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灼灼其华》Dark Cat

56、五十六、天国之门

　　天上不断地往下掉东西，小到锅碗瓢盆大到破船烂炮，船上四个主攻手忙个不停，路飞打到手疼，香吉小腿发颤，索隆感觉自己的下巴有点脱离掌控，阿瑞斯差点一不小心烧了自家主帆。
　　阿瑞斯知道这代表着空岛邻近。
　　娜美发现记录指针指向了头顶，罗宾却说这是空岛的引力造成的。路飞下意识地又看向了阿瑞斯，连带引来了罗宾好奇的目光。她只好直说她并未上过空岛，这令为“历史”不疯魔不成活的罗宾失望地叹了口气。

　　马上就要升天了好海森~~！！！
　　自从得知了“空岛”的存在，还没确认，整艘船上就已弥漫了这种二了吧唧的气氛，连向来最胆小的乌索普都整日激动不已。阿瑞斯已经开始担心高原反应之类的问题了，然而饶是她也抑制不住想要试着自己飞上去看看的兴奋感。
　　“阿瑞斯能飞上去看看到底有没有空岛吗？”
　　小不点乔巴指着头顶眼巴巴地问，阿瑞斯笑眯眯地点点头，展开双臂——
　　抽飞了一块差点砸到乔巴的高空坠物。

　　好不容易过了这一段高危路程，阿瑞斯这才放心地开始了向上的探索，哪知飞了还没有一百米，就又有一艘破船落下。她正打算再下去，船上传来路飞的呼喊：“阿瑞斯你快往上飞吧！我们能搞定！”
　　在这类事情上有了路飞的保证就基本不会有大碍，阿瑞斯得以放心地继续向上飞。纯粹依靠拍打翅膀来上升是很费力的，再加上空岛的确太高，变身成朱雀完全体的阿瑞斯也开始觉得疲惫，于是放松滑翔上升了一会儿，直到没入一片连绵不断的纯白云海。
　　这就是7000米高空的白海了吧？再向上还有3000米就是白白海了，空岛就在那里。
　　可惜恶魔果实令她对白海漫游实在提不起兴趣，挣扎了半天也看不到白海海面令阿瑞斯心都凉了。当即一个猛子又向下扎去，飞回了梅利号。

　　当她到达甲板的时候路飞正在跟一人猿争论不休，另外几个时常智商欠奉的小伙子也在对骂圈子之内。娜美如摩西分海一般穿过一片混乱来到阿瑞斯身边。
　　“阿瑞斯，上面情况怎样？”娜美指指上空。
　　“大约七千米的地方有一层云形成的海，我没能穿过去。”
　　“看来空岛的确存在！”娜美狠狠一握拳，一副信心满满之像，“那么我们先去前面——据说是叫‘加雅’的岛——收集一些情报去吧！”
　　“等等姑娘你跳得太快了——那么那些猴子怎么办？”
　　娜美顺着阿瑞斯的视线看向路飞那边，半眯了眼睛：“呃……扔水里清醒一下？”
　　“……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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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登陆活动进行得相当容易，海贼云集的加雅岛对他们这样的新人海贼已经完全习惯。特殊地点的故地重游，令阿瑞斯想起了早就被她丢到脑海不知哪个犄角旮旯的第一次杀人经历，和倒霉的“牛骨”海贼团。
　　海贼团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去找空岛的情报，一行人行走在到处打斗不断的魔谷镇着实有点胆战心惊，娜美自动请缨表示要监管路飞。阿瑞斯在指挥鸟类收集情报的同时暗中注意着黑胡子、贝拉米、牛骨以及唐吉诃德还有海军。本来会跟她有相似纠结点的还有罗宾，可是“即将面基未知历史遗物”这件事显然已经烧坏了罗宾一部分脑子，就像担心一堆危险已经烧坏了阿瑞斯部分脑子一样。
　　先前放出侦查的鸟儿们给阿瑞斯脑中的大火又添了一捆柴：黑胡子不在加雅岛。
　　阿瑞斯立马给哈尔塔打了“电话”。
　　“有没有搞错你五小时前才给我打了电话确认过马尔科和艾斯还没回来当然他们到现在也没有回来但是请你告诉我这次又怎么了？”
　　“黑胡子不在加雅岛。”
　　“……茨嗷，所以说又出现重大‘脱轨’事件了是么。”
　　“我有一种直觉，他冲着马尔科和艾斯去了！”
　　“但是我碰巧在你打电话之前刚刚刚结束了与艾斯的通讯，他俩一切安好。”
　　“好吧我会再通知他俩的，麻烦你了哈尔塔。”
　　扣下电话虫，阿瑞斯又立刻联系了艾斯，他们就像哈尔塔说的那样安然无恙。阿瑞斯无法直接告诉他们她所担心的事物，只好又强调了一遍黑胡子的危险性。

　　“嘿，那个煲电话粥的小姑娘！你的同伴们都走远了你还不去追吗？”
　　突然一个声音惊醒了纠结中的阿瑞斯。说话那人是个有着棕红卷发和琥珀色眼睛的青年男子，但是就他浑身的煞气和颓废的状态来看，他似乎是个相当落魄的海贼。
　　而且还挺眼熟。
　　阿瑞斯勉强挑挑嘴角，回了声“谢谢”，那个陌生人居然看着她发起呆来。她只得假装去追大部队，实则是去完成路飞特派的情报任务。她集中精力想着如何顺带解决“牛骨”，最好能连贝拉米一并扫掉，以此来忽视背后那个陌生人紧紧锁定她的视线。

　　一行人再次集合的时候，大家各自的采购任务差不多都做完了，鸟儿们告诉他们，需要找到传说中的大话王诺兰度的后人，一个叫文布兰·库利克的人，还一并带来了他的住址。香吉表示他小时候听过大话王的故事，引来众人侧目。时间并不是特别紧迫，大家肚子也都饿了，便找了个酒馆打算好好吃一顿再去找库利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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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分钟前刚坐下的时候，阿瑞斯还一边机械地往嘴里塞跟香吉的手艺比起来弱爆了的食物，一边假想敌人会从哪里冒出来。蓝天，白云，骄阳，还有打斗声组成的背景音乐，一切组成了一个词，“无聊”。
　　不过现在，她是一点也不“无聊”了。

　　那个早些时候跟她搭讪还莫名其妙看着她发呆的陌生人也来到了这间酒馆，还带了一群同样一身煞气的人。那人一进门先是扫视了一圈，在看到阿瑞斯的同时，整张脸都融化了。
　　“煲电话粥的小姑娘！”
　　伙伴们统统带着一脸好奇看向阿瑞斯。娜美正好坐在她对面，在她高压视线的摧残下火速将头扭向那个陌生男人，对着那张含羞带怯局促不安的脸凝视数秒，忽然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她又看了看同桌的各位，发现罗宾和香吉似乎也发现了什么；唯独路飞，只在最开始抬头瞟了一眼，接着就好像啥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吃。
　　阿瑞斯慢慢放下餐具：“先生你谁？我认识你么？”
　　红发男人手指绞在一起：“我们在镇边见过面的。我……我叫丹尼。”
　　“你好啊丹尼，我叫斯塔莉。”
　　红发男人丹尼完全没有在意阿瑞斯爱答不理的语气：“‘满天繁星’吗？真是好名字！”
　　“啊哈，谢谢。”
　　酒馆里的其他人纷纷露出一脸坏笑，丹尼身边的几个人也略微放松了凄风苦雨的表情，拍打着调侃他，只有少数几个露出了怀疑乃至难以置信的表情，悄悄拿出悬赏令进行比对。
　　乌索普好不容易才反应过来，八卦兮兮地凑上前：“阿瑞斯，这人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
　　阿瑞斯黑漆漆的眸子牢牢锁定乌索普，一片空虚混沌宛如无底黑洞，乌索普强撑了四秒，终于把脸狠狠埋进了盘子：“大王我错了……”
　　其后的十几分钟里，丹尼一直不停地试图跟阿瑞斯搭上话，而阿瑞斯也从一开始的维持基本礼节到后来干脆直说“安静地吃饭好么”。似乎是无法再对女孩的不耐烦无视下去，丹尼也终于万分失落地闭嘴了。

　　本来就不怎么好吃的一顿饭，再被这么一搅合，阿瑞斯更加没了食欲，干脆把没吃完的食物都拨给了路飞。路飞吃得那叫一个开心，丹尼看得那叫一个伤心。
　　吃着吃着，路飞突然出了声：“阿瑞斯，这里的人看起来都生活的好没目标哦。你看那个跟你搭话的就是。”
　　阿瑞斯的嘴角卷起一个极微小的弧：“……这么明显的是以后不要说得这么大声，要给前辈们留点面子啊。”
　　罗宾纵观全局，对看起来相当蠢萌的路飞又有了新的认识——这个年轻人，绝对是比阿瑞斯更强大的存在。

　　突然，原本站在外面招呼的一个服务人员突然冲进来大叫：“老板！贝拉米大人来了！”老板满头冷汗“刷”的就下来了。“他这次没提前……”老板满脸的横肉堆出一张快要哭出来的脸：“大家快走吧！贝拉米大人要包场子了！”
　　长居此地的人们纷纷离席，只有路飞坚决不走。乌索普小声问娜美：“你先前不是还说不能惹事的吗？！”却被娜美敲头：“事关尊严！”
　　阿瑞斯一方面感叹无论如何也避不过这混蛋，一方面庆幸终于不那么无聊了。

　　见路飞一伙人没走，原本已经起身的丹尼咬了咬牙，又坐了下来，跟着他的一伙人也跟着留下了。
　　老板几乎要给这两拨人跪了：“大爷们行行好快点走吧，贝拉米大爷可是‘新时代海贼’的船长，5500万贝利大海贼！我们做生意的也很不容易……”

　　说话间贝拉米一伙人已经大摇大摆地进来了，看到还有一些人不听话没有走，暴起一头青筋。他首先将炮口对准了丹尼：
　　“哟，这不是‘牛骨’的船长嘛！不——今天怎么不夹着尾巴啦？敢赖在本大爷的场子里！”他恶意地把脸凑上前，唾沫星子横飞，“哎呀，你们看大爷我这破记性！应该叫你‘前’船长~‘牛骨’早就没啦！”
　　丹尼的脸色变成了只有强忍巨大痛苦才会出现的惨白。

　　阿瑞斯被这消息吓了一跳。怪不得会觉得这家伙眼熟，原来他就是当年“牛骨”的船长！不过他怎么会在这里？而且现在这副憔悴颓废强装凶恶的样子，跟原本悬赏令上意气风发的模样也差太多了吧！

　　“被人从新世界门口赶回来感觉如何？”贝拉米还在继续，丹尼的身体都得越来越厉害，他的手下们想回骂，却被贝拉米更多的人手镇压。
　　路飞先前很明显地对丹尼表现出了厌恶情绪，这时却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你不也是在这里呆着吗？在这样一个小岛上横行霸道，有什么资格说别人！”
　　要放平时，阿瑞斯肯定第一个起来为自家船长捧场子，但是这一次她却没有立刻站起来，一是因为对方是“牛骨”，二是因为……她才注意到每一个盘子都被路飞吃得连汁都不剩。
　　——吃饱了才说话，路飞你小子学坏了！

　　贝拉米的攻击目标立刻调转了：“新人在本大爷的地盘还敢顶撞本大爷！乳臭未干的小子，赶快回家吃奶去吧！”
　　他的手下们哄堂大笑，阿瑞斯的火气“噌”得一下就涨起来了，哪知路飞比她反应更快：
　　“我的名字叫蒙奇·D·路飞，是要成为海贼王的男人！！！”

　　在场除草帽海贼团外的所有人皆是一惊，紧接着就爆出更响亮的嘲笑声：
　　“这小鬼说他是‘草帽路飞’！是一亿的海贼！我长这么大都没听过这么好笑的谎！”
　　“就是，看他那骨瘦如柴的样子，这怎么可能嘛！”
　　“不过那个绿头发的的确有点像‘海贼猎人’呐——哈哈哈，果然扮得真像啊！”

　　路飞的霸气开始不受控制地溢出，现场的笑声终于收敛了一些。阿瑞斯皮笑肉不笑地放杀气：“哎哟喂，那边那几位大哥，吓得快尿裤子了就别强撑了嘛！真尿了多丢脸啊！”
　　被点名的几个人闹了大红脸，拿起武器就想上，却被贝拉米拦下：
　　“小丫头还真牙尖嘴利！就不怕本大爷杀了你？”
　　“你不过是个连梦想都没有的可怜虫，在日复一日的自我麻痹中挥霍生命，我为什么要怕你？”
　　贝拉米突然笑得颇有几分歇斯底里的意味：“‘梦想’？这家伙居然在谈‘梦想’？居然还有人相信这个！都什么年代了，海贼居然还在谈‘梦想’！‘One Piece’根本就是个骗局！海贼只需要享乐就可以了！”
　　路飞一谈及“梦想”，就前所未有得严肃：“你才是错的！‘梦想’是海贼们出海的动力！‘One Piece’一定是真实存在的！”

　　贝拉米见路飞等人的脑子如此“不开窍”，干脆指挥手下们动手，刚刚被阿瑞斯嘲笑的几个人立刻冲着看起来最小最好欺负的她去了。
　　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是，刚刚还忍气吞声的丹尼竟然以一副保护者的姿态站到了阿瑞斯面前。
　　“牛骨！你欠揍了是吧！”贝拉米的手下新奇士大叫道。
　　丹尼无动于衷：“斯塔莉你别管他们快走吧，我来保护你！”

　　“呵，英雄救美吗——”
　　贝拉米恶狠狠地拖长了声音，电光石火间，丹尼已经被他一击打飞出酒馆。“牛骨”的残党立刻跟“新时代”的成员动了手，却又很快被镇压。丹尼跌跌撞撞地又跑回来冲向贝拉米，被打得更远。
　　“这么弱还想用这种可笑的手段追女人！”贝拉米嗤笑一声，“接下来该清理你们了，小杂鱼！”

　　路飞忽然用很不和气氛的无辜语气问道：
　　“呐，这会儿总可以动手了吧，娜美？”
　　“当然——”娜美狠狠地咬牙，“请务必把他揍到爬不起来！”

　　正当贝拉米嘲笑路飞居然被一个女人管的时候，路飞已经将他一拳打进了地面。整个酒馆的地板以贝拉米所在的两米深坑为中心，延伸出辐射状的裂痕。
　　一击必杀。
　　阿瑞斯走到不断抽搐着口吐白沫的贝拉米所在坑边，小声说道：“你知不知道，你否定‘梦想’，就等于打你主子的脸？”
　　贝拉米似乎抽搐得更厉害，紧接着很快就不动了。

　　不知是谁先惊恐地喊了一嗓子“真的是草帽路飞”，很快贝拉米的手下们就都跑没影了，众人这才来到外面看丹尼的情况。乔巴早就默默地出来，正在为昏迷不醒的丹尼包扎。阿瑞斯借口付账留在了最后，到了丹尼身边也不正眼看他。
　　待“牛骨”的成员带走了丹尼，香吉才悄悄问阿瑞斯：“阿瑞斯，这不像你啊？”
　　阿瑞斯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音量，语气平静地叙述：“三年前我从新世界而来，途经这里听说了空岛，但我想尽快离开，找阿拉巴斯坦的永久指针时被几个海贼盯上。说来可笑，他们以为我是赏金猎人要杀我，于是我杀了他们，从此我开始做赏金猎人。那是我第一次杀人——而那几个人就是‘牛骨’的成员，其中一人还是他们的大副。”
　　“……我是不是不应该管他？他的同伴想杀你。”路飞按了按帽子。
　　“不，路飞，这次你本来就没管他——你只是在捍卫你的梦想罢了。”

　　几小时后，一行人带着相当郁结的心情遇到了文布兰·库利克。
　　这次是路飞和索隆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惊喜：他们在街上打抱不平，而那个被帮助的人则正好就是诺兰度的后人，文布兰·库利克。
　　这个长着一张菱形脸的大叔将他们带到自己远离人烟的住处，像是找到知音一样对他们热情相待，尽心尽力为他们讲述他所知的一切。在他的指导和阿瑞斯的能力下，众人很快找到了指南鸟，静候上升海流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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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尼醒来后得知草帽海贼团早已离开，不由得放空愣住。
　　“老大，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反正被人莫名其妙追杀了这么多年了，横竖都是一个死……但是我们不应该忘了出海时的梦想啊！我们去追草帽，去新世界，去找One Piece！”

　　“牛骨”海贼团逃了三年，人员已所剩无几；然而时间也同时淘去了渣滓，留下的人重振旗鼓也只是迟早的事。
　　他们决定拼死一搏！

　　“呋呋呋呋……刚收拾完了贝拉米那家伙，你就送上门来了。”
　　一个陌生的、诡异的声音出现在“牛骨”出航之时。

　　丹尼他们认出了这人是唐吉诃德·多弗朗明哥。
　　也仅止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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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发了一个小短篇，勉强从ST的无底深坑里爬出来一点……手里还积了一个目前七千多字打完估计又得上万的脑洞短文，抽个时机发出来吧。
近期漫画中贝拉米重出江湖，虽然最后败得很惨，但是变帅气了呢！死中二终于长大了真是可喜可贺。
最初给丹尼设定的结局就是这一个——带着一份单恋死去。然后我觉得于心不忍，又想写他被救了，但是最后我还是决定把他写死，因为大海毕竟是很残酷的，与其让他在了解真相后绝望地死去，还不如让他死在单恋中。
话说“贝拉米”也是一种玫瑰品种的名字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