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琴心剑魄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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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还是一天天的在过，琴川的顾家接连失去主母和家主，如今只剩下一个两岁的稚儿，不得不说顾家这块肉还是蛮吸引人的，只是到底方家还在，所有人都在观望。
“小小姐，今天感觉还好吗？”珺瑶的乳母秦氏也同样是方茵娘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大丫鬟很是心疼这个小主子。
“还好，就是想爹爹了……”珺瑶坐在花园的秋千上，小短腿一晃一晃的，虽然显得无忧无虑，到底周身绕着一层郁气。
“哎……”听到这话，秦氏也只能叹了口气。
与此同时，琴川郊外一个隐蔽的山洞里，也有人在惦记着珺瑶。
没有阳光照入的山洞里，显得阴沉沉的，只是那个坐在蒲团上的少年却仿佛能照亮整个空间。那少年初看虽会让人觉得稚嫩，但若是细看，那就只给人一种感觉。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此时，那个翩翩公子坐在一个粗陋的蒲团上，安静的对着一面石壁发呆。
“已经第三次了，前面居然会失忆，还有了一个女儿。啊，若是我现在回去，必然又是跟之前的那群人一样的吧。”那小公子自言自语的，脸色逐渐阴沉。“可是，我的小瑶儿啊……”
“爹爹你到底在哪里啊……”
又过了一个月，到底是利益动人心。顾家的一座银楼出现了问题。一个老师傅带着几个学徒提出了请辞。掌柜的权衡再三，还是决定问问东家。哪怕现在的东家只是个两岁的稚儿。
“让他们走吧……”珺瑶想了一下，开口说道。
“可是，小小姐！”秦氏显得十分激动。
“秦姨，我留不住他们的……”珺瑶小小的叹了口气。
“我可怜的小小姐啊……”秦氏的眼泪流下来，又不免迁怒到了方家。还是小小姐的舅家呢，一点用都没有！
“秦姨，你听我说……”珺瑶趴到秦氏耳边嘀咕了几句，秦氏的脸色显得更差了。
其实珺瑶只是跟秦氏说，把家里的下人都好好的打发了吧，家中的商铺也要整合后卖掉点。不过珺瑶真的留不住人吗？不是的，冥冥之中珺瑶觉得自己什么都可以做到，只是现在的她不想罢了。与其明面上显露出她不同寻常的一面让人忌惮，不如干脆整合顾家，在暗地里动手的好。
只是秦氏却觉得她的小小姐这是被人逼的，越发觉得小小姐委屈。不过，既然珺瑶都开口了，她必然是要去做的。
顾家的大管家顾忠一家世代都是顾家的管家，哪怕家中女儿也同样是顾家的内宅管家娘子。所以顾忠一家是说什么都不会离开顾家主子的。于是，在珺瑶发布的，顾家下人可拿回卖身契外加10两银子当遣散费的命令后，顾家的下人们一下子热闹了。毕竟谁都不想做一辈子的下人，如果有机会，当然想做个良民百姓，尤其是家中有下一代的。不到三天，顾家的下人们就走了大半。最后留下的不过寥寥十人。除了大管家一家五口人外，就是秦氏和秦氏的夫君，一个被婆家休弃的寡妇厨娘薛氏，一个逃难来到琴川被顾家救下的小伙子安远和一个被爹娘卖了的小丫头二丫。
看着眼前的十个人，珺瑶想想，也行，反正就自己一个主子了，十个人也不是养不起。不过，珺瑶还是把大管家一家和秦氏夫妇的卖身契拿出来交还给他们了。至于那个厨娘，小伙子和小丫头，他们说反正都无处可去了，卖身契有没有的也无所谓了。珺瑶表示尊重他们的想法，就顺着他们来了。至于大管家和秦氏，珺瑶给的理由是她知道他们的心意，但是她也想让他们的后人脱离奴籍，也好叫自己亲近的人都能安享晚年，儿孙绕膝。于是，大管家和秦氏就感动的收下了卖身契，并指天发誓绝不会背叛顾家。
另外，珺瑶整理了下铺子，除了一些顾家的祖产和历任顾家主母比较看中的铺子外，统统都登记成册表示要卖出。
果然，琴川的不少家族都有意于此，很快那些商铺也都卖出去了。既然顾家先退了一步，其他人也不好意思再得寸进尺，到底都是琴川的大家族，脸还是要的。至于那些商铺的掌柜，珺瑶也十分大方的给了一大笔银子遣散了，表示从今往后跟顾家半点关系都没有了。
这么前前后后一忙活，起码在外人看来，顾家是不复当年的荣光了，主支只剩一个女孩子，肯定是没落了嘛……
不过，珺瑶可不这这么想。顾家的几代积累还有历任主母们的嫁妆可都不是什么小数目，只是不为外人道罢了。
这天，街上出现了一个隽秀的小少年。他先是抬头看了看铺子的匾额，接着又进铺子打听了点事情。连续几次下来，那脸色是越来越难看。最后，小少年停在了顾家的大门外。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一时间连顾家都安静了许多。
“吱……”顾家的大门打开了，少年猝不及防的停留在了正中间。
“这位小公子，你是谁？怎么站在顾家的大门口？”开门的是安远，十分疑惑的问道。
“……在下东方晏，家父是顾家家主顾衍之在安陆的好友，近期刚好游历至琴川，特叫我前来拜访一番。”少年的从容不迫让安远相信了。
“小公子来的甚是不巧，我家家主在三个月前病逝了，如今只剩下我家小小姐了”安远一脸的哀容。
“是嘛，那我就拜访下你家小小姐吧，好歹给我父亲一个交代。”少年顺势说道。
“诶，好吧。那你就随我来吧。”安远侧身让少年进门。
一路上，安远被少年套出了不少话，什么顾家小小姐委曲求全，不得已卖掉了铺子和遣散了顾家的下人云云。只是安远没发现，他每说一句，那少年的脸色就暗沉一份，到最后根本就是阴云密布的。只是，当安远带着到了会客厅时，那少年的脸色已经恢复了。
先出来的是秦氏，显然她对于什么家主的好友之子还是抱有怀疑的。只是当秦氏问了几个有关顾衍之的事后，倒也放下了戒心。
珺瑶被秦氏叫出来的时候是有些不乐意的，不过还是答应了去见一下父亲好友的孩子。只是，当珺瑶见到那少年第一眼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随后就直接冲向了那少年的怀里。“爹爹！”
抱住了珺瑶的少年听到这两个字后，也是怔住了。不过，嘴角却是泛起了微微的笑意。
同在厅里的秦氏和安远显然是没听到珺瑶的话，只是十分奇怪于珺瑶对那少年的热情。
“小小姐……”秦氏想要上前抱走珺瑶，只是再次见到活的爹爹的珺瑶又怎么会肯呢！死命的赖在少年的怀里，紧紧的抓住他的衣服，怎么都不肯出来。
“这……”秦氏祈求的看向少年，希望别让自家小小姐惹怒了。
少年，也就是东方晏微微点了点头，随后抱着珺瑶走向了花园。
“爹爹，你回来了！”珺瑶临走前示意秦氏不要跟着，然后肯定的对着东方晏说道。
“顾小姐可别认错亲了，在下东方晏，还未及弱冠又怎会是顾小姐的爹爹呢！”东方晏嘴里这么说着，脸上却不是这么表现的。
“不，不对！你就是我爹爹！”珺瑶在东方晏怀里摇头，就是十分肯定。
“唉……真是调皮的小瑶儿啊。”终究是自己疼爱的小女儿，曾今的顾衍之如今的东方晏摇了摇头，却把怀里的女孩子抱的更紧了些。
“瑶儿怕吗？爹爹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东方晏的声音低沉，眼里孕着一层阴云。
“爹爹就是爹爹，就算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也是瑶儿的爹爹！”听到东方晏认下自己就是顾衍之后，珺瑶更加肆无忌惮了。
“……真是傻瑶儿。”东方晏眼里的阴云尽散，脸上逐渐透出温暖的笑意。无奈的摇了摇头，轻轻的抚着珺瑶的背。就跟当初一样，珺瑶慢慢的睡着了……
是小瑶儿先认下的爹爹呢，以后可不能反悔了……感觉到怀里的温热的小身子，东方晏的表情也越发的温柔……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琴心剑魄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