在暗示很满意，要求婚咩？额，有点小激动，好荡漾，怎么办？

　　吃完饭，蒋素说要帮着洗碗，老岳说难得请女孩子吃饭哪能还让你动手劳累呢，我也不是那种不能近庖厨的大老爷们。蒋素也不客气，就在旁边给递递洗洁精，擦干洗好的餐具。
　　老岳又说，你看我这人贤惠吧，好人吧，安于室的稳重男一枚吧。
　　“嘿，你还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自夸的机会呀。”
　　“我这是不放过任何一个自我促销的机会。”老岳讲的别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