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没有妖怪》尾刹

17、命

　　联系到凌飞，凌飞听到这个消息也是吃了一惊，也不知该说什么，去接吉祥的路上，顺便去学校带上了已经知道消息的孙宇飞和蒋江。
　　到里息医院后，问了值班的护士，然后几人就被领到了一个警察面前，警察是负责这次许大宝掉落铁轨事件的人，他告诉几人许大宝的手术刚结束没多久，但是许大宝已经抢救无效死亡。
　　许大宝躺在准备室里的病床上，白布还没有盖上他的脸，警察看了看几人的脸色，识趣地离开病房。
　　孙宇飞和蒋江眼中含泪，背过身去不忍再看许大宝的尸体，吉祥抿紧唇盯着许大宝，上前掀开了盖着许大宝的白布。
　　许大宝因为离开了吉祥几人，不愿再在陌生人隐藏情绪，失落地在火车站里寻找着自己的班次，恍恍惚惚地拖着行李到了站台上。
　　也就是他的恍惚，让他没有听到铁路工作人员的警告，也就是他的恍惚，让他没有来得及躲开火车行驶带来的疾风，也就是他的恍惚，让他没有来得及在死神面前抢回自己的生命。
　　“我是不是做错了呢？”吉祥看着许大宝的尸体呢喃道。
　　“没有。”凌飞上前抱住吉祥，让吉祥靠在自己身上，“这就是我们的命。”
　　“又是命……”吉祥埋首在凌飞怀里。
　　凌飞苦笑，这是他们没有选择的命，没有选择的路。

　　吉祥冷着脸安排许大宝的后事，完全没有往日的迷糊和捣蛋，凌飞沉默地在一旁帮忙，孙宇飞和蒋江有些不知所措，最后在吉祥的安排下，默默地呆在学校礼堂门口接待为许大宝送行的同学和老师们。
　　许大宝一向人缘很好，同学和老师们得知许大宝的死讯后，都为之惋惜和伤心，学校还为许大宝在学校礼堂里举办了送行礼，不少人都去为许大宝送行。
　　吉祥他们专业的会计老师红着眼睛到了大礼堂，看到了在忙活的吉祥，吉祥看到会计老师，停下了手头的工作，老师走上前，把已经批改过的许大宝的各科期末考卷递给了吉祥。
　　吉祥翻看着几张考卷，都是漂亮的分数，这注定着许大宝还会有奖学金，只是他再也拿不到。
　　吉祥想了想，把考卷放在了许大宝的遗像前面。
　　“老大，你很优秀。”
　　会计老师听到这话，顿时泣不成声，吉祥扶着似是苍老了很多的老师在座位坐下，然后又继续先前的工作。

　　凌飞看到白墨的时候，白墨已经呆在礼堂的后台打量着吉祥一会儿了，看到凌飞注意到自己，白墨轻轻点头示意，一只黑猫像是叼着一个白色的东西窜了出来，跳进了白墨的怀里。凌飞一怔，欲言又止，白墨轻轻叹息，离开了。
　　吉祥这时走进了后台，看到白墨离开的背影，激动地要冲上前去追白墨，被凌飞拦住。
　　“白墨会照顾好他的。”
　　吉祥愣在原地，半响后，搂住凌飞，在凌飞怀里用别人听不到的声音说话。
　　“凌飞，今年是第几年了？”
　　“第20年了。”凌飞搂紧了吉祥。
　　“这次好像来的特别早。”
　　凌飞叹气，“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有习惯吗？”
　　“我有时在想，”吉祥没有回答凌飞的问题，“如果我像你一样就好了，少接触人，也许会更加开心点，只要在意我们俩，只要活着我们俩的世界里。”
　　“可是，你不是我啊，如果你像我这样，你不会开心的。”
　　“但是，我真的很难过啊……”吉祥带上了哭腔。
　　凌飞更紧地搂住吉祥，“吉祥乖……”
　　“你又当我是小孩儿哄！”吉祥抬头，露出了眼泪肆意的脸。
　　凌飞把吉祥脑袋往怀里塞，“乖，哭吧。”
　　“我才不要哭，我没有哭，我都这么大了，怎么会哭，又不是小孩儿！”吉祥嘟嘟囔囔，话音都消失在凌飞的衣服里。
　　“凌飞，你陪我出去走走好不好？”吉祥最后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