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风拂左岸》莫如笙

11、第二章 4

　　4.
　　季绚泽今年已经是五岁了，下半年就要上学前班，不肯甘心自家孩子一开始就输在起跑线上的季松延，在季绚泽大班刚开学时就教了他20以内的加减法。这不，睡了午觉起来的小正太就乖乖地趴在茶几上做数学题了。
　　“二姐二姐，你快来呀。”做了大概十几分钟后，小正太叫了起来。
　　季晓允正让左臣轩弄着PPT，硬是给季绚泽这么一叫给打断了idea。
　　“又怎么了？”季晓允头痛地揉了揉眉头。
　　小正太将作业本伸到季晓允面前：“二姐，这题我不会。”
　　季晓允接过本子一看，是一题赛马的问题。好家伙，当年自己还是小屁孩的时候就给这种题型给折磨的死去活来，现在的学前班的要求都是这么高的吗？季晓允的大脑果断要死机了，数学一直都是她的硬伤，不管难易程度，现在要她做这种题目她还是不会。
　　季晓允看了一眼正在做PPT的左臣轩：“诶，你不是念了三年的小学一年级吗？你来，你肯定更厉害了。”
　　左臣轩瞬间黑线了：“谁说一年级读了三年就更厉害了。”
　　“啊，阿轩哥哥你一年级读了三年啊！”季绚泽一脸发现新大陆的表情，“为什么为什么？”
　　没办法啊，左臣轩平时在小正太的心中就是那种卓越超群，无所不能，神一般的存在。现在被告知他崇拜的阿轩哥哥居然念了三年的一年级，对季绚泽来说能不死刺激吗？
　　耳边还是小正太紧追不舍的十万个为什么，左臣轩默默地拿起作业本来看题目。
　　也不知道是这种学前班的题目对于念了三年一年级的人来说是切瓜砍菜，还是左臣轩的智商本来就要比季晓允高，没有过多长时间，左臣轩就将这题给小正太解释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
　　“阿轩哥哥好厉害啊！真的是念过三年一年级的人啊！”季绚泽的眼里闪烁着崇拜的光。
　　左臣轩真的特别让这孩子对于他念了三年小学一年级的事情给彻底忘了去。
　　“可是阿轩哥哥为什么要念三年一年级呢？”季绚泽认真地盯着左臣轩问。
　　左臣轩扶了扶额，无奈解释道：“因为那时候身体不好，学习能力也不好，所以才读了三年。”
　　儿童时期的左臣轩可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病猫子，经常小病不断，还会头疼却又查不出病因，记忆力下降，白天容易疲惫。就这么的医院学校来回跑着，也一直耗着，最终还是出国接受治疗了大半年，完全根治后才回国来继续上第三年的小学一年级。
　　小正太听了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季晓允看着他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就只想笑。
　　吃过晚饭，散了一会儿的步后，左臣轩就载着季晓允和季绚泽回季家去了。
　　“我明天要出差，估计下一次一起吃饭要十天后了。”左臣轩一边开着车一边对着坐在副驾驶室的季晓允说道。
　　季晓允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您老人家自从步入社会后就经常出差的好吧？你忘了我们上个月就见了一次面了吗？”
　　左臣轩笑了笑没有回答，也觉得自己现在有点神经兮兮的，难不成他不在的十几天就会跑出个情敌来？若是真有情敌要诞生的话，也不是他想避免就能避免的吧。
　　本以为和往常一样，这个时间点谢芷珊就回来了，可是今天谢芷珊没有回来，而季晓允一进家门就发现季松延正端坐在沙发上看着人民日报。
　　气氛安静的有些可怕，季晓允只好硬着头皮开口道：“我把小泽送回来了。”
　　季松延从报纸抬起头来：“才多久没回家，就连爸都不叫了。”
　　季晓允忍着脾气不发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等一下。”看见季晓允已经转身，季松延厉声叫住，“你到书房来一下，小泽回房间去做作业。”
　　季绚泽无比害怕季松延，三步作两步地跳上楼梯就回房间去了。
　　季晓允默默地跟在季松延的后面，实在是不了解他叫她去书房做什么，不过今天还是别和他吵架，免得影响一天的好心情。
　　“你可还记得读我的博的那个颜墨南？”季松延在书房的椅子上坐定。
　　季晓允觉得有些诧异，不过还是点了点头：“记得的。”
　　“他今年二十九，将来定是个人才，你也不小了，再过一年两年就该嫁了。”
　　季晓允算是听出来季松延的弦外之音了，敢情如此郑重地叫她到书房来就是为了给她和他自己的得意门生牵红线，急于嫁了她这个令人烦心的女儿吗？
　　“那又怎样？”于是，口气也变得不好起来。
　　“怎样？一个姑娘家的，二十四了男朋友也不找一个，整天就知道和那个连男朋友都不是的左臣轩混在一起，你不怕给人诟病，我还要我这张老脸！”看见季晓允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又想起刚才从窗外看见左臣轩送他们回来的画面，季松延就气得不打一处来。
　　听到季松延说左臣轩的不是，季晓允也不干了：“什么叫做我和左臣轩混在一起？我和他是八年的好朋友好兄弟，要在一起早就在一起了，你不要因为自己年轻时候的事情就用有色眼镜看人。”
　　“啪！”季松延忍无可忍，重重的回给季晓允一个巴掌，打的季晓允耳朵一阵轰鸣。
　　“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这个小辈来评头论足，总之，你要找一个穷光蛋男朋友我都无所谓，但是绝对不能是左臣轩还有那个始乱终弃的何翊！”
　　季晓允最烦季松延把陈年芝麻烂谷子来出来再一次细说，直接就摔门走人了。
　　“二姐二姐。”季绚泽跑下楼来，一直追到了门口。
　　季晓允顿住快速前行的步子，转过身来，然后缓缓地蹲下去与季绚泽平视。
　　“二姐，给你吹吹就不疼了。”说罢，季绚泽就凑近季晓允那红肿的左半边脸。
　　季晓允鼻头一阵酸酸的，季松延打她的时候尽管很委屈，但也绝不会哭出来，反而在小正太充满稚嫩的安慰下眼眶却带了涩意。
　　季晓允轻柔地摸了摸季绚泽的头：“以后想二姐了，你周末就来二姐家吧。”
　　“二姐，你是不是再也不回家来了？”季绚泽的眼睛已经红的和兔子一样。
　　季晓允微微地对他笑了笑，没有回答的起身。
　　“爸爸是坏人，小泽也不理爸爸了，二姐你别不要小泽了。”季绚泽冲着季晓允渐渐远去的背影哭喊着。
　　看来，在这个家的回忆已经终止在了十七岁的那年夏天。就算那时候季松延对她也不够慈爱，不够关注，至少有妈妈，还有没进娱乐圈的坏蛋哥哥的疼爱，那些日子是快乐的。而现在，季松延依旧严厉刻板，关心她的却是本不怎么亲近却在细水流长的日子里变得无比重要的人。比如谢芷珊，比如左妈妈，还有那个无时不刻，总在她最需要的时候陪伴着她的左臣轩。
　　所以，现在这个最令她心灰意冷的时候，他一定会在某个地方等着她，带她离开。

作者有话说

　　不知不觉，废了好几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