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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1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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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二哥不好,往后不会再自作主张。画骨可否原谅二哥这一次?”他缓缓的踱了进来,坐在床沿上。
“多谢二哥,知我不愿面对那些皇子。”更何况那里面还有夺取青苗的凶手。
“今日父皇说让你搬到宫里居住,我替你回绝了,若想安然无恙,画骨听二哥的话,在明王府哪里都不要跑。”
看着突然严肃起来的二师兄,心里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却又不太清明,只是不住的点着头。
我不是昭帝的亲骨肉,除了名义上的二哥,并没有什么依靠,若想在皇家得以保住性命定要万分的谨慎小心。而我不仅要防着那些不知何时使坏的皇兄、皇姐,还要防着要唤他父皇的老色胚。
等到二师兄离开后,顿时卸去了所有的伪装,赤着脚下了地,走到窗前,一把将紧闭的窗子推开,一阵凉风吹了进来,让人不由的舒畅起来。身子是觉得舒服了,可是心依旧是沉甸甸的。
十二年前我还是颜将军府的小姐,虽不受待见却还是个正妻所生的孩子。那时在府中虽不受待见,可是我还有母亲,母亲待我极好,有了什么好吃的便都要留给我,那几年我得到了母亲全部的疼爱。
与母亲和侍婢青苗在废弃的宅院中相依为命,尽可能做一些能帮助母亲的事。
那时我身子虽小,可却也算调皮的很,见到颜将军的妾侍来欺负母亲,总是暗暗的使坏让那些妾侍受尽苦头。青苗有时候也会帮我,看见那些妾侍受苦,我和青苗躲在暗处偷偷的笑。
如今想来,这些事仿佛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久的让我有些恍惚。
若不是要为母亲和青苗报仇,只怕这一世我都不会再踏上这片皇土。这里留下过我的欢笑,可是刻进脑中的都是最痛苦的。
在冥山,我可以没心没肺,可以天真可人,可是这里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城,而我更是陷在波涛暗涌的后宫之中,我已经没有软弱的资格了。
自见过昭帝那个老色胚后,整个人竟清闲下来,在明王府做了好些日子的大米虫,整日除了吃就是睡。二哥不知在忙什么,每日都只是在吃饭的时候出现,陪我吃完饭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清闲的日子没有过两日,一早又被召进宫里,上一回因有二哥在身边而不必担忧,可是这一次昭帝竟趁着二哥不在府中而命人来召见的,缩在软轿中不断的在脑海想着一会儿究竟会发生什么样的状况,自己要怎样保命。
还没有想出保命之道,内侍就在轿外催促,说是到了。怏怏的下了轿子,内侍在一旁碎碎念,打着哈欠,好不雅观的伸了伸懒腰,看的一旁的几个内侍傻了眼。看着几个目瞪口呆的内侍,咧着一排白森森的牙齿道:“大人,现在可以走了么?”
一个掌势的内侍忙甩着手中的浮尘涎着笑道:“锦兮公主,请跟老奴走。”
可那言语中没有半分的尊重,看着走在前边的内侍,他的心里大约是暗暗想着:这民间的公主就是民间的,一点仪态都没有,即便有个公主的头衔也没有公主的半分模样。让他这个已经成了人精的内侍大人还要对这个没有仪态的黄毛丫头低头弯腰,陪着笑。
冷笑着想:这份恩宠又不是我想要的,我更不屑!
跟着内侍进宣承殿的时候竟没有让我在外边稍后,没有人进去通报,直接将我领到了殿中。跟在身后,脑子里不知道想着什么,进了殿中,看到那架势不禁吓了一跳。
这……这是要如何?殿中站着的大约是所有的皇子了,他们父子相见又唤我来又是为何?
没有顾及不住跳动的右眼,只听内侍尖细的嗓音说道:“锦兮公主觐见呐——”那声音让我掉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抖了抖身子好让那一身的鸡皮疙瘩都掉到地上这才倒地就拜,听到那老色胚带着特赦的声音响起,又朝着一排排的皇子问安。
方才领着我进来的那个内侍仿佛是要报复我,将她领到那些皇子跟前,一一朝着我介绍,这是大皇子,这是二皇子……待到问安结束,只觉得腰快要断掉了。
伸出一只手小幅度的扶着腰站到了二哥的身旁,伸手就拽着他的衣角,就差没有扑上去抱着他嚎啕大哭。
这请安的事,真特么的不是人做的!宫里的人,连内侍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人渣!
刚站稳,心神还没有定下,就听到坐在那高高的位置上的老色胚本着神色说今日太子前来请他赐婚。白了白眼,偷眼瞧了瞧本着脸的二哥,不知为何他会不高兴。小力的拽了拽他的衣角,只见二哥瞥眼看了看我,神色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当听到太子请求指婚的主角是我自己的时候,脸顿时拉了下来。与此同时我也发现二哥的整个身子都在抖,垂在身侧的手也握成了拳,只有那定定看着高高在上的天子的侧脸是白的骇人。
“胡说,我们是兄妹,怎么可以结亲。”想到当初太子待我不屑的模样,也顾不得什么脖子一横,也不顾场合的大吵起来,也许是不愿看到二哥那太过于严肃的神情才梗着脖子胡乱嚷嚷。
高高在上的昭帝倒也没有生气,只是抚着山羊胡子,神色不明。
“父皇,画骨自小便做了父皇的义女,儿臣自小便将画骨当做亲妹妹来看。如今怎能将妹妹许给大皇兄,这太荒谬了!”二哥的情绪稍定,这才上前说道。
昭帝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家的这个二儿子,看不明白皇帝究竟在想什么。
这一天的事很混乱,众皇子早已分成两派,太子党和明王党,昭帝只负责放了一把火,就让这两个党派争的你死我活。
当然,这一把火自然是烧到了我,我当众拒绝太子的婚事,太子怎能不恼?别说太子恼,就连太子党也看不下去。大约是说你说你画骨不就是个草民吗,承蒙天子眷顾做了一个小小的公主,竟不将太子放在眼里,真是岂有此理!
至此,我同太子的梁子便结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