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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偶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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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
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
你不必讶异,
更无须欢喜,
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你记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
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
——徐志摩《偶然》
第一章
我站在小学对面的人行道上,道路边整齐地停着很多轿车,像这个城市很多的路边景一样。
许多家长正围在学校的门口,和我一样等孩子放学。但他们中有些人神情急切,大约要急着回去做饭,还有人伸长了脖子往校园里望,其实学生还没有放学。我想象着,此刻,坐在教室里的孩子们的心情也是同样急切的吧。快到放学时间了,他们想着家长会像往常一样在门口等待,想着放学后可以吃些好吃的填填肚子,想着也许可以和伙伴们相约去玩耍,也许还想着有一堆作业要做。
墙外的人们伸长了脖子看向里面,墙里的孩子伸长了脖子望着外面。有点《围城》的意思。我不禁自嘲地笑了笑,又文艺了不是?
我的女儿陈雪晗在这所“思成小学”读二年级,她八岁,性格活泼开朗,甚至有点多动粗心。这所小学在N市名气并不大,但听一些家长说它的教育更加注重培养孩子的思考和动手能力,而不是一味追求升学率和高名气。我认为,本着对孩子长远发展的考虑,在小学时期,培养良好的习惯和素质对孩子的成长来说可能更为重要。当然,即便是上这样的学校,已经使我费了不少力气。我的能力和存款都有限,却还是想尽可能给陈陈提供更好的学习环境和条件。
打铃了,有学生陆续从教室里排着队走出来。解散后他们就跑向各自的家长,只有极有少数孩子走出了校门自己回家。
我赶紧从马路对面跑向校门口,虽然有点拥挤,我也不想陈陈出了门看不见我。等了一会儿,我就看见她出现在一队孩子之中。
我向她挥手,叫她的名字,她也看见了我,一解散就向我奔来。一把抱住我一边甜甜地叫我“妈妈”。我也搂了搂她,然后牵起她的手准备回家。
这时,站在不远处的一个小男孩儿对着我女儿说,“陈陈,再见!”那小男孩儿长得眉清目秀,且白净整洁,他对陈陈说话时神情很温柔。
陈陈也大方地对他摆摆手说:“乐乐,拜拜!”说完拉着我的手就往外走。
我注意到叫乐乐的男孩儿走向校门外一个满头白发、穿着正装的男人面前。那个男人蹲下身来,给了乐乐一个拥抱。他们正要离开,乐乐转头又看见了我女儿,他大声对我们说:“陈陈,再见!阿姨,再见!”
乐乐身边的那个男人抬头看着我笑了笑,点了点头。我也对他们报以微笑,和女儿一起朝他们说拜拜。
然后,我们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