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NO.44 ...
-
土方多少明白之前日子里一直困扰他的焦躁烦闷的心情由何而来了。
他也不是傻瓜，会对万事屋那么明显的动作毫不自知。
这也就造成了他一看到那个天然卷就明显烦躁起来。
大概是从坂田银时变成猫的时候开始意识到的吧。
他们其实有着完全相反的立场。
曾经是攘夷志士的坂田银时绝对不会放弃自己的战友，而土方也绝对不会停止追捕攘夷志士的行动。
这就像是一个无解的螺旋，从起点到终点，从终点到起点，无法停止的循环。
或许有一天，他们就会站在同一个战场刀剑相向。
如果是仅仅朋友的话他们可以无愧于心的下死手，这也是对对方的尊重。
那么情人呢？
他还可以坚定不移地握紧手中的刀厮杀吗。
“我说你大老远跑来我这里不是为了发呆吧。”看着土方摸着那把刀一动不动地站了半天，朝苍凛不爽地敲了敲桌子。
作为一名热爱武器收藏到近乎偏执的人，朝苍凛自然无法容忍别人来到自己心爱的宝库却发呆想别的事情。
“呃，只是，在想一点问题。”含糊不清地敷衍了一下，土方吸了口气，取下了自己盯了许久的刀。
简明的刀身朴实无华，没有繁复的装饰，乍一看或许还有几分不起眼，可即使刀身不出鞘土方也能感受到它散发出的凛然寒气。
“是把好刀。”土方由衷赞叹。
然后他拔出刀在空中挥舞了几下都可以感受到劈开空气的凛冽，握住刀柄劈砍的感觉也相当契合。
“就要它了。”收回鞘，土方满意地说。
“这就定了？不再多看看吗。”
“不用了。”
一开始土方或许还有心情好好逛逛朝苍凛的兵器库，不过之前发生的事实在把他的兴致消减到了最低。
“好吧，”虽然他们两个两看相厌，不过能有人欣赏他的兵器库的话一些小事就可以忽略了，所以对于土方的离开朝苍凛遗憾的耸耸肩，但秉着微妙的责任感他还是提醒了一下，“这把刀可是我从锻冶屋里淘来的妖刀，很危险的呦。”
对此土方只是把刀挂在腰间，示意再见地挥了挥手。
“真是，太过自信可不是什么好事啊。”像是在昭示着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一系列惨况一般，朝苍凛好心情地弯起唇角，在门口挂上了有事外出的牌子。
第二天一回到屯所，黑羽鸦就告诉了土方一个糟糕的消息，伊东鸭太郎已经回来了。
对于这名加入真选组一年就以非同寻常的速度向上爬的野心勃勃的新人，土方觉得自己是很难做到友善对待的。
在会议后相互威胁了一番，彻底宣告对立之后，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氛充斥在真选组之中。
“副长！”黑羽鸦敲了敲门，“老板又来找你了。”
“就说我不在。”
“可是冲田队长已经带他进来了。”黑羽鸦无辜地眨眨眼。
土方手一顿，白纸上马上沾上了一团乌黑。
“山崎那边的任务好像还有点麻烦，我现在过去。”土方沉着脸把纸张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伸手去拿放在一边的佩刀。
身体忽然不受控制地僵硬了一下。
——不明病毒入侵，正在排除，请稍等......
原本阴沉的脸色又黑了几分。
“副长？”黑羽鸦蹙起眉发出疑问。
“没什么。”有些粗鲁地把刀挎在腰间，土方穿上鞋准备离开。
“副长，你最近身体，”黑羽鸦顿了顿，看着土方长袖下隐藏着绷带的手臂，黑眸里掠过一丝担忧，“果然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也不怪黑羽鸦这般敏感，土方近几日不同寻常的表现在伊东一派的推波助澜之下早已弄得沸沸扬扬了。
“不需要。”土方语气强硬。这已经不是他收到的第一条建议了。
他当然知道自己最近很不对劲，战斗的时候远没有以前流畅，平时还总是恍恍惚惚的样子，甚至有一次还差点昏倒，各种情况导致他的任务效率大大下降了不说，居然还在一些杂兵手里受了伤，好在受伤的事情被他瞒了下来，不然指不定又被伊东做什么文章。
别人都以为他身体出了问题，但只有土方自己心里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妖刀里藏了东西，被系统当作异物清除，两股势力相互抗衡，让土方的身体经常不受控制，简直就像是玩网游结果卡机卡得快要砸键盘的情况。
偏偏这刀丢又丢不掉，跑去找朝苍凛和锻冶屋也找不到人，土方心里的各种憋屈根本就不用提了。
现在组里伊东派的队员气焰也越发嚣张起来，土方想让近藤勋多防备一下伊东的提议也被对方驳回了，不过要是同意的话就不像是近藤老大了吧。
这种时候哪里还有心情去面对那个天然卷。
“十四！”看到土方路过门口，近藤勋面容严肃的喊住土方。
“近藤老大？”
“去医院看看吧，讳疾忌医是不好的，武士要勇于面对一切疾病。”
“......我真的没什么事。”土方觉得自己这几天的叹息都快超过前半生的总和了。
近藤勋伸手按在土方的手臂上。
“嘶。”冷不防被人碰到伤口，让土方轻抽了口气。
“原本老师说的时候我还不太相信，”眉间染上几分忧虑和不满，近藤勋的语气更加严厉了，“你现在的身体根本无法发挥你的实力，再这么拖下去只会越来越糟！”
“只是小伤而已。”一听到伊东的名字，土方觉得不祥的预感就更浓厚了。
“接下来十天你就休假吧，组里的事暂时不要插手了。”
“近藤老大！”说是休假，但这其实跟停职没什么差别了吧！
“十四，我不希望在一些小事上让真选组失去你。”
相处了那么多年，土方自然知道虽然近藤勋经常是处于老好人的位置，但他一旦强硬起来，那么事情就不会有回旋的余地了。
不甘地轻啐一声，土方撇过头，“我知道了。”
想不到还是棋差一着。土方恼火地走在回家的路上，不是因别人生气，而是因为自己现在的状态。
不过好在黑羽等人还在，还存在翻盘的机会。
“喵——”
一开门，小米就一骨碌滚到了土方脚边。
“小米？”作为一只很少搭理人的高傲猫咪，除非饿极了，它是不会一见主人就凑过来的。
小米的爪子从地毯下扒出了一封信，更准确的说，应该是一张折起来的卡纸，只是上面黑白分明地印着几个字。
“万事屋的......邀请函？”
另一边，万事屋正处于紧张的备战状态。
“呐呐，小银，你说十四妈妈会来参加我们的晚宴吗？”神乐靠在定春的身上摸着它柔软的毛发，向着厨房里围着草莓围裙切菜的坂田银时问到，志村新八则是在客厅里贤惠地收拾着房间。
“嘛，谁知道，”坂田银时熟练地把切好的菜放进盘子里，“反正邀请函都发出去了，来不来就看多串的了。”
“小银！要是有醋昆布大餐的话，十四妈妈一定会来的阿鲁！”
“如果是醋昆布大餐的话，土方先生来了也会走的吧！”志村新八一边吐槽，一边把凌乱的桌面收拾干净，“还有神乐，不要在那里无所事事了，好歹过来帮下忙啊！”
“我早就帮过忙了阿鲁！给十四妈妈的邀请函可是让我和大姐头费尽心思重新修整了一遍阿鲁！”
厨房里的坂田银时手一抖，险些把手割到了。
“阿银我忽然有不祥的预感了。”
土方站在客厅一头黑线的看着手上的卡纸。
前面倒是很正经的写着开始时间和地点，但后面一连串的PS简直是无法直视了。
十四妈妈不来的话，小银就要去屯所求婚了阿鲁。
这是相当莫名其妙的威胁。
银时大人冒着拖欠更久房租的风险准备了相当丰盛的晚餐。
落款是小玉。
好像是在机器人事件后在登势酒馆帮忙的那个机器人吧。
银时他已经深深忏悔了呢，夫妻之间因一点小事就闹那么僵可不好呢，来和好的话就请你吃煎鸡蛋吧。
结尾还画了一个相当可爱的笑脸，不过这句话似乎更有威胁力啊。
为了完成阿妙的心愿，请务必去一趟万事屋。
小九？
非常抱歉，因为实在很好奇所以......
不，小九能这么关心我，我很开心呢。
喂，这是邀请函吧喂！你们把这当成什么了，版聊吗？！
最后是一排血淋淋的红字。
阿银！这是给我的邀请函吗，真是的，今天跟我玩捆绑的时候直接说就可以了啊脸红。
这是，谁啊？
土方嘴角抽搐着合上了卡纸，最后却忍不住莞尔失笑，连同这几日的压抑沉闷都一扫而光。
算了，因为自己的原因无缘无故把那个家伙晾了那么久也够了吧，就借着今天晚上的机会和他说清楚好了。
无论是白天亦或是夜晚，歌舞伎町的街道总是灯火通明，喧嚣不止。
万事屋的三人趴在摆满饭菜的饭桌上看着秒针一步一步地走着。
“咕噜咕噜。”
不知道是谁的肚子率先抛出了饥饿的奏鸣曲。
“好饿阿鲁。”神乐奄奄一息地垂着脑袋。
“离约好的时间已经超过两个小时了。”志村新八盯着时钟叹息。
这时，坂田银时似乎想起什么突然站了起来，急急忙忙地往外走。
“小银？！”“阿银？！”
“我都忘了还和人约好了一起去玩小钢珠来着，你们先吃吧。”
神乐和新八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门就砰的一声被关上了。
“阿银......”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NO.4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