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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8 ...

  •   爱情便是如此吗?不去主动以爱的名义去灌溉,便如同没有养分供给的花朵般无声枯萎,残花败地都不曾有,仿佛爱情的萌芽从未诞生过一般。
      古人曾说;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可这情是这样的脆弱,稍一疏忽,青鸟就逃逸而去,徒留下几根废弃的羽毛给人伤感。

      情若是连朝朝暮暮都顾不来,又怎么能长久呢。

      从思绪中醒转,才发现身边多了不少人。

      自然是若煌过来了,其他的人也跟着来。

      韩涛竟然也在其中。

      他来干什么?

      只觉得头皮一阵麻,若诗没来由地恐慌。

      也许是自己病了吧,以前想他想得睡不着,巴不得他天天围着自己转。

      现在,却是一见他就恐慌,那恐惧比失去他还让人紧张。

      真的,是病了呢。

      又是一阵掌声,吴毓骧挽着婉莹下场休息。

      他们的坐位在场子的另一边,和若诗的位子遥遥对望。

      散落的人群又聚拢了来,互相簇拥,围着舞场转圈。

      周边的说话声,若诗恍若未闻。只顾数着从眼前经过的人,一个,两个,三个·······

      身边的椅子被人拖出了一些,椅子脚摩擦地板刺耳的响。

      有人在椅子上坐了下来,黑色的披肩占据了视野内的一个角落。

      “好了?”是男子温柔的声调,如同记忆中的一般晴朗。

      “啊,擦干净了。”略带沙哑的女子声。

      “以后小心些。”还是如同春风般清朗的温柔。

      这春风的温柔让若诗想起了小时候。

      小时候,有人送了条小狗给她。那条狗有着大大的眼睛,白白的长毛,很粘人。她视为珍宝,谁也不让碰,天天搂着狗狗睡觉。

      后来狗狗得病死了,是死在她的手心里。

      狗狗小小的脑袋在她手心滑落的时候,还流了一滴眼泪在她手心,热热地。

      那一刻,她只觉得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胸口闷闷地,于是哭的很伤心,谁也劝不住。

      现在,她也一样觉得什么东西扎了下,胸口闷闷地,却是想哭又哭不出来。

      失去个人和失去条狗,原来都是一样的,只差别在有没有留(流)眼泪。

      若诗暗自吸了口气,挺了挺腰身,对着众人笑了笑,伸手拽了林轩上舞场。

      跳舞的人多,人掩着人,连场子边上的人都有些面容模糊了。

      若诗躲在中心跟着舞步如同走马灯般的旋转,林轩察觉了她的异样,依旧贴心地不多言语,只是轻轻地拍着若诗的背。

      温热的体温,轻柔的力道,让人觉得安心,原先的抗拒也随着拍打慢慢消亡。

      林轩低下头,俯身轻轻道:“不舒服,就靠在我身上。”

      若诗迟疑了下,将头轻轻地靠在了他的胸口,林轩搭着她肩膀的手巧妙地替她遮掩了起来,让人看不清。

      他的胸膛很暖和,心跳地很有力,让她觉得很安心。

      暖和的已经到了眼睛边上的眼泪也悄悄地退回了心房。

      人都这样吗?

      即使下定决心去忘怀,也做不到对方的视若无睹?

      那视若无睹的神色能狠狠地将人打入冰窖。

      人都是这样吗?

      即使高傲地转身离去,也仍贪恋那熟悉的目光,容不得有丝毫的陌生。

      皮鞋磕在地板上的的作响,有节奏的响。

      若诗靠在林轩怀里,透过弯曲的胳膊肘看到了装饰会场的假花。

      有红的桃花、玫瑰,还有不知名的粉色花。

      “在看什么?”林轩低头问道。

      若诗笑了,如清风迷雾般,他啊,为什么总能发现她的思绪呢?

      “那是什么花?”若诗朝着那粉色的花抬抬下巴。

      林轩扫了眼,笑了:“是杏花啊。”

      杏花?

      杏子的花?

      林轩又看了眼,确认了下,说道:“杏花装饰倒是少见。”

      杏花,

      杏花。

      好像有阙词来着。

      叫什么春日游,

      杏花吹满头,

      谁家少年足风流。

      妾,

      妾什么来着?

      林轩挽着她,轻巧地旋转。

      若诗皱着眉头想,后面是什么来着?

      小号托长了的音渐渐隐没,舞曲暂时告一个段落。

      跳舞的三三两两地下了场去休息。

      若诗看了看若煌的附近,都是人。

      林轩也知她心意,随着她去了会场外的花园透气。

      “又皱眉头,想什么呢?”林轩伸手去抚平若诗眉间的山峦,神色有些担心。

      “没事,刚才想到一阙词,居然想不起下阙了。”若诗回应道。

      “什么词?说来听听。”林轩笑了。

      幸好,不是为了他。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谁家少年足风流。妾,妾什么来着?”若诗随他坐在花园里的石凳上,绞尽脑汁。

      原来很熟悉的啊。

      “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林轩顺口接道,却卡在那里。

      他尴尬地笑了笑:“后面的我也忘记了。”

      “纵被无情弃,不能羞。”若诗想了起来。

      不能羞,不能羞。

      是啦,不能羞呵。

      这三个字犹如一把利剑斩破了心头压抑的一块巨石,还给内心一片明净。

      豁然开朗说的就是这个境界吧。

      即使是嫁给他了被无情弃,也不能羞。

      更何况自己还未曾嫁他。

      纵然是被无情弃,也好过了嫁与之后的无情弃。

      不能羞,不能羞。

      纵被无情弃,也无怨无悔,宁愿自己满身伤痕独自垂泪,也不怨那负心的良人。

      她怎么能做到?

      她做不到。

      他日自己风光出嫁,夫妻恩爱就是对他无情弃的最好回报了。

      她要他知道,即使没有嫁给他,她也会幸福的。

      会比他幸福,

      会要他扼腕痛惜没有珍惜她,没有爱护她。

      她发誓。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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