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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1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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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欲睡之时芳姣进来说二哥请我去书房,虽不知二哥唤我何时可想着十哥在那里总要去见一见的。到了廊庑院却不见半个守卫,远远的便看见书房的门紧紧的闭着。
许是生了想吓一吓十哥同二哥的心,便屏住呼吸,蹑手蹑脚的上前,躲在门外,将耳朵贴在门上,细细的听着里面的动静。
只听里面二师兄的声音传来,似乎还带着怒意,而后便是大师兄那清冷的声音,似乎是在出主意。为何自己会听到什么对付太子党,什么颜将军中饱私囊?正在捶着脑袋细细想的时候,里面突然传出一个声音来:“在外边听了那么久,该听的不该听的你都听全了,还不滚进来!”
身子不由的抖了抖,被抓包了!为什么每次做坏事都会被大师兄抓包啊,这让我很抓狂!
伸手推门进去,只见大师兄站在窗前,二师兄坐在案后,十哥竟坐在靠门的位置上。我讪讪的笑着道:“原本以为只有十哥在此处,不曾想大师兄也来了,如何也不告诉画骨一声,画骨好去府前迎着。”
大师兄只是瞥了我一眼摇着头道:“你这丫头,明知身为锦兮公主却一点皇家的仪态都没有。唉……”
想到那日在殿上被太子等人逼迫,忍不住冷哼道,“哼,锦兮公主,又不是我想做的,当年都是那个老色胚硬塞给……”想到那个老色胚是二哥的父亲,硬生生的把后面的话吞到了腹中,小心翼翼的观察二哥的神态,见他的嘴角依旧嗜着笑意才微微的吐了口气。
“画骨啊,方才大师兄还说一会去看看你,二哥嫌麻烦便让芳姣将你唤来。过来坐吧,一会你五哥也会过来。我们这些人好久没有聚的这般齐了,今日好好的聚一聚。”
十哥见我出糗免不了调笑几句,没过一会就有侍卫来报说是五皇子到了,吃饭饮酒自是不用说的,我时不时的插一句,总与十哥争锋相对。五哥偶尔说上一两句,对我倒是很纵容。
相比较二哥的温文尔雅,与大师兄的深沉老练,五哥龙云何更显得沉默寡言,似乎是不善言谈的模样。
五哥大约是生在帝王之家,自小就受尽人情冷暖,早早的便看破人世间的虚幻,时时刻刻只图着享乐。但是他的乐处与世人荣华富贵,声色犬马不同,琴棋书画为文人四件雅事,有三件不喜,独独只爱绘画。
整个皇城都知五皇子性情寡淡,很少有朋友,像今日这般倒是很少见。
知五哥性情凉薄,从小我便总要缠上去,看着五哥那无欲无求的表情瓦解,似乎是件很有成就感的事。
此次这几个皇子聚在一起并不是饮酒作乐,而是商量几日后祭祀之事。天子祭奠鬼神,大臣与皇子都要参与,我才下山,皇帝指明要我也跟着。得知后我恼的不得了,祭祀除了跪着就是跪着,我又不是没有感觉的物体,跪在地上膝盖不疼。那么无聊的事,她岂肯安安分分的去?
大约二哥深知我懒惰又怕疼的毛病,特地命人给我做了一对护膝,又承诺祭祀回来带我去金玉满堂吃好吃的,这才勉勉强强答应去祭祀。
五月初,昭帝率众大臣去坞城北郊汜水河畔祭奠鬼神,我黑着个脸拽着二哥的衣角一直没有撒手,就连跪在地上也不肯放松丝毫,就连十哥来打趣我也黑着个脸不肯应承,见到大师兄也没有上前打招呼。深怕自己落单,周围的皇子上来找麻烦,我可没有忘记年幼之时那些皇子对我仇恨的心态,以及我被欺辱的模样。
祭祀虽跪着,好在二哥给的护膝,膝盖倒是没有受苦,可被艳阳高照的太阳晒了几个时辰早已昏昏沉沉。站起来的时候只觉头晕眼花,还好拽着二哥没有摔倒。
昭帝祭奠毕便返回皇宫,本是要我随在身旁,可我坚持说要和二哥在一起,第二天一定进宫面圣,昭帝这才罢休,带着侍从浩浩荡荡的回宫了。
太子请众皇子入东宫,并设宴招待。二哥也不好推辞,我还不愿回去,硬是嚷着二哥去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大师兄不知何时到了我们的身边,只说今日之宴并非好宴,要万分当心。二哥一直点着头,我见状自然是要嚷嚷着跟去保护二哥,二哥实在是拿我没法子,便一同去了。
远远的便看到十哥站在东宫的门口,祭祀毕,众皇子也都走散了没想到他竟先赶着过来了。
待到我同二哥走进了才笑道:“二哥带着画骨来赴宴呐!”
二哥只是笑着点了点头,倒是我鼓着嘴道:“只许你十皇子来喝酒,就不许我来看美人么?”
十哥装作摊手状,很无辜的道:“本王以为锦兮公主只会惹是生非……”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跳起来的我打了个正着,他抱着头嗷嗷的叫着,看着周围陆陆续续赶来的皇子,二哥拉着我和十哥就进了东宫。
“凌溯与画骨真是形影不离啊!”太子看到我们笑的诡异,二哥低首浅笑道:“祭祀毕,不放心画骨一个人回去,故而就带来了。还请皇兄多多担待。”
太子皮笑肉不笑的应着,指了指一旁的位置示意我们归位,十哥朝太子问安后坐在我身旁,二哥见状便坐在我的左边,大约是要看着我不让我胡来。
少顷,皇子们陆陆续续的到了,除了五哥没有到,其余的皇子都来齐了。想了想,祭祀后边没有看到五哥,想来五哥定是不会来凑热闹,一早就躲了去。
筵席中美女如云,围着众皇子又歌又舞,又是夹菜又是劝酒。众皇子早已没了平日里的人模狗样,全都露出了本性,被一干舞姬、歌姬迷得销魂蚀骨。
我斜着眼看着坐在二哥腿上的薄衫美人,恨不能立即将那美人撵下去,可想着这是东宫容不得我胡闹才恨恨的咬了一口手中的鸡腿。
十哥不过十九岁的年纪,正值热血沸腾的年纪,如此多的美人使尽浑身的解数挑逗,怎能会安然无恙?我坐在十哥的身旁,看着滑头的十哥白皙的脸上泛着不健康的红晕,再看看仿佛是顶起一个帐篷的某处。
眯着眼不怀好意的瞅着还在十哥身上扭着水蛇腰的美人,突地咧出白森森的牙齿,欺了我画骨的二哥又来欺负我十哥,都当我是瞎的么?
电光火石间,藏在靴中的匕首已经抵到那女子的腰间,脸上还是明晃晃的笑意,却压低了声音道:“慢慢的滚下去,若是快了或太慢,这把匕首便会穿透你这让人倾慕的细皮嫩肉。你知我是锦兮公主,圣上宠我,杀了一个歌姬,没有人会追究我。“
坐在十哥怀中的歌姬面色大变,那娇媚的笑僵在嘴角,扭动的腰身也不敢随意乱动,见十哥脸上的红晕渐渐退去,小声问道:“好些了么?”
他低着头狠狠的喝了一杯酒,才略微的点了点头,我将手中的匕首朝着那女子的腰间送了送:“慢慢的从王爷怀中下来。”那舞姬点了点头,缓缓的从他的怀中离开,继而挥着云袖旋转着归到跳舞的舞姬中。
十哥红着脸看着我,吭吭巴巴的道:“多……多谢……”
冷哼了一声又转首看向一旁黑着脸的二师兄,手中的匕首又想做坏事了,却被十哥一把拉住,他倾身过来道:“这里是太子的地盘,若是你惹是生非,就算是二哥也保不住你。二哥比本王有定性,你看二哥现在还能神态自若,便知他无事。”
看着对面七皇子已经畜生般的与两个舞姬上演了活春宫,其余的皇子或抱着舞姬,或亲吻,场面极其的混乱。要说不羞怯那是假的,可是抬眼看到高高在上的太子龙邦彦,见他似笑非笑的瞅着自己,心里无端端的升起一把大火,将我的理智焚烧殆尽。
拍着桌子一下子站了起来,环顾四周脑子里想了什么就脱口而出什么,怒斥道:“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
一旁的十哥一个劲的拽着我的衣角,我没有搭理,看着那些沉迷在女色之中的男人难得有一丝的清明,皆玩味的看着一脸怒意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