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心若重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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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泠王府自然是奢华无比的。走进大门，并没有恶俗电视剧中，站成两排列队欢迎主人归家的仆人，这让我无比欣慰。因为这个世界。如果什么事情都被晚八点档狗血偶像剧说中，那岂不是很杯具么？
不过即使没有成堆的仆人，也足以让我吃惊了。一进门是一架汉白玉石砌成的桥，桥下是一个莲池，池中种满了藕白色的观音莲，自有一种高洁之感，观音莲旁植满了莲叶，清新无比。我走上前去站在桥上，摸摸桥梁，冰凉之感沁人心脾，突然就想到了一首诗，不禁吟了出来：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是你作的诗吗？”泠寒砂走向我，站在我的身旁，“诗是好诗，就是有些奇怪，也算是工整了，意境倒是极美的。”
我缩缩脑袋吐吐舌：“才不是我写的呢，这是一个叫卞之琳的人写的，在书上看过，突然想起来了，就念了出来。”我没有其他穿越女那么强大的脸皮，不好意思把他人的著作当做是自己的来卖弄。
“是这样啊。你就是整天读些别人不读的书。”他轻轻弹了下我的脑门。
“笨蛋，笨蛋！”几章不见的白文飞了出来。好吧，这只奇鸟超级没心没肺的，在危险面前一个人逃命去了，在我要离开时，又不知从哪儿飞了出来。
被泠寒砂念也就算了，我现在居然还被一只贪生怕死的笨鸟念。
“除了笨蛋你还会别的吗？”我恼羞成怒。
“浅浅，妁妩！妁妩！妁妩！”白文在我的头顶盘旋着，用机械的声音不断重复。
它到底在念些什么啊？他出现后一直不停念叨着，说五？朔无？不懂。
“不管它了。浅浅，我带你参观一下吧。”泠寒砂不知做了什么，白文便飞走了。我倒不担心它不回来，养了它三年，它总是来无影去无踪。但是这几年把它作为一只野生鸟的生存能力都磨光了，所以它饿的时候自然会回来，除非它想不开了，想要自我了断。
进门后所看见的石桥的东边稍远一些的地方还有一座小一些的石桥，跨过莲池连着一个“弓”形的回廊，走过正石桥，是一条石子路。石子路的左端是一片竹林，石子路的右端是一汪院中死水。水中植着莎草，水中还有用木头造成的无顶的亭子。这汪死水正好被“弓”形回廊的最下面的凹形包围。
石子路的尽头是回廊，走上回廊，“弓”形回廊的中间的凹形的右端是一片草地。草地中用一段错综的回廊围出一片空地，空地中是客房，客房周围则被花丛包围。
中间凹形的左端是一个宽广的庭院。庭院被一条小溪分成南北两部分，南端稍大一些，这就是泠同学的居所了，屋舍四周被长势甚好的梨树包围。溪水上架着一座小桥通向北端，北端院落东北角有一个亭子，中间则是一个三层高的阁楼。
“弓”形回廊的最上端周围是一个荷花池，在“弓”形回廊的左上角，也就是整个府邸的西北角则是后勤。
泠同学告诉我，我以后的居所就是他院落中的那个三层阁楼。阁楼的一楼是待客的大厅以及用餐的饭厅，从曲形楼梯上到二楼，则是卧房与书房。再到三楼，三楼的房高相对较低，房顶上开了天窗，晚上可以在这里看星星。
我有些狐疑地看着他，这个房屋很明显不是一时半会能准备好的，难道，他很早以前就开始准备了？
泠寒砂自然看懂了我眼中的疑问，解释道：“有一年我去看你的时候，你不是告诉过我的吗。”
我低头慢慢回忆，唔，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那年，他问我喜欢什么样的居所，我虽莫名还是回答了。现在看来，这个阁楼和我当时的答案简直就是一模一样。我有些讶异的感动，他居然真的造了出来。
三楼除了天窗，还有一个伸出的露天阳台，屋内还有一个从房顶吊下的藤篮状的秋千，秋千旁是一个小桌。我走到阳台上向下看，庭院中种满了白色的和红色的蔷薇花，有一个亭子还有一架秋千。
怪不得我莫名的有一种熟悉感，这里的每一寸都真实的还原了我不切实际的想象。我转身看向他，不知该说什么好。或许我是幸运的吧，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真心对我好的人。
02.
用过晚膳，我便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我的阁楼——飖雪阁。啧，连名字都一模一样。我安静的坐在桌旁，环视着我梦想中的家。
“叩叩，叩，叩叩。”整齐的敲门声，是泠寒砂。我站起身打开门，门外没有人。我皱皱眉，又向外走了几步左右环视，在眼角上方看到了一抹白。我不由的微微一笑，抬起头，果然，泠同学坐在屋顶上冲我放电。
“上得来么？”他一脸欠揍的问道。
我很不爽，虽说我的武功不及他，但是这种高度还是上的去的好吧。我扬起头做出不屑的姿态：“哼，自然上的去！”
我一运轻功，很轻松的便上到屋顶，一旋身坐在泠寒砂身旁。
“怎么了？”我知道泠寒砂不可能闲到大晚上的，陪我一个小孩子看月亮。
“浅浅，你害怕吗？你有想过要做些……什么吗？”他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但很悲剧的，我居然还听懂了他的意思。他的话翻译成大家都能明白的语言就是：浅浅，发生了这种事，你害怕吗？你想要报仇吗？‘这种事’是什么大家都知道，我也不想再重复，别人既嫌我啰嗦，我自己还要再揭一次伤疤。
我低下头，不知道怎么回答。按照常理，正常的小女孩都会害怕，可是我是不正常的，穿越来的小女孩，所以现在的情绪比起害怕，还要更复杂一些。
“害怕，是有的。但……除了害怕，可能还有些迷茫，不知所措。总之就好像是，一个人，置身于一片茫茫的雪地之中，完全没有想法。至于报仇什么的，是有想过，但不是现在。现在的我既不知道仇人是谁，又没有能力去报仇。而且，娘亲和爹爹一定也不希望我活在仇恨里，所以现在想办法让自己快乐起来，比较重要。”
他沉默了好久，才开口道：“我呢，和你是有些类似的。也是在八岁的时候，父王就死在沙场上，接着，母后也跟随父王而去。然后就留我一人。其实不害怕的吧，只是，有些寂寞。”他低下头笑笑。这是泠寒砂死一次向我袒露心事，以往他都给我一种飘忽感，抓不住，现在，好像真实了一些。
他顿了好久才继续说道：“现在，我们是一样的。浅浅，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喜欢叫我哥哥，但是，从现在开始，你可不可以把我当做是你的哥哥，让我来照顾你，让我们做彼此的亲人。”他抬头看向我，眼神无比的郑重。他的眼神让我明白了，他所说的照顾，是用生命去照顾。
我呆滞的望着他，心中波涛汹涌。我是很想要亲人的。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我就没有亲人，受伤了难过了都只能一个人承受；在这个世界，有爱我的娘亲爹爹，我多么幸运，因为曾经不曾拥有过，所以格外珍惜，可是现在，他们走了……那么，又有何不可呢？
“哥哥。”我忍住眼泪，扬起这几天来第一个真心的笑容。
03.
清晨的阳光无比明媚，我揉揉眼睛，走下床榻，下楼想要看看阳光。我打开大门，“啊”的叫出了声，门外，站着一个人……
是一个女孩，十四五的样子，微微垂着头，很是毕恭毕敬的感觉。见我出来，她抬起了头，冲我一笑说道：“小姐，今天开始由我来照顾你，我叫暖夏。”
是这样啊，但是好奇怪，她居然用的是“我”，看来她以前不是女婢……
“嗯，我叫温浅瞳。那个，冒昧问一下，你以前是做什么的呢？”好吧，我是好奇宝宝。虽然有句话说：好奇心害死猫，但我又不是猫，好奇一下，不会死吧。
暖夏只是笑而不语，是秘密么？后来的后来我才知道，暖夏是泠同学暗卫中最强的女子。好吧，让她来照顾我确实有些大材小用，但这也证明了泠同学确实很重视我……
长安的街道无比的热闹，不愧是一国之都。人们欢快而繁忙。虽然在这明亮之下还有很多阴暗，但人们看到的是明亮，这就足够了。
泠同学不知道去了哪里，我便请求暖夏带我出来逛一逛。此时暖夏去了另一边，已经看不到了她的身影了，她让我站在原地等她。
都说穿越女主是最容易遇见黑暗的人，果不其然，即使这个女主只有八岁……
一个猥琐的怪蜀黍朝我走来，我不由的吞咽了一下表示无语。
怪蜀黍摆出自认为很帅的表情：“小朋友，你是迷路了吗？”靠啊……这什么世道，八岁的小朋友居然都有人调戏……迷路？我又不是路痴，懒得理你……我转头看向另一边。
可是这个怪蜀黍挺锲而不舍的：“小朋友，叔叔送你回家好不好？”回家……跟你走，我永远都到不了家。我倒一点也不担心他会做些什么，这几年，韩邵阳又没有白教我，本小姐也不是hello Kitty。
怪蜀黍伸手准备拉我，我下意识的想躲。“倏”的一声，一道银光从怪叔叔的手和我之间闪过，又向着来时的方向闪了回去。那银光，分明是剑光嘛。
我默默转过头，泠寒砂手中提着一把剑冷冷的看向怪蜀黍，表情异常的可怕。我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那把剑上。
“跟我回府。”泠寒砂的声音……有点像冰渣啊……
回去以后，在我的飖雪阁中，泠寒砂冷冷看了暖夏许久，暖夏欠欠身便下去了。后来我才知道，他们那是在交流，而暖夏是下去领罚的……于是，泠寒砂又冷冷的看着我，默啊……很可怕的啊，同学，这种眼神……
最后他还是什么也没说。他递给我一把剑，不是方才他所执的那一把。
“这个是送你的。”他的声音又变成了从前的温暖。
我低下头端详这把剑，确实是一把好剑，只是……剑柄有些奇怪。我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啊，原来是这样……
泠寒砂见我看完了剑，便继续说道：“这把剑叫做‘星曜’，称的上是绝世名器了。从明天开始，由我来继续教你武功，明白了吗。”
我默默点头，这是陈述句不是疑问句啊……果然一直以来我都没什么发言权的么？我默默望天……
暖夏回来后，我迫不及待的向她询问了关于泠同学所拿的那把剑的事。
她冲我神秘的一笑：“少主拿的那把剑，可是铸剑师——天剑所铸的神器啊，名曰‘浊月’，平时都是不出鞘的。相传在很久以前，浊月与另一把神器——凉影较量，同时出鞘，杀的难分难解，使得天地为之昏暗。是真的天都黑了哦，明明之前还很明亮的天空，慢慢的一点一点就变暗了。”暖夏讲的异常欢乐，好像她亲眼看到似的。唔，看来暖夏的性格也是很明亮的那一种。
不过……天慢慢变暗，那难道不是日全食吗？……
幸好有科学啊，这样我们就不会把日全食认为是天狗吞日了……诶？为什么那天人们没有认为那是天狗吞日呢？
于是我问暖夏：“人们为什么不认为那是‘天狗吞日’呢？”
“一开始人们是那么认为的，但后来听说那天浊月出鞘，并且力克凉影，于是就传说是浊月的威力。”
唔，果然流言蜚语猛于核武器啊！不过浊月的威力确实是极强的，虽不知是不是削铁如泥——因为我没试过，但砍树还是不错的。那一年我刚学武没多久，泠寒砂照例来看我时，我缠着他要来了浊月，在树林里乱挥，成功砍倒了十来棵树，砍翻了白文的新巢，让白文对我不满了很久。如果江湖上的人知道神器曾被一个女娃用来砍树，却不知又会传出如何令人惊心动魄，神秘莫测的，传、说。
当晚我将浊月的传说讲给泠寒砂，他淡然一笑道：“其实神的并不是兵器，而是使用兵器的人。”
我默默的默了……半响说道：“其实纳西塞斯挺二的。”
他也默默的默了……很明显，他没听懂我奇怪的言论。
于是我又默了，半响说道：“哎呀，今天太阳好黑啊~~”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心若重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