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三，我被□》阿亮lz

58、连载58

　　116.

　　大年初二去外婆家拜年。

　　外婆一共有五个儿女，三女两男，现在都已成家。

　　小时候这里是农村。外婆家周围是一望无际的麦田。每周都坐着妈妈的自行车走一个小时去外婆家。我很怀念那种麦子的清香和田野里湿润的青草气息。我很喜欢田野。炊烟，暮霭，晚风，褐色的山峦，在麦垄上抽着烟提着二两小酒踽踽独行的外公。

　　如今，这里四处是高楼，一片钢筋混凝土的牢笼。再也找不见一星点的绿色。外公去世后，外婆一直和小舅生活在一起，田地被占后分到现在的高楼上。外婆很长时间没有下过楼了。她的孤单写在沟壑般的皱纹和满头银白色的发上。所以每当过年过节儿女孙子们一团聚，她就很高兴。

　　我妈排老三，上面有一个姐和一个哥。大姨的儿子现在在美国读书，大舅的大女儿去了外地，小儿子比我小，上初中，此刻正在电视机旁专心地吃水果。

　　小舅还没结婚，常年操持着一家小型超市，显得有些苍老。

　　小姨的孩子龙龙今年三岁，见到我就用脚踢我，并且说我是怪兽。

　　一家人吃着各种食物，谈笑风声其乐融融。

　　我显得不伦不类，上不挨老的，下不挨小的，和谁都没有共同语言。

　　这时，大舅和小姨夫叫我去喝酒，本来我一再推辞，我爹也说他还上学呢，算了吧。大舅说都二十多啦，怕个锤子，再不学着喝酒以后连媳妇都找不到。这是什么逻辑？

　　小姨夫就问我：石昆，还没找上？

　　我不好意思道：没呢，这不好好学习呢么。

　　小姨夫递给我一杯酒，干杯道：哎，还是要趁早下手。

　　然后我无意之间说了句：好女都让狗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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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默然，都用奇异的眼光看着我。我脸刷一下变红，烧得能煎个鸡蛋。

　　大舅喝得有点高，接过话头说：呵呵，你也是上大学的人，应该有文化地说，是好草都叫猪拱啦！对不？

　　对，对！我赶忙附和，然后敬大舅一杯，果然老江湖。

　　大姨端来面叫大家吃，并说：你们这些醉汉，一天就把石昆往坏里教！

　　大舅说，这给他介绍经验呢，要早点锁定目标呢。

　　我妈说，这孩子不争气，羞脸太大，从来不主动找姑娘，你们看有合适的没，给他介绍一个么，呵呵……

　　我说：妈，你别管我的事啊，真烦啊！

　　大姨笑道：噢，对了，差点忘记，呵呵，我给石昆物色了个女孩子呢，长得绝对标致，就在九单元住呢，才搬过来的。

　　才搬来你就能认识？大姨夫问。

　　是啊，大姨回答，她爹妈曾经和我一起插过队呢……

　　然后大姨就忆苦思甜，大讲知识青年下乡的往事，进行爱国主义教育。众人听得津津有味，都开始追忆似水年华，感叹时光易逝青春不再。大舅悲从中来，拖着哭腔，和我一杯一杯地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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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大舅小姨夫我爹几个人都喝得不分东西，睡的睡，唱的唱，跳的跳。我喝得不多，微醉，头脑却异常清晰。

　　龙龙往我口袋里扔了个擦炮，并说“奥特之光，炸死怪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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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7.

　　晚上，酒足饭饱，大家都准备各回各家。

　　大姨非要带着我去见见她说的标致姑娘。

　　好意难却，我只好跟着她去九单元。路上买了些东西，作为拜送礼品。

　　502室。

　　按响门铃，我紧张起来，心突然咚咚狂跳。我说大姨算了吧。大姨谴责我，说临阵脱逃就是懦夫。

　　一个中年妇女打开门，楼道里的光线太暗，看不清彼此的脸。

　　妇女见到大姨很高兴，说快进快进，还提什么东西，真是的。哟，这是你儿子？

　　不是，是我妹妹的孩子，和你姑娘是一个学校的，也在政法。

　　我们进到里面。

　　大姨：噢，你掌柜的呢？

　　妇女：他去厂长家了。

　　客厅亮着刺眼的灯，和所有小康之家一样，显得简洁而大方。

　　我坐在毛茸茸的沙发上。

　　那个妇女倒完茶水就坐在我们对面。

　　突然间觉得有些眼熟，印象中在哪见过。我仔细在脑海里搜索。啊，我想起来了，这个女人以前骂过我，而且骂得很难听，她不是别人，正是张萌的妈！！我又回想起医院里那些悲惨的画面，张萌躺在病床上的凄惨哭声，她红着眼睛，劝她的父母不要对我动火…… 她爸爸说：你这个没教养的野种！……她妈妈揪着我的衣领一副恨不能将我粉身碎骨的模样……这种种痛苦的回忆一瞬间搞得我茫无头绪黯然神伤，我知道，这次又是大难将至凶多吉少。

　　我晕啊！老天爷啊，命运不公哪！我石昆上辈子是不是做过伤天害理譬如奸尸之类的事情啊。。。

　　在妇女看我的眼神变化里，我知道她已经认出我这个对她而言的流氓的丑恶嘴脸。

　　怎么是你？！她用阴怪的口气问道，不无愤怒。

　　我无话可说，望望我大姨。

　　大姨说：你们认识？

　　这是你妹的儿子？

　　是啊，怎么了？

　　你不知道他干的好事！他对我们家萌萌干的好事！他——哎……。她叹口气低下头，显然很难过。

　　怎么了？石昆，告诉我，怎么回事？大姨一个劲儿问我。

　　我脑子乱糟糟一片，心情沮丧，真是比窦娥还冤枉呀。

　　这时，张萌出现了。

　　这个大年初二注定是个荒诞的日子。

　　张萌推开她房间的小门，像个受惊的小刺猬望着这里。她见到我后很惊讶，微微欣喜，睁着仍然看似可爱的大眼睛说：

　　石昆，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