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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落魄真龙子 ...

  •   “你可算回来了!”朝凤宫,一个身披华服艳丽无比的女人,心神不宁的走来走去。“皇上快不行了,哀家没有子嗣,宫中也无继承之人,北疆虎视眈眈,南疆蠢蠢欲动,如果皇上驾崩,又无太子登基,岂不是要天下大乱!你说,哀家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娘娘稍安勿躁。”匆忙赶来的人,跪伏于地面,“御医怎么说?”

      皇后一脸紧张:“说最多熬到明夜五更。楚行,你快给哀家想办法,你还跪着做什么,这只有你我姐弟二人,瞎讲究什么!”

      楚行起身,摸着胡子盘算起来,眸光放远,格外阴翳:“娘娘可还记得吕氏?”

      “吕氏?”皇后陷入了沉思。却怎么也回忆不起来有这么一号人。

      楚行提醒道:“就是您当年的一个侍女,偶得雨露,怀了龙子、、、、”

      “那孩子不是死了吗?”皇后想起来了,回忆调转到二十年前。吕氏只是朝凤宫的一个洗脚婢,仗着姿色不错,被皇上宠幸了一次,结果就怀了身孕。自己掌管后宫数十年,哪个女人都没能诞下龙子,可这个女人居然偷着把孩子生了下来。可后来,明明是命令楚行将人解决了,这个混蛋,竟然敢阳奉阴违。

      “娘娘莫怪。当时微臣也是怕皇上驾崩时无太子继任,才没命人下死手。留了她母子二人一条性命,为的就是用于一时。”

      皇后看着他:“你的意思是让他回来继承皇位?这孩子如今,年过二十了吧?一旦得权,岂有你我好过的?”

      “娘娘,这孩子虽然没死,可下的药量却把人给毒成了傻子!”楚行阴险的笑着,“仔细算来,他年方十九足岁!一个傻子,还不是被我们操控的傀儡。”

      “你怎知他是傻子?”

      楚行自信的捋着胡子:“自然派人紧密盯着,这十九年,不曾放松。娘娘,如今我们已经没有退路可言,这是唯一的办法。”

      皇后三思须臾,也不得不点头:“速速接他进宫,先安顿好再说。这件事,你要亲自去办!”

      “微臣领旨。”楚行告退,富丽堂皇的宫殿,女人孤零零的坐在那,一股凄然之感油然而生。

      安城城西地处郊野。此处没什么人家,荒山院落,茅屋一栋,偶有飞鸟惊叫,声音渗人。

      “夫君,夫君,你莫要跑急了,小心脚下啊、、、”

      半山腰上,一个焦虑的女人在追赶着一个男子。两人的穿着,均是破破烂烂,粗布麻衣。女子倒还好,只是这男子看起来疯疯癫癫,发髻凌乱。

      “捉到了,捉到了!”男子终于停下了脚步,手里不知捧着什么,开心的要命。一个劲的叫着,笑着,无视身后的叮嘱。

      女子追到他身旁,眼中尽显祥和宠溺:“好了,既然追回来了,我们回去用膳吧。夫君想必也该饿了吧?”

      男子摸摸肚子,似乎真得饿了。傻笑着回头看过:“饿,好饿啊!叶子、、、也回家。”

      女子一直保持微笑,帮他捋了捋头发,点头应允。

      “太好了、、、我追了你一路,终于可以拿回家了。”

      男子手中,不过一片枯萎的黄叶罢了。

      两人一路还是你追我逐的返回家去。

      不远处,就看到一帮士兵打扮的人,分别站了几排,将那栋破落的院子,围了起来。院前,还有三驾马车。

      “哎,好好玩啊、、、、”男子靠近些,手就不自觉的将叶子扔了,摸上一把威武的长枪。

      “大胆!”长枪挥过,男子吓得抱头跪地嚎啕大哭。

      “官爷饶命,他不懂事,不懂事、、、”女子冲过去,边求饶边将人扶起来,不停安慰,“不怕,夫君不怕。”

      嘴上说不怕,身子也在瑟瑟发抖,这些人看上去来者不善。慢慢搀扶着怀中人往家里去,却也无人阻拦。

      茅屋的门轻微敞开。里面,一位两鬓斑白的老妪与一位身着绫罗绸缎的长者,相对而坐。

      女子怯懦的唤了一声娘。便引来那双老谋深算的目光,不停的在她和自己夫君身上打量。

      “吕秀,这便是你那个傻儿子?”楚行冷笑着问。

      老妇点头,眼里闪过恐慌。

      “她又是什么人?”指上男子旁边,楚行问道。虽说二十年来都有人不定时的汇报这家人的情况,也曾听说他们给这个傻子找了个童养媳。说是图个吉利驱灾祛病,实际上就是给找个伴,能伺候在侧。可毕竟自己也没见过,所以不得不留点心。

      吕秀恭敬道:“这是净儿的发妻。”

      楚行点点头,走过去,细细瞧来:“眉清目秀,凤额龙角,到是有几分母仪天下之貌。你叫什么名字?”

      “回大人,民女万氏,贱名秋花。”

      “你何时来到这里的?大你夫君几岁?”楚行眯起眼,表示怀疑。

      “民女十三岁逃难来此,多亏娘怜悯,留下民女伺候夫君,民女长夫君八岁。”万秋花小心翼翼的回答。

      “哦?你是何方人士?落难之前,家境如何?”楚行不死心的盘问道。“看你的样貌,不像普通人家出身。”

      万秋花低眸欠身:“民女胡弗人士,十一年前家乡兵荒马乱,又闹瘟疫,才逃至此地。逃荒路上,父母双亡,民女来此,纯属偶然。民女只是普通人家,自幼贫穷。幸得先父是教书先生,才有机会读书识字。”

      怪不得她看上去彬彬有礼,不像一般山野女子,粗俗不堪。楚行算算年份,照她所述,倒也吻合。胡弗、、、、

      “当年胡弗守将,你可记得姓甚名谁?”楚行问,“还有县令是何人,可曾记得?”

      万秋花沉思须臾道:“守将隐约记得姓陈,县令倒是记得。是张如大人。”

      “哦?你怎会记得他?”

      “张大人是那里的清官,县里百姓都感恩戴德,连三岁小儿都能道出他的清廉事迹,民女怎敢忘记。”

      楚行阴冷一笑:“你可知他后来全家被杀,无一幸免?正是在你逃难那一年。”

      万秋花轻轻摇头:“那时人人自危,我等普通百姓,又怎会顾得上县老爷?若真如您所说,还真是令人惋惜,可怜了那么好的一个清官儿。”

      尽管眼前的女子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天衣无缝无可挑剔。可楚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不能肯定。如果当年张如的独女还活着,也该是这般年纪了。可当时陈奉明明在奏折里说,张如一家没有活口,而自己的手下也去查过,照理说应该不会错才对。但是眼前这个女子,总感觉有几分眼熟。

      或许,真得是老了。楚行笑笑,所以,才老眼昏花,疑心过重。

      起身,楚行看向吕秀,又指向一直在傻乐自言自语的人问:“你刚刚说他叫什么名字?”

      “吕净。”

      “随了你姓?”

      妇人怯怯点头。

      “大胆!”楚行拍案而起,“皇室血脉,岂是你一个洗脚婢敢随意改姓氏的?”

      “国舅爷明鉴!”吕秀跪了下去。见婆婆如此,万秋花拉着不明所以的人一起跪倒在地。“不得钦赐,奴婢怎敢随意冠以皇家姓氏。”

      “哼,算你有自知之明。”楚行冷眼瞥过,随手把玩起桌上的茶杯,杯口有个缺角,摸起来有些扎手。“照大汤皇室族谱,传到这代,乃天字辈。净,难登大雅之堂,不够恢弘气派。以后,这个傻子,就叫李璟天。而今,皇上病危,东宫无后,各宫嫔妃亦无所出。就你为大汤留下了一点血脉。皇后娘娘感怜你母子二人有功于大汤,亦不嫌他是个痴儿,特下懿旨诏他回宫,册封太子,入主东宫。即日启程,不得耽误!”

      他们是想赶在皇上殡天之前,进行册封大典。晚了,唯恐生变。

      吕秀惶恐,今日楚行突然出现,就知道要发生大事,却不想竟然如此之大:“敢问国舅爷,净儿他这副模样,如何能、、、”

      “这个轮不到你操心。皇后娘娘自有安排。”楚行扔下手中的杯子,落地,摔得粉碎。“走吧,从此,你们就要彻底忘了此处。”

      一帮士兵得令,将三人押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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