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灼灼其华》Dark Cat

87、八十七、【番外】流年

　　因为主船没有明确表态，所以，尽管草帽等人后方同样有很多海贼发现了克洛克达尔和多弗朗明哥的船，他们也统统当作没看见。这个古怪又庞大的迁坟队伍，一路引来不知多少海军的注目。本部现任海军元帅赤犬正因为D家、唐吉诃德家和白胡子旗下的重量级犯|罪分|子同时逃脱而一边跟藤虎对吼，一边安排人去北海堵人，同时还得注意分寸，毕竟“死亡外科医生”特拉法尔加·罗和“黑足”香吉这俩小子的天龙人血统已经不再是秘密了，还有后者母系是文斯莫克家族、而他们的大本营正是在北海这一问题……赤犬急得焦头烂额，旧伤复发了好几次，时不时喷一口老血。
　　在赤犬和藤虎吼累了的间隙，早已退休的战国一通电话打进来，表示他会去北海跟那俩目前来说全世界最“金贵”的新生代海贼聊一聊，而赤犬可以就此打住就不要再增兵了。赤犬当然不乐意，一边吐血一边指责战国总是让步才把那些大海贼“惯坏了”，如今正义无处安身云云。
　　战国只是凉凉地回了一句：“在超新星各个变强、库赞离开、你又伤成这样的现在，你想让顶上战争在北海重演吗？”
　　听闻此言，又想到刚刚离开德雷斯罗萨、并未走远的三个白胡子番队长，和他们背后的势力，赤犬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只是让藤虎盯着他们。
　　于是，战国最终成功地，以和平的姿态站到了文斯莫克·艾兰诺长眠的小岛上，等待着他孙辈们的到来。

　　“等等，路飞，岛上有海军！”阿瑞斯飞上高空侦查，第一个发现了情况。
　　“为什么会有海军打扰她？”香吉的表情变得十分狰狞：“伽治老头子连这点儿事情都办不好了吗！”
　　“伽治是谁？”索隆随口问了一句。
　　“我妈妈她哥。”
　　“伽治？是文斯莫克·伽治吗？！”布鲁克忽然一跃而起，“等等香吉你是文斯莫克？！”

　　香吉努力想做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但颤抖着却始终无法扬起的嘴角却出卖了他。
　　“笑不出来就别笑了，色厨子。”
　　“不用你废话。”香吉冲索隆挥挥手，重新点了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小阿瑞斯，你知道文斯莫克吗？”
　　“嗯，我知道，多弗朗明哥跟我说过。”阿瑞斯降落在甲板上，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我很抱歉，香吉……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是文斯莫克，但是我怕你会不高兴……”
　　“怎么会呢，我的小女士，”香吉的眼神很温柔，“还有罗，你也知道对吧？”
　　“……是的。”也正是因为“文斯莫克”的名头太大了，才导致多弗朗明哥“灯下黑”没注意调查香吉的父亲是谁。
　　“那，两位，跟我一起，和大伙儿说说文斯莫克吧。”

　　“不知道那群小鬼在做什么呢？”
　　克洛克达尔冷着一张傲慢的脸，举起了望远镜。
　　颠簸几日后多弗朗明哥便彻底清醒了，相比原定命运线上严重内伤的结果，他身上那些血口子根本不值一提。出乎克洛克达尔意料的是，这个高傲又疯狂的男人并没有表现得多么颓废，仅仅是比往日沉闷了些。或许是有那么点感同身受的意思，克洛克达尔也没有硬跟他搭话，而是任由他自己平复心境。
　　在这个距离任何陆地都足够远的海面上，窗外只有海浪沙沙作响。他们相识十几年，像现在这样安安静静待着的时刻却少得可怜。他们有过商场上的你来我往，战场上的针锋相对，床|笫间的争强好胜，但就是极少如此这般共处一室。
　　饶是克洛克达尔向来嘴硬，也不得不承认，他还挺喜欢这种气氛的。

　　“……你还真是宠那个草帽小子。”
　　沉默了好几天的金发男人忽然开口了，把克洛克达尔吓了一跳——虽然他并没有表现出来。
　　“呵呵，比不了你，”克洛克达尔嗤笑一声——这老小子终于原形毕露，不咬人不舒服了，“尽心尽力十几年也没抽个功夫把话说清楚，最后还被一群小鬼打爆。”
　　“哼，那是我让着他们！”
　　“哈哈哈哈哈！”克洛克达尔忽然大笑起来：“你知道吗，你现在就像随便哪个村子里跟孩子吵架吵输了的糟老头子一样！”
　　他们终于又开始像过去的几十年间一样，火药味儿十足地相处着了。

　　“……你还是跟二十多年前一样。”
　　多弗朗明哥忽然没头没脑地来了这么一句，也没说什么像。

　　“二十多年前？我看你是真的老了才会这么着急追忆往昔。”
　　“毕竟我一年年地待在新世界，单是超新星都见过百八十个了。”多弗朗明哥有点费劲地坐起来靠在床头上，直视着坐在旁边沙发上的克洛克达尔，“我还记得你在海贼王的处刑现场，又跃跃欲试又心有不甘地看着台上那家伙——”
　　“哈，原来那个放肆的小子是你！”
　　“唔，毕竟那时候像当时的你那样‘一看就是海贼’的女人可不多见，敢冒险去看那场处刑的可就更凤毛麟角了。”

　　这两个四十多岁的海贼中坚力量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追忆往昔，从罗格镇处刑台前单方面的初见，聊到伟大航道上的重逢，聊他们如何在二十年的聚散里被彼此灵魂中属于法外之徒的不羁吸引，越来越深。
　　渐渐地，克洛克达尔的话少了，最后几乎变成了多弗朗明哥一个人的絮叨。他说了很多鲜为人知的事情，比如他与露玖和多莉丝姐妹相处的时光，被带入天龙人的世界又被赶走，与罗西南迪的第一次决裂，得知罗的存在时的懵逼……以及罗西南迪的回归与死亡。

　　“我从未告诉过别人……他是笑着死的。你知道吗，我当时就想啊，要是罗西肯认错，哪怕只是装的，我也会努把力保住他的命；可是他没有。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倔呢？后来我多少想明白了，在他看来是我抢走了他的父亲、杀了我们的父亲，还打算杀了他最爱的孩子，他是有多恨我啊……他是该恨极了我啊。”
　　多弗朗明哥的语气逐渐出现了波动，而克洛克达尔没有说话，仅仅眼神示意他继续。
　　“然后是罗……我早该意识到我流着天龙人的血还掌握着那种东西，就不应该跟多莉丝再有什么牵扯；但是她毕竟……是我最初的挚友——虽然这家伙真是拿着我一顿好涮。”
　　“把罗带回家族后，我曾想把罗培养成我的模样——就算对我举枪也能毫不犹豫下手的模样。我希望我不是这世界上唯一的怪物，我希望就算我这辈子做不到搅乱这个世界，也有人继续。”他咧着嘴，气喘吁吁，笑得勉强却深情：“呼……变软弱的其实是我啊，不然为什么……看到他为我包扎伤口，看到他不愿杀我，看到他叫我‘老爸’的窝囊样子……我居然会感到开心呢？”
　　“还有阿瑞斯……第一次见到那孩子的照片时我吓了一跳，她几乎就是露玖和多莉丝的融合版。虽然看上去年纪不对，但我知道她肯定是失踪的露玖的孩子，而露玖……肯定不会跟海贼王以外的人孕育子嗣。果不其然，这孩子在露玖那样温柔的表象下，有一副百折不挠的倔骨头呢。要是她再听话一点……不……那样就没意思了……呵……”

　　克洛克达尔像长辈对小辈一样胡撸胡撸多弗朗明哥久未打理的一头金毛，笑得非常温柔，柔到都有点诡异了：
　　“幼稚的小鬼。”

　　——真是好险啊，要是当年在罗格镇就认识他了的话，路飞可就不一定能出生了呢。
　　克洛克达尔心情愉悦地想着，决定等多弗朗明哥心情好些了，往后有机会再跟他聊聊自己年轻那会儿，身为“那个人”唯一真正的孩子却不被承认之类的破事儿——总不能光许他多弗朗明哥吐苦水吧。
　　反正他们有的是时间了。

　　被克洛克达尔所追逐的年轻人们一路风驰电掣，终于到了目的地。花园喷泉小城堡，久违的童年风景让香吉有些神色恍惚：他没想到文斯莫克们能把艾兰诺的庭院保存得如此完好，仿佛那个金发的小公主还悠闲地窝在躺椅上，看着她年幼的儿子温柔地笑。
　　因为之前唐吉诃德伯侄俩人自曝身世的事，香吉与Big Mom的联姻基本算是黄了——纵然他们都是被驱逐的天龙人，但是就算这样，世界政|府也不会开心看到天龙人的后裔公开跟海贼结婚的；所以文斯莫克·伽治带着自家孩子们现身的时候，香吉也没有过度紧张。
　　文斯莫克王子们看起来有点浑身不自在，好在他们与海贼双方武力值的巨大差距，迫使他们姑且算是彬彬有礼地完成了接洽。晴空碧蓝如洗，大海风平浪静，陪同而来的海贼们横向排开，在海平线上围了小半圈，远远地望着草帽海贼团和文斯莫克们，安静而又迅速地将罗西南迪的棺椁与艾兰诺合葬在一起。
　　薄薄一抔黄土下，两个令世人惊鸿一瞥的年轻人跨越了漫长的时光，终于重逢。

　　仪式结束后，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前海军元帅，战国。现身后他也没多话，直接把罗叫走|私聊。不知道他们具体说了什么，罗依旧沉着脸回来，周身的气息却轻松了许多。

　　人群陆续散去，各自回船暂作休整，只留香吉和罗这对难兄难弟在墓园里缅怀故人。草帽大船团、文斯莫克和海军们都发现了尾|随而至的多弗朗明哥和克洛克达尔，但是所有人达成一致，保护这份难得的安宁，不跟仇人动手，但同时也不让他们接近，尤其不让他们打扰到香吉和罗。

　　“……所以就来打扰我了吗？！你们就这么登陆，就不怕被抓起来？”
　　在小岛边缘的树林中，阿瑞斯有点歇斯底里，又不敢大声喧哗，只好边扯头发边对着多弗朗明哥和克洛克达尔咬牙切齿。
　　“小丫头最近胆量见长啊！”多弗朗明哥一瘸一拐地走到她跟前，一屁股坐在了沙滩上。
　　“我已经不怂你了！不怂了！”阿瑞斯身上噼里啪啦地迸出不少羽毛状火花。
　　“是是是~”多弗朗明哥张开大爪子，把阿瑞斯的头搓得左摇右晃。
　　克洛克达尔在一边翻白眼，不说话。

　　看着多弗朗明哥凝望罗时那专注又……“慈爱”的眼神，再结合之前在德雷斯罗萨的所见所闻，阿瑞斯都有点于心不忍了：
　　“其实……我觉得吧，你至少比耶稣布强一点呢……”
　　“……嗯？哦，是那个——‘GOD’——的爹。”
　　“你知道呀？”
　　“哼，”多弗朗明哥冷笑一声，有那么点思及往事气急败坏的意思，“你们团可真是人才济济啊。”

　　——看来他在乌索普身上翻的大跟头，可真是够疼呢。
　　阿瑞斯抿了抿嘴，好歹没真的笑出声来。

　　“你真的不跟罗说句话再走吗？”
　　见多弗朗明哥朝天空甩出丝线，阿瑞斯礼节性地问了一句。
　　“他正陪着罗西呢，可算了吧。”

　　阿瑞斯又转向克洛克达尔：“……你呢？”
　　他扫了她一眼，撒出沙子也攀着丝线飞走了。

　　她没想到重头戏在后头呢。
　　“前德雷斯罗萨国王、前七武海唐吉诃德·多弗朗明哥，公开承认现七武海特拉法尔加·罗为其亲生儿子，并指定其为新任最高干部‘红心’，同时指定海贼王之女、‘朱雀’阿瑞斯为继承人即唐吉诃德海贼团新任首领！”
　　……
　　“你听说了吗，‘死亡外科医生’的母亲，与‘火拳’和‘朱雀’的母亲是表姐妹！”“真的假的啊？”“你就看照片儿，她俩像不像吧！”“我的天？！”
　　……
　　“‘Joker’是天龙人！”“那这么说那个‘死亡外科医生’也是咯！”
　　……
　　“我前些日子就在德雷斯罗萨，差点就挂了！我看见草帽海贼团里那个谁来着，反正是金发的那个，亲口说他是另一个姓唐吉诃德的人的儿子！”“让我看看悬赏令……哦，金发！诶，好丑！”“哎不对啊，我记得那小子是个挺俊的小白脸来着？”
　　……

　　各种小报、杂志和传言满天飞，多弗朗明哥自敲实锤并推波助澜的事件迅速传遍整个新世界。等草帽海贼团知道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让那个混蛋死老头自·己·去·死·啊！”阿瑞斯冲上天空炸成了一团火球：“我是草·帽·海·贼·团的副船长！臭老头瞎搞什么拉帮结派的破事儿啊！他那海贼团不早就散架了吗？！”
　　“手下败将还敢这么跳啊！”娜美恨不能抓一团雷暴云给多弗朗明哥“醒醒脑”。
　　路飞也十分难得一见地发怒了：“阿瑞斯是我的副船长，我不许任何人抢我·的·伙·伴！”

　　刚刚回归白胡子大家庭的艾斯等人也被这些消息搞得又好气又好笑；而哈尔塔则直接爆笑出声，甚至要郑重地给阿瑞斯修书一封，“祝贺”她开挂的人生更加牛啤。
　　马尔科鼓掌：“行，哈尔塔你快写，我亲自给你送。”
　　其他单身番队长们集体怒吼：“哈尔塔你不许写！不要给这家伙撒狗粮的借口！”
　　“嘁，”马尔科别开头，大摇大摆地走了，“那我打电话去咯。”
　　“啊啊啊可恶！还是被塞了狗粮了！”
　　作为非单身人士的艾斯、哈尔塔和比斯塔默默向后挪，生怕大家转移目标。

　　白胡子一掌拍在大腿上：
　　“库啦啦啦！这可是最有趣的一次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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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扫尾了扫尾了，年底冲业绩了【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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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的罗哥呢，一方面比原作少了很多杀身之祸（本文多弗朗明哥从来都不想他死，毕竟是在对象儿们的手里代代相传（……）的儿子），但另一方面也比原作更纠结：他（虽然不想承认但确实爱着）的爸爸，坑死了他妈妈（多弗不去找多莉丝的话，她和她的家人是不会被集火到死的），更以极其残忍的手段羞辱并杀死了他最爱的叔叔（事实上那是个复杂的误会，谁叫傻儿子不晓得他俩是口嫌体正直的X友关系……事后多弗朗明哥掐死维尔戈的心都有了，可是又没法跟罗说明白）……
而本文的香吉倒没有原作那么苦逼……虽然亲爹罗西是被驱逐的天龙人，但毕竟还是天龙人，并且唐吉诃德家还有个多弗朗明哥杵着，伽治大舅可是不敢真把他怎么地，不然就是公开打天龙人的脸了；而他离家出走纯粹是因为太讨厌那群脑子缺根筋的表兄弟们。（故而本文又名：《苦逼的舅》。
“萨波”是换了芯儿的，是个表面又怂又逃避主义、实则一旦坚定目标就不撞塌南墙不回头的、资|产|阶|级出身却深切同情广大无产阶级的革|命|家，虽然实际年龄比艾斯小不到一年，但他其实是幼年艾斯和路飞的最主要教育者和三观塑造者——所以俩孩子都被他教“坏”了……当时年纪稍大一些的艾斯不明显，而路飞整个天然黑了。
艾斯大哥虽然被萨波教“坏”了，但是比原作更豁达阳光不偏激了一些，在除了萨波以外的同龄人面前都是很大哥、很靠得住的样子，也是除萨波以外最独立的那个——虽然他比罗还小四岁，但是他比罗更“大哥”。
阿瑞斯的身份很微妙，一方面她是“家长”，是路飞出海的指导者（启蒙者是香克斯）；另一方面她又是一个“女儿”，此处特指在多弗朗明哥面前——她上辈子生父不详，这辈子生父早逝，多弗朗明哥对她来说其实是十分重要的，是“爸爸”。（然后她放任“爸爸”被哥们儿打爆了（太苦逼了我们的舅。
路飞是最受照顾的那个，对艾斯和阿瑞斯分别有点两个方向的雏鸟情节；而这俩人，再加上一个萨波，对路飞的态度本质上都是“好好好买买买”、“你是电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话”；要不是路飞本性实在太可爱了（XD），搞不好会被这仨宠成多弗朗明哥二代。不过幸好，路飞没有——通过他跟共同生活戏份最多的阿瑞斯的相处就能看出来，他已经从一开始乱弹鼻屎的小破孩，变成温柔（？）可靠的好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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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想起来，我这个账号注册超过十年了耶！
……然后我这个号底下第一篇同人到现在还没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