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炮救世主》憨爷

66、第四十三章

　　斯内普把哈利抱进怀里，一点一点摸着小后背，给这哭的打嗝的小屁孩顺气。他抱着缩成一团抽抽搭搭的小团子柔声哄了一会，旁边没有马尔福家小崽子添乱，哈利抹了一会眼泪就不哭了，有点委屈又有点害臊地扁着小嘴，搂着斯内普的脖子不说话。斯内普没去看那低垂着的小脸蛋，想也知道这小傻蛋终于知道丢人了。

　　大手伸到小肚子上，果不其然，鼓鼓的小肚子像是要撑破了一样，糖果零食肯定没少吃。吃成这样斯内普也不打算做晚饭，向下推了推小屁孩儿，让他自己坐到沙发上。

　　“不要”小孩儿嘟囔着，小屁股往前挪挪，和斯内普靠的更近了。

　　“我有事，先放开。”斯内普很有耐心地说。

　　“可死我就要你抱则我。”哈利抬起头，勉强撑着两个核桃大小的水泡样的眼皮，可怜兮兮地说。

　　无奈，斯内普只得用魔杖取了羊皮纸，墨水和羽毛笔。他一手抱着哈利，一手拿着笔，开始以无比别扭的姿势在茶几上做记录。

　　哈利小脑袋里藏着的灵魂碎片，是斯内普心里的一根刺，时时刻刻扎在斯内普心尖，不容他片刻放松。正因为这个缘故，斯内普考虑了几天，并没有坚持回到伏地魔身边潜伏。他心里挂念着这个臭小鬼，怕他脑袋里的魂片出什么事故，怕他自己在家吃不饱，睡不好，像个老妈子一样。

　　奈何人的灵魂最是玄奥也最是危险，即使是马尔福家那丰富的收藏，也没有几本是对灵魂的研究。斯内普想了各种办法，却怎么也不敢在小孩儿身上尝试。

　　这个傻乎乎的小孩儿身上，斯内普几乎倾尽他所有的温柔。

　　夜还未黑，见哈利已经在怀里蔫蔫儿没有精神，斯内普索性收起纸笔，起身给小孩洗干净，套上小睡衣，抱着小孩儿钻进了被窝。哈利乖乖地枕在斯内普胳膊上，斯内普侧身搂着他。小肉球完美地缩在斯内普用身体和双臂搭起的温暖怀抱中。

　　“西弗”哈利小手揉揉红肿的眼睛，软软问道：“我不能生孩子你会嫌弃我吗？”

　　斯内普抓住小手手，夹在两人之间，不让他再摧残很是可怜的肿眼泡。

　　“我为什么要嫌弃你。”斯内普轻声说，睁着眼睛毫无睡意，大脑还在飞速旋转，将一个个看似可行的方案逐个排除。

　　“那样以后咱俩就没有孩子了。”静谧的卧室里，小孩儿也学着斯内普用稚嫩的嗓音轻声说。

　　斯内普回过神来，却没有接话，卧室里静的可以听见哈利平稳的呼吸声。

　　“我应该死怎爱上你了。”小孩儿口齿不清，说的很慢，也说的很认真。

　　心灵想通，信赖而柔和的爱意瞬间向斯内普袭来，斯内普大脑一片空白。这是从来没有感受过的，只要一点点就美好的让人灵魂战栗的纯净爱意，而现在正前呼后拥地汹涌而来，几乎将斯内普淹没。

　　斯内普的嗓子有点干，胸腔里的心脏也不争气地跳出他原有的频率。他轻轻把哈利的小脑袋按在自己的胸膛上，闭眼道：“别说浑话了，你还太小。”

　　“我不小了……”小孩儿轻声咕哝道，小脑袋轻轻在斯内普胸膛蹭了蹭。

　　斯内普像被施了定身咒，自己的胳膊自己的手再也无法动弹，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等待小孩儿接下来的话，紧张又夹杂着激动，也许还有自己都不想承认的期待。

　　可话就这么断了，不可置否斯内普很失落。身体的控制权又回到自己身上，斯内普不自在地伸直腿，抱紧睡去了的小肉球。

　　自己在期待什么吗？斯内普轻轻拍着肉呼呼的小后背，皱眉。随着哈利细细的呼吸声，软乎乎的头发搔过斯内普下巴，有点痒却又很安心。怀里带着奶香的小身子，柔软而温暖，恋童癖一词倏地出现在斯内普脑海中，但他很快就释然了，怀里是个毛发纠结的二十七岁糙汉子的想法，让斯内普恶寒又欣慰。

　　黑夜降临，相拥而眠的两人陷入了相同的梦境。

　　熟悉的阴暗的地窖，没了随意丢在地窖各个角落的小孩子的可爱物件，却充满了另一个人成年男人入侵的痕迹。和地窖格格不入的黄绿色柔软抱枕斜斜靠在沙发上，他的主人显然很疼爱他，抱枕的四角已经起了毛茸茸的小球。洁净的茶几上零散地放着几块巧克力糖，一个装着半杯水的咖啡杯立在茶几中央。

　　被人漫不经心扔在另一个沙发上的脏兮兮的魁地奇球袍给地窖添了一份凌乱，坐在书桌后的斯内普，即使在臭着脸批改狗屁不通的魔药课论文，也不时抬眼甩给那魁地奇球袍几个眼刀。

　　浴室的门开了，一个稍矮，仅披着浴袍的消瘦男人甩着滴水的头发光脚走了出来。男人白皙的脸被热气蒸的泛红，碧绿的眼睛缺了眼睛的遮挡显得很是迷蒙。浴袍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露出精致的锁骨，和若隐若现的紧致胸膛。

　　斯内普觉得相当荒唐，难道他会在抱着圆溜溜肉球的情况下，去意淫他长大了的样子？这个念头一闪即过，批改作业的斯内普抬起头，刻薄的眼神顺着哈利的脸一直滑向被浴袍包裹的身子。

　　哈利懒洋洋地走到斯内普身后，好像看不到男人越来越放肆的视线，很没规矩地抓着斯内普的座椅向后拉。在斯内普不满的瞪视中，没骨头一样坐在了斯内普大腿上。

　　“看什么看啊，批你的作业。”成年哈利惬意地坐在斯内普结实的大腿上，没大没小地揪着斯内普的大鼻子，把斯内普的脑袋转向另一个方向。

　　斯内普好脾气的顺着哈利的力道，转了下脑袋，讥讽地勾了勾嘴角，眉眼带笑。

　　地窖再次静了下来，只剩下笔划过羊皮纸的刷刷声。这份安静并没有维持多久，哈利克制不住的急促喘息，让低头批改作业的斯内普得意地眯起眼睛。

　　哈利喘息着抓住在自己身上不规矩的温热大手，嗔怒地回头白了斯内普一眼，细白的脖颈弯成脆弱的弧度，俊俏的脸上带着难掩的媚意。

　　斯内普的心脏倏地停跳了，瞬间睁开眼，翻身坐起。

　　他定定坐了一会，平复不安分的心跳。旁边的哈利小青蛙一样趴在床上，小脸朝着另一个方向，给斯内普留下一个凌乱的额后脑勺。

　　斯内普看着晶莹剔透的小胖包子，觉得自己的梦诡异的很。梦里的哈利和自己年纪相仿，不说自己为什么会做春梦梦到哈利，单是年纪这一点就很是荒唐。

　　无意识回忆梦里的哈利，那勾起的嘴角，娇嗔的眼神。斯内普抿嘴，起身去冲凉。

　　斯内普走了，殊不知睡着的小鬼还留在那个春意盎然的梦中。哈利小脸泛红，咧着豁牙小嘴，口水滴滴答答流到床单上，笑得好不猥琐。

　　身边温暖的怀抱离开了，小孩儿热气腾腾的旖旎梦就像失去了源头，渐渐去了色彩。梦里昏暗而异常温暖的地窖逐渐被升腾而起的黑暗淹没。

　　哈利闻到大海特有的腥气，耳边是海浪冲刷岩石的声音。他想四处看看自己来到了哪里，却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继续直直地站在露出海面的高高的黑色岩石上，只能看到远处月光下的大海和繁星点点的夜空。海浪在他脚下翻滚，泛起泡沫。

　　粗壮的大蛇在哈利脚边缓缓滑动，偶尔吐着信子发出嘶嘶的声音。哈利的内心完全被不属于他的狂怒占据，疯狂地想将看见的一切撕碎。

　　这荒凉的场景和这过了多少年再次出现的梦境，让哈利立刻意识到站在这海岸边的不是自己，而正是伏地魔。

　　哈利稳定住自己的情绪，在那阵来势汹汹的狂怒中，努力不让心神失守。

　　就在哈利觉得自己快站成石化的雕像的时候，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穿来，他终于动了。

　　哈利转过身，身后就是悬崖，陡峭的岩壁直落而下，黑糊糊的看不清面目。哈利对这个位置的危险视而不见，看着一个又矮又胖的男子哆哆嗦嗦地用魔杖指挥着另一个上了年纪的流浪汉走到自己面前。

　　小矮星彼得在距离哈利几米的地方站住了，哈利能看到那水汪汪的蓝眼睛中的畏惧和厌恶。众叛亲离的悲凉化成不可遏制的愤怒，杀死他，杀了这个令人作呕的无用小人！就连手中并不合手的魔杖也感受到他主人的怒火，啪啪的发出绿色的火花。

　　哈利用自己数量不多的理智忍住了杀了他的冲动，带着杀意的阴冷蛇眼暼过，彼得狠狠打了个哆嗦，低下头不敢去看自己的主人。

　　哈利伸出手——他看到这是个成年男人苍白消瘦的手。挥了挥魔杖，重新给穿的破破烂烂的流浪汉下了夺魂咒

　　三人沉默着走到岩石的边缘，岩石上许多可供踩脚的参差不齐的凹缝，通向下面那些在悬崖周围、半露出海面的巨型卵石。从这里攀岩而下非常危险，低处的岩石被海水冲刷得溜溜溜的，哈利控制着流浪老汉走到前面，散发着海腥味儿的冰冷水花溅在他脸上。

　　一声巨响传来，哈利抬头，看到巨大的烟花绽放在上方的天空，照亮了漆黑的海岸。新一轮的愤怒从胸口升起，几乎要将哈利撕成两半！

　　邓布利多怎么什么都知道！找到他！杀了他！杀了这个让他陷入如此境地的邓布利多！强烈的杀意淹没了哈利的理智，甩手一记死咒扔给那表情空洞的麻瓜老人。

　　老人到死都没有恢复自己的意识，这很大程度上减少了他经受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