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无痕》冬木旒美

7、声东击西

　　第七章（声东击西）
　　“好险” 销月飞云从梁子上跃下来，“谢了！”
　　“你不如娶她罢，难得人家姑娘对你这么一网情深。”
　　“那你怎么不答应卓二爷，那样我们倒也成了亲戚。”
　　“是呀，我正有此意，从此可以衣食无缺，穿金戴银，吃香的喝辣的。且人家卓二爷可比你强多了，你这个糟老头，都快进棺材的人了，到底有哪点好，青青小姐能看上你这种人。真不知道是你修了几世的福，还要嫌这嫌那的，你到底有没有自知之名啊！”
　　落痕朝销月飞云挤了一下眼，要他接着说，她都快没话说了。
　　“是呀，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个村姑，即不漂亮又不可爱，青青可比你强上一千万倍。即美丽又可爱又热情大方，哪象你小心眼，有仇必报，说话尖酸刻薄，粗鲁至极，动不动就会给人一个耳光子，又不讲理，而且强词夺理。总之你身上是一无是处，最可怜的是身材差到极点，摸……哎哟！”
　　销月飞云的脚被落痕狠狠地踩了一下。
　　“上次的帐都没有跟你算，你还敢再提，我就要你好看！”落痕气恼地说道
　　“不敢了，不敢了，我只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了，呵呵！” 销月飞云一脸嬉皮笑脸地说道
　　“我对你的武功也很感兴趣，不如来切磋切磋如何？”
　　落痕说完便向销月飞云击出一掌。
　　“落痕小姐有话好商量何必动粗呢？”销月飞云轻轻侧转躲过落痕的掌风。
　　“哼，你再不还手，就别怪我手下留情了。”
　　说完又向销月飞云击出一掌，此掌加大了力道，周围的物体被旋风的引力震动得跳起来，销月飞云自身就是个武者见此气势身体也不禁热起来，一跃飞出门外，那躲在门外偷看之人未想到他们会有此举动，还未来得急反应，便听道背后响起落痕的声音：
　　“卓二爷，如是来找落痕的进来便是，无须躲在门外，反倒显得落痕小家子气。”
　　“是，是，落痕小姐说的是，二爷我正好路过落痕小姐的房门，正估算着要不要进去，却见金飞跃了出来，着实吓了我一大跳。”
　　“今日我要跟这老头定要来个了断，以雪前耻！”落痕边说边击出少林金刚掌，只见卓锦禄耳边风声呼呼作响。
　　“哎哟！” 销月飞云的左肩上中了落痕一掌疼得他龇牙咧嘴。
　　“二爷你站一边，看我怎么收拾这个刁女，吃我一招！”
　　说着销月飞云用罗汉拳虚向落痕左肩打去，实则目标是卓二爷的右肩。
　　“小心！”落痕有意把卓二爷推向右边，谁知卓锦禄突然摔倒在地上，轻松躲过了销月飞云的一击。
　　好险，幸亏我反应及时否则就暴露了自己的武功，也泄露了自己的身份，他们俩分明是有意试探。
　　“没事吧！”落痕欲过来轻扶起卓二爷
　　“别以为拿卓二爷来，你就想趁机开溜。如果你肯求饶我倒可以网开一面，既往不咎。”
　　销月飞云此话听起来倒不象是对落痕讲的更象是对自己说的。
　　“哼，就凭你？”落痕瞪着眼斥道。
　　“呵呵”
　　销月飞云把手中的黑色粉末虚洒向落痕，实则是洒向卓锦禄。卓锦禄料到金飞又会对其出招，但万万没想到他会用药粉这么卑劣的手。，一时大意，来不急完全躲避，“哎呀”粘上黑色粉末的表皮马上呈现出一片淤黑的印子，而且有种神经麻痹似的酸疼。
　　“这，这，这是什么粉末？”卓锦禄极其恐慌的问道：“为什么我脸、脖子跟手象消失了似的。”
　　“金飞你真是卑鄙无耻竟然用尸毒对付我，看我怎么收拾你！”落痕暗里偷笑，但又不得不强装正经地说道
　　“尸毒，不会……不会……不会是武林各门派弟子中的那种毒吧？” 卓锦禄听到尸毒，身体凉了一半。
　　“你怎么知道的，今天让你陪葬真是罪过啊！不过二叔我会厚葬你的，放心的去吧。” 销月飞云差点没笑出声来。
　　“哼，二爷你别担心，等我收拾了这家伙，带你上销魂崖求解药去。如果医圣都救治不了你，还有谁能治？”
　　卓锦禄心想此药非同一般，即使找到销月飞云也未必能解出药方，更何况现在销月飞云不见踪影，他不如直接找她更加有效。
　　“说不定没到就死了，不如求我，怎么说我的医术也不赖。”
　　销月飞云给落痕递了个眼色。
　　“二爷别信他，他是唬你的，各门派弟子虽如行尸，但也不至于马上毕命。”
　　“你真是小瞧我，怎么说我也是个医术高明的医者。对此药已研究多日，且经过我的加工改良，毒性益发强烈，不小心误吃此药的老鼠马上变成死尸。一刻钟后便又起来，你不信我拿个老鼠试给你看。”
　　销月飞云不知从那里就真的拿出一只鼠貂，把黑色粉末让它吃下，很快那鼠貂便倒下，两眼瞪得极大，开列着嘴，僵硬在那里。
　　“知道你有些本事那又怎样，鼠貂又不是人。二爷你别求他，他卑鄙得很，如果你不答应他的三个要求，他是不会帮你医治的。”
　　“啊，……”卓锦禄呆住，心里飞旋着，这个金飞真是太可怕了，谁惹到他谁惨！但人死了要那么东西又有何用，于是向销月飞云求道：“只要金神医能保住我性命，别说三个要求多少个要求我都答应。”
　　“二爷，你可知道答应他后不履行义务的后果，比死更惨。我就亲见过他拿那人来试毒，全身都腐烂了，坑坑洼洼的十分可怖，脸涨浮肿得象个猪头，全身发出赤鼻的异味。最可怕的是那可怜的少年现在还活着，人不象人鬼不象鬼。”
　　看到卓锦禄吓得脸色发白，全身发抖，销月飞云满意地向落痕递了个赞赏的目光。
　　“谢小姐提醒，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守信。金神医拜托你了，不管你提出什么要求，我都一定会履行我的承诺的。”
　　卓锦禄象真的变成行尸般一动不动。
　　“好说，好说” 销月飞云轻笑道：“有劳你先站起来，然后跟我走，我不叫你停，你不许停，知道了吗？”
　　“知道了。”
　　“我也去，我担心二爷他会对你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来。”
　　“哼！”
　　他们三人来到卓府后山一个废弃的茅草屋里，看来这里已经很久没人居住，屋子里到处布满了灰尘跟蜘蛛网。
　　“请坐！”
　　销月飞云拉过一张椅子让卓锦禄坐下，然后他示意落痕到外面看一下周围的动静，不让别人随便进来。
　　“瞪什么瞪，有什么稀罕的，二爷我在门外等您。如果他敢对您出手，您便大呼，我就来搭救您。”
　　卓锦禄此时亦顾不上思考，连连向落痕道谢。
　　“二爷，客气了！”
　　落痕走出门外仔细地环顾了一下茅草屋的四周，发现确实没有什么可疑人物后，便倚在茅草屋的墙外细听屋内的谈话。谈话声音虽小，却依然清晰可见。
　　“谁派你来的？”
　　“这个我不能说，说了我肯定会死。”
　　“你不说现在马上就要死，而且死得更惨！”
　　“这个，这个……”
　　“好吧，等你想通后再叫我，不过我不保证这段期间会发生什么突变。但是如果你死了我会负责通知卓老夫人的。”
　　听到一阵唏嗉的脚步声，落痕心里暗笑，这销月飞云唬人的功夫不赖嘛。
　　“好，好，好，你别走，别走，我说，我马上说。”
　　落痕从一个小缝隙里偷看到卓锦禄抓住销月飞云的衣摆哀求道，那模样装得可怜至极，连她都有些同情他。
　　“好吧，我就姑且听你说说。”
　　“我是奉干爹之命来的。”
　　“你干爹又是谁？”
　　“就是丐帮长老高义堂堂主安倍秋浩让我来的。”
　　“目的？”
　　“阻止雪芙仙子上销魂崖。”
　　“为什么？”
　　“因为她有可能是修罗门的圣女。”
　　落痕听到修罗门觉得有种熟悉的感觉，她的大脑迅速搜罗了一遍，中原未有此教派，想必是异域的教派罢。不过对于圣女什么的又与她何干，她对此可是闻所未闻，而听他的口气也不似捏造。
　　“这跟修罗门有什么关系，又跟销魂崖有什么关系？” 销月飞云急促地问道。
　　“安倍秋浩令人在销魂崖下毒，以血洗武林，夺取武林盟主之位，而高义堂则跟修罗门的狱姥背地里暗中勾结，狱姥以找回圣女及光复修罗门为条件帮助安倍秋浩登上武林盟主之位，现各门派所中之毒，皆是出至修罗门。”
　　修罗门，他似曾在哪里听到过，但现在他也来不及多想。
　　“什么时候下毒？”
　　“销魂崖50大庆的寅时。”
　　销月飞云想起：过两日即是销魂崖，每50年都照惯例举行的，大恃庆典活动。届时会有许多江湖名人侠士，贵胄商贾参加，甚至有可能宝亲王及洛神公主也会来。可恶！安倍秋浩，如果他们出了什么事，我决不会饶你。
　　“你怎么知道得如此详细，不会是安倍秋浩故意让你放风以引起武林恐慌，然后互相猜忌，让我们互相残杀的吧。”
　　“哎哟，冤枉哟，这可是我亲手安排的，我当然知道，且现在的我都命不保夕了，哪还有空再为那老头子办事”卓锦禄觉销月飞云还是用怀疑的目光看他，便举起左手发誓道：“如卓锦禄我有半句虚言定叫我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
　　“好，现在就暂且信你，如有半句假话，我定叫你比天打雷劈更惨。”
　　“是，是，是，销魂崖崖主”
　　通过刚才所发之事只要稍有头脑之人都会猜到，此人便是销魂崖崖主销月飞云。销月飞云心想：此人虽可憎，但却不得不佩服他江湖经验丰富，头脑思维敏捷，很快就发现他的真实身份。
　　“果然好眼力！”
　　“谢，崖主夸奖，可解药呢。”
　　“解药可以，你下道命令让你的手下禁止下毒，我便把解药交与你。”
　　“啊，已经来不及了，他们不再受我控制” 卓锦禄脸色大变，“安倍秋浩那死老头根本就不信任我，虽然口口声声说我是他的干儿子将来会把盟主之位交给我，可又处处防着我。他让我给手下吃尸毒之前作了暗示，不再听任何人的调遣，且事成之后，这些人的尸体都会自爆，那样即使失败也找不到任何证据。”
　　“真是心狠手辣，连自己人都不放过。”销月飞云愤恼的说道。
　　“该说的我都说完了，解药呢？”
　　这个人虽可恨，但罪不至死，不过死罪能逃活罪难免，销月飞云从袖中取出一张纸交与卓锦禄。
　　“按此抓药，吃上七七四十九天，便可见效，且七七四十九天内不可见人，不可受风，不可动用内力，不可吃饭，如要痊愈，尚要慢慢调理大概需三五十年。”
　　天啊，这不是比死了更难受。卓锦禄看着上面的药名少说也有百来味，别说吃饭了，单吃这些药，都要撑死人。
　　“谢崖主，可这……”卓锦禄拿着药单左右为难的说道：“有没有更方省心的方法。”
　　“省心，有啊”
　　“啊，是什么方法？”卓锦禄激动颤抖地说道
　　“就是死。”
　　“崖主，您真会开玩笑。”
　　“我说的是真的，你不要就算了，药单还我。”说完销月飞云便假意去拿回药单，而卓锦禄拽在手心里，“刚才我是说笑的，崖主医术之高明天下谁人不知，呵呵。”
　　“哼，告辞”说罢销月飞云便开门出去。
　　而此时在门外守侯的落痕也笑道：
　　“有劳，二爷，落痕我这先走了。”
　　只留下卓锦禄在那里唉声叹气自认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