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灼灼其华》Dark Cat

30、三十、过客

　　里面有狠角色，还不止一个；而且就刚才人声嘈杂的情况来看，山洞里的，估计是一个很有实力的海贼团。
　　阿瑞斯站在洞外的一块巨石后，用略微颤抖的手整理了一下自己，深呼吸后十分郑重地缓步走入山洞，一股热浪夹杂着酒气扑面而来。
　　里面那群人果然是海贼，此时正在以非常海贼的风格，顶着大红脸手摇酒瓶向阿瑞斯打招呼。
　　阿瑞斯僵硬地扯动面部肌肉，正一顿一顿地想要抬手向所有人回礼，但是她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一个强大的气场拉扯过去，在看清那人的面容后，她整个人彻底陷入石化状态。
　　那个男人的气场深沉浑厚而不容忽视，他用仅剩的右手举起酒瓶，向阿瑞斯微笑示意，明明笑容温和，连左眼上的三道伤疤也被柔化，却仍然掩不住他上位者的王者之气。
　　最重要的在于，他有一头深红色的头发。
　　如此明显的特征，层层叠加，再认不出这人是谁来，阿瑞斯上辈子十几年的《海贼王》就白看了。
　　他是四皇之一的“红发”，香客斯。
　　有那么一瞬间，阿瑞斯还真宁可自己脑子里没有储存《海贼王》剧情——或许那样，她就不会被巨大的恐惧与兴奋的混合物同时淹没。

　　“紧张什么？过来这边。”
　　红发男人笑得阳光灿烂，一口大白牙闪闪发光。
　　阿瑞斯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地发黑。

　　然而阿瑞斯却不得不硬着头皮挪过去，几乎同手同脚；同时一遍遍警告自己，不要对那些正在调侃她拘谨行为的海贼怒目而视。
　　似乎是看出了她隐忍的不耐，红发男人丢了几个眼神制止了一干船员的嬉闹，然后更加认真地凝视着阿瑞斯的双眼。阿瑞斯在这双黑中微微透着红的眼睛里读到了鼓励，忽然加快了速度，坚定地向他走了过去。
　　男人的微笑中多了一份赞许。他放下酒瓶起身，向她伸出手来：
　　“我叫香客斯。初次见面，敢问小姐芳名？”
　　阿瑞斯几乎是有些受宠若惊地瞪大了眼睛，但也很快反应过来，握住香客斯的手上下摇：“我……我叫斯塔莉阿瑞斯。久仰先生大名，今日得以一见，在下深感荣幸！”
　　那眼神、那语言、那动作，简直就像一小菜鸟碰见了敬畏已久的业内泰斗。

　　哪知香客斯，上一秒还保持着绅士风度，下一秒却突然爆笑起来，几乎笑到涕泗横流。阿瑞斯被他吓得像甩火炭一样甩开了他的手，却又立刻被他按住了脑袋一通猛揉。
　　“还真像老鹰说的一样有趣儿啊哈哈哈……果然名不虚传呐阿瑞斯！”
　　阿瑞斯和香克斯之间的距离突然缩小，几乎被熏晕过去，两臂使劲去推他的手，也无济于事。情急之下她便用上了点穴，对香客斯的穴位施以巧劲使他放手。
　　她还是没有本能地想起使用恶魔果实。

　　香客斯有些惊异，眼里的好奇和赞叹意味却更浓了。他清了清嗓子，对着重新换上戒备表情，却仍然难掩敬畏神色的阿瑞斯祭起原著中“红发”的招牌式笑容：
　　“抱歉吓到你了。我也是太激动——我有一个好朋友跟我说我过你，他很看好你哦~！”

　　结合他先前一语带过的“老鹰”，阿瑞斯推测那个把她“卖掉”的家伙一定是“鹰眼”米霍克。还“好朋友”？好基友吧！
　　不过——小心眼的男人果然好可怕啊！
　　阿瑞斯挑嘴角：“可我真没觉得我有什么能让四皇的好友‘看好’的地方。”
　　香客斯示意阿瑞斯坐下，阿瑞斯也不再客气，席地而坐。
　　“你的不可思议之处还用我说？”香客斯递给阿瑞斯一瓶朗姆，阿瑞斯接下，却没有立刻喝。她用略微不解的眼神回视他。
　　他看了看身旁一个高大的灰发男人，那人立刻心领神会：
　　“能以如此稚龄独自航行于伟大航道而安然无恙；有实力却一直保持中立身份而不被注意；面对力量远超自己的人还能坚定立场正面对抗并且最终毫发未损……你还不够神奇？”
　　阿瑞斯无言以对。
　　那个高个子的男人笑了笑：“香客斯是我们头儿，我是他的副手，本·贝克曼。”
　　阿瑞斯看着官方设定智商最高的贝克曼狰狞的脸，心里吐槽：他还不如不笑。

　　现场气氛出现了短暂的凝滞。
　　香克斯摆了摆手示意所有人继续，于是众船员配合地移开了视线，连团里的几个骨干也不再围坐在他身边。
　　在一片嘈杂中，香克斯低沉的声音徐徐响起，包含了种种复杂的情绪：
　　“老鹰啊……哦，就是‘鹰眼’米霍克，你们见过面的吧？背着大黑刀，无趣又任性的家伙……我很久没看到他这么对一个新人这么上心了。”
　　阿瑞斯的心脏“咯噔”一下：红发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在这片大海上，每年都会有无数的新人涌出，但是活到最后的却寥寥无几。我本以为你也只是个昙花一现的小家伙，说不定老鹰只是因为你拿了一把好刀才注意你。毕竟嘛……有那种力量的新人虽然很少但也不至于完全没有。但是今天碰见你，我才发现，你的确有那种资本。”
　　香克斯灌了一口酒，使得他身上的酒气更浓一分，可他的眼睛却依然清明：
　　“对于那些比你厉害的人，你仰视，你敬畏，你谨小慎微，可事实上，你根本就不会真正完全地放低自己。”
　　香客斯微垂了眼睛，咽下了未竟的后言——老鹰很不满意你对剑士的认知，但即使是他，也不得不为你直率坚定、勇往直前的灵魂喝彩。
　　“……就像……”
　　他最后一句没有说完，声音低得似是自言自语，眼睛一直锁定着阿瑞斯的双眼，眼神却深邃悠远，仿佛透过了她、透过了时空。
　　阿瑞斯猜测这大概又与罗杰有关。
　　事到如今她不得不承认，在某些方面，她和罗杰的性格有重叠，重叠到能让老姜们第一次见面就能看出来的地步。
　　看来以后还真要注意避开这些跟罗杰打过交道的人。她暗暗记下。

　　“有潜力、一根筋……你跟刚走的那个孩子蛮像的呢！”
　　红发的声音又重新恢复了活力，说出的内容却令阿瑞斯心头一颤。
　　“刚走的……孩子？”
　　阿瑞斯喃喃重复，心脏越跳越快，越打越响。
　　“就是今年一路走红的‘火拳艾斯’啊！他来找我，我们聊了聊，才刚走了没多久呢。说起来，你们连长相都有点相似呢……”
　　阿瑞斯感觉自己的心脏一下子就被各种情绪塞满，几乎撑破。
　　她一方面后悔埋怨自己没有早点到达，以至于错过了这次难得的机会；另一方面，她却又庆幸自己没有毫无准备地与艾斯见面——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明明她自认为没有做错什么，却还是没有由来地心虚；再加上她的幸存原因实在太过离奇，艾斯会不会相信还是未知数；何况香客斯这个大腹黑还在这里。
　　不过，得到了艾斯平安无事的消息，阿瑞斯已经很知足了。
　　阿瑞斯眼中瞬间闪过的情绪，悉数落在香客斯眼睛里。

　　阿瑞斯与香客斯聊着海上无关痛痒的种种，渐渐的，贝克曼、耶稣布、路等几个骨干也凑了上来。阿瑞斯也很自然地融入了他们的酒会。
　　阿瑞斯想要去镇上补充一下物资，于是到了下午时分，她起身告辞。香客斯本想让贝克曼陪她翻山，但被她拒绝了。她实在不想再靠两条腿负重翻雪山了；她也不打算在香客斯面前隐瞒果实能力，以四皇的情报能力，他不太可能不知道，瞒得了一时也瞒不了一世，在腹黑面前装模作样绝对没好处。
　　走出山洞后，阿瑞斯背好背包，向所有人告别，然后展开双臂，在所有人惊艳的目光中化作朱雀飞走。

　　“看来那个传闻是真的。”贝克曼久久地凝视火鸟远去的方向。
　　“什么传闻？”耶稣布随口问，眼睛也一直盯着天空中那红色的一点。
　　“蓝色不死鸟看上只红色不死鸟，据说红的那只年纪很小……”贝克曼说得很严肃。

　　周围出现了一片寂静带，片刻之后，又爆发出一片怪叫：
　　“刚刚那个小不点？！”“明明还是小孩儿吧？”“天哪！恋|童|癖吗？！”“马尔科也下得去手！”……

　　艾斯，阿瑞斯，两个孩子之间相似点如此之多；阿瑞斯听说艾斯来过时的眼神；最重要的是，他们两个都给人一种独特的感觉，仿佛时光倒流般熟悉。
　　这是巧合吗？
　　香客斯搓搓下巴，一个大胆的猜想在心中逐渐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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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发生在数日之后的事。
　　某天红发海贼团来到了一个经济发达的岛，在采购物资的过程中，贝克曼先生决定买几本书打发一下时间。
　　一进书店，贝克曼的余光就发觉左边似乎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他遵循好奇心看过去，是几张不大不小的新书系列海报，可其中一张海报的内容登时惊了他一背的冷汗。
　　——鹰眼和头儿的关系被曝光了？！
　　等他再仔细看，却发现画中人物并不是真的米霍克和香客斯，只是两个书中的人物。香客斯的红发没有那么翘，米霍克的黑发也没有那么长那么顺，两人的五官更没有画中那么精致。
　　但是，这服饰、这气质，还有黑发人目中无人红发人使劲儿“倒贴”的相处模式……
　　贝克曼果断买下了这本书，连同全套海报。

　　书店的女售货员微笑着说完“欢迎下次光临”，待贝克曼一转身，她的脸立刻呈现出极度压抑某种情绪而产生的扭曲表情。
　　书名为《红与黑》，红黑双调的封面古朴神秘。但贝克曼没注意到的，是它的分类——耽美。

　　这本小说到达“雷德·弗斯号”之后，立刻引起轰动，集体传阅。这一次，所有人空前默契，直到最后一个认字的人看完这本书，它才被香客斯拿走。令人惊奇的是，香客斯居然看完了这本书，没有任何明显反应。
　　只有贝克曼注意到，香客斯开始偶尔傻笑，偶尔惆怅，偶尔脸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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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也不知道艾斯和红发是在哪个岛碰上的，只知道是个冬岛。所以就设定再在这里吧，与路飞的航线交叉。

军训偷闲产物，比例画得好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