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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江湖 ...

  •   热热闹闹的花灯会依旧在继续。
      清越提着自己手中的兔子灯,诚挚地向上官誉道谢。
      “你就不担心那小子骗你?”

      “我为何要担心?”

      上官誉微微一笑,终究没再追问下去,“没什么了。”

      清越歪了歪头,也没说什么,再度低头打量自己手中的兔子灯。而她的眼眸余光发现了另一处地方。

      上官誉察觉到自己的衣袖被人拉了拉,他回过头,清越正盯着高挂大红灯笼的阁楼好奇地发问,“那里是什么地方?”

      “那里是…”一看那地方,便是上官誉也瞬间有点词穷,“倚翠阁。”

      “倚翠阁。”清越饶有兴趣地重复了一次,“那里是什么地方?感觉好热闹啊!”

      “那里,是赏乐听曲的地方。”上官誉放缓语气,“前面还有花灯我们没看呢,走吧。”

      清越并未移动步伐,她抬头认真地对上官誉开口,“我想去那看看。”

      上官誉未来得及再说什么,清越已经朝着那阁楼小跑而去。

      “公子,造孽了吧?”

      “你给我闭嘴。”上官誉瞪了吴恒一眼,也赶紧追了上去。

      “公子你该期盼曼陀不在,否则更好看。”被落下的吴恒小声嘟囔一句,也随之跟了上去。

      把人拉回去是不可能的了,跟上来的上官誉抢在楼里的嬷嬷开口前先甩银票,“一间上房。”

      别的不说,倚翠阁的姑娘们唱曲舞蹈倒是不俗。清越透过窗纱看着一楼天井处舞蹈的姑娘们,看得甚是认真。

      幸好尚未入夜,过于惊骇眼球的事还没发生。可还没等上官誉松了一口气,房门便被人毫不避讳地推开。

      “好你个上官誉,到倚翠阁来也不跟本姑娘说一声。”

      作为倚翠阁的头牌,曼陀自然是光彩照人,美颜无双。作为上官誉的红颜知己之一,从嬷嬷那知道上官誉的到来还特意吩咐不许告知自己,若不是自己在楼上见到了上官誉,还真的被糊弄过去。

      “哟,又换了一个小美人。”曼陀自然是见到了屋内的唯一一个姑娘。

      “姐姐是在夸我吗?”

      “这屋内就你一个姑娘家,我不是说你还能说谁?”

      “多谢姐姐的夸赞。”清越一脸正色,“姐姐你也很好看。你是大美人。”

      曼陀被逗笑了,“上官誉,你到哪儿去找了这么一个妙人儿?”

      上官誉来不及阻止,曼陀已经坐到了清越身旁,被她细细打量的清越嘴角上扬,露齿一笑,这让曼陀的心都不禁软得一塌糊涂,“姐姐跟你说,这上官誉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可千万不要被他骗了,他勾搭过的姑娘家,可谓是数不胜数…”

      “咳…咳…”

      “打什么岔?一边去。”曼陀随意地朝发出声音的位置摆手,继续要跟这涉世未深的小羊羔好好细说某人的丰功业绩。

      “大概能明白。”清越歪了歪头,看向上官誉的眼神里写满同情,“长这样确实蛮讨人喜欢的。我也喜欢你。”

      方才因曼陀那驱赶小猫小狗的动作而尴尬故取酒杯饮酒的上官誉突然听到清越这一句直白的告白,差点喷酒。

      如此不按常理的回应,曼陀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

      “我爹爹貌似就是为了躲避那些爱慕者才很长一段时间居无定所。”清越重重地点头,“所以,我也算是稍微有一点明白那些姑娘们的想法。”

      “你爹爹连这种事都跟你说啊?”

      “这倒是没有。这些都是我从哥哥们话里推断出来的。”

      “不过也是,有你这么一个小仙女似的女儿,你爹爹必定不俗。”

      “嗯。我爹爹可好看了!”清越将视线移向上官誉,“誉哥哥你这么像我爹爹,所以遇到这么多爱慕者,也是天经地义的事。”

      吴恒都快听不下去了,待曼陀主动提出带清越往这倚翠阁四处转转离了厢房,他才开腔,“我说公子,你招惹别的姑娘也就算了。这傅姑娘就跟白纸一样,你还是悠着来。”

      “你家公子我是那样的人吗?我是真的把她当妹妹看待!”

      “就算是情妹妹也无妨。只是,最好就此收了心。”

      “吴恒,你最近说话怎么这么欠揍?”

      “学公子您的。”

      “你真是…”

      楼下的吵嚷声让这主仆二人中止了谈话。

      “这跳的什么玩意儿?还敢说倚翠阁是数一数二的寻欢作乐之地。”

      楼下一大汉吵吵嚷嚷间掀翻了桌子,这吓得一旁的乐师散了开,在台上跳舞的姑娘们都聚在一起站在角落瑟瑟发抖。

      “昔日被文渊公子盛赞的霓裳羽衣舞,可谓是让世人见之忘俗。可看你们跳的都是什么玩意?”即便是楼里的管事妈妈上前来说好话,可丝毫不买账的大汉反而用手中的刀鞘朝一旁的桌子直直劈下,哗啦一声又跨了一张桌子。

      “昔日你们倚翠阁的阁主杜月娘不就是在花期凭借文渊公子为其所编的一曲雨霖铃而声名大噪?她杜月娘若不是曾随伺文渊公子,得自由身后到这倚翠阁来,诸位若不是为一睹昔日天下第一舞姬的风华,谁愿意到这小城来?”

      “正是!”

      “胡兄说得没错!”

      “杜月娘是老了,可倚翠阁不是口口声声言阁中人得其悉心教导吗?”

      “就是!还以为真的以为此处与别处大为不同。结果是虚名在外。”

      “公子,我怎么觉得,这楼下之人别有来意。”吴恒越看越觉得此事难以善了。

      “昔日文渊公子突然销声匿迹,去向不明。其居所更是被一把火燃尽。但是,由其亲手所书的山河册还有无上的武功心法,世人更愿意相信尚存于世。”

      “他们莫不是以为那些书册在杜月娘手中吧?”吴恒觉得荒缪好笑,“区区一舞姬,哪里懂得这些?何况,杜月娘离开文渊公子足足一年后方发生那些事。自文渊公子居所失火消息传出后,杜月娘便因悲恸而不再现身于人前。便是公子你和曼陀再交好,亦不曾得见其一面。”

      “曼陀曾说过,杜月娘如同母亲般养育她,当年她杜月娘也是为了曼陀才留在这倚翠阁。而杜月娘当年离开文渊公子之时,为了余生有一个念想,便讨要了文渊公子亲手所绘的夜宴画卷外便是乐册一本。”上官誉垂下眼眸注视着下方的闹剧,“这些事众所周知。”

      “他们该不会以为那画卷和乐册内有乾坤吧?”

      “若是还好。只怕,不是。”上官誉轻轻一叹,话语飘忽难以听清,“只怕那幕后之人和母亲,和杜月娘一样,都只为一个念想。”

      “公子,您刚刚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

      “看来各位,是冲着文渊公子的手稿来的。”曼陀的出现犹如定海神针,让倚翠阁的诸人瞬间找到了主心骨。

      “文渊公子是谁啊?”刚刚被曼陀身边的小丫鬟带回来的清越正好听到了曼陀的一番话,对曼陀话里提及的人甚是好奇,因此便开腔发问,“他的手稿那么难得吗?”

      “文渊公子,有人说他出身高贵,极其不凡。有人说他容颜一绝,见之忘俗。也有人说,他满腹经纶,文能安邦武能定国。”见上官誉走神,吴恒便为之开口解答。

      “意思就是他很厉害啦?”清越还注意到吴恒的一个说辞,“只是,为什么都是有人说?”

      “昔年文渊公子盛名在外,外人难得一见。在下一普通人,自然难见其真容。何况,公子出生前夕,文渊公子的居所便走了水,自此再无人见过其人,是以其手稿愈加难求。”

      “原来是我爹爹那一辈的人。”清越恍然大悟,“这就是吴大哥你说过的,我不在江湖,但江湖始终流传着我的传说吧。”

      而此时的一楼,可以说是泾渭分明地对峙着。来寻滋闹事的一方直言不讳便是要取走文渊公子的手稿。为此,对方甚至抛出了另一饵——文渊公子所书的另一乐册。

      “曼陀姐姐可是要应下这场比试?”清越自然是看出曼陀眼里的松动。

      “杜月娘对于曼陀而言,亦师亦母。自文渊公子失去踪迹后,杜月娘便清修度日,少有欢颜。曼陀想必是想将那乐册赢过来再赠予杜月娘。”上官誉转了一下手中的扇子,“而如今,她不应下这场比试也不可。”

      曼陀不愧是倚翠阁的场面担当,饶是那汉子的同伴笛声曲调多次转换,她的步伐丝毫不受阻,舞步更迭无丝毫隔阂。

      “好!”曼陀的一个下腰引得台下一干人等拍掌叫好。

      “错了。”在上官誉身旁托着腮观看的清越突然说了这一句话。

      “什么错了?”上官誉一愣。

      “他吹错最后一段了。”指着方才在楼下吹笛的男子,清越说得甚是肯定。

      “可太平引的谱子最后一段确实如此。”这首曲子,上官誉耳熟能详。因为那是她最喜欢的曲子。据说那人曾于花灯会上吹奏那一曲,只为她。

      可让上官誉意外的是,曼陀说出了和清越一样的话。

      “阁下连自己吹奏的太平引并非原曲都不知晓,又岂能言曼陀这舞跳得不够好?”

      “这太平引自乐坊奏出后,可谓是四海皆知。怎的突然说这曲子不对?”

      “太平引出自文渊公子之手,杜月娘她好歹也随伴在侧,总不至于不知道原曲是怎样吧?”

      “曼陀是杜月娘手把手教出来的,总不会不知道这曲子原来是何样。”

      “那原曲是如何?”

      廊下瞬间议论纷纷。

      突然响起的琴声让他们停下了争论。
      而那琴声所奏的赫然便是他们耳熟能详的太平引,只是,又与他们所熟知的曲子有着迥异之处。

      上官誉诧异地望向自己身后,清越已捧起先前在此处奏乐的姑娘留下的琵琶。那琴声便是出自她手上的琵琶。毫无疑问,自己的那一句确实如此让这她恼了。

      一曲终了,楼下鸦雀无声。

      “敢问方才奏乐的是何方人士?”打破沉寂的便是那滋事的汉子,“阁下又凭何言此曲方是太平引?”

      “这确实才是太平引。”答话的是一女子,人群自动退让出一条路,素衣罗裳,白发如霜,眉眼如画。

      “昔日公子写这一曲时,身边只有一把琵琶,他为嵇中散所奏的便是此曲。”年华似水,昔日的美人眉眼间却风情依旧,“坊间流传的太平引不过是,在花灯会上的公子为应景而稍作改动的太平引,并非宫廷乐府所奏的太平引。”

      女子的身份昭然若揭。她,便是杜月娘。

      “我不知道你们身后之人想做什么,也不想知道。若是非得如此咄咄逼人,姑且不论公子手稿是否还在我月娘手上,便是我杜月娘一把火烧了那手稿又如何?”

  • 作者有话要说:  依旧是三次元各种折腾的小文终于爬上来了,一把辛酸泪
    故事走线其实还是蛮明显的~~
    你们其实有没有看出来?
    木有明确朝代,架空哒~
    架空比较容易放飞自我~~
    秦莜岚那个我回头看了一下,我发现我重新填坑那个主线又歪了歪了歪了…
    青衢与篌,这对的故事中间那段想的可嗨了,但是前面填框架填得想死,不造怎么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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