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抵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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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抵达
车子一路颠簸过了江浙，还睡得迷糊的吴邪被潘子摇醒。睁开眼时，小哥他们已经带着背包在外面站好等着他下车。
“啊？这么快就到了？”吴邪奇怪地道。
“早着呢，下来换车。”三叔道，把包扔给他，“带好自己的包，我们乘铁路。”
“铁路？那这车呢？”
黑眼镜从车窗里探出头，打了个大拇指向上的手势，笑嘻嘻道，“你放心，在你们赶到长白的时候，我这车一定赶到。”
吴邪打了个激灵，心里有点不详的预感。看黑眼镜的表情，他不会是打算在高速上开到180吧？
“时间不等人，我们走。”三叔做事从不拖泥带水，带着众人就朝火车站走。吴邪没想到他连火车票都买好了，直接进了站，等几人安安份份坐在车厢里的硬卧上时，才觉得时间又倒过来。
三叔、潘子、胖子、小哥，还有小花，这奇妙的组合看起来很让人放心。除了自己这个总是出岔子的菜鸟，几个人算是倒斗高手了。
“现在没什么事就睡会觉，再快的车也不能短暂时间到长白，路还长着。”三叔道。胖子坐在自己的铺子上，从背包里掏出副牌，笑嘻嘻道，“这时间不锄会大D对不起自己，让我现在就睡，我可睡不着。对吧天真同志？”
吴邪正打了个哈欠，觉得眼皮有点累，也没工夫理他，“得了胖子，我不陪你在这无聊。我睡觉了。”
“嘿你不是刚睡过？”胖子阴阳怪气叫起来，“怎么突然得了嗜睡症！还是晚上当夜猫当多了，做了啥坏事？”
“滚你妈的。”吴邪忍不住爆了句粗，“脑子里净是些龌龊念头！”
他翻身上了铺，平躺下来，没再搭理胖子。胖子自觉无趣，又开始怂恿潘子和小花陪他打牌。小哥自然是不会参加这种无聊的游戏，吴邪也想不出小哥拿着牌边出边像胖子那样叫着“我赢了！掏钱！”的样子。光是想到这一层，吴邪就默默颤抖了下肩膀。
再偷偷向小哥坐的地方望过去，那闷油瓶子正靠在车厢的墙壁上，规规矩矩的闭目养神。因为他的帽衫被雨淋湿还丢在杭州的西冷印社让王盟去洗，现在身上穿着吴邪的衬衫，显得比平时要柔和很多。
嘛，这样看起来，这闷油瓶长的真不错。人模人样，甚至可以算得上很帅。
似乎是感受到了一直黏在身上打量的视线，张起灵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就睁开了眼。吴邪还没来得及收回目光，就和他的眼睛撞在了一起。
小哥的眼睛里依旧是没什么情绪，依旧是淡淡的，感情这种东西好像不存在于张起灵这个人身上，尤其表现在脸上，那更是不可能。他那双眼就像能化解所有情绪，并把它们全部归为平淡。
倒是这样才更显得摄人心魄。
不知道什么时候脑子里开始这样胡思乱想了。吴邪突然回过神，有些尴尬地移开视线。
都怪这闷油瓶子一声不吭，还天天面无表情，让人忍不住去猜他心底到底在想什么。这一去猜，就再也停不下来了。
感到小哥默默盯着他一会后又继续闭目养神，吴邪心底暗暗松了口气。小哥的眼神说的是平淡，但盯起人却显得相当锐利，吴邪敢打包票，没有人能和小哥对视超过五秒钟。不到五秒，就会被他身上散发出的气场所逼迫投降。
至少对于他自己来说，他是从来没敢和小哥对视超过三秒，看一眼就足够他缴械投降了。
“小三爷，饿吗？要不要吃点东西？”潘子见乘务员推着小车经过门前，转过头问快要会到周公的吴邪。吴邪迷迷糊糊睁开眼，摇摇头，“不用了，不饿。”
“你不饿我饿。”没人和他一起锄大D甚是无聊的胖子哼哼唧唧叫来了乘务员，买了双份的便当。火车上的菜色一直不怎么样，估计味道也很差，胖子把里面的菜挑出来吃了，饭全倒进了垃圾箱，半天开始啰嗦道，“到了长白先找家小饭馆吃一顿，补偿补偿我这一身神膘。自从从北京飞到杭州肚子里就没进什么油水，天真请客半路还逃了。我说天真同志，你做事能不能靠点谱？想起那次我就生气，竟然把我一个人落在饭馆里拔腿跑了。不就是关于小哥，一提小哥你就来劲！”
吴邪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胖子你就不能清静会？！”
“怎么说着就生气了？你怎么越来越像姑娘家，越来越小心眼。”
吴邪懒得和他吵，掀开身上盖的薄被单，穿上鞋就出了他们待的那间车厢。
在空旷的走道里没有多大的动静，除了时不时传来的鼾声，车上的乘客几乎都已经睡着了。夜色透过玻璃极快极快地从眼前掠过，那种深沉的颜色，突然在人心里生出几分苍凉感。
他从口袋里掏出根烟，叼在嘴里，打了好几下火机才点上。
吴邪深吸了一口气，把烟慢慢吐出来。烟雾缭绕中身后突然传出轻微的脚步声，他一转脸，就看到了小哥。
“小哥？”他叼着烟道，“你还不休息？”
小哥没说话，伸出手从吴邪口袋里摸出一根烟，含在了嘴里。吴邪愣了愣，踌躇着用打火机给他点上。小哥含着烟吸了一口，动作竟然很娴熟。
吴邪心道卧槽，他竟然会抽烟，难不成这闷油瓶以前是个大烟枪？
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除了远处传来的鼾声，就是两人此起彼落的呼吸声。烟雾渐渐开始变浓，向上盘升又绕在眼前，刺鼻的烟味慢慢扩散开来，熏得人眼睛泛酸。
吴邪吐出最后一口烟，把烟扔在地上，用脚踩灭了火星，转脸对小哥说，“时候不早了，去休息吧。”
车厢里幽幽的夜视灯光显得很暗，除了视野里能看清些许的轮廓，昏暗中最为显眼的就是闷油瓶那双明亮的眸子，即使是平淡，却犹如深潭一样。并且在这样的黑夜，这双眼更像是特地为黑暗所制造的一样，更为摄魂惊心。
吴邪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手指间明明灭灭的烟的火星被掐息，然后小哥的声音传过来，“吴邪。”
“啊？”
“......”他没再继续说话，吴邪觉得头顶一片阴影压下来，小哥的手竟然放在他的头上按了按，接着他收回手，从旁边过去走进了车厢。
“？”吴邪对这动作感到十分莫名其妙。难不成，他是在揉自己的头？
要真是这样，不是他半夜撞鬼，就是小哥撞邪。
吴邪抖了抖手上残留的烟灰，跟着进了车厢。
火车到站的时候是早上五点，夏天天亮的很早，吴邪难得睡了一夜安稳觉，精神比起昨天也好上很多。三叔整理了背包，把包里剩余的不太用的着的东西都扔在了火车上，带着他们就下了车。
在车站，吴邪果然看到从来不把墨镜摘下来的黑眼镜笑嘻嘻翘着二郎腿坐在站台椅子上，看到他还轻飘地吹了声口哨，“哟小三爷！早啊！”
大早上遇到这种情况可真是倒胃口。
“瞎子，东西呢？”三叔问。
“站外呢，车上。”黑眼镜道。
“走。”三叔没再多说，急匆匆向站外赶，一行人跟着他就像在小跑。
“叔，怎么走那么急？”吴邪背着包感觉很奇怪，他刚刚四处看了一圈，没什么可疑的人跟踪。
“没看见条子在那吗？”三叔低声斥道，“车里的东西被发现咱们全都玩完，不抓紧走等着人来抓？”
“东西？”吴邪保持着茫然的态度直到上车，等进了黑眼镜的车才猛然醒悟过来。
先前空荡荡的座位下，竟然摆着好几把崭新锃亮的枪。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抵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