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若可待》俟璆

8、G

　　三十三天了！她已经有三十三天没有见到那个讨厌的韩珉希了！姚洛清有气无力地窝在客厅的大靠椅里，身上套着大大的居家服，长发也被绑成一束，毫无生气地耷拉在一侧肩上。总之一句话，她的情绪很低落。
　　能怪谁呢？只能怪她自己，她悲哀地想。干吗决定放手又去和他发生关系？干吗发生了关系又偷偷跑掉不让他知道？干吗不让他知道又有着隐隐的期盼？哎，姚洛清你这个神经病！
　　自从回国后，她就甜甜闷在家里，根本没有心情出门。她那宝贝女儿的老爸一再跟她保证，企图伤害他们家的人已经被全部铲除，连曾经活动的聚集点都夷为了平地，她大可以放心大胆地出去随便走随便逛。可是她还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害得她爹心疼却又无可奈何。
　　原以为韩珉希不会那么绝情，就算任务结束了也会来看看她吧，但当希望落魄成失望，她也学会了习惯。直到上星期被热情过度的好友拉去小聚一下——她们坚持要庆祝她火锅，才接到管家王妈的秘报说她的前夫去了她家拜访前岳父，当她借口提前结束聚会赶回去时，她亲爱的哥哥告诉她人家早走了，迎接她的只有一只被喝空的咖啡杯。
　　从此以后，她再也不出门了，守株待兔地游荡于客厅和卧房之间。还买通了守门的阿雄，一有消息就通知她。可是这么多天过去了，她想见的人还是没有出现。
　　“又在数藤条？”姚洛晨坐到她旁边轻搂她肩，啧，这丫头又瘦了，他担心地皱眉。
　　“嗯，”她顺势靠上哥哥的肩膀，这是她搪塞他的说辞，上回他问她为什么一个人坐着发呆，她随手指向一边的休闲藤椅说正在数那上面有多少根藤条。
　　“有好好吃饭吗？怎么瘦成这样？”她的心事哪儿有作哥哥的不知道的，但她太要面子，死活不会承认的，他便也不点破。由于工作的关系，他和父亲经常不在家用餐，不免怀疑她一个人在家是否按时吃饭。看来最近他要多抽空陪陪她。
　　“有，哥，你不用担心我，我很好。”
　　“下周公司有个为期五天的旅游计划，很多员工还有有合作关系的相熟企业也会有人参加，你要一起去吗？”他真怕她再不出去走走会闷出病来。
　　“不要，不想去。”一大堆不认识的人，她去干吗？她最不喜欢凑热闹了。
　　“我也会去，还有霈泠他们，你真的不要去？”
　　姚洛清还是摇摇头。
　　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除了姚洛晨不做第二人想。他若无其事地翻开报纸，很“专心”地关心着政界新闻，并表现出完全没有注意到旁边的八卦消息和占了近大半个版面的巨幅照片。
　　一颗脑袋可疑地靠近，不出十秒钟暴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这是什么？！”
　　“什么？”姚洛晨捂住耳朵无辜地问。
　　“这个！”姚洛清双目喷火地指着那张照片。
　　“嗯，”他一副研究模样地思考了一会儿，恍然大悟道，“她是地产界大亨的独生女张美娟，最近传出婚讯，据说她的父亲会拿出两家公司当做陪嫁。不知道会是哪个幸运儿娶到这么个如花美眷了。”
　　“这个男的……”她才不管她如不如花，她在意的是照片上哪个露出侧面并和她耳鬓厮磨的男人是谁！
　　“哦，上面不是写了吗，疑似张美娟的未婚夫。”他很“好心”地解释。
　　“不可能，不可能是他！”
　　“谁？你认识的人？”姚洛晨装出疑惑的神情。
　　“你看不出来？”她那精明的哥哥会认不出来妹夫的脸？算了，她没心情去管他为什么装傻充愣，就算他真的变笨了也暂时进不了她的考虑范围！她要知道为什么韩珉希会和那种肉弹女那么亲热，还被登上了报纸！
　　“我真认不出他是谁，只有个侧面不是吗？”
　　“我认识！”韩珉希！她会认不出来才怪！这个霸占在她心里想忘都忘不了的男人，不要说露出个侧面，哪怕就是个后脑勺，她也能一眼认出来！
　　“好吧，你慢慢看吧，我回公司了。”没走几步，姚洛晨转脸对她，用极为平淡的口气说道，“霈泠告诉我，韩珉希也会参加公司的旅游，说是带女朋友一起的，我想你更不会想去了对吗？”
　　“我去！”几乎不待思考，她大呼出声。女朋友？他有女朋友？难道是那个肉弹？她不允许，他怎么可以在拒绝她以后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是不是对他来说，她真的什么都不是？

　　有了期待，日子往往就得快了.转眼到了出游的时间,对于姚洛清而言,倒是有熬白了头的错觉.
　　“博渊”已然是地方上颇具影响力的企业，规模堪比发展了两代的家族企业，员工也达到了近千人。姚洛晨接手的三年间，更是把公司的发展推上了另一个高峰。
　　他们兄妹直接从家中出发，和其他人在目的地——青川市汇合。青川作为省内最负盛名的旅游地，有着多处名胜，青山碧水的景点也随处可见。他们落脚的宾馆正是居于潺潺流水的怀抱中，古色古香的建筑，何其雅致。
　　“呕……”颠簸了近四小时，姚洛清终于在踏出车门的同时大吐特吐起来。她不容易晕车的，却一反常态地恶心不止。
　　“洛清？”姚洛晨不禁担忧地轻抚她背，“怎么了？不舒服？好些没有？ ”
　　“嗯，没事了，哥，我有点头晕。”吐到胃里都空了，她好像还飘在月球表面，头重脚轻的。
　　“我送你去休息。”不由分说，抱起虚弱的她就往房间去。早知道她身子这么虚，该换一种方式的。
　　大眼倏地睁开，呆望着苍白的天花板，再转向一旁的挂钟，哇！四点！她居然睡了一天！
　　姚洛清立即起床洗漱，尽管头还有点晕晕的，但她在梳妆镜前告诫着自己“你是来破坏那个男人和他女朋友的感情的，不是来睡觉的！要睡等目的达到了回去睡，到时候睡死了都没有人管你！”双手使劲拍上面颊力求清醒，“姚洛清，加油！”
　　二十分钟后，她出现在宾馆二楼的温水游泳池门口，猫着腰探出脑袋往里张望。知己知彼才百战百胜，她从亲爱的哥哥口中探知他们几个都在这游泳，自然要观察一番。
　　泳池里的人不多，估计是出游第一天的关系，大部分员工都出去逛街了，只有类似于姚洛晨。韩珉希这种注重生活品质又经常外出到失去新鲜感的人才在这享受着初春季节泡温水的惬意。
　　没错，韩珉希也在！她不知道该惊喜还是哭泣。因为那个臭男人此刻正和另一个女人表演着鸳鸯戏水！瞧瞧他笑得花枝乱颤的样子，她真想提醒他当心抽筋！那个女的一脸媚态地往他胸前靠，他居然也不反抗，他可是赤身裸体的耶！不过他的身材确实很棒，肌肉结实有力又不贲张，隐藏着力量的线条优雅柔美，害她都要流口水了。哎，之前都没有好好体会躺在他怀里的安全感……
　　“姚小姐？”经理特助小王诧异地望着她诡异的动作，怀疑这位美丽高傲的小姐是否在躲仇家。
　　“洛清？过来！”姚洛晨也发现了她，拍拍身边的躺椅示意她去坐。于是她一改偷偷摸摸的形状，抬头挺胸往里走。
　　韩珉希当然注意到她，眼光一路随她前行。
　　“珉希，你在看什么吗？”依在他胸前的张美娟撒娇地嘟起嘴，掰过他的脸正视她。
　　姚洛晨玩味地看着池中的亲热，又看向妹妹假装若无其事却能挤出醋来的小脸，悠闲地斜躺下去。他穿了条平脚泳裤，修长的身材一览无余，早成了无数女性盯视的对象。他也不若其他男人一身黝黑，偏白的肤色在健美的肌肉映衬下别有一番性感。只是英俊面孔上的那双深邃迸射出隐隐的危险，给人不敢接近的感觉。
　　“不和珉希打个招呼？”他好奇地等着妹妹的反应。
　　“我想找块砖打他的头！”喝，果然没叫他失望。
　　忍住轻笑，他低声问，“吃醋了？”
　　“哥，他真要结婚了？”姚洛清收回目光转向他。
　　“那并不重要，如果你还爱他，就去把他追回来，等着别人回心转意可不是这年头流行的恋爱法则了。”
　　“可以吗？”其实她想问的是他会接受她吗，但即使问了也得不到答案，哥哥代表不了韩珉希。
　　“需要帮忙的话告诉我，我不介意把你的情敌送到北极区冰封起来。”姚洛晨邪邪地笑着。
　　“哥，景优怎么一点都没有把你变得善良些呢？这么邪恶是不对的。”她淘气地捏他的鼻子，反被偷袭到纤腰，忍不住边反击便咯咯笑着求饶。
　　如此唯美的嬉闹画面吸引了不少欣羡的目光。兄妹俩都有着极为出色的外形，不管看在其他人眼里是亲人亦或是情侣，都是那么地般配，融洽。只有一个人，看到这番景象，快要怒火中烧了。
　　“去游泳吗？”姚洛晨临时有个客户要见，不大放心丢她一个人留下。
　　“你去忙吧，我想下水泡会儿。”她解开身上的浴袍，往泳池去，韩珉希，接招吧！
　　姚洛晨和韩珉希交换了眼色，才宽心地离开，有他在，洛清会很安全。
　　“你好啊，珉希！”她有意一个脚下不稳，倒在他怀里，双眼无辜地眨呀眨的。
　　该死！韩珉希低咒一声，她一定要用这幅娇媚的表情对他放电吗？那么她的目的达到了，他全身都在电流乱窜。好容易平息了体内的□□，只消一低头，另一股火焰直窜心头，她……她怎么可以穿这么暴露的衣服？从他的角度看下去几乎可以把她美妙的上半身一览无余！
　　“你是谁？”被晾在一边的张美娟瞪着这个突然扑上他男朋友的美丽女子。
　　“他的前妻。”姚洛清抬起下巴，示威之意溢于言表。
　　韩珉希不觉想起似曾相识的一幕，笑意熔化在心里。他搂紧她的腰，让她只能趴在他肩上，实在是她那泳衣太过招摇，几道来自异性的饥渴眼光被他一一瞪了回去。
　　“珉希……”不甘心被冷落的肉弹美女假装柔弱地往他身上靠，丰满的胸部有意无意蹭上他的手臂。
　　姚洛清只差没冲上去给她一巴掌了，竟然光天化日之下色诱她的男人！不过理智提醒她要冷静，太凶悍的结果通常是不得人心，于是她不动声色地移到他们之间，恰巧抵挡住她丰胸攻势。
　　肉弹千金愤怒地瞪她，她也不示弱地挺起自己颇为自信的上围，哼，跟她斗！她有的她也有，而且胜她一筹的是，不该长肉的地方绝对没有赘肉！
　　韩珉希好笑地看着她气跑了自己的现任女朋友，并没有怒意，只是用一种深思的神情望着她。
　　不知是在水里待太久，还是被他看得有些迷乱，她的心口有些发闷，双腿也渐渐没了力气往下滑去。他大手一捞扶住她的身体，为她发白的面色皱眉，下一秒抱起她往休息室去。
　　“还好吗？”他让她平躺在座椅上，头枕在他腿上。
　　“没事了。”
　　他不放心地摸她额头，“怎么瘦了这么多？”抱在手中的分量令他心疼。
　　“你真的要结婚？”她不安地捉住他的手不肯松开。
　　“年龄到了不是吗？”他注视着她渴望的杏眼。
　　“为什么是她？”为什么不是我？她在心里喊着。
　　“她适合我。”
　　一个女生推门进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随即因为这种亲昵的场面又退了回去。韩珉希起身反锁上门。
　　“这是女更衣室。”她走到龙头下冲洗，水流冲击在她红色比基尼泳衣上勾起人无限的遐想。
　　他走进她，一手扶住她的柳腰，另一手抬起她的小下巴，狂猛地吻住，任热水从上方冲流而下，辗转的亲吻诉说着四年。
　　“你好美……”韩珉希即使结束绵长的深吻，他不想在这里便冲动地要了她。走向另一个淋浴龙头下冲着冷水，浇熄身体的欲望。
　　姚洛清双颊绯红，这是不是说明他还要她，至少她对他还是有一点吸引力的吧。
　　“不要结婚。”她小声要求。
　　“洛清，这是必须的。”他从水中抬头凝望她。
　　“我呢？你不用对我负责任了吗？”
　　“我以为对于那段有名无实的婚姻不存在责任，不是吗？”他避重就轻地审视她的表情。
　　“是，有名无实……”她自嘲地笑着，他果真什么都不记得了，很好，那不正是她想要的吗？为此她不惜毁掉了所有痕迹。
　　“而且，你那么讨厌我，不喜欢我待在你身边，我知道你恨我伤害了你对吗？”他的语气很温和，却掩不住心痛。
　　“对……”眼前的景物模糊，不知流下的是水还是泪。
　　“还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他意有所指地问。
　　“没有！”她坚定地否认，她不要用他酒后乱性的罪名逼他爱她，她要他心甘情愿。

　　第二天晚上的宴会是游行的重头戏，所有人都会出席，并会借这个场合总结公司年度报告。
　　经过一整天外加前晚不眠不休的思考，姚洛清有了一个完美的计划，即将在宴会结束后实施。成败在此一举，她的幸福就看今晚了！
　　“洛清！”季萧萌兴奋地迎向她，“听说你会来，我从昨天就四处找你！”
　　“真的吗？我昨天不舒服都在睡觉。”她瞥了眼与她手臂互挽的袁霈泠，“你们？”
　　“呵呵，我现在是袁总的女朋友。”季萧萌仍有些不好意思，虽说已占据这个身份快一个月了。
　　“说过叫我的名字。”袁霈泠无奈地纠正，哪有作女朋友的老叫男朋友什么总的，可是说了好几百遍，她还是改不了。
　　“哎呀，人家习惯了嘛！”要她称呼这个了不起的男人名字，她还真适应不了。想来也怪，逼人家和她交往她倒适应。
　　“太好了，早知道你们会在一起。”姚洛清真心道，“什么时候喝你们喜酒啊？”
　　“我们？还早呢！我不急着嫁，”接收到袁霈泠警告的眼神后，她又改口，“不过，他年纪大了，我得顾着他，没办法，他是我的老板啊，只能他什么时候拿戒指套住我，我就什么时候嫁了。”
　　“季萧萌！”
　　“呵呵……”她的准老公发怒了，快些转移话题！“对了，洛清，都忘了恭喜你唔……”她的嘴被及时捂住。
　　“恭喜我？什么？”
　　“没事，没事，她喝多了!”
　　姚洛清疑惑地看着袁霈泠拖走一脸有话要说的季萧萌。最近大家怎么都怪怪的？联想到前几天父亲和哥哥忙着到处买床啊被什么的，说是朋友的女儿要出嫁，可人家嫁女儿，他们瞎起什么劲啊？他们是不是有什么阴谋瞒着她？好，过了今晚她一定要去弄清楚！
　　偷偷摸摸上十二楼，潜进韩珉希的房间，姚洛清迅速换上起不了什么遮蔽功用的丝质睡衣。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那个自以为有了两间公司作嫁妆就能嫁出去的肉弹千金居然想用献身这一招套牢她的男人，哼！会乖乖让出韩太太宝座就不是姚洛清！要不是“不小心”跟踪他们时听到那女的约他晚上房里见，她还真捞不到这么个一举两得的好机会。
　　现在，那个根本不具备什么分量的情敌已被她摆平——当然，她是大家闺秀，干不出什么杀人分尸的名堂，不过就在老哥的帮忙下让她在自己房间昏睡个一天一夜，顺便找几个猛男守门而已。还是哥哥最好了，总是义无反顾地站在她这边，让她乱感动一把的！但她可没敢告诉他，她摸去珉希房间也是有不单纯企图的，姚洛晨还以为他天真的妹妹不过是去和前天叙叙旧谈谈情呢。
　　时间差不多，他该回来了。姚洛清拧熄床头灯，拉严窗帘，嗯，很好，密不透光，是她理想的效果。其实她的动机很简单，让韩珉希在分不清对方是谁的情况下要了她，她便可以光明正大地要求他负责。看吧，她是很善良的，都没有用他不清醒时吃了她的事要挟他喔！虽然手段也光明不到哪儿去，但是兵不厌诈啊。只能怪她太聪明，哈哈！
　　房门传来钥匙开锁的声响，韩珉希回来了！她迅速爬出被窝——没办法，天气怪凉的，真要穿那布料少得可怜的睡衣等到现在，不鼻涕横流才怪。
　　“美娟？”他在开关上反复按了几下，仍是黑漆漆一片。姚洛清做了个鬼脸，笨蛋，她早动过手脚了，要不岂不穿帮。
　　“唔……”得意得太早，还以为他在右前方，结果一个扑空，撞到了鼻子。好在及时捂上嘴才没有痛叫出来，一旦发出声音，他就会发现是她，那她就白忙一场了。
　　“没事吧？”倒是韩珉希比较快适应了黑暗，准确地搂住她。
　　好机会！她借势一推，两个人踉跄地倒到大床上，她一个跨腿，坐压在他身上，嘿嘿，霸王硬上弓，看他怎么逃。
　　“你……”不让他有机会发言，她嘟起红唇献上火辣辣的吻，管它的，先弄昏他再说。不过这么高难度的挑战对于经验不多的她来说，还确实不像想得那么容易，可是为什么每次被他一吻，她就找不回理智了呢？哎，挫败地乱吻一气后，她开始亲吻他的脸，额头，眉毛，下巴……活脱脱要用口水替他洗脸的架势。
　　被压在身下的人发出浅笑，“要勾引男人至少要有不错的技术，对吗洛清？”
　　诶？他……知道是她？床头灯被扭开，她很不适应地皱起小脸。
　　韩珉希逸出一声低吼，这个女人真是越来越大胆，昨天穿比基尼勾引他，今天又是这身“衣不蔽体”的打扮，她真以为他的定力强到可以坐怀不乱吗？
　　糟糕，怎么办？他一定很失望没有见到那个肉弹，“她不会来了，我不介意当你发泄□□的对象。”
　　□□？他实在不知道被这样形容该作何反应，她还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叫他忍不住想逗她，浓眉一挑，啧啧嘴道，“差太多了吧？”
　　姚洛清顺着他的眼光望向自己的胸部，不服气地瞪大杏眼，“原来你喜欢波霸！”
　　他不置可否地轻笑，再也无法把她和印象中那个羞怯胆小的妻子重合起来，她竟还没意识到两人如此暧昧的姿势几乎是少儿不宜了。
　　才靠近门把手，她就被拦腰抱起，还没搞清楚什么事，已经被他压到了床上。
　　“又想跑？”韩珉希紧盯着她的俏脸。
　　“没有。”她偏过脸，心虚地否认。
　　“那你想去哪？”他把脸贴得更近，抵住她的鼻尖，不让她再左躲右闪地回避。
　　“我……我没有要去哪……”姚洛清开始口吃，没办法，他靠得那么近，不对，不能说靠，他和她根本是完完全全贴在了一起，她怎么还有思考的能力？
　　“撒谎。”他薄唇一勾欺上她急欲开口的红唇。
　　“我不会让自己犯同一个错误。”
　　“什么？”她还没从眩晕中回神过来。
　　“不要再从我的身边离开，好吗？”抚上她的颊，他轻问，眼睛紧紧盯住她的双眸，强迫自己不能把眼光往下移。不能怪他，谁叫她不把被子包裹严实以致于他一拉扯就整个划掉了？又是谁叫她什么那么吸引他，皮肤还好得要命，害他只想去爱她？
　　“我可以吗？”他是说他还要她是吗？即使没有她的英勇“献身”，他也会要她？
　　“傻瓜。”他宠溺地亲吻她的额头。
　　“可是你有未婚妻了，你要娶的是那个房地产老板的女儿……”他发上的水滴到她的脸上，他湿漉漉的身体也沾湿了她的皮肤，空气里尽是暧昧的味道。她不敢扭动身体，甚至不敢去想他们两个的姿势有多密和。
　　“我爱你。”
　　“什么？”她虽然惊呆了，他，他说爱她！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从他嘴里听到这句话的。
　　“我，爱，你。”他一字一顿地在她耳边轻喃，是啊，早该承认的，何必这么辛苦，伤了自己，更伤了她。
　　“乖，不要哭。”他温柔地拭去她眼角滑下的泪，拥吻她在又一次的缱绻中……
　　“你那个未婚妻怎么办？”姚洛清靠在他怀里，静静平复刚刚结束的翻云覆雨。
　　“没有未婚妻。”他绕了撮她的秀发把玩。
　　“你……”杏眼满是疑惑地瞪住他。
　　“那都是编出来骗你的。”
　　“什么？”
　　“傻瓜，早认定了你，又怎么会有别的女人？本来那晚在伦敦就想跟你说，谁知道后来……”他好心地替她拢紧胸口的被单，深呼吸后又开口，“总之那晚也超出了我的预期，你又一个人偷跑掉。”
　　“你是说那天你没喝醉？”
　　“喝醉了怎么保护你？如果那么容易醉，我早死了几百次。”他乖乖在她的阻止下闭嘴，她不愿他把这个字挂在嘴边。“回国后你也不愿意见我，我只能找洛晨帮忙，合演了这出戏。”
　　“你们，合起来骗我！”他们早知道她会来参加这个该死的旅行，知道她会不顾一切争取韩珉希，还知道她……从头到尾只是她一个人在自作聪明地表演！
　　“亲爱的，不要生气，大家都是为了我们。”他紧紧地搂住她，“而且，我有个惊喜的发现。”
　　她好喜欢这种感觉，被他抱在怀里，听他淡淡地诉说着情话。这一切来得好像很突然，却又经历了太多太多的悲痛，此刻的她好甜蜜，甜蜜到都要融化了，好想时间停止，就这样地甜蜜下去，她懒懒地答腔，“什么？”
　　他坏笑着附到她耳边，“波霸确实没有你好用。”
　　过了好久她才反应过来，红着脸佯怒地拽起枕头砸过去，“讨厌！”
　　“讨厌吗？我又来了哦！”
　　“啊！不要，不行了啦……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