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炮救世主》憨爷

27、第六章

　　回到办公室，哈利头重脚轻，办公室明亮温暖和尖叫棚阴暗产生剧烈反差，让他整个人晕乎乎的。邓布利多收起冥想盆，抱着哈利做回椅子上。

　　“你是个勇敢的孩子，哈利。多亏了你。”

　　哈利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摇了摇头。这并不是他一个人的功劳，不过他知道邓布利多也清楚，有些话不必明说。

　　“魂器……”邓布利多喃喃地说道，手指轻轻敲打桌面，“竟然会如此邪恶……”

　　“你并不知道？”哈利惊讶地问道，“那你为什么坚持伏地魔会卷土重来呢。”

　　“能达到这种效果的并不只有这一种方法，我只是凭着我对伏地魔的了解在猜测，我应该是在你拿出伏地魔的日记本的时候确定是魂器的吧。”

　　哈利点点头，表示同意，毕竟邓布利多也是在几年后开始消灭魂器的。

　　“那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直接销毁魂器吗，还是去找伏地魔的主魂？”

　　“不，不。”邓布利多摇摇头，“不是‘我们’只是‘我’。”

　　哈利急切地头反驳，“我需要参与进去，你一个人太危险了，我又有消灭魂器的经验，况且我已经27岁了，怎么能坐视不管呢。”

　　“我并不是一个人，你忘了吗，我们还有凤凰社。你现在虽然拥有27岁的心智，但却还是5岁的身体，并且你还没有魔力。”邓布利多说。

　　“五岁，没有魔力。”哈利泄气地咕哝着，小脸儿皱在一起。

　　“那，就算我不能参与进去，我也要知道进程。”他继续失望地低头道。

　　“没问题,这是应该的。”邓布利多答应地毫不犹豫。

　　“我会恢复的，对不对？”哈利揪着几缕白头发，可怜巴巴地看着邓布利多，小孩声音软软的招人爱，“我不会是哑炮的，我一定会恢复的，是不是？”

　　“嗯，一定会的。”邓布利多把头发从小手中拽出来，安抚性地拍拍哈利的后背。

　　邓布利多搂着哈利不再言语，微微皱眉，哈利也乖顺地坐在他腿上，兀自伤心，没有打扰老人的思考。

　　“今天就搬到地窖吧，我会和西弗勒斯说的。”邓布利多突然说道，怀里的小身子蓦地一僵。

　　哈利像是被邓布利多的决定吓傻了，过了小一会儿才结结巴巴地问道：“为什么要我去地窖！？”

　　“为了保密你不能去圣芒戈，很抱歉哈利，你不能得到最好的治疗，但是霍格沃兹也有很擅长魔法治疗的教授——庞弗雷夫人和西弗勒斯。既然你已经27岁了，我想你一定更愿意和一位男士共同居住。”

　　“可是，可是。”哈利苦恼地抓抓后脑勺，把不安分的头发抓的更乱，“你明知道斯内普对我母亲的感情，他不会想和詹姆的孩子一起住的。”

　　“他会的，你也是莉莉的孩子。”邓布利多肯定地点头道“你也不用担心，我会给佩妮写信的。”

　　“……”哈利哑口无言，他并没有担心佩妮姨妈啊。

　　“我本想在你身上要费一定口舌呢，在我的印象中即使你不再恨他，也不会与他和睦共处。”邓布利多诧异地看着哈利，“你开始喜欢他了？”

　　“怎么会！”哈利反驳地太快，倒像是掩饰，便默默地在邓布利多带着笑意的眼神中闭上了嘴，暗自为自己无法想象的未来生活胆战心惊。

　　无论让谁一连十年梦到同一个人，还是出现在只要想到就会心情低落的梦中，那种不断加深的感情绝对不会是喜欢。

　　悲伤，心痛，悔恨再加上一系列让哈利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去地窖吧，顺便帮我叫西弗勒斯过来。”

　　哈利从邓布利多身上跳下去，有些犹豫地问：“现在就过去吗。”

　　“去吧，记住要好好和西弗勒斯相处。”

　　“那，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邓布利多坐在办公桌后，微笑地注视着哈利迈着小短腿，一点点向前移。

　　待小孩消失在门后，邓布利多缓缓地叹口气，皱巴巴的手轻轻握住桌子上的空相框，小心翼翼地摩梭着。

　　让两人住在一起更重要的原因邓布利多没有说。西弗勒斯活的太孤单阴暗，内心的愧疚足够把任何人压垮。而哈利看似开朗，心中却有了道除了西弗勒斯无人能解开的心结。在西弗勒斯不知道的时刻，哈利的愧疚早已把自己和他绑在一起。

　　这是一个契机，邓布利多看到了，他想让这两个受尽苦难折磨的孩子过的幸福。

　　每个人都会在长时间的相处中产生感情，而有了牵绊，即使会有眼泪，生命同样会射进阳光。

　　哈利耷拉脑着袋走在霍格沃兹的走廊，皱着小眉毛，脑袋上翘翘的头发都泄气一样软软的趴下来，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颗打蔫儿了的小萝卜。而霍格沃兹也到了下课时间，走廊上满是穿着不同学院校服的学生，此刻正聚集着对突然冒出的小孩子切切私语。

　　“看，有个小孩子……”

　　“哪里……？”

　　“就在那里……”

　　“真的，我看到了，他好小啊，霍格沃兹怎么会有这么小的孩子了……”

　　“他看起来好像不高兴啊，他怎么了……”

　　跟随着哈利的议论声直到哈利来到地窖也没有停止，哈利并没有理睬那些偷偷探视的目光，独独将要入住地窖这一件事已经够让他头痛的了。哈利拖着小腿，把步子放得很慢，但也无法延长到地窖的距离，在他还没有想出怎么和斯内普解释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地窖的门前。

　　小心翼翼跟着哈利的学生在发现哈利来到地窖后，人已经少了很多，剩下的那几个特别有勇气的孩子，不断将担忧的眼神投向哈利，好像下一秒就想把哈利抓回来。

　　而矮矮的小孩儿默默地用眼睛一遍一遍临摹古老门上的纹路，心跳得厉害，实在是拿不出勇气去敲响斯内普的门。

　　“吱”门开了，哈利呆呆地仰望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斯内普。斯内普带着明显戒备的眼神更冰冷了，哈利几乎要从那对深不见底的黑眸中看到隐隐升腾的冷气，不过还好斯内普并没有对他伸出魔杖，哈利不禁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梅林收回了你的魔法能力，难道你连说话的能力也没了吗。”

　　“那个……邓布利多校长要我告诉您，他找您有事。”哈利咽了吐沫，张张嘴，终于挤出这句话，懦弱地把任务完全推给了邓布利多。

　　“叫我先生，有礼貌的波特。”斯内普就像没听到哈利的话，双手环胸，身体斜靠在地窖的门框上，黑斗篷柔顺地下垂，完美地遮住了精壮的身体。他俯视着不及他腰高的小孩，懒洋洋地勾起嘴角发出一声讥笑。

　　小气！哈利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只是说他对费格太太没有礼貌至于这么报复吗，和一个五岁的小孩子争有没有礼貌很有意思吗！？

　　“邓布利多校长找您有事，先生！”哈利瞪着斯内普恨恨地说道，绿眼睛气得亮晶晶的。

　　哈利话音刚落，斯内普不再看他一眼，大手一挥“啪！”地关上了门，长腿一迈直接越过不到一米高的小孩儿。只是一眨眼的时间飞扬的黑斗篷便消失在哈利的视线中，留下小孩儿对着他消失的方向目瞪口呆。

　　哈利怔了怔，终于咬牙低声骂道：“混蛋……”

　　难道他就是在等自己说一句先生吗……老蝙蝠！

　　哈利百无聊赖地站在地窖门前，没有手表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等了多长时间，可现在走也不是，留在这里还不知道要等待多久。尤其是一想到要和斯内普住在一起，哈利便感觉到一阵胆寒。小脸儿鼓了鼓，小孩不禁对邓布利多充满怨念，于是就用力在门上踹两脚。

　　“砰！砰砰！”

　　发出的声音太大，把哈利吓得向后一跳，偷偷看向四周发现没有人被吸引过来，不禁咧开嘴呵呵地笑出来。哈利把肥大的袖子撸上去，得意洋洋地走回刚刚站着的地方，用小脑袋顶着门，开始对门又抓又挠。

　　“叫你说我没礼貌……叫你说我个子矮……”哈利玩的起劲，脑门都渗出了一层薄汗。绵软无力的小爪子其实并不会对门造成什么伤害，但这让哈利产生了报复斯内普的慰藉心理，可怜的小孩儿乐此不疲。

　　“枉费我这么多年一直梦到你，还想你。”哈利说到这有些忸怩，但拍在门上的下一爪子更用力了，“你还凶我！”绿眼睛愤愤地瞪着无辜的木门，仿佛刚刚欺负自己的就是这个没有意识的门。

　　“我怎么能忘了你这么可恶，刻薄……”哈利继续喃喃自语，没有注意被自己虐待的门的主人已经回来了。

　　哈利呆愣地仰头看着脸上已经结冰的斯内普，高大的身材让小小的孩儿完全处在阴影中。冰冷的黑眼睛来回打量着尽忠职守的门和傻乎乎的小孩，哈利心虚地低下头，把还搭在门上的两个小爪子飞快地撤下来，放在身后，心中为自己的幼稚行径欲哭无泪。

　　出乎哈利意料，斯内普没有出言讥讽，也没有一气之下把自己关在外面，只是面无表情地打开门，走了进去。

　　见斯内普没搭理自己，哈利疑惑地揉揉脑袋，站在门外，试探地把一只脚迈进去。没有反应，哈利犹豫地把另一只脚也放了进去，最后蛮悲壮地关上门，让自己和老蝙蝠同处一室。

　　哈利小心翼翼地环视一圈，并没有看到斯内普，侧耳细听隐隐约约能听到淅沥沥的水声，哈利不禁松口气，斯内普应该是在洗澡吧。知道斯内普不会突然冒出来，哈利便缓缓地在地窖内踱步，细细打量自己未来要住的地方。

　　斯内普的地窖很昏暗，也很简单。门左侧是一个书桌，上面有两大摞羊皮纸，看起来是学生的家庭作业，书桌前方整齐地摆放着几本干净的书，还有两瓶墨水，其中红色的那瓶里面正插着一只羽毛笔。

　　书桌后面是个满满的书柜，书柜两侧有几个架子，上面放着几百个玻璃瓶，黏糊糊的动植物标本浮在五颜六色的药剂中，让地窖看起来更加阴森。角落上的柜子里装满了各式各样的药材，哈利辨认出有很多是学生不会用到的高级材料。

　　门右侧有两个小的短沙发和一个略大一点的长沙发，左面的小沙发上斯内普的黑斗篷正随意地搭在上面。后面是两个样式简单的木门，中间夹着一个壁炉。两扇门后就应该是哈利从未进去过的魔药室和斯内普的卧室。

　　没有三两分钟，哈利便粗略地逛遍了这个小小的屋子，无事可做，小孩儿又开始了发呆。

　　等待的时间总是很漫长，也可能斯内普这次洗澡确实用了很长时间，反正等到斯内普一身湿气从卧室出来的时候，小孩已经四仰八叉地躺在小沙发上，睡得人事不省了。

　　斯内普走到哈利面前，伸出一条腿就要把小孩儿踢醒，可当脚面戳到那软绵绵的小腿儿的时候却又停住了。斯内普收回脚，复杂的目光扫视着熟睡的孩子，长久的停留在那张毫无防备的小脸儿。

　　好一会儿，年轻的男人离开那张小沙发，坐回了自己的书桌后的椅子上。