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六章 ...
-
“哲！刚刚那球进的好，超帅的！！”
青峰一边这么欢呼着，一边禁不住内心的激动冲上前狠狠搂住了黑子的脖子；幸而他有考虑到自家搭档那纤细的颈脖的承受能力，否则也许黑子就要成为第一个因为得了分而死在自己搭档手里的篮球手。
当然他高兴得完全有理，黑子本人也非常激动——这是第一次，黑子在进入帝光篮球部一军后，自己独立得分。
黑子此刻的心情，比在“未来”第一次用“幻影篮球”得分更为激动。
这种感觉是不一样的。
在未来，他为自己终于可以为诚凛得分而感到高兴；可现在，这是一种更为复杂的感情，仿佛是他第一次碰到篮球的时候，眼前的世界瞬间变得开阔无比。他很开心地笑，又有点想哭。
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自己的成长。
他变强了。比起以前那个除了传球便一无是处的“幻之第六人”，他真的变强了。
仅仅是这一个讯息，就让黑子激动不已。
现在的比分是4：3，比赛还算刚开始，围观党们依然非常激动。然而，对于赤司来说，已经没有看下去的必要了。
所有人都如他所想的那样变强了，虽然还有欠缺的地方，但是今后的训练可以慢慢补足——他要求这场比赛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而且还有了额外的惊喜。
“会消失的投篮么……非常有趣呢，哲也。”
只要不能找到压制这种投篮的方法，紫原和绿间就输定了。可惜的是，这个技能和黑子的传球技能一样，是“只要满足发动条件即使能看穿原理也无法阻止”的投篮。
“哲也和大辉已经赢了。”
赤司所说的话是正确的——这次也不例外。
在接下来的十分钟里，青峰和黑子仿佛是调换了职位一样，青峰主防绿间，黑子却带球进攻。
关键在于不能让绿间拿到球，那种超越人类极限的三分球即使是青峰也没有自信能拦下来；当然如果只是这样就会变成双方都无法得分的僵持局面，然后紫原加入战局，青峰和黑子都玩完。
然而恰好的是，黑子现在练成的这个新技能，非常压紫原。
“幻影投篮”还出现过两次，尽管最后一次紫原难得非常认真地进入了进攻模式，把整个身躯都挡在了黑子前面，篮球却亦然穿过了他的身体一般被投入了篮筐。
也正是这一球，确定了青峰和黑子的胜利。
最终比分是10比6，赛中虽然一直防范但青峰仍然不小心让绿间拿到了球，然后就是一个三分……所以说扔三分球的家伙都最可恶了混蛋！！——青峰语。（日向樱井瞬间躺枪）
“啊啊~输掉了~~”紫原看着比分牌，孩子气地撅起了嘴，“小黑子的投篮太讨厌了~~”
黑子默默地看了他一眼，默默地从书包里掏出一包事先买好的美味棒，默默地递到紫原面前，“紫原君，请用。”
“新口味！！……最喜欢小黑子了~~！”
……果然小孩子什么的就是好哄。黑子松了一口气，深深觉得今天早上路过家旁边的超市看见新口味的美味棒，于是顺手买了一包的行为太明智了。
他和青峰刚才都采取高速度的快攻，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为了赶在紫原发怒前结束比赛。——毕竟，完全进入攻击状态的紫原可不是闹着玩的。
“很精彩的比赛呢。”赤司的声音悠悠传来，让不管是尚沉浸在胜利喜悦中的黑子和青峰、抱着海豚玩偶不停碎碎念着“果然和水瓶座相性不好”的绿间或是得到了零食于是小花儿朵朵开的紫原，都心中一凛，“特别是哲也，表现的相当好，新投篮让我也吃了一惊呢。”
……话是这么说，你表情完全没变，一点吃惊的感觉都没有啊。黑子在心里吐槽着，脸上倒是一直维持着面瘫表情，根本没有意识到他也没资格说别人。
“你们都表现得很出色，也确实都展现了这一年所提高的实力给我看到了；今后的训练我会针对你们的不足给你们特别安排的。”赤司的声音很平静，倒是面前的四人听到“训练”便迅速青了脸，连黑子都不例外；赤司忍不住像安慰闹别扭的小孩子一样微笑了起来，“好啦，都别这幅表情嘛……我很骄傲哦，能拥有像你们这样优秀的队友。”
“……”
所以说，赤司征十郎这个人，真的天生就有着领导者的气质。黑子这么想着，明明连那是否是敷衍的话语都无法确认，但心里这股喜悦是无法否认的。
能让人真心的觉得……成为他的队友，是一件骄傲的事。
“好累……”正在更衣室中整理衣物的黑子深深呼了一口气，这个时候赢得比赛的疲倦感才开始浮现，明明跑完四千米都没这么累……果然比赛和单纯训练是不一样的。
刚刚还吵吵闹闹的青峰已经不见了，估计是先走了吧。黑子颇有些感到失落，明明还想一起庆祝一下来着。
但是，不管怎么说，今天这场比赛带给黑子的快乐是不会消失的。
不过，“今天”所发生的对于黑子来说不同寻常的事件，似乎也还没有结束。
“哲也。”
黑子闻言一怔，转过头望向声音传来的左边，果然看到了那头殷红的发与那双过于艳丽的异色瞳。
其实根本不用特别确认，在篮球部中会这么叫他的，只有赤司征十郎一个。
“……赤司君。”黑子微微抬起头，看向赤司的眼睛，这个动作由他做出来异常的可爱，让赤司不由得笑了出来，“哲也知道我最喜欢你哪点吗？——就是敢于直视我的眼睛这一点。”
“我比较希望赤司君最喜欢我的篮球。”
“篮球也很喜欢哦，应该说，哲也没有我不喜欢的地方呢。”
“……谢谢。”
赤司又低低地笑了几声，伸出手宠溺地拍了拍黑子的头，他的眼神很温柔，温柔到让人不敢相信那是赤司会拥有的眼神，“哲也做得很好呢，一直都在练体能和投篮吧，能坚持下来真了不起。”
“谢谢。”黑子感到脸上有点热，这时候他就有点后悔自己抬起头了，他知道自己肯定脸红了。
可是很开心，可以被赤司君称赞是极其困难的事；现在他称赞自己了，真的是……无法抑制地开心。
“我的篮球……得到赤司君的认可了吗？”
“这个问题不怎么明智呢，哲也。”赤司的唇角再度弯出一个非常明艳、通俗一点的说法就是非常勾引人的笑容，“我一直都认可你的篮球哦。虽然不像大辉那么耀眼，但是哲也一直在为球队而努力吧？那样的篮球，同样是非常吸引人的。”
“……谢谢你，赤司君。”
黑子笑了起来，脸颊还泛着微红，于是这个表情看上去就非常的……犯规的可爱。
赤司征十郎沉默了一下。
“赤司君？”
“不，没什么。其实今天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和哲也说。”赤司维持着微笑的表情道，至于内心是不是已经万千羊驼先生在奔驰了……没人知道。
“哲也，要再一次接受我的单独训练吗？我希望你能变成我们球队的第二个控球后卫。”
黑子睁大了眼睛，毫不掩饰脸上的诧异。
赤司的表情那么认真，他知道对方不是开玩笑的；赤司从来不会开玩笑，因为他说出口的话就一定会做到。
就像那个时候。
‘黑子哲也，要接受我的单独训练吗？我希望你能变成我们球队的另一个支柱。’
一模一样，什么都没有变。包括那个悠然的表情，平静的声线和笃定的语气，都和那时丝毫无差。
黑子叹了口气，他依然弄不清赤司的意图，就像进入一军前，他接受过赤司的一系列训练却不明白这些训练的作用，直到正式选举时才明白过来。
众所周之，赤司是控球后卫，也是黑子目前见过的最好的控球后卫。完成“会消失的运球”与“幻影投篮”后，黑子也曾考虑过自己是否要向某个特定位置发展，最后得出的答案也只有PG（控卫）。
所以，当赤司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就明白，赤司可以让他变强。
知道这一点就足够了。
他已经有了觉悟。
“好的，赤司君。”
走出更衣室的时候，黑子抬起头看了看已经变得昏黄的天空，冬天的夜晚总是来得特别早。他稍稍拉近了校服外套，有些后悔没有带大衣出门——总觉得，今天好像特别冷。
脑中这么想着的时候，头上突然被扔上了一件运动服外套，随之而来的还有稍显别扭的关心话语，“怕冷就多穿点衣服啦！”
“青峰君？”黑子有些惊讶，他还以为青峰先走了。
“对啊对啊是我啦。”青峰挠了挠头，一脸无奈，“赤司那家伙叫我出来等一下，说是有话要跟你单独说……我就只好在这里等你咯。”
“哦……”黑子点了点头，他都能够猜到青峰一副想反驳却被赤司的黑气吓到的样子……可惜没看到。
看见黑子乖乖地套上他的外套，青峰满意地笑了笑，“走吧！今天是哲的首次得分呢，要好好庆祝一下才行~！”
“我想喝香草奶昔。”
“老喝那种东西会长不高的啦……（肘击）哎哟！哲你要不要在比赛时用这招很灵的真的……好了好了我错了我真错了还不行吗！！”
两人一路打闹地往前走着，可是，这样与好友一起走的放学的路，不管是谁，都希望能更多一点吧。
“嗯……不过今天真的很冷啊，明天会更冷吧，哲你记得多穿点衣服。”
“也许会下雪呢。”
“嗯？没这么快吧……”话未说完，一抹晶莹的白色便在青峰的面前缓缓飘落；黑皮肤的少年呆楞地抬起头，看见一大片雪白色自空中翩然而至，轻盈如同春日缤纷的樱瓣。
“啊……”青峰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哲，你怎么知道的！！你太神了吧？！！”
“我随口说的。”黑子也颇有些无语，也太巧合了吧？
但是这样也好，他喜欢雪。
举起双手做成捧着什么的手势，刚好有一瓣雪花飘落在他手中，沁凉的触感让黑子微笑了起来。
雪一样、恬淡而干净的笑容，仿佛下一秒就会融化不见似的。
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呢，明明人是不可能消失的。可是在想明白之前，青峰已经紧紧地抱住了黑子。把整个人都纳入自己怀里，把脸埋在对方的肩上，极其珍爱的拥抱方式。
“……青峰君？”
“就一会，让我抱一会就好，哲。”
青峰大辉，在国中一年级的第一场雪中，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喜欢上了黑子哲也这个事实。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