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方思-射雕欧阳克同人》艾猫

4、比武招亲

　　黄蓉在白驼山少主洁白的外袍上成功印了个黑手印后，转眼看到通往皇宫的正街上又走来一队仪仗整齐的车马，前面领仪的少年男子清秀绝伦，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瞳寒冷如冰，白雪一样的肌肤衬着青色的宫服，更让人大热天生出一股凛冽凉意。黄蓉的小脏手揉揉自己的鼻头，困惑："怎么香喷喷白净净的男人今天都来燕京，开百妖大会了？"郭靖不解：" 百妖大会？"

　　黄蓉仔细看了一眼，恍然大悟："哈哈，原不是男人。"郭靖："不是男人，那个是女子？ "黄蓉脸色微红，看了郭靖一眼："你这傻小子，那是临安宫里的太监，给女真人进贡来了。"郭靖不明白什么是太监，也不明白为什么黄贤弟黑不溜秋的脸蛋上怎么出现了一抹红晕，只道："我大宋给金国进贡？真是。。岂有什么理！"

　　"正是岂有此理！"

　　郭靖一向最恨暴虐蛮横的金国，深受母亲和师父们的教导，一向以靖康之乱为耻，以恢复北国为男儿大业，看见南宋如今的忍辱求和，奴颜婢膝，也愤恨不已。黄蓉之父黄药师当年写诗撰文讥讽当朝之软弱不为，拒绝做官，被重金悬赏追杀，只是黄药师武功超绝，又善奇门遁甲之术，行事不合常理，大宋居然拿此人毫无办法。是以黄蓉小小年纪也知道国耻家恨，只是尚在天真烂漫之时，并不上心。

　　"黄贤弟"转眼又不见了，郭靖挠挠头发："黄贤弟呢？不要一起去吃鸡腿么？"远远一个清脆的声音："那个三头蛟在附近，我去引开他。"郭靖在蒙古打败了三头蛟侯通海的四个师侄"黄河四鬼"，被侯通海带着四个鬼找上门来，结果被黄蓉骗走吊到了树上。侯通海几个人脱身后，汇合师兄"鬼门龙王"沙通天，发誓要抓住"脏兮兮的臭小子"和那个"叫郭靖的臭小子" 剥皮抽筋，以泄心头之恨。

　　侯通海和沙通天以及藏僧灵智上人，"千手人屠"彭连虎，"参仙老怪"梁子翁等人被金国六皇子赵王请来做幕下之宾，这日随赵王之子完颜康出门，又碰上了黄蓉。黄蓉身法敏捷，在人群中钻来穿去，滑不丢手，侯通海捉她不住，气得"哇哇"大叫，沙通天几人看是这么一个单薄的小叫化，知道无甚大碍，也不去管他，只听的侯通海时不时"唉呦"一声，估计又是着了"臭小子"的道儿。
　　完颜康17岁随完颜洪烈出征高丽，立下小小战功，前几日又帮父王设计将江南著名反金文人"沈渔庭"捉拿下了大狱，年少有为，身世富贵，自然十分得意。他心想十八岁生辰快到了，皇祖要正式封我为小王，那才真是前途不可限量。他一身金国贵人装束，骑马驰过，行人皆避之不及，也敢怒不敢言。

　　"小王爷，前面好像有好玩的玩意儿，有人比武招亲呢。"完颜康果然看见一个戏台，右侧飘着一面"比武招亲"的旗帜，下马走近，只想看看这会武的姑娘长得如何。戏台上的女孩温婉秀美，眉眼之间带着三分英气，"乡野女子也有如此不俗的品貌。"完颜康不由心下赞叹，此时台上两个中年男人又被打下台来。完颜康纵身轻轻一跃，上得台来，问女孩的父亲："你们这比武招亲已经多久了？"穆易看他形容傲慢，淡淡拱手回答："我穆易和小女穆念慈父女二人从江南到此，一路上设台比武，蒙各位江湖好汉相让，已经大半年了。"

　　完颜康奇道："大半年了，居然没有人赢过她？"穆易："想必是适龄的英雄们已经娶妻，或是不屑和小女动手吧。"

　　完颜康："这么厉害的姑娘，我还是第一次碰上。小王我倒要试试。"旁边的侍卫小心翼翼的提醒："小王爷，这个可不是一般比武，人家要招女婿的。"完颜康皱眉："要你来啰嗦，我自然知道。切磋切磋也不可以么？"穆易看这个人一副纨绔公子模样，只怕也就是会一磷半爪的功夫，便让出地步，让女儿上前一试。

　　穆念慈见完颜康少年英俊，华贵高雅，已经心下略动，待和他动起手来，更觉这王府少年根基扎实，有玄门内功在身，不可轻视。完颜康和穆念慈在台上打斗，两人都是身法潇洒灵动，俨然一对璧人，煞是好看。一旁看热闹的郭靖替这姑娘高兴："看这个公子倒是穆姑娘的良配，还好刚才的那个和尚和那个无赖大叔没能赢了穆姑娘。"完颜康初始不过和穆念慈轻抓漫打，只想多看两眼她的如花容颜，没想到穆念慈果然不是庸辈，他不得不使出真功夫，凌厉一掌劈面挥到，穆念慈向后急闪，被完颜康拦腰抱住，连手臂一起束在怀来，穆念慈左腿旋即踢来，完颜康喝彩："好腿法。"一个小擒拿手捉住了穆念慈的脚腕，往怀里一笑，穆念慈看他眉目俊朗，眼里脉脉含情，一颗少女心猛跳，但被他当众擒住轻薄，实在羞恼，扭头不去看他，气得泪盈于睫。

　　穆易上前："小女技不如人，这就算公子得胜了，请先放下小女，我们再谈吧。"完颜康小指一勾，把穆念慈左脚的绣花鞋脱了下来，拿在手里，放开穆念慈，笑道："姑娘的鞋子，算是小王我的得胜赏赐了，哈哈哈。"穆易看此人虽行事轻薄，但是个大家子弟，武艺高强，算是小女身世有托，高兴说道："那公子我们就在附近客栈谈谈吧。"

　　完颜康弹弹身上的灰尘，不解笑道："谈什么，小王回府尚有要事，不奉陪了。"穆易一急拉住完颜康的肩头，说："小女比武招亲之事已同公子事前讲明，公子要当众悔婚么？"

　　完颜康轻蔑一笑："我金国小王爷岂能和你们宋朝乡野女子结亲？不过是切磋武艺，不要太认真了。"穆易怒上心头，拱手道："那么请这位小王爷还了小女的鞋子，我们自当离开此地，只当是遇人不淑。"完颜康不屑多辩，转身走开，穆易右手又朝他肩头抓来，完颜康对他却没有对穆念慈的怜香惜玉之意，当时就使出狠手，谁知穆易的功夫不弱，拳脚颇为强健，完颜康急于脱身，当下使出"九阴白骨抓"的阴毒功夫来，穆易的手背上被插出四个肉孔，颇为可怖，又惊又怒。完颜康正得意洋洋要离开，郭靖跳了上来，将他拦住，正义凌然斥道："这位公子怎么如此无礼，你比武胜了失约在先，又打伤人家姑娘的父亲，真是太不讲理了。"

　　完颜康伸手就想推他一个仰面朝天，再踢上几脚，没想到这小子下盘功夫扎实得紧，推也推不动，于是小王爷上拳就打。郭靖自知不敌，也不肯放松，临走前四师父南世仁的"打不过，跑"的教诲这会全变成了："打不过，再打。"他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把几位师父的拳脚功夫都拿了出来，台下的灵智上人和沙通天等人只等小王爷一露出败势，立时就要出手，将这不识好歹打抱不平的小子料理了。

　　完颜康的功夫本来较郭靖为高，但耐不过郭靖猛扎狠打，百折不屈，非要他留下來把"理儿"说清楚才罢休。小王爷急于脱身，双手同时使出了催心掌和九阴白骨抓，竟是要取郭靖性命一般，几个回合，郭靖手臂和胸前已经给刮伤了，渐落下风，只看完颜康飞起一脚踢中了郭靖腰眼，郭靖急退之下消了不少那一脚的势头，但身子不由自主直朝台子下面栽去。沙通天因徒弟在蒙古败在郭靖手下，本就憎恨于他，此时又要献媚于小王爷，就等着他一栽下来就下毒手。

　　那招亲的姑娘穆念慈见为自己打抱不平的大哥也落败，父亲被这当众悔婚的贵族少年所伤，心中羞愤，当即拔剑欲自刎，穆易跌在一旁看得真切，肝胆俱裂，大叫一声："女儿，不可！"完颜康也愕然回顾，但和那姑娘距离一丈之远，自觉已来不及，微微叹了口气，觉得十分可惜。间不容发之际，一块洁白的玉坠飘飘飞了过来，轻轻打中穆念慈手腕上的外关穴，她手中之剑"叮当"落地，那玉坠却停在了穆念慈手腕上。旁观的众人见这姑娘脱险，都松了一口气，而只有几个王府的高手看得出这手暗器功夫实在是刚柔相济，出神入化，都四顾寻找是何人所发。只看旁观的人群外圈停着一匹雪白的骏马，上面一位贵公子正摇着一把墨扇，闲闲向这边看过来，那人二十七八岁年纪，丰神隽朗，和小王爷倒是一时瑜亮，不过气度更加沉着深湛，身边还有几个一身"孝"的俏丫头，均携剑佩刀，显然有武功在身。

　　而郭靖自台上跌下之时，正好有人抢上一步，轻轻在他背上一托，他已站稳，转身下拜：" 多谢这位前辈相助。"才抬头，看见面前一位敝服赤脚的道长，微笑回礼："小兄弟打抱不平，正气凛然，颇为可敬。"好在沙通天几个人正在寻思那位发暗器之人，也就不得功夫来修理郭靖。

　　马上的白衣公子见几个王府中人都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自己，尤其高大的灵智上人和矮小精悍的独眼彭连虎脸上皆是不服的神色，便微微一笑，于马上躬了躬身，从容问好："相逢不如偶遇，欧阳克见过小王爷。"彭连虎等人皆想这人高居马上，竟不下马拜见，显然是个自恃身份的公子哥儿，又看他美女环绕，气质高贵，心中自然又妒又恨。

　　穆念慈突然被人以暗器卸了兵刃，也不再固执寻死，伸手把玉坠取下，再去扶起义夫穆易，打算离开了。却听后面一声清朗调笑："那个扇坠若姑娘瞧得起，就送与姑娘如何？姑娘这般清水出芙蓉的品貌，要更自惜才是。"

　　完颜康看他出手救了穆念慈，已经高过自己一着，又是这般出众的形容态度，还当着自己的面讨好这个姑娘，心下不满，略略有了忌惮之心。身旁窜上来一个侍卫："小王爷，有宋朝来使到访，王爷说让您赶紧回府。"完颜康于是借机傲慢的一挥手："小王回府了，有事到赵王府再禀。 "谁知那个道长却一抬手拦住了他的马，完颜康无论如何使劲，竟然动不了一步，大吃一惊："哪来的杂毛，敢拦本小王的马！"挥鞭要打，却被抓住了鞭子，那道长面色冷峻，沉声说道："这位公子如何学来九阴白骨抓这样的阴毒功夫，你的师父竟然不管？"完颜康轻蔑笑道："凭你也来质问我的师父？你道我的师父是谁？"

　　"你的师父是全真教丘处机。"

　　完颜康见他目光如电，不怒自威，心里怯了下来，默然低头。这时彭连虎拱了拱手笑说："原来是铁脚仙王处一真人。"旁边几人听了也都皱起眉头，深知全真七子这名头的厉害。郭靖在一旁大声叫道："怎么你见了师叔都不拜见？还有你欠这位穆姑娘的婚事呢？"完颜康心下恨不得将这个愣头小子斩成几块，但着实惧怕那位眼里揉不下沙子的师父丘处机，所以不敢太造次，只好下马摆出恭敬之色："见过师叔。请师叔过府一聚，这位打抱不平的小哥，不妨一起来好了。我们也算不打不相识。"郭靖这个人心实，哪里看得出他的言不由衷，只当他有所改悔，着实替穆姑娘高兴，便答应了。王处一因有要事和师弟丘处机商量，又见他这徒弟完颜康行止不端，有心要点拨他一下，便也答应。

　　完颜康又转身对一旁正要黯然离去的穆易父女说道："既是婚姻大事，自然不可草率。二位不妨先回客栈歇息，小王必遣人来相请到王府商议。"穆念慈面上登时飞起一团红晕，含羞低头，穆易看这个少年如此出尔反尔，倒是有些狐疑，但想其既然是全真七子门下，人品是不会大错的，即便有差，名满天下仗义行侠的王处一在此，也能帮着周全。

　　郭靖说："不过请等一下，我要和我好朋友一起去。"这时正好黄蓉东一穿，西一窜，灵活无比地跑过郭靖身旁，笑嘻嘻说了一声："你不用等我，我等下来找你。"说着又钻入人群不见了。候通海"哇哇"大叫着追上来，脸上印着两个黑手印，明显是黄蓉所打，众人觉得十分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