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我不生！》吃肉不粘牙

6、坑爹

　　肮脏的巷口堆满垃圾，雨水冲刷带出的水流顺着斜面往下流淌，身穿破烂青衣的老鬼嘶吼着想透墙而过，他的身体变得接近透明，几股白色的烟从他身上的伤口跑出来，间断还有几缕黑烟冒出。

　　白色代表了善，黑色代表了恶念。

　　鬼魂需要四处攒积人界的气，再用收集到的气换取重新投胎的机会。幽魂只要从人身上穿过就可以吸走生气，用这种方法获得的生气虽然少但是对人体没有害处，炼化后通常都是白色的气。监管轮回的鬼差通过判断气的颜色，按照黑白比例给那些可以投胎的游魂量刑，定福寿。

　　白色的气慢慢聚成一个缺脚的小人儿，余下的黑烟被肖右用指一弹一拢形就散了。

　　“了不起，已经收集到这么多白色生气了，我想想，存这么多气需要几年，如果循规蹈矩的话至少要四十年，啧啧，这么计算起来强行夺取是快很多，一个新鬼只要杀杀人，不用两三年就可以做到了。”

　　四周布了结界，横冲直撞的老鬼怎么都逃不出去：“放过我，我只想借一点气，还差一点我就可以投胎了。”

　　脸色铁青满脸皱纹还要哭得稀里哗啦博同情，躺在地上只能用不美观三个大字来形容。肖右一脚踩爆他的头：“不准用这张老脸装可怜，真是不想灭你都不行。”

　　在没有蓄意伤害的情况下，鬼的塑形能力都能强，肖右松开脚，老鬼压扁的脑袋就马上恢复了原形，只是掉出来的那只眼珠子就必须自己捡起来装回去了。做了几十年人，又做了几十年鬼，加一起都一百多年了，老鬼早成了精：“嗨，原来你不想对付我，早说嘛，害我怕得要命，老鬼的心脏不顶吓了。”

　　花功夫对付这种家伙一点必要都没有，对这类只会搞一些无伤大雅的小动作的鬼，肖右并不放在心上：“是谁煽动你们那么做的？”

　　几十年的时间都熬过去了，剩下的几年才想到伤人攒气，如果不是太笨，那就是太蠢了。

　　老鬼装懵卖傻充大爷：“什么煽动？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的脾气原来都好到这种地步了。”肖右歉意的对他笑，手里出现一把红色斩刀，“我应该做出检讨，不应该忘记你对我还很陌生，那就让我们开始表演吧。接下来的介绍方式会有点激烈，但是你应该就会很好的认识我了。”

　　“等一下，我都想起来了…”终于知道对手不好惹，老鬼慌慌张张的阻止。

　　“我已经不想知道了。”

　　“对不起我错了，给次机会，我一定好好说。”吓破胆的老鬼奔过去想抱大腿。

　　“对不起给机会是情侣间才会说的俏皮话，所以你现在是在性骚扰我吗？我善良到都可以被你骚扰了。”胡捣蛮缠谁不会，红色的斩刀泛着亮光，轻轻的在老鬼胸前画出一道口子，老鬼马上哀哀叫的在地上打滚：“痛死我了，痛死我了！”

　　现在可不是搞笑的时候，真正痛的话，肖右会让那个人连声音都喊不出来：“喜欢玩对吧？用你来烧火也不错。”生气、鬼体再加上灵火，三样东西混合燃烧就会出现九色彩光，“对了，你还是闭上嘴好了，我可不喜欢太吵。”

　　喉咙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掐得紧实，老鬼讲不出话只能凸大眼睛，不明白为什么连鬼都会出现像人一样无法呼吸的症状，他挣扎的望向肖右。

　　“暂时来说，在这个空间你和人不会有多大区别，明白的话我要开始点火了。”

　　【SM变态！】老鬼心里刚这么想，脑袋马上就挨了一鞭子。

　　【一下子就被我试出来了，你果然会读心术！】

　　“犯贱！”

　　【不刺激下你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真的会读心术，真的不关我事，我只是一个无辜又可怜的老头子，是那个女鬼要我们做的，不肯听话的都被她吃了。】

　　鬼吃鬼，在鬼的律法里算是一项重罪，这样的鬼没有办法转世，只能找特殊的容器上身。

　　还有一分钟，肖左打算等时间一到就让肖右好看。车窗染上雾气变得模糊，他打了个冷战，伸长手关掉车厢内的冷气。一只冷冰冰的手覆到他手上，激得他打了个冷颤。顺着小手往上看，小孩的脸和他的手一脸苍白，眼睛到额头的地方还能看到青色的血管。

　　车门关得好好的，肖左反握住小孩的手：“小朋友你怎么进来的？手这么冷是不是生病了？有大人在外面吗？”

　　男孩张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露出尖尖的虎牙笑道：“大哥哥，给我好不好？妈妈没有它会很可怜。”

　　“你妈妈也生病啦？”可怜的一家人，小孩已经病成这样了，大人还更糟。

　　“快给我吧。”肖左的手被他拽得很紧，几乎可以看到一道青痕。

　　这么小的孩子就有这么大力气，肖左使劲掰开他的手：“你先不要急，我虽然很想帮忙，但是不知道你要的是什么。”

　　“真的吗，大哥哥你真是好人，我就不客气了。”小孩天真的脸瞬间变得挣扎扭曲起来，从瞳孔里流出深黑色的污血，细细的指甲变得又尖又长，直直向肖左的心脏插下去！“把你的命给我！”

　　肖左条件反射的闭上眼，只听见那个小鬼的惨叫声，再睁开，什么也没有了，车厢里只有他一个人维持着被扑倒的姿势。

　　“靠，活见鬼了！”

　　肖右回到车里，肖左还惊魂未定，对他说第一句话就是：“见鬼了。”

　　肖右回以一副囧脸：“我还不到这个地步吧？”

　　“我差点被鬼杀，那小孩子的指甲都快插到心脏了，但是后来却不见了，我也没事。这次我不可能看错，皮肤是灰白色的，我还碰到他的手，冷冰冰的，眼睛还会流血。”激动的肖左浑身发抖，“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

　　敢放心的留肖左一个人在车里，肖右自然要有保证他安全的把握，他轻笑出声：“你是到底是兴奋还是害怕？”

　　“都有！我一直以为我们家族是骗子一族，没想到生平第一次见鬼而且还大难不死，今天真是太有纪念意义了。有鬼就一定有妖怪，不知道那些厉害的妖怪是长怎样的。”

　　“大概和我差不多。”绝大部分的妖怪都有变成人的能力，没有变化能力的都是低级灵。

　　“我是很认真的在和你讨论！一点想法都没有。”肖左瞪眼，独自幻想，“它们的皮肤一定很粗糙，身上不是长满毛就是至少长一只以上的角，体型巨大，而且很凶残，喜欢吃人。”

　　肖右一边开车一边说：“啊，其实我也这么想。”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很困。”眼皮子一直下垂，肖左打了个哈欠。

　　“大概是被吓到了，放松下来就容易困，想睡就睡吧，到了学校我再叫你起来。”

　　车子还在继续开，肖右惬意的抱着肖左坐在后面，手穿过他的肚皮扯出一团灰黑色灵魂球，球形的火焰里映出那个小鬼的脸。

　　“幸好还没有消化掉，这种乱七八糟的脏东西不能随便乱吃。乖乖忍耐，我会给你吃更好的。”有东西拼命想从肖左的肚皮钻出来，肖右拍了拍它，“不要急，你很快就可以出来了。”

　　“妈妈，快来救我，妈妈…”

　　肖右捏着灵魂球，小鬼凄厉的喊叫很快就招来了女鬼。白衣服的女鬼撑着碎花小伞慢慢走来，黑色长发用一根木簪子挽在脑后，艳红的嘴唇别具风情，深潭般的眼眸足以把人给吸进去。

　　这么美的女人，这么温婉的形象，她微微浅笑着低声哀求：“你会放了他，对吧？”

　　肖右也跟着笑，身姿风情尤胜女鬼几分，笑完就一言不发的把灵魂球给捏爆，散开的碎片在空中停了一会，一点一点消失了。

　　“啊，这下是真的永世不得超生了。”故作惊讶的脸要多可恨就有多可恨。

　　“等着瞧，我不会放过你的！”没有多余的伤心，女鬼放完狠话就想跑。

　　肖右轻轻松松封锁了她所有去路，手里多出了一条银色长鞭：“你的威胁不给力，要让我不好过也要有本事，难道现在厉鬼也流行伤不起？”

　　黑色头发蠕动着变长盘在地上，女鬼不再掩饰真面目，漂亮的脸蛋溃烂变得乌黑，朝肖右疾射过去的头发带着劲风。银色长鞭抽打上去，断开的头发迅速燃烧成乌黑的液体，散出一股腥臭的味道。

　　女鬼拼命般的打法在肖右看来只是撒泼闹剧，看似凌厉的攻击对他一点作用都没有。

　　长鞭打在女鬼身上带出火焰，尖锐的鬼叫声听得肖右直皱眉头，这或许是众多招数里最具有威胁力的一招了。不耐烦的拽出女鬼的灵魂球，黑色的火焰球在不安的躁动，他不怀好意的问道：“还有没有鬼老公？要是有就叫过来，我送你们一家人上路。”

　　“你这个变态。”女鬼在灵魂球里叫嚣、恶意诅咒，“疯子，就算不是我，其他东西也会找上那个男孩，他很快就会死，你会看到他被一群怪物分食，我诅咒你痛苦后悔，诅咒你们不得好死！”

　　“不知死活的家伙我会让他们消失得比你还快。”

　　赤红的火焰覆盖住那层黑色，女鬼的哀求嘶吼声慢慢变弱，然后随着球体的消失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