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
12月24日平安夜
昨夜居然是一场大雪，今年的第一场雪。
天赐良缘，天赐大雪。
我打开窗户，看到漫天飞舞的雪花时，居然兴奋得有冲动想要手舞足蹈起来，就连平常疼爱的仙人掌也刺破我的手指，点点红腥，仿佛在嘲笑我这个“天才”的浪得虚名，可是，现在的我满脑子都只有那句话——“越前，生日快乐！”
我也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个样子的，明明从前的那个天才不二周助是对什么都可以不在意的，可是自从当那双耀着金色光芒的双眸，拽拽地拉下帽沿，扬起嘴角，“MAD MAD DE NEI ！”出现在我面前时，
我发现自己开始在意了。
在意那散发淡淡的奶香的身子，总是被英二抱紧；
在意赛场上那双金眸里倒映的别人的身影；
在意他为什么总是那么在意手冢的看法，是不是青学的支柱。
然后，
第一次发现自己睁开眼睛盯着人的时间太长，很酸，很疼；
第一次发现自己得意的“三重反击”没有了用处；
第一次发现自己说：“想赢我还早了点！”时，底气不足。
我以为自己是生病了，想去活动室，找乾要蔬菜汁喝，据说那个可以增强抵抗力。
当推开活动室的门，看到里面的两个紧紧拥抱的人时，我才知道，原来有时候生病吃药是不能全好的，转身想离开。
却不想英二站在自己的面前，泪流满面，紧咬着的下唇，渗出血迹，洁白的牙齿衬着鲜红的血色，鲜明的对比。
向前一步，把英二抱在怀中，意外他的倔强，没有让一滴泪水落在我的肩膀，只是把那未干的深红，刻意地留在我米色的衬衫上。
英二啊，你知道么？这件衬衫是龙马说我穿过的最好看的一件，你要喝下多少杯乾的蔬菜汁，才可以赎罪啊？！
后来，在意料中的，越前和手冢的关系，沸沸扬扬地传开了。
意外的却是，手冢居然会自己承认了。每个人都很惊讶，包括龙马在内，但是他的脸上，洋溢更多的是幸福的笑容。
这个是我始料不及的，微微一个转身，想逃离，看见身后的英二低着头，耷拉的酒红色头发，遮住大半张脸，我猜想那下面是双即将放肆或早已的泪水。
扬起一边的弧度，苦笑。
原来，不是自己一个人病了啊！
再后来，手冢要出国了，不巧的是，走的那天我们有比赛。
赛上场，第一次看见那样的越前，如此拼命的想要结束比赛，“6-0，青学越前胜。”，不等裁判说完，就冲出了赛场，我们谁也没有去阻拦，因为知道那样的越前，谁也阻拦不了，只能看着他挥着汗水的身影，渐渐远去。
再等我们达到机场时，手冢已经走了，留下的只有在风中飞舞的墨绿，以及那脸上未干涸的泪水。
手冢走后的日子，仿佛什么的没有变。
英二还是会紧紧抱着越前，“小不点，小不点.....”的叫着，桃城和海堂两个家伙还是那么的爱斗嘴，乾依旧专研他的新饮料，然后，总是想方设法的让大家喝下，再倒下。镜片反光，“又是一个很好的数据。”呵呵，其实我个人觉得，那种东西还蛮好喝的。
日子似乎平静般，一天一天的度过。
但是也只是似乎。
******
夏日午后的阳光，照在身上，让人有点昏昏欲睡，原本想找个树荫遮挡着刺眼的阳光，却没有想到在会在这里不期而遇。
轻轻地走过去，笑着掀起盖在脸上的白色帽子，可是我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越前紧闭的眼角，泪水还在不停地涌出来，像是想去淹没什么，浸湿了那两鬓的墨绿。
越前，为什么那个让你伤心流泪的人不是我，这样的你，该让我如何是好。
伸手想抹去眼角的泪水，越前却在我指尖触碰到的霎那，冷冷的别开了，我只好收回手，紧紧的攥着，越前，连拭去泪水的资格，我也没有么？
看着越前坐起，倔强的用手狠狠的擦去脸上的泪水，红肿的眼睛证明了刚刚决提的严重性。唉，我心里不由叹了口气，还真是一个多雨的季节。
压抑着自己想要把他抱在怀里的冲动，转身离去，因为没有生病的天才不二，在这个时候是不会去做什么的。
“不二前辈，能陪我坐坐吗？”身后意外的邀请。
“好啊！”乐意之极。
良久，沉默。
“不二前辈，我很傻吗？”问的无厘头。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我有点错愕，“怎么这么问啊，我觉得越前不是傻，……”明显的还有后半句。
“呃？”
“是很傻，非常的。”笑得很坏，也是非常的。
龙马红着脸，有些生气地瞪大双眼看我，可是我的心里却轻松的想大笑。
但是很快的，“切，前辈还 MAD MAD DE NEI ！”
我还 MAD MAD DE NEI 吗？！浅笑着，伸出一只手紧扣住龙马的腰，另一只用力扳过肩，迅速的让他躺下，枕在自己的腿上。
不等他有开口反抗的机会，就轻按住因哭过后更显红润的唇，用手。
“越前，很累了吧？睡到上课，好么？”
手掌轻轻遮住了那早已经疲惫的双眼，感觉它纤长的睫毛在手心里面跳跃，然后，停止。
拿起散落在一旁的外套，盖上。
长时间的维持一个姿势，全身开始酸痛，可是却不愿意换动，害怕吵醒。只想像这样，静静的，看着他，在我的怀中沉睡。
后来，那天下午，我们谁也没有回教室上课。
那天之后，越前明显对我的依赖比以前多了很多，多的连后知后觉的大石也发觉了。
活动室里，大石忧心地对我说：“不二，你不能再这样玩下去了，越前，他需要的是手冢。”
我一颤，冷笑，“好啊，那你让手冢回来啊！”甩门出去，“砰！”的一声，宣泄着我心中的愤怒，嫉妒，还有难过。
看着在球场上，奔跑的龙马，纯洁如天使般不可亵渎。
其实，我是清楚的知道，这样的越前，需要的是手冢，从始至终。
可是我还不想放弃，哪怕只是递上一杯已经拉开的Ponta，哪怕只是去街头球场陪他练球，哪怕是放弃我自己，哪怕明明知道自己是手冢的替代品。
虽然不甘心，但是我愿意，就这样守护着龙马，守护着简单的幸福。
还有，大石，你错了，这次不是在玩，我是认真的。
**************************************
“不二前辈，你说今年的冬天会下雪么？”
“嗯，应该吧。呐，越前，你喜欢雪吗？”
“一般般。”
“是吗，为什么喜欢雪呢？该不会是因为雪人之类的吧？”好奇这样的男孩，喜欢雪。
“呃……”
看着越前被猜中心思后的无措，脸涨得通红，撇向一边。是么，真的是因为喜欢雪人啊。呵呵，越前，你还真是可爱呢？
抓过龙马抱在怀里，淡淡的奶香不由地让我的手臂，扣紧。
怎么办，越前，如果有天你离我而去，我该怎么办。
“前辈，放开我，不是说好了，不准再抱我的。”
感觉到怀里挣扎，轻笑，合上眼睛，呢喃着。
越前，还没有听过我唱歌吧，现在，给你唱一首，可好？
好冷
雪已经积的那么深
merry christmas to you
我深爱的人
好冷
整个冬天在你家门
are you my sonwman?
我痴痴,痴痴的等……
雪一片一片一片一片
映出你我的缘分
我的爱
因你而生
你的手
握出我的心疼
雪一片一片一片一片
在天空静静缤纷
眼看春天就要来了
而我也将
也将不再生存
*******************************************
蔚蓝的天空很干净，雪纷纷扬扬地落下，继续加深，白色的世界。
在乾强效蔬菜汁的帮助下，8：30，在校门口，大家准时的集合了。
今天是平安夜，也是龙马的生日，虽然还在放假中，但是大家决定要和越前一起过。
当我告诉大家，越前喜欢雪人的时候，所有的人都笑倒了，然后，一致通过，要堆个雪人送给越前，并且是真的。
黑白配的时候，仿佛提前约定好的，只有我一个人的掌心向上，听到身后的桃城和英二窃笑，乾的青醋在边上发光，很快的，明白过来了。感叹原来天才不二周助也有大意的时候。
雪依然在下。
我蹲在这里已经一刻钟了，全身因都埋在雪里而冻僵，脸上有些雪被暖了，化成了水，但是很快又被英二填补上。
“越前，你快点。”
“你到底要做什么，桃前辈，我要回家睡觉去了。”
“快了，快了，就到了嘛！”
声音渐近，接到暗号的大石他们，全部都躲到了旁边的矮树丛中了。
按照计划，桃城把越前带到这里。接着，看看他，发现雪人时候的表现是怎么样的，这是乾很想得到的数据。然后，我破雪而出，走到越前面前说：“生日快乐！”再然后，大家一起出来欢呼。
“啊，越前，你先这里等我一下，突然想到好像还有重要的事情，我马上就回来！”
“切，桃前辈，还MAD MAD DE NEI ！”
靠在树上的越前，喝着Ponta 。这个孩子，天气这么冷，还喝那种冰凉的饮料，真是不会好好的照顾自己。
突然，龙马转过头看这里，我的心快了一拍。周围全都是雪，不断的飘下，把所有的脚印都掩埋住。美丽的天空下，我和越前在对视着，刹那间，我看见有一种情愫在越前的眼中流动，他慢慢的向我走来。
被发现了么？雪人还是我？
“龙马，你在等我么？”一个磁性的声音窒息了我的生命。
手冢，你怎么回来了？！
“国光？！”转过身，背对着我的龙马，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我知道，那是一张幸福的小脸。
“龙马，想我了么？”
“嗯，国光，你回来了么？”
不是问你怎么在这里，不是问你怎么不在德国了。只是问了，问了那句最关键的，“你回来了么？”
“是，我回来了，龙马！”一个阳光般的怀抱。
这一刻，如果可以，我多么希望，那抱紧龙马的手臂是我的。
紧紧闭上眼睛，不敢看，怕自己受不了，冲出来。现在的我，只乞求老天，不要对我那么的残忍。
“龙马，我不会再离开你了，不会再丢下你一个人走了。”
手冢，你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连做你的替代品都不可以。
我蹲在雪里痛苦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部长。”呃？部长?
“龙马，为什么这么叫我，说好的，只叫我国光，你忘了么？”
“但是，部长。”龙马向后退了一步，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部长，是知道，我最喜欢的季节是冬季吧。因为这个季节有雪，很美，但是却很短暂。等春天来了，暖了，雪就化了，成了水。部长是那个给我这场大雪的人，我不在乎它的短暂，因为我始终相信，今年的雪化了，明年的冬天还会再来，可是，部长，你的雪，为什么那么的冷。为什么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你知道么，我好害怕。后来，等我看完这场雪，发现，春暖花开的日子更令人期待。”
“对不起，龙马！”手冢紧紧抓住龙马的肩。
“部长，你不用道歉，现在的我，已经习惯了你的离开，习惯了你不在我身边的日子，而且要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龙马转过身，盯着我这个雪人，一步一步的走过来。
“因为，我发现了，我爱死那片蓝，总是包容着我，宠溺着我。虽然有怪异的味觉和喜欢作弄人的毛病，但是只要不是太过分，我想我还是可以接受的。一双长满茧子的手，整天不停的为我忙来忙去，其实，我比较喜欢听它来弹钢琴。”
我的泪水已经止不住的往外翻涌，烫伤了雪人的脸颊，混在一起，然后，流下。
龙马走到我的面前，蹲下。
“眼睛笑起来的时候很迷人，除了，挂着没擦干净的不知明液体，假装笑时。可恶！为什么从不在我面前流泪呢，我就这么不值得信任么？其实，我很想替你拭去它们。”
修长的指尖扶过我的眼角，一股暖流灌进我的全身。
龙马...想冲出雪人，抱住眼前的幸福，但身体僵硬的连一个笑容也给不了。
“真是笨蛋。”轻咒一句，用手扑打掉我身上的积雪。
“龙马，我……”爱你，还没有说完，一阵眩晕。
倒下去之前，听到了，龙马急切的声音，“周助！周助！”
呵呵，真好，龙马叫我周助了呢！
***********
嗯，好暖，都是龙马的味道！
“周助，你醒了么？”
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龙马紧紧的抱在怀里，而且，还是在…床上。
龙马轻推开挡在我额前的发，用自己的额头抵在我的额上，一秒，两秒，鼻尖不小心的触碰，却擦出了奇妙的火花，引得心脏疯狂的跳动。
“嗯，烧退了。”
浅笑，伸手抱住龙马的腰际，把脸深埋在温暖的怀里，听得到龙马和我一样快的心跳，感受的到龙马对我的爱。
如果说这是个梦境，那我愿意永远都不要醒来。
幸福往往都长着翅膀会飞，担心又是一个破碎的梦，我下意识的扣紧了手臂。
“周助，我会一直都在这里陪你，直到永远。”抬起头看见的是一大片闪亮的金色，琥珀色的瞳子里倒映的是自己汹涌澎湃的蓝。
“周助，你再吃点药吧。哦，对了，妈妈和臭老爸去美国了，表姐也回学校了，你晚上想吃点什么，我帮你去买好了。”
是吗？伯父伯母、菜菜子都不在家里呀，就我和龙马两个人在家？！呵呵，我有个好注意了，等下一定会很有趣的！扬起嘴角，眯上眼睛。
“龙马？”
“怎么了，周助？”
“今天晚上，吃你，好不好？”故意将字轻声的吐出。
“呃，刚说什么呢，没有听见。”
不等龙马反应过来，抓住他的肩膀，扑倒了他，居高临下，加深自己嘴角的弧度。
“龙马，我肚子饿了。”半撒娇的口吻。
然后，低头，让自己更贴近龙马的绯红。
“而且是好饿。”剩下的话滑进口中。
轻轻的印上一个吻，上一秒才开始，下一秒便结束。
看着那双有丝恍惚的眼睛，我用我从未有过的认真承诺：“龙马，我爱你，永远！”
回复我的是一片金色的柔情，“周助，我也爱你，永远！”
趁着双唇还没有合上就吻下，深深的，滑过贝齿，进入温暖的甜蜜探索，轻触碰到那炙热，想加深缠绵，但是它却不乖的故意闪躲，然后，就追逐，闪躲，再追逐，再闪躲，终于抓住了不听话的源头，再也不让它有机会逃脱，狠狠的吸取着属于两个人的甘甜。
窗外的月亮爬上枝头，撒下一地的朦胧。
夜才刚刚开始呢，龙马……
————————————————————————
END
——————————————————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