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灼灼其华》Dark Cat

70、七十、海的女儿

　　“我是红心海贼团团长，特拉法尔加·罗。
　　“波特卡斯·D·多莉丝，我的母亲，在临终前嘱托我，如果有幸见到她亲爱的姐姐或者她的孩子，就带声好。”罗温和地笑笑，“以及，在下是否有幸邀请朱雀当家的坐一坐，共叙过往？”
　　有着多莉丝的容貌和唐吉诃德·多弗朗明哥的眼睛的特拉法尔加·罗……几个关键字在阿瑞斯脑子里一搅合，一条吓死人但又隐隐早有预料的推测浮出脑海。
　　——罗是多莉丝和多弗朗明哥的儿子。

　　这样一来阿瑞斯和罗倒成了远方表亲，但是她可不会因为这个就乖乖听罗的话。
　　唐吉诃德从未提过他有这么一个儿子，并且就着父子二人的种种与原作的契合程度来看，这个世界的他们关系也不怎么好。
　　跟亲爹关系不好的表哥在小巷搭讪很受他亲爹照顾的远房表妹，而且种种迹象表明这位表妹的母亲跟他亲爹的关系并不简单……这怎么看都是“表妹”会被“表哥”嫉恨交加杀人灭口的节奏啊。
　　并且……不能排除特拉法尔加罗不是多弗朗明哥儿子的可能性，毕竟多弗朗明哥还曾经有一个弟弟叫克拉松；不能排除罗是靠某种手段将容貌靠近多莉丝的可能性；甚至不能排除……眼前之人根本不是罗的可能性。

　　虽然心里百转千回，可面儿上还是要正常来往的。阿瑞斯维持住一个客气的笑脸：
　　“谢谢你，也谢谢令堂还惦记着我们。我很遗憾，令堂这般和善的女性竟然红颜薄命。至于坐一坐什么的，我还有事，就不麻烦阁下了。”

　　“那还真是遗憾，”罗遗憾地轻叹口气，“我还想跟朱雀当家的谈谈……‘火拳艾斯’的事情呢。”
　　阿瑞斯很确定，那一瞬间，就算自己的面部肌肉没有动作，瞳孔也肯定剧烈缩放了。

　　距离最后一次与艾斯和马尔科通话，其实并没有过去很久。
　　但是之后，艾斯、马尔科、哈尔塔、弗洛伊德、嘉德和唐吉诃德，不论是向外打通电话还是接到信息，都没再有过。她感觉得到自己被隔离了，可是只收到一点风声就擅自离队，搞不好就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最奇怪的是他俩的生命纸大小只有一点小波动，完全在海上遇险又脱险的变动范围之内。
　　人总是有侥幸心理的。

　　“真可惜……不坐就不坐吧，倒也不是什么复杂的事情，只是我偶然得到的一点消息，关于火拳当家的……海军似乎已经对他动手了呢。”
　　他忽然弯下腰，凑到阿瑞斯耳边来了一句：
　　“朱雀当家的也要小心呀……毕竟你俩可都是，‘那个人’的孩子。”
　　他拍了拍她的肩膀，向着与她相反的方向离去。

　　阿瑞斯并没有追过去，刚刚几分钟发生的事情信息量有点大她需要消化一下。
　　艾斯恐怕真的有危险了——从别处得到类似消息后，她反倒不那么单纯的只有恐惧了，混合的负面情绪撼动着内心，一种名为“既然躲不过那老子就奉陪到底”的愤怒喷薄而出。

　　还有那个特拉法尔加·罗，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不，搞不好他真的什么都知道，毕竟作为一个海贼新人就如此嚣张地对待唐吉诃德却还没有被做掉，可见不是后台太硬就是唐吉诃德对他“好心”。
　　思及原著中这俩人相爱相杀（？！）的历史和这个世界的变化，阿瑞斯觉得抓住了关键点：多莉丝。没有她，唐吉诃德家族就不会出现这么一条奇怪的支线。
　　……只可惜她似乎已经死了很多年了，不然可以找她谈谈呢。

　　身后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巨响，似乎是什么爆炸声。
　　“不会又是路飞吧……”
　　看方向是罗离开的方向，阿瑞斯也不顾会不会再碰见罗了，只管快跑过去，毕竟路飞比较要紧。

　　结果到了地方才发现她错怪路飞了，现场只有一个被炸得血肉模糊的高个儿倒在地上，所有人都躲得远远的，看场面就是原著中那样的奴隶出逃被炸事件，可不同的是除了阿瑞斯没有一个草帽海贼团成员在场。不出所料，罗也在，挂着他一贯似笑非笑的表情观察战局。
　　没过多久，两个天龙人来此耀武扬威一番扬长而去。
　　罗站在角落的阴影里，冲阿瑞斯招手微笑，她也竭力回以得体的微笑，笑得肌肉都抽筋了。
　　这个光鲜美丽的群岛，吐着一个个七彩斑斓的泡泡，越升越高最后啪的一声破掉，散发出腐烂的味道。

　　——好想，杀了那两个天龙人。
　　阿瑞斯侧过头没有直接去看那些天龙人，她怕她太过明显的杀意被他们注意到。
　　忽然，毫无预兆地，天龙人一行统统口吐白沫倒地，阿瑞斯吓得拔腿就溜了，生怕这事儿牵扯到自己身上，因而落下了罗既震惊又了然的凝视。

　　“真不愧是‘鬼之血统’的继承人。”
　　罗微眯着眼睛，盯着那个小姑娘匆匆离去的背影，近乎痴迷的目光穿透时空定格在他从未见过的偶像身上，直到手指上突如其来的刺痛将他拉回现实，他才发现自己竟然用拇指指甲刮破了食指。鲜血溢出，他却嫌恶地随手甩掉，仿佛那是什么令人难以忍受的脏东西。
　　“可我居然跟那些恶心的家伙有四分之一的相同血统……真是鼠屎污羹。”

　　阿瑞斯继续蹬着泡泡车，心想这次小八带着凯米和帕帕古先走一步去找镀膜工预约结果人不在于是等在那里，弗兰奇和乌索普守着船，绿毛黄毛在一块儿也不用担心一个被女鬼迷了心窍另一个遭遇主观鬼打墙，娜美和罗宾看着路飞，布鲁克和乔巴一直都不会惹事，而且都提前说好了会规避混乱区域，应该都是不要紧的；自己这种容易吸引“知情人”的体质，还是等到时候打电话汇合吧，在这鱼龙混杂的地儿还是不要呆在队友们身边，才比较好放开了应付那些“老面孔”。
　　“……不行还是不放心。”
　　老妈子属性发作，她最终还是忍不住摸出了电话虫。

　　可还没等她打出电话，侧面一道不容忽视的注视逼得她不得不放下手头的事。
　　路边有一个身材火辣的女人，正倚在一个小店外墙上抽烟，人马川流不息，这个人却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阿瑞斯迅速地扫了她一遍：黑色短发，一刀平刘海，穿着时髦身材高挑波涛汹涌，一双越瞪越大的眼睛里写满“难以置信”。
　　“露——”
　　她完全不想听那个女人把那个名字叫出来，把泡泡车蹬到最高最快，离开了。
　　她觉得她这一天搞不好都要消耗在“逃跑”上。

　　草帽海贼团不找麻烦，并不代表麻烦不来找他们。
　　发现渐渐有一些不友好的目光跟随，阿瑞斯与伙伴们联络后均加快了行进速度。她跟队友们汇合的时候，他们刚刚从又一波赏金猎人的进攻中脱身。明明是比较安定的区域，却还有这么多不要命的尾随，可见草帽海贼团全员总计近九亿的悬赏实在太值得让这些人为财而亡了。

　　“那些人好讨厌啊！都没有玩的心情了！”路飞嘴上虽然这么说，脸上却笑嘻嘻的，一看就是打架打得很爽。
　　“一路上吃了这么多东西又打坏这么多东西惹了这么多事！到底谁更没心情了呀！”娜美愤怒地喷火，试图为她失去的金钱对罪魁祸首施以暴力打击，却被罗宾笑眯眯地按住。
　　“我们还是……快去找小八他们吧……”
　　“香吉你怎么这么——虚？”
　　“小阿瑞斯~~我再也不要跟蛮不讲理的路痴一起出行了呜呜呜呜……”
　　香吉颤抖着挂在阿瑞斯肩上假装抹眼泪，被路飞和罗宾揪到一边。
　　极其难得地，某绿头发剑士没有呛声。

　　然而这时他们却接到小八的求救：
　　凯米，被人贩子捉走了。

　　即使他们如此小心，凯米甚至都没有四处走动，她只是在镀膜工的店门口等小八给她买个冷饮，还是被捉走了。
　　“凯米是人鱼，所以一定会被带到人类拍卖会上卖掉；今天正好有一场拍卖会，我们可以把凯米赎回来！”这竟然是如此爱财的娜美说的。
　　“不，能赎回来的可能性太小了，得做好要打，要打到底，甚至跟世界政府和海军同时作对的准备，”阿瑞斯泼冷水，“我今天看到岛上来天龙人了，他们怎么可能会放过人鱼呢？”
　　“去拍卖会！”路飞拍板定论，“买也好，打也好，无论如何都要把凯米救出来！”

　　拍卖会人头攒动，汇集了各地白道□□领军人物，总之都是死土豪。看着一个又一个悬赏金额以千万计数海贼走来走去，阿瑞斯仿佛看到了满地会跑的钱，可惜她现在不是赏金猎人了，而是比他们还值钱的海贼。

　　“……出身新世界，少年成名的前海贼猎人，年龄最小的超新星，最冷血的战场清道夫，草帽海贼团二把手，‘朱雀’阿瑞斯。”
　　毫无掩饰的议论声传入走在队伍最末的阿瑞斯耳中。
　　“承蒙阁下盛赞，在下不胜荣幸。”阿瑞斯回首报以假笑，“这番话由超新星悬赏金额排名第一的尤斯塔斯先生说出来，着实令人惭愧啊。”

　　之前的评论发出者，一个冲着一头狂野的冲天红发的男人，听到阿瑞斯这番话后，血红的嘴唇在惨白的脸上拉扯出可怕的弧度。
　　只需一眼阿瑞斯就知道这人是谁——尤斯塔斯·基德。

　　“呵，阿瑞斯，你搭理那种人做什么？”几个小时前刚听过的好听声音极其不合时宜地出现在观众席里。
　　“哟，这不是最臭名昭著的‘死亡外科医生’特拉法尔加·罗吗？”基德也不甘示弱地咬回去。

　　阿瑞斯一边对罗酷酷的笑容饱以赞叹，一边对他用“竖中指”这种幼稚的方式回应基德倍感无奈。
　　狂犬与野猫的第一次会面就如此天雷勾动地——不，针锋相对啊。
　　她想起了自己当年的黑历史，由衷希望这俩人都不喜欢看偏远小杂志社出的耽美小说。

　　“阿瑞斯，你交了新朋友？”路飞突然凑过来，吓了她一跳。
　　“唔，只是偶然认识了一下。”
　　“那就是朋友咯~”

　　“哈，跟竞争One Piece的对手做朋友？”基德嗤之以鼻。
　　“为什么不能做朋友，反正我是会成为海贼王的男人，One Piece一定会是我的，没啥好竞争的。”路飞不仅用真挚的神情说出如此嚣张的话，还嗤之以挖鼻屎。
　　“真是一个比一个脑残，都离我远点别把你们的蠢货病毒传染给我。”罗边说边夸张地挪开一大截。

　　“真是够了……别忘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啊路飞。”
　　为防止这仨人现在就把房顶掀了，阿瑞斯揪住路飞衣服把他拖回了座位。

　　拍卖会开始了。
　　商品是人类，戴着项圈镣铐的人类。
　　前世生活在安定社会的阿瑞斯，确确实实直到此刻，才真正意识到两个世界根本观念上的不同。
　　无论外表多么光鲜亮丽，也无法掩盖腐朽的奴隶制内在。

　　即使成为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法外者，阿瑞斯也无法否认，她生生世世都无法彻底远离“正道”。
　　这种愤慨在“精明的谋略家”拉裘巴咬舌自尽时达到了顶峰。

　　当初为何一定要看着、帮着路飞成为海贼王？
　　因为路飞成为海贼王就可以改变世界。
　　然而今天，阿瑞斯忽然明白了一些东西——她为什么一定要依靠别人的力量，去实现自己的梦想？
　　“无论如何，我一定会改变这个世界。”
　　阿瑞斯扣紧交握的双手。

　　鲜血淋漓的拉裘巴被主办方匆忙运走，搪塞几句后，主持人亮出了拍卖会的最重磅拍卖品。随着一个被锁链困住的、人身鱼尾的身影出现在幕布后的巨型鱼缸里，拍卖会攀向高|潮。

　　“人鱼少女……非常美丽不是吗？”
　　罗的声音忽然出现在阿瑞斯右后方，她一回头才发现他居然就趴在她椅背上。
　　“确实。”阿瑞斯转回去，“但是这种上天赐予的、人类无法企及的美丽，却成为了导致她们被伤害的诱因。”

　　“可是又为什么……即使小美人鱼如此美丽，王子却总是选择人类公主，对小美人鱼对他的付出视而不见呢？”
　　听到罗叹息般的感慨，阿瑞斯再次扭回了头——带着无比震惊的神情。
　　因为罗所说的，是一个本不应出现在这个世界的桥段，王子、公主和小美人鱼，属于那个她永远回不去的世界，属于一个世界闻名的童话。

　　“呐，阿瑞斯，我的母亲曾经给我讲过一个故事，叫做《海的女儿》。”罗闷闷的声音里浸透着怀念，“你听说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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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打脸就打脸吧，WT巨巨_(T▽T_/ /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