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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坦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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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静静的将自己泡在氤氲的热水中,盯着自己身上的花纹发呆,沉思着却突然被拉回现实。
门口的管家恭恭敬敬的说∶“老爷,皇上来了,在客厅等着呢。”
“带侍从了吗?”
“没有。”
“那您不用费心了,早点歇息吧,我一会就过去。”
老管家应声退下。冷月叹气,从水中起身,抽毛巾擦擦身上的水,便披了一旁架子上的衣服去见翀宣。
“臣参见陛下,让陛下等久了。”
“月儿,你起来,不冷吗?”
“臣顺手拿了这件衣服就过来了,没顾上冷不冷。”
冷月起身,笑意盈盈的对上翀宣的脸,红的眸色和身上的红衣极为相近,脸上的花纹还未消尽,仿佛是踏着夜色而来的山间艳鬼。
“唉,朕的月儿怎么就变了呢?一点都不可爱了。”
“真的?”
冷月凑上去,吻住了翀宣,缠绵一吻倒让翀宣有点发晕。冷月的唇轻轻的离开,他一脸得意地看着似乎已经被吻的晕头转向的帝王。
“陛下深夜了过来找臣有什么事吗?”冷月坐到一边漫不经心地拎起茶壶倒水。
“月儿怎么就知道朕有事找你呢?”
“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朕倒确实有事找你,朕最近发觉丞相的权力似乎越来越大,正苦于没有办法解决呢。”
“臣只是国师,管这个是不是有点破格了?”
“月儿的鬼主意可比朕多多了。”
“是吗?那待臣想一宿再说吧。”
“朕陪你一起想,如何?”
“免了,免了,皇上请自便,臣先告辞了。”冷月要起身,却发现身上发软,只能维持原样坐在那里。翀宣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坐在旁边,没有任何动作。
“皇上可是对臣动了什么手脚?”
翀宣没有回答,只是起身将冷月抱过来,坐在自己腿上。
“月儿这一回来好像还有许多事瞒着朕啊。”
翀宣故意将手伸进冷月裹的松松垮垮的衣襟中逗弄。
冷月忍着身上的酥麻还是一字一句的回答着∶“臣不敢。”
“是吗?”翀宣说着,手下不由地加了些许力道。
“陛下,是真心想知道?”冷月微微地喘息着,但仍不忘卖关子。
“月儿可是准备说了?”不安分的手又变成了不住地打圈。
“当然。”冷月说着邪邪一笑,自己动手把衣服拉了下来,上身白皙的皮肤一览无余。
“原来月儿还能动啊。”翀宣也不知露出了什么样的表情,他将脸埋进了冷月的颈窝,细细的吻着。
“臣现在是百毒之首,什么毒蛊迷药之类的东西对臣是不起作用的。”
“月儿,能不能不要再一口一个陛下一口一个臣的了?朕听着别扭。”
“那陛下要臣怎么说呢?”
“像以前一样叫朕宣就可以了。”
“哼,还是以前那样啊?不过,你不是想听秘密吗?送我回房,我慢慢讲给你听。”
“是,朕的国师大人。”
冷月懒懒地爬上床,褪下一身红衣。一袭轻薄的纱衣下,雪白的胴体若隐若现。他扯开被子没有理一旁的翀宣,自顾自的睡下了。
“月儿不是有事要说吗?”翀宣坐到一旁看着装睡的冷月。“我困了,你就让我睡觉吧。”
“既然月儿不管朕了,就把这床榻分朕一半吧。”翀宣说着挤到了冷月旁边睡下。冷月气呼呼地转过头来,一双红眸颜色暗了下去似乎是生气的预兆。
“你这样我怎么睡觉啊?”
“好月儿,给朕讲个故事,朕就像好多年前一样搂着你睡不好吗?”
冷月安静下来,他突然想起来好多年前,翀宣确实是搂着他睡,自己整晚枕在他的胳膊上,他的胳膊第二天起来都会又酸又麻,可他总说没事,自己晚上就又故技重施。
“嗯,好吧,那我告诉你为什么要做那个傀儡。我身上带着的蛊,名为华颜,虽然可以保持容颜不老,但副作用非常可怕,起先是身上的凌霄花纹,后来血液就会变成百毒之首,很多人熬不过这个阶段就会死去,这段时间内体质也会变得异常,那天去见过你之后,回到船舱我觉得身体不大对劲,随手拿了一只蛊试了一下,那蛊沾血就死。我很害怕,于是跟惊鸿交待了一下,又做了一个傀儡糊弄所有人,然后就到我太师傅青峰老怪那里去了,结果他天天给我弄一大堆奇奇怪怪的药和蛊,让我提前度过了体质异变。”
“你身上怎么会有这种蛊?”
“我母妃干的,好啦,讲完啦,我该睡觉了。”
“等等,你母妃?为什么?”
“不要掀我过去的伤疤!”冷月冷冷的警告道,他起身随手用腕上的一个铃铛打灭了一闪一闪的灯火,又转过去继续睡觉。
“月儿?你生气了?”翀宣在一片黑暗中轻轻地问道。
可惜没有人回答。翀宣还是像以前一样,把身边的人儿拥入怀中,抱着他,入睡。
冷月醒得很早,他感觉到身上很暖和,不是被子上的温度,而是来自于人的体温。面前的脸还是那么熟悉,但又好像多了一分陌生感,三年不见,毕竟他不是以前的他,自己也不是以前的自己了。如果不是那么一场战争,自己或许还可以在他面前任性可爱。可惜自己现在连一具枯骨都不如,那具枯骨,哪怕是个傀儡,也是可爱的,他虽被自己操控着,但毕竟扮演着的是自己天真的过往。冷月叹气,轻巧的从床尾下去,生怕惊醒了那个人。
“今天休沐,我不会叫醒你的,别以为我没有算着日子。”冷月轻声的念了一句,便换衣服去了。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冷月刚将衣带系好,翀宣就从后面轻轻的拥住他在耳边低语。
“不知道,反正是因为睡不着。”
“今天就让朕在这陪你如何?”
“难道皇上休沐日就不用看折子了?”
“朕昨晚让纨兰今早给朕送过来。”
冷月语塞,心想,这国师府也变成你的御书房了…
餐桌上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对,冷月闷头喝粥,一勺,舀起来,喝半勺,再舀成一勺,继续只喝半勺…如此行为,循环往复…翀宣的行为倒是正常,只是时不时的瞄一眼冷月,然后继续吃早饭。
“哥!哥!”真不知翀宣一来是怎么回事,府里一大早就鸡飞狗跳的。
“惊鸿少爷,好歹等老奴通报一声啊,府内还有客人呢。”
“赫连惊鸿!你给本王站住!”
“哎呦,辛王爷您怎么也来添乱啊!”
可惜,前面这两个一个追一个逃的家伙见到翀宣就都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
“皇,皇上?”
“皇兄?”
俩人一路奔到餐厅,见到了笼罩在低压氛围中吃早餐的国师,当然,还有难得一见的皇帝…
“末将拜见陛下,末将失礼了,望陛下恕罪。”
“辛儿拜见皇兄。”
“哟,惊鸿,你不是去渊州了吗?”冷月的注意力终于从那碗倒霉的粥上移开了。
“原本是这样的,但皇上说那其实是掩人耳目的。”
“皇上,您又有什么主意来骗臣啊?”冷月冷笑着看向一旁的翀宣。
“其实也没什么…朕最近准备改革官制…”
“所以呢?”
“所以,皇兄想在利用国师压制丞相的同时,让国师也进宫压制一下丞相的女儿…而且这个朝堂上的国师啊…”翀辛的话还没说完,就已经一石激起千层浪…
“这不可能!”冷月怒吼,那碗倒霉的,粥,几乎全撒在了桌子上。
“月儿,你冷静一下。”翀宣好心地上前顺毛。
“还是想让我给你当皇后?门都没有!”冷月拍了桌子就走。
纨兰过来送奏章,却发现国师府里热闹非凡,凑热闹这种事绝对少不了纨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