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
阳光透过武馆的窗台照进来，撒在每一个人的身上。假如此时不是这么吵人的场面，不像此刻吵吵闹闹，这样的阳光，这么美的场景让人的心都柔软了起来。偏偏在武馆中央站着两个人，还发出吵人的声音。下面的观众也一口一个加油的喊，手上还拿着脚耙，拍的人的心直抽。
一一揉揉脑袋，眼睛眯着看向馆中心的两个人。
茵茵跟张西穿了护具站在上面。站在裁判左手边的蓝方，眼睛时不时地就瞟向一一，一看就知道是茵茵，跟平时的她不一样，她现在的腿在发抖，整个人向是蔫了，软软的。看的出她很紧张。再看看裁判右手边的。晕，茵茵有必要这么紧张吗？张西是吧，看上去跟她就不是一个等级的。个子比她小了一截之外，连身子骨都比她弱的感觉。整个人瘦的跟火柴棒似的，一看就经不起虐。跟她比起来，茵茵要好很多了。看她在台上哆嗦的跟秋天里的落叶的，一个劲的抽，无语了。
台上两个就这样你一腿我一腿的抬起来，落下去，偶有击中，不过那实在少的可怜。顶多就两个杠腿，一个劲的用腿撞着玩，跟不痛似的。
突然，“啪”的一声很是惊人，跟着场上一个惨呼，张西抱着自己的腿蹲下，一张脸皱成了一团。
“格溜……”裁判做了个停止的姿势。便走过去询问。
张西指指自己的腿，口张了张，听不清说了什么，就看她的泪珠子不停往下滑，肩膀不停在耸动，想必真的是很疼了。女生练这个东西，碰撞免不了的，疼痛更是免不了的。这样的哭泣更是有必要的。而这样一个如此瘦弱的女生，哭的如此梨花带雨，实在是我见尤怜。
茵茵一语不发地从场上走了下来。什么话也没说。身体在颤，脸憋的通红。
一一站起身，朝她招了招手。两手伸开，把茵茵楼过自己身边，茵茵乖乖的把头垂在她的肩膀上，肩膀不住抖动。
一一左手楼着茵茵，右手抬起来在她身上轻轻地拍。
“乖，不哭。”她安慰着，“我们去更衣室换衣服回去。”
场中，一群人围着张西，不住地安慰她。她抬起头，看了看一一这边，又低下去，继续她的抽泣。
一一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转身扶着茵茵走开了。
茵茵的小腿正前方，鼓起来一个又红又肿的包。除此，还有大大小小几个淤青。看的人心里一揪一揪的。
沉默……
一一低着头，左手扶着茵茵的小腿，右手不停地把云南白药涂在她的伤处。
彼此无言，还是沉默……
茵茵眼眶通红，鼻翼起伏。
“一一，你倒是说说话嘛。”她小心地用手拉了拉一一的衣角。
一一没有抬头，只是手上的力气加重了点。
“啊……”茵茵痛的叫出了声。
“……那个，一一，明明是我受伤了，你气什么嘛。是我疼诶……”
“我知道，”一一打断她，“就是因为你疼，我才比你更疼。你是我的朋友，我应该好好保护你，我宁愿现在受伤的是我，而不是你。”声音闷闷的。
“那你还气……”嘴巴扁扁的。
“我气你那么懦弱。明明是她踢伤你，你怎么不踢回去。还让别人以为是你踢伤她。懂不懂保护自己啊你？”一一抬起头。声音在冒火。
“茵茵，你给我听好了，不要莫名地被人欺负。你并没有对不起谁，也不是天生受别人打压的命，不要给任何人伤你！听到没有！”
茵茵从没有看过像今天这样的一一，很是诧异。傻傻的就点了点头。
“可是，一一，我不是因为痛才哭的。”茵茵揉揉泛红的眼睛。“我都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就蹲下，为什么就突然哭了起来。当时我一个人站在上面，看着下面的人用指责的眼光看我，看他们都向张西跑过去，我真的好委屈。我没有……”声音哏咽了。
“我知道。”
当时场上两个人离的很近，彼此都是杠腿动作，外人是很难看清究竟是谁踢谁。茵茵虽然体形上占了优势。可是因为茵茵看张西的样子很瘦弱，所以出腿的力气都比较轻，速度也没放太快。前面彼此打的都算合合气气的。突然，茵茵提腿，准备踢过去，就看张西伸手，用她的手勾住茵茵踢出的腿，并顺势一转，茵茵无法发力，她用力一扯，茵茵重心不稳，往后倒。在这个时间内，张西用力踢出。但茵茵就在倒下的同时，也回踢了一脚，但是效果不是很大。整个过程很快，张西手上的小动作幅度也很小，很少人能看的出。一一看清楚了，而且也判断出张西的腿上的杀伤力比看上去要强多了。
可是，实在不懂，她后面的举动又是干什么。茵茵的脚并没有打实到她的身，紧紧只是擦过而已。不会很疼。就算有点疼，也决计不是她所表现出来的那样。她为什么要陷害茵茵？
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是无法理解的，女人的心思更加难解。
这天一一很悠闲的找了个偏僻安静的地方待着。
哦，好累。一个人待着，终于脱离那个时刻被祁默包围着的环境了。这些天因为祁默的一些奇怪的举动，而让学校很多人的注目焦点放在了她的身上。总是不停揣度着他们的关系，她，真的是累。祁默，你究竟脑子里在想什么？
“呼……”长叹一口气，眼睛闭起。靠着后面的石阶，让身体放松。思绪飘了很远……也许她真的在逃避，或者，只是因为她在思念，迟迟放不开。眉头蹙起。过去有她最刻骨铭心的回忆，也有她最令她最撕心裂肺的画面……
有一股温暖的气息离她的脸越来越近，感觉到有气息吹到她的面颊。
她猛的睁开眼。
一双精致的眼睛在她眼前放大，放大……
突的，唇上一热，她的脑袋嗡嗡作想。她什么都没做，什么也忘记做。
有一丝慌乱，瞬间，她恢复了理智。脸色正了正。
待唇上的温度一退。
“祁默同学，我需要你的解释。”她冷冷地道。
她零碎的发丝此刻不知道是因为风还是因为她内心一点的愠怒而飘舞。有几根贴到了她的面颊，前面的几缕碎刘海也垂在眼前，挡住她的视线。
“就是想吻你了。”祁默双眼含笑，带点调皮，嘴角挑起一抹好看的弧线。声音里有赖皮的因素。
一一定定地看了他一眼。
扯了扯嘴角，什么话也不说，转身就走。
发丝舞的更厉害。
她的举动让祁默很是吃惊。急急忙忙伸手抓了她的手臂。刚刚的戏谑消失了，显得有一点急切。
“放手！”留住欲走的身躯。
“你真的是冷血的吗？”
顿住，转身。
一一望向他那如泉水一般清澈的眼睛，他一脸恳切。此时的祁默带着点小动物般的企求的目光看着她，惊慌的有点不知所措。手上的力道不小，是执着吗？
“是的。我就是冷血。刚刚的事情没什么。”依旧是不带情绪起伏的话语。
沉默……
“我以为你会打我，我以为你会生气，没想到你竟然什么反映都没有就想走掉。更没想到，你竟然真的都不在意。”祁默缓缓说道。睫毛垂下来，盖住他的眼睛。抓着一一手臂的力量松掉。
“一一，你不一样，真的很不一样。”他再次抬起头，看着一一。嘴角有一抹落寞的微笑。手抬起，顺了顺一一耳边飞舞的细碎的发。举止温柔。指间温暖的温度，不轻易地划过一一的脖子。一一一阵颤栗。“呵呵，一一，是我不够好？还是你真的感觉不到，这些日子我对你的用心难道你没有看到？”他顿了顿，“如果是做的不够，我以为刚才的举动足够表明我的意思了。其实，我也不想这么莽撞，看着你静静地，眉间皱着，我原本打算静静地看着你，等你醒来，看着看着，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就吻下去。我是中了你的魔法吧。”苦涩的笑，原本清爽的声音也略带了苦涩。
阳光撒在他的身上，在他的身上投下一部分阴影。清澈的眼睛有光芒在闪，一点一点跳耀的光在流动。似乎闪烁的是……泪花？
一一眨眨眼。有点眼花。
祁默的手抚上她脸，大拇指轻轻地来回拨动。他继续说。“一一，你知道吗？我原本以为你不过是一个性格比较冷漠的女生，可是偶尔会发出的那一闪而逝的冷冽的光芒，我感觉得到你的悲哀和孤寂，我能感觉到你的疼痛，你知道吗？我真的很想温暖你，想看到你的微笑，看你像别的女孩子一样，撒娇。我以为，我可以做到，我可以站到你的身边，只要努力，一定可以触及你的内心。你不是没有感觉，你只是把你的热情掩埋的比较深，我就像一个挖宝的人，总有一天可以挖出你的宝，你是那么的不同。”他的眼神迷离，眼睛看着一一，没有焦距，深深地陷在他的情绪里。
他那瘦削的身材，显得十分单薄，声音淡淡的，有点轻飘。他失神的眼睛，空空的。那么寂寥的神情，那么落寞。此刻的他，换了一个人似的。精致的脸庞，却带着那么浓的化不开的哀伤。
一一心里一怔。内心最深的一角不知是被他的话打动，还是因为此时他的表情。突然，她有一种想要把他拥在怀里的冲动。他怎么也会这么的无助，这么需要被人安慰。
于是……
她走上前，双手从祁默的身边穿过，再从后面交叠。她搂住了他。让他的头靠着她的肩膀。右手并在祁默背后轻拍。
他需要安慰。一一这么跟自己说。
午后的风轻轻地吹着，阳光包围着他们。空气中传来淡淡的花香，夹杂着青草的味道。这两个相拥的学生身上，有一圈薄薄地光晕覆盖。照的人心暖洋洋。风吹起他们的发丝，彼此纠缠，环绕……心是不是就因为这样的拥抱而靠近许多呢？
杨柳依依，浮动暧昧的气息。这么美的画面灼伤别人的眼。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