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章节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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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十三：坚决抵制浮夸风
北原辉表演完那些评审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他悬着一颗心跟着其他选手出去，没有在ＬＭＥ多停留就出去了。
他刚刚在大厅找了一圈也没有看见千秋雅之的影子，便在ＬＭＥ的门外给千秋打了个电话，被告知他正在宝田社长那里，有些事情要谈，让自己现在ＬＭＥ等他。
北原辉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在这里干站着显得好傻，周围路过的频频向他这里看，正在想要不要进去等就看到社幸一叫自己的声音，他找了找，在不远处看到停在路边的房车，社幸一正冲他挥手。
北原辉趁着没有人注意赶紧上车，有的时候人出名也没有什么好处，有一回他在街上遇到敦贺莲，没有多想便喊了他一声，结果那些本来只是观望中的粉丝一窝蜂全朝他俩扑了上去，吓了他一跳。
“你是要去ＬＭＥ吗？”社幸一看北原辉坐稳后把车开向事务所的侧门。
“嗯……差不多吧，千秋让我在那里等他。”
社幸一：= =“不可能吧，他怎么可能让你在正门等他，就算你再默默无闻也算个艺人啊。”
我这么默默无闻……Ｔ＿Ｔ
“你是去参加今天的试镜会了吧？”
敦贺莲在他上车时就一直躺在车上，脸上盖着一本书，北原辉也不知他睡着没有，所以说话声音很小，此时听到敦贺莲说话有些惊讶。
敦贺莲把书从脸上拿下来，神色有些疲惫。北原辉看到有些惊讶，说道：“敦贺先生最近休息很差吗？”
敦贺莲笑着回答说：“还好啊。”
社幸一一听不满地说：“什么还好啊，他最近睡眠很差，再加上饭也不好好吃，导演说他是思虑过重，让他休息他还不肯。”
敦贺莲苦笑：“社先生……”转头看到北原辉“一脸咱俩是同盟军啊！苦逼日子不解释！”双眼含泪地抓住他的手。
“敦贺先生是一个人住想来还好些，想我和不破尚那个损贼住一个宿舍，丫个夜猫子天天半夜在客厅弹吉他唱歌很闹心有木有！我每天怀着希望睡觉（希望可以回到三年前），半夜被他吵起来，睡觉总想有人在我耳边说话似的，白天千秋还拉着我跑这跑那，这日子没法过了有木有！”
敦贺莲和社幸一汗颜地看着滔滔不绝的北原辉，心想这个少年太好骗了吧，什么还没说呢就把自己家底全抖出来了。
他们走进ＬＭＥ发现许多人都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敦贺莲说了一句：“看来试镜会复试的名单已经出来了。”
北原辉奇怪地问：“复试？不就一场考试吗？”
敦贺莲无语，怪不得刚刚遇到北原辉看他一脸轻松的样子，不过他在talent agency也不是一两天了，怎么会连这些基本的规则都不知道呢？
他解释道：“试镜会一般都是三场到四场，这种事情不可能太草率，尤其还是男主角，要多方面考虑，一场考试是看不出来什么的。”
社幸一点头，提议道：“看样子你还不知道结果吧，我们去看看名单吧。”
大厅的信息栏贴着名单，他们在被要敦贺大神签名的粉丝纠缠了一会，等到信息栏前面的时候人已经散的差不多了，北原辉从上到下仔细地找自己的号码，128……137……137！！！他拿出自己的号码牌看了一眼，怎么没有136！印错了吧／（ㄒｏㄒ）／～～！
社幸一，有点儿惊讶的样子：“啊啦，没过。”
敦贺莲，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没过。”
“没过……？”身后传来一个低沉带点儿沙哑声音，那是声音带着些微的疑惑和风雨欲来的平静。
北原辉回头，被烟雾模糊的脸没有什么表情，只是那双野兽一般的浅棕色眼睛扫过他时带着冰冷和嗜血（？！），北原辉失意体前屈，是千秋雅之Ｔ口Ｔ！
敦贺莲看了看像猎物和猎人会面似的两人，提议道：“我们去那边喝点儿东西再说吧
。”
北原辉他们到室内餐厅后一直乖乖听他们闲聊，小心喝水，正在内心感激敦贺先生以为自己过关的时候，千秋雅之突然说：“你把在在考试是演的再演一遍给我看看。”
北原辉看了下周围的环境，想要拒绝，他觉得在这种公众场合演戏，没有摄像机还不是和剧组一起，会被人当成怪人吧。
社幸一看北原辉一脸别扭，和善地说：“没关系，这种事在ＬＭＥ很正常，再说让莲和千秋看看也能知道那里不足。”
“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到了现在居然还会害羞。”千秋雅之放下手中的咖啡，漫不经心地说。而敦贺莲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北原辉咬咬牙，只能再表演一次。
千秋雅之＝＝：“太做作了。”
敦贺莲：“为什么要说最后那两个字？太刻意了。”
社幸一：“浮夸风漫天荡漾啊。”北原辉默默无语两眼泪，怎么连社先生都……
千秋雅之匪夷所思地问道：“你真的有在听我的建议演吗？”
北原辉听到千秋雅之的话不满地指着自己笑僵了的脸说：“是你让我这样笑的好吗！这时候又说我太做作。”
敦贺莲低垂眼帘像在思考什么，他抬起头看着还指着自己的虎牙的北原辉，犹豫了一下，说道：“你要不要来我们这里的培训班？时间很自由，应该不会影响你最近的通告，虽然我觉得作为别的公司的艺人让你来这里有些不好，但是来这里对现在的你帮助应该很大。”
北原辉刚想委婉的拒绝，千秋雅之就一口答应了下来：“也好，北原的演技实在是太粗糙了，ＬＭＥ怎么说都是演艺界的龙头，气氛也能……”这样他要怎么说自己囊中羞涩啊Ｔ＿Ｔ。
幸好他还有一个非常上道的经纪人，千秋雅之先去帮北原辉报名最近的培训班，社幸一则去付饮品钱。
等他们走远后，从看到北原辉表演起就一直有些心不在焉的敦贺莲看向站在他面前揉着脸嘀嘀咕咕的北原辉，叫到：“北原。”
“嗯？”北原辉转头看他。
敦贺莲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有一个问题，希望你不会觉得冒昧。”
“安啦，你跟我客气什么啊。”北原辉自来熟地说。
“你……是因为什么选择演戏这条路的呢？”
“……”北原辉看着敦贺莲的眼睛深邃而认真，那些事先想好的敷衍话全都说不出来了，他磕磕巴巴的说：“因为欠了很多钱。”
之前为什么从事这条路，北原辉就算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但是他却知道，自己现在会一直听从公司安排做事，是因为自己身上的欠款，在北原辉看来，他总有一天会回到三年前，但是不管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自己欠的债都要还。
千秋雅之看了眼自上车起就莫名情绪低落的北原辉，以为他是对刚刚的事不满：“你怎么了？是不想去培训班吗？”
“啊？”北原辉回过神回答，装作轻松的样子，只是嘴角翘起的弧度有些勉强“不是啦！我觉得去培训班很好啊，演技那么差会给工作拖后腿吧。”
千秋雅之冷笑了下：“没想到你这么有自知之明。”
“……”北原辉不理会千秋惯常的冷嘲热讽。他看着窗外的景色，眼睛没有焦距，他还在想刚刚的事，敦贺先生应该很失望吧。
——“敦贺先生为什么这么问？是职业习惯吗？”他转移话题，同时也感到有些不能理解。
——“不，大概是因为千秋吧。”敦贺莲笑着说，解释道：“我不太喜欢问别人这么隐私的问题，每个人都有进入演艺圈演戏的权利，因为你是千秋雅之带的第一个演员，让我有了你在演戏方面有什么特别的错觉吧……”
敦贺莲站起来，温和的笑：“你不用太在意我的问题，你的生活是你自己选的，只是——我想说，如果你不是因为热爱演艺事业而来，你大可以去找一份正当的职业做。因为你真的不算特别有天分。”
车子缓缓停下，北原辉走了一会儿神就到了公司，ＬＭＥ和Talent Agency的距离真的不远，他突然意识到，他一直都没有融入到这个圈子里。
他只是把这里当成一个暂时的落脚点，这个圈子浮华复杂，他得不到满足感也得不到安全感，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为这份工作付出多少，他不会像不破尚那样为自己的一点前进兴奋，也不像敦贺莲那样把演戏当成享受。
只是每天换上戏服，规规矩矩地按照千秋雅之剧本上的提示演出他们想要的东西，有时候太入戏甚至会让他有一种被附身的惊慌。
有点受打击啊，不知道为什么不想让敦贺莲先生失望啊。
北原辉魂不守舍地跟在千秋雅之的后面走，难得思考一次深奥的问题，结果千秋这大尾巴狼直接把他拐源赖明那变态办公室里去了。
北原辉一瞧见源赖明看见他时那瞬间亮起，甚至还射出小钩子的桃花眼，和微微翘起的嘴角让他浑身一冷。
他表面上认真听着他俩的谈话，心里却痛哭捶地，真是太大意了！
在他们谈完事情北原辉意料之中地被单独留了下来，而这段时间关系明明不错的千秋雅之只是看了一劲儿冲他打眼色的北原辉一眼，难得的露出笑容，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大步离开。
北原辉默：“……”这到底是，什么意思Ｔ^Ｔ？
“别恋恋不舍的，快来换衣服。”源赖明把准备了好几天的东西搬出来摆好：“身为时尚界的一员，你的品味也太差了，全是Ｔ恤套头衫休闲裤什么，你以为自己还是十二三岁的小学生吗？”
北原辉被说的脸一红，想要反驳一转头看到源赖明弄出来的那些的东西就失语了。
北原辉：＝口＝你到底想干什么？！
源赖明调整着灯光的角度，漫不经心地拉开窗帘，落地窗外是霓红酒绿的东京商业街，他走到离落地窗最远的门边坐下，把画架摆正专心艺术着。
北原辉已经放弃挣扎了，就当拿钱办事吧，只不过……他真的不想进去＝皿＝。
“一般人弄不到这些东西吧，都打哪儿整的啊？！”北原辉悲愤地小声嘀咕。
在落地窗前有一个像是古时斗兽场关野兽正方形的铁笼子，每个铁栏都有大拇指那么粗，门开着等着北原辉进去，里面有一个等人大的泰迪熊毛绒布偶靠在右边，占了空间的三分之一。北原辉赴死一般大力踏进去，狠狠坐下去，脸瞬间扭曲了。
栏杆……下面的栏杆……硌到屁股了……Ｔ口Ｔ！！！
却没想到这还没结束，源赖明在北原辉进去后把铁门关上并用铁链锁上，北原辉不禁有些呆滞。
北原辉穿着单薄的衬衣长裤，亚麻色的发丝柔顺地垂在脸颊旁，双手抱膝下巴抵在膝盖上，昏黄的灯打在北原辉左脸上，身侧的布偶面朝着他，浓黑眼珠被昏黄的灯光照射生出一丝诡异。
源赖明画了一会儿，平时像机器一般毫无感情的绿色瞳孔此刻专注而狂热。他似笑非笑地看了眼蹲在那儿不说话的北原辉，道“今天怎么这么听话，平常不是要死要活的吗？”
北原辉心里吐槽，就算要死要活你也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到头来他还是得筋疲力尽地照着源赖明的要求来。
屁股好痛啊……北原辉已经一动不动在笼子里呆两三个小时了，身子都开始发酸。他在心里垂泪，像这种患有强迫症的精神病患者就应该着人好好看管吗，为什么要放出来为祸人间啊。
源赖明在画完习惯性的把画作展示给北原辉，于是一幅还不如幼稚园儿童涂鸦的画作被自豪地摊开在北原辉眼前。
“其实我很早就想问了，你是走毕加索后现代主义吧，源总监。”整幅画黑压压一片，只能看到灰色的杠杠和两坨棕色的长条物体，其实就凭源赖明种画技根本不需要什么模特吧。
怪不得不能让别人知道他喜欢画画这件事，因为以源赖明现在的地位，别人知道肯定会提出瞻仰一下他的画作，那么他完美的形象也就岌岌可危了，为什么他还能洋洋得意地冲他显摆。
“好了，收拾一下我们去吃饭。”源赖明没理会北原辉的调侃，拿着画布走进里间放好。
北原辉被一个人留在那里，周围静悄悄的漆黑一片，冰冷的铁贴在裸露的肌肤上，透过落地窗射进来的光微弱而泠然。
他连睡觉都要点灯开门，而现在，他所惧怕的一切仿佛扑面而来。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么怕黑，身为男生这个弱点很让他羞耻，只是弱点就是弱点。
虽然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唯物论者，但可能是小时候和爸爸看恐怖片看太多的缘故，在一片黑暗之中他的眼前总是会浮现出骷髅，幽灵，僵尸，吸血鬼，异形变异生物什么的，有时候在黑天看窗户都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在窗沿趴着。
脑补堪比他的骚包室友不破尚，只不过他俩的侧重实在有很大不同，不破尚是脑补别人暗恋他明恋他迷恋他崇拜他赞美他嫉妒他视他为神！而北原辉则是各种灵异物体大集合。
就比如现在，偶尔从里间传出来的悉悉索索的声音，空调的声音，他就感觉有什么邪门又污秽的东西在聚集。
北原辉内心挣扎，他伸手拽了拽被锁的牢牢固固的铁门，心底屈辱有愤怒的感觉油然而生，他抓住旁边的布偶狠狠砸向笼子的门！
为什么他要受这种苦呢！
被别人嘲笑！被别人看不起！被别人质疑！被别人操控！
他受够了，“放我出去！源赖明，你放我出去！我不干了！我不想干了”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章节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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