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罗密欧[哈利波特/哈德]》鬼冢影

14、……

　　那天赫敏和罗恩各自有事，哈利一个人在八楼的走廊转悠，边走边查看活点地图。好不容易找到了德拉科的小黑点，他正在楼下的一间男生盥洗室里，陪着他的竟然是哭泣的桃金娘？！
　　这个组合也太诡异了吧，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朝着德拉科的所在奔去，一刻不能停留的不安。

　　哈利站在盥洗室门口，里面很安静，只有水滴低落的滴答声，轻轻地推开门。印眼帘的是镜子里德拉科苍白的脸——他的肤色一直很白，却从未如此形如枯槁，海蓝宝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泪水从他苍白的脸庞滴落到脏兮兮的池子。
　　心揪起来的痛楚，哈利握紧拳头僵直的站在那里，想要做些什么却又什么都做不到，或许他应该立刻转身离开，而不是站在这里等着被他看见。
　　德拉科背对着门，双手撑着水槽，支撑起不停颤抖着的身体，“我做不到……它还是不起作用……除非我就做好……否则他说他就会杀了我……”说完他抬起头，破碎的镜子里，哈利正凝视着他——德拉科立刻转过身来，抽出魔杖，一切发生的太快，恶咒从哈利身边几英寸的地方穿过，把他旁边墙上灯击得粉碎，哈利躲闪到一边，德拉科没有停歇的举起了魔杖再次施咒。
　　巨大的声响仿佛交替，爆炸了的水箱，破碎了的镜子，盥洗室里一片狼藉，水从开裂的水管里渗出流了一地。哭泣的桃金娘不断尖叫着，却无法阻止这一场逐渐升温的战局。
　　殊死搏斗彻底解放了许久的压抑，各自心头萦绕了太多，他们很久没有能够像这样真正发泄过了。堆积着的负面情绪化作一道道咒语，破坏一切的畅快像毒品一样——让人过瘾而失了神智。
　　从“统统石化”、“轻身浮影”到“锁腿咒”，一个个紧箍咒皆被德拉科一一闪过，德拉科的攻击越发激烈，当他扭曲着脸大叫一声，“钻心——”

　　“刀光剑影！”
　　没有考虑时间，否则他一定不会这么做，基本是本能的反应。
　　这是混血王子那本笔记上的一个魔咒，那本笔记上有不少他原创的小魔咒。基本都简单而实用，而这个有着极具攻击性名字的魔咒，他从来没有使用过——这个后果他无法承受。
　　血喷溅出来，染红了视野。
　　飓风变成一把把利器，在一瞬间划过，他的脸，他的胸口，他的四肢，布满了深浅不一的伤口。
　　他瘫倒在地上，溅起了一大片水花。“不——”哈利嘶喊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他的，摇摇晃晃的走过去，手足无措的面对自己所造成的伤害。
　　德拉科瘫在那里，呆滞的望着天花板上摇晃着的吊灯，身体因疼痛轻轻抽动。

　　他是那么的爱他，那么、那么的——却用双手伤害了他。
　　他跪倒在德拉科身上，双肘撑住身体的重量，避免压迫到他的伤口，在他的耳边轻声忏悔，“不，我没有……，德拉科，你还好么……我真的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我不是故意的，我怎么舍得，梅林知道，我是那么的爱你，究竟是用多么愚蠢，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他的话里带着哭腔，长久以来的压抑，让言语变得支离破碎。

　　德拉科看着天花板上摇摇晃晃的吊灯，脸上的伤口因为救世主温暖的眼泪而刺痛，左手在地板上慢慢摸索。镜子变成一块块锐利的碎片散落在周围，葱白的手指划出一条血痕，一片呈菱形的玻璃片被他拿了起来。

　　钝痛。
　　碎片被德拉科抵在胸前，刺入救世主的身体，血渗透了他的衣衫，从哈利的胸口沿着德拉科的手腕淌下。
　　哈利仅仅是发出了一声闷哼。
　　救世主的血是滚烫的，清楚感受到它渗进自己的伤口，融化了冰冷的灵魂。

　　贵公子的手指游走在哈利额头上的闪电伤痕，略到沙哑的声音，修剪整齐的指甲用力刻，闪电周围的皮肤开始泛红。

　　“这一切都是你的错，……你明明知道他看的到你的想法……就因为你愚蠢的自负……我别无选择，我不能让父亲回到阿兹卡班，他在你的这里看到了我……所以我回来了，带着他给我的任务，我真的……真的……真的在，可……真是丑态百出的拙劣演出，斯内普教授说的没错，……他一定发现了，可……无法……我无法违背……他，所以……我必须杀了你，如果杀了你，说不定就是弥补，我……我好害怕这一切，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痛苦，只会周旋在韦斯莱的丑姑娘……这一切都是你的错，你根本不应该出现……出现在我的世界里……。”
　　海水从海宝蓝的湖泊里溢出，顺着眼角滑落，他只适合拥有骄傲的神色，却在满是倦容的脸上流下了落魄的泪水。悲伤像是决堤一般汹涌而来，不再压抑，放任自己的情绪——贵公子构建许久的精神防线垮了，也解放了。

　　佛地魔的计划其实很简单，既然哈利喜欢德拉科，那就让德拉科去接近他，再伺机弄死那个老不死的邓布利多，然后嫁祸在哈利的身上。就算邓布利多不死，就算嫁祸失败，哈利和一个实施了这一切的食死徒的亲近，也足够让那群可怜的卫道士们乱成一盘散沙。

　　他注视着德拉科，哈利的心都碎了。他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说不了——他就是个混蛋，值得去痛恨。
　　所谓的救世主——这一刻他不配这个称呼，贵公子的泪水下他全然忘了自己还背负着使命。或许这样就是最好的结局，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一条烂命——除了伏地魔没人稀罕，如果这样换到他的平安——那么他——哈利·波特心甘情愿。

　　哈利低下头，碰上贵公子冰冷的唇，蜻蜓点水，像是一个虔诚的圣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