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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五章 幸福边缘(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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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这么在时而忧伤时而甜蜜的交织中无声无息地溜走了。眼看着西风渐起,秋色渐浓,岁月在不知不觉间走过了一季又一季。
老布仿佛越来越忙了,加班应酬越来越密集,回家也是一天比一天的晚。
也许真的是,我的幸福走到了尽头吗?还是,还是我依然是在庸人自扰?
秦天起身,去酒柜里,拿了一瓶剑南春。
老布不是不会喝酒。当年跑业务,他也是酒场上的精英。C城普遍的人生观里,喝酒的豪爽与否,是判断这个人是否值得交朋友的重要标准。可是那一年,老布大醉,被同事送回家,秦天扶他上床休息,被老布反手一推,酒后不知轻重,秦天撞在床头柜上。第二天,初孕两个月的秦天流产了。
从此,秦天家里酒柜里的酒,便成了摆设。
凌晨一点,老布没有回来,也没有电话。秦天不愿再打电话找他,倘若他要回来,倘若他心里有这个家,何以连个电话也没有呢?
2010年11月12日,凌晨1:35,登录微博。
月半弯:
真的累了倦了,这样又有什么意义?信任,不代表我不会受伤,不代表我可以大度到什么都无所谓!究竟是从哪一天开始,我再也看不到真实?而我最亲近最信任的人,却是最不在意我的人肆意撕扯我的心,我的心痛又怎敌的过他人的感受?
月半弯:
和你之间,越来越远,我妄想走进你的心,却发现自己早被隔绝。每个晚上,默默数着车轮滚过的声音,细细分辨你回家的脚步声;每个晚上,总是在无望的等待中睡去,对布丁日复一日的“爸爸为什么还不回来”无言以对。各种理由各种忙碌,是我做的不够好,才会使孩子本应圆满的天伦丢失。睡不着。
月半弯:
善意也罢恶意也罢,谎言终究是谎言。我该抛弃尊严与自我苦守,还是守着伤痛与践踏坚持?不明白,不如找酒喝。好冷。
月半弯:
人的一生,都在名利场上摸爬滚打,或快或慢,或急或缓,或多或少。而我,也是庸俗凡人一个,追求温暖的家永久的爱安逸的生活,不过这和名利场有何干系?大约我醉了。我是真醉了。你伤你痛,你心疼,你为他担忧,谁知谁明了?傻不傻啊你?
月半弯:
这几个小时里,焉知世事如何?可见俺如此的清醒,俺宁愿俺是如此不清醒。
月半弯:
今夜他回不回呢?远处有火车孤寂无奈的呼啸声,再喝一口先……
酩酊大醉。秦天昏昏沉沉地想,俺这,大概也算是酩酊大醉了罢?想起来上洗手间,却怎么也起不来。罢了罢了,不上也罢……
迷迷糊糊中听见老布在轻轻地喊:老婆,老婆……
秦天费力地睁开眼,老布的脸晃得厉害:别吵……我要睡觉……
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眯着眼看了半晌仍是模糊不清:几点了?这是三点还是四点啊??
手很累,手机也拿不动,扔到一边,三点和四点,又有什么区别呢?
感觉脸上温热,是老布,在给她轻轻擦脸:走开啊……不要管我……不要管我……
脸上不热了,手上却又温热,老布捉了她的手,轻轻的擦:我不会走的,晴儿,我不会走的……
闹钟响,秦天挣扎着起来,依旧有些天旋地转。看了眼床头柜上的酒瓶,切,只喝了一半都没到么,真没用,心里懒懒地骂了自己一句。
打的去上班。不敢开车,头太昏了,万一给警察抓到,估计还能测出酒精来吧?
那天跟着郑君则去跑了几个储蓄点,秦天一整天都是头痛欲裂,腹中翻江倒海般的难受。好在郑君则也是精神不佳,没有像平常那样八婆,否则秦天估计光听他叨叨叨个不停就会吐出来。
下午三点早早的收工,秦天没回行里,直接回了家,拉了窗帘,关了手机,睡觉。
可是总也睡不着。
家里的电话响个不停,秦天猜着,也许是老布找她,也许不是。
就是不想接,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躺着。
天渐渐的暗下来,夜色从窗帘间的缝隙中悄悄漏进来,满天满地的黑。
老布回来了。打开房门,开灯,看见她躺在床上,轻轻呼了一口气。
温言问她:“怎么不去吃晚饭?”
“有点累……”秦天的神情里满是倦怠,灯光刺得她睁不开眼,她把头埋在被子里,不肯起床。
老布默默地去煮了粥,放在秦天床头柜上。自己呼啦啦地喝了一碗,自己去洗澡。
打开手机,里面有五条未读短信,都是老布的。
一条一条的看完,一条一条的删了,然后继续蒙头睡觉。
该吵的也都吵尽了,只剩下默然。想要说的他自然会说,不想说的,再吵也没用。
第二天晚上布致远对秦天解释说,那天接待几个大客户,饭后大家唱了会歌,后来又陪着他们打牌了。大家嚷嚷着来几把,我也不好自己回家。
哦,秦天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