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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他乡遇故知 ...

  •   有些时候,缄默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有些时候,难过的无以复加也总好过强颜欢笑。
      有些时候,即使选择沧海桑田般得遗忘。
      终,也抵不过伊人蓦然回首间的嫣然一笑。
      然,记忆苍凉。泛滥成灾。

      二月的清晨,天微微亮空气有些潮湿。寒风攸的钻进皮肤里忍不住让人瑟瑟发抖。一个身形单薄的女子穿着件卡其色的棉绒大衣,缓缓走进汽车候车大厅。她不安的四处张望着人群,时不时的翻看着手腕上的表,紧抿的唇线看得出她很焦急。她的脑袋被压低的帽檐遮得严严实实的脖子缩进高领的大红色毛衣里有些看不清容貌,拖着80年代老式陈旧的行李箱找到了一个闲置的位子,便安静的坐了下来。播音室里不断机械的重复着一个电音版本的女人声音。告诉着通往下一站的旅客做好出行前的准备以及检票等后续。攥着手中的通往蓉城的车票掌心微微冒汗。出神的看着手机里的一对情侣合影,眼泪不由得聚到眼眶断了线似的不停落下。只听见她嘴里细声念叨:“君之城池;紫陌难佑。残缘终残:再续枉然”。候车室外的上空似乎也被室内的人儿感染到了,不一会儿天空便堆聚了些灰青色的雾气,跃跃欲试的样子像极了大雨之前的预告片。果然,雨下了起来。且,一发不可收拾。她就是我,我就是李紫陌。

      想到即将又要离开这个生活了近20年的城市,心里说不出来的酸涩。原本打算今后的下半辈子就在这个只有单行道的小城市里度过余生,却还是始料未及。人算不如天算。
      看着车站里相拥的人们,有亲人、有姐妹、有兄弟、还有情侣缠绵不舍的情愫都萦绕在候车室周围。很显然更加衬的我孑然一人,有些突兀。

      或许是一个人的缘故,又或许是触景生情。想起了早上出门时的情景。刚早上5:00我小心翼翼的拖着行李箱,生怕吵醒还在睡梦中的爷爷奶奶,拿着过年积攒下来唯一的300块钱。拖着厚重的行李走到村头的车站,正准备坐进直达巴中市的面包车,奶奶一声叫喊让我有些错愕的回头。看着不远处的老人蹒跚的走到我面前,眼泪早已把老人家脸上的皱纹浸染的更加明显。我的鼻翼微微泛酸。跟在奶奶身后的十几米开外的爷爷的眼睛也是一片通红。我立马跨步上前抱住奶奶,任眼泪肆意的流进奶奶的衣襟内。我知道他们舍不得我一个人在外吃苦受罪,我知道他们害怕我上当受骗,我知道他们担心我会饿着 冻着。我知道我有多么舍不得——。

      “娃娃呀?你长大了,翅膀长硬了也能像大鹰样飞得到高高的地方去了,奶奶没什么本事大字也不认识几个。帮不了你什么。娃呀!别怨他,昂?他毕竟是你爹。自己好生寻个活路可别丢了我的老脸让别人说闲话。”说着便从口袋里掏出半旧的4张百元人民币。放在我手心。我不住的点头咬紧嘴唇,生怕一张嘴就忍不住嚎啕大哭。我是怕两位老人家听见我一哭就更加舍不得我走了。
      吸吸鼻子哽咽的说:“奶奶您放心,紫陌一定不给老李家脸上抹黑,你跟爷爷在家多多注意身体,农活儿能不干就别操持了,身子骨要紧。你刚动完大手术使不得力气的,你们二老就放心吧!我会争气的”说完这些话便头也不回的钻进车里。对窗外招了招手。车子发动扬起了一地尘土。就像带起了一直陪伴我二十年的回忆。纷纷洒洒颠沛流离。
      。

      播音室里终于响起了通往蓉城的提示语音,攸的把我从回忆里拉近现实。叹了一口气拿起行李走到检票口。手机突然响起了一阵悦耳的短信铃声。打开短信框跳出了信息“离人紫陌,何时再回。城池坍塌,佑待尔归”。面无表情的把短信按了删除键,继续拎着行李,大步向前。想起了一句话“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自嘲的笑笑走进了大巴车上。

      从踏进出租屋的那一天就知道,这栋古朴的房子是我将在蓉城新生活的起点。崭新的开始。一套二的房间里弥漫着屋主刚刷过地板的油漆味儿。刺鼻酸涩。幸好没有闻到想象中的霉菌味儿,那样的味道会令我的胃一阵翻江倒海。松了一口气继续打量着眼前的一切。客厅一套木质的藏青色沙发,正对面的是一台半旧不新的联想牌电视机。斑驳的立体式组合柜,天花板上三缺一式的吊灯泛着昏黄的光晕,有些让人眩晕。转移视线。内室里还算大的床铺和陈旧的窗帘安静的给这间屋子装扮点色彩,厨房里的老式冰箱和一台同样复古的洗衣机隐隐约约能想象到它们在运作时那刺耳的声响。唯一令人欣喜的是阳台上那一抹翠绿正在盎然生机。尽管叶子都凋零的差不多了。

      我想,蓉城接下来的生活我是有信心的。起码所居住的屋子跟我想象中的清水房来比对 ,咱也算是中下等阶级的小资生活了。没有任何异议,也没有权利去发表任何不满。办理好相应的房屋租住程序一交接。人生当中的第一次租房生活就这么安静的开始了。显然,套二的房间里不止我一人。

      本人在一家全四川最大的护肤代理商之一的公司里谋职,担任一个平凡且寻常的美容导师。美其名曰说是“导师”换句方式而言就是一个做批发的小喽啰。偶尔负责批发后的后续工作安抚顾客购买后出现的任何不适症状,偶尔帮加盟我们产品的店家“虚张声势”的做几场大型的促销。顶着烈日,穿着难看的像是从垃圾桶里淘出来的工服站在陌生的大街上对着陌生的人发着宣传单,且还要把笑肌提到颧骨的位置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进店光顾有礼”等等的话,以至于下班后腮帮子僵硬酸涩。我也就在这日日夜夜的忙碌里忘记了许多我再也不愿想起的事情。

      回归正转,家里的成员都是些个性鲜明且2到人神共愤的90后。算上我也才四个人。从小学算起来再加上现在,了解的多的也就是对方打从娘胎一出世就知道这世界上有彼此的存在。了解的少的起码也有6年。
      我们四人当中年龄最大的20岁最小的15,光凭年龄上来讲都本该是一群活在父母的庇护下耍赖撒野肆无忌惮的学生。与其说是些还稚嫩懵懂的孩子,还不如说是些“少年老成”的典范。是的,就是老年老成。

      年龄最长的叫黄易峰是我们四人当中唯一的男性,是我初中时的老同学自然也是我们的老大,为了表示对他的“爱称”不知哪个有才的同胞直接唤作“疯子”。易峰易峰容易发疯。于是乎我们仨丫头片子也就直言不讳大呼他绰号,好脾气的他并不感到羞耻貌似反而引以为荣?其次就是我,江湖人称“铁齿派铜牙帮”帮主李紫陌是也,脸蛋尚可身材尚可唯一最大的缺点就是拥有了一副天籁般的嗓音让人极其容易失控走火入魔。呵~我的死党兼儿时把风的帮凶陈苏绒及她妹妹陈苏幂是接下来的要介绍的俩二货。这俩宝贝生的到好一个可爱一个俏丽。偏偏整天在我们租住的那小家里以拌嘴为乐,互相数落着彼此的缺点并可耻的放大化的让我跟疯子当评委,通常我俩都必须保持中立。免得惹火烧身,殃及池鱼。譬如某日这俩姐们儿对话曰:“绒婆娘,你又把我衣服穿出去招摇撞市去了?你难道不知道我那纤细的衣服是无论如何也装不下你那硕大的身材的?特别是你那富人象征的腰!!”(好吧!我承认她俩姐妹之间爱称就是“婆娘)“幂婆娘,你还好意思说,我好多刚买的新衣服哪一件不是你给我穿旧的?我这身材怎么了?穿一下你衣服会死哦?再说了我身材如此娇小除了腰上多余的肥肉之外还没有哪里是男人不满意的!哼~”某人故作呕吐状继续互相刺激反驳。而我跟疯子也只能彼此对视一眼,无奈的笑笑。

      今天休假,由于我跟陈苏绒给同一家公司卖命于是我俩也终于可以乐的清闲呆在家呼呼大睡,至于黄易峰跟陈苏幂么?当然是没有我们幸运,一大清早就爬起来上班去了。黄易峰是位水电技术员几乎工作位置都不固定哪里有活哪里就干,他人朴实勤快很受老板器重。当然这些也是从他嘴里听说的至于事实么?那就不得而知了。陈苏幂人小才刚过完15岁生日,工作自然是难找。找到了一家甜品店。幸好这丫头机灵面试时硬说自己是早产儿当年计划生育搞的严,父母不得已晚了两年才上的户。面试自然亮绿灯。蒙骗过关的她一回家就像我们显摆她是如何过五关斩六将的如何如何让店长晕头转向直到点头答应,看着她那稚气的模样我们即欣慰又心疼,毕竟她还那么小。每当夜阑人寂的时候仔细想想我们四个人的命运就已经被锁在牢牢的现实里了。如何挣脱,全凭造化。

      原本是打算继续蒙着被子衔接那个做了一晚上冗长的却未完结的迷梦,天不遂人愿,被子已经被某个叫陈苏绒的女人扯到了脚踝处,阳光透过窗户直直照射在那个叉着腰撅着嘴一副欲将我立马拉下床表情的女人身上。逆着光晕看向对面的人我浑身一哆嗦一个鲤鱼打挺就坐了起来。“绒女人,昨晚我刚做了一比午夜凶铃还渗人的梦,拜托你不要让我在你的身上再次看到她的影子好不好!我的小心脏还不想那么早休克!”说完没好气的继续扯住被子蒙头睡觉。“哎哎哎—— 我说紫馍馍(本人爱称:紫陌等于紫馍馍,全拜陈苏绒和陈苏幂所赐)你自己把你枕头下的手机摸出来看看都几点了?还早上?太阳都打屁股了还不给我起床!”貌似突然她又想到了什么连忙补充说:“我说紫馍馍,合着您刚刚是在拐着弯儿的骂我是女鬼啊?好呀你,竟敢如此对待本小姐,看招!—— ”说着便张牙舞爪的扑向李紫陌把她按在了身下使劲儿挠胳肢窝。“哎呀,女侠饶命,女侠饶命,我李紫陌再也不敢说您是女鬼了,我以后直接叫贞子姐姐行了吧?”说着便是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从被子了闷闷的传出。“李紫陌,你欺人太甚!看我不好好收拾你”哈哈哈———— 房间里阵阵笑声飘荡在四周,这一天注定美好的不像样子。哪知一切都不是想象之中。

      下午14:00点,我在陈苏绒的提议下陪她去市中心春熙路逛街。当然,以我们目前的经济状况来看,步行街上的专卖店基本连脚印都没敢往里留一个。去九龙逛了一圈没有买到什么中眼的东西就被陈苏绒拉到了汇美皮草服饰广场,那儿的衣服即廉价又实惠,小饰品玲琅满目应有尽有。高仿的物品比比皆是。来这里的人趋之若鹜数不胜数。当然,必要时还可以跟商家讨价还价,就是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有的时候不得不感慨世界如此之小在这里竟然还能让我碰上他。许佑城。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他乡遇故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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